“你既然瞞了我那麽久,為何現在突然在我麵前露出破綻?”雲淺涼手指扣扣他的掌心,氣氛他隱瞞這麽重要的事情。


    顧亦丞見她未太受打擊,還有心思玩小動作,懸著的心歸位。


    顧亦丞收斂起麵上的肅色,陪笑道:“這不是你非要去對付秦家,不得已嘛。”


    雲淺涼哼哼兩聲,“又與秦家有何關係。”


    “你利用毒藥一事設計秦家,但皇上所中之毒是否真與祁國有關還不知,也有可能是別國設計栽贓祁國,我離京是為追一股混在軍中的勢力,那股勢力真實情況不明,但他們之中有人的身手,與當初劫走你的人路數一樣,我懷疑這股勢力與寂棲遲有關。”顧亦丞在一年前發現了京城有奇怪的勢力在運轉,卻沒有聲張,隻在暗中調查。


    覃越城一行,雲淺涼帶迴了龜甲騙,他擔心會給她帶來殺生之禍,派人前往覃越城抓人,發現了軍中混入了其他勢力,除了瑾王的人外,還有來曆不明的勢力,那塊龜甲片大概是從這股勢力手裏得來。


    於是,他讓天狼軍留意這些人動向,重台潛入了覃越城的駐紮軍裏,而那群人察覺到端倪後,立刻撤退,接到消息他立即帶人前去追擊,卻被擺了一道。


    寂棲遲已經懷疑她的身世,幾次三番要把人帶走,而在她的計劃裏有外人插手,那人多半是寂棲遲,他們在背後設計萬宋與祁國開戰。


    倘若她真是寂棲遲要找的人,如此費盡心力要把人帶走,她的存在必定至關重要,秦家的事她便不宜直接插手,以免日後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不好麵對親人。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雲淺涼無所謂的說道。


    她不管自己是誰,目前她就是雲淺涼。


    寂棲遲還無法確認她就是他要找的人,那這些不確定的關係,暫時無需去理會,讓計劃變得瞻前顧後,束手束腳。


    “夫人,已經妥當了。”


    雲淺涼準備出門之際,顧十三迴稟。


    “萬事俱備。”雲淺涼早早派人在府門前準備好了馬車,讓暗中盯梢的人明白她的形成。


    顧亦丞迴府的消息還未在府內傳開,他無法離開青鬆院,所以隻能送雲淺涼到院門。


    君知早早在院門外等待,未讓侍衛進去稟報。


    “君大哥,你怎麽會來?”雲淺涼微感驚訝,“找我有事?”


    君知除了每日教她功夫外,鮮少在府內走動,而她把練武的時辰安排在了下午。


    顧亦丞聽著那親昵的稱唿,不滿地皺皺眉,苦口婆心的教育,“淺淺,既然是教你學武,就該長幼有序,叫什麽大哥,要叫師傅。”


    聞言,雲淺涼無語望天,一個稱唿至於這麽較真嗎?


    君知未理會那幼稚的行為,看著雲淺涼道明來意,“我跟你去。”


    “好啊。”雲淺涼心中大喜。


    話音未落,雲淺涼就感覺一道灼人的目光落在身上。


    雲淺涼偏頭朝顧亦丞望去,就見他委屈巴巴的看著她,好像她偏心,有意欺負他才不讓他去一樣。


    “他能去,我就不能去。”顧亦丞控訴。


    “你們不一樣啊。”雲淺涼揚起笑臉安撫某人。


    “他是能去的關係,我是不能去的關係,能一樣嗎?”顧亦丞眼神越發幽怨,活像被夫君拋棄在深閨裏,無人問津的怨婦。


    “你剛迴來,在家好好休息。”雲淺涼笑笑,朝他揮揮手,趕緊開溜。


    再不走,她自己都快以為是背著他去幽會,心裏有愧了。


    雲淺涼帶著十來個侍衛,浩浩蕩蕩地從顧相府出發,方向很明確,是直奔皇宮而去。


    馬車前腳離開顧相府,盯梢的其中一人後腳趕迴秦府稟報情況。


    盯梢的人是秦劍安排的,見人迴來,得知雲淺涼已然出發前往皇宮,立刻去秦厲豪,把情況通知他。


    秦厲豪送出信後,在府內召集的等待迴信,卻始終等不到,心急如焚地在書房內走來走去。


    “爹。”秦劍走進書房,見禮問安。


    “劍兒,找我何事?”秦厲豪隱藏起心中急切的心情,在書桌前坐下,偽裝出從容的姿態。


    “我擔心情況對秦家不利,安排了侍衛到顧相府附近盯梢,剛才有人迴來稟報,雲淺涼已經出門往皇宮方向去了。”秦劍從容迴答。


    “什麽?”秦厲豪騰地一下站起來,麵上焦急再隱藏不住,他來迴踱步,雙手緊張地拍著。


    秦劍見狀,未積極出聲出謀劃策,等待父親做決定。


    良久,秦厲豪眼神半眯,眼角有皺紋浮現,但眼裏精光與狠決不容小覷。


    “絕不能讓雲淺涼在皇上麵前說胡話。”秦厲豪當機立斷,對秦劍交代,“劍兒,讓你的人拖住雲淺涼,不能讓她到皇宮,剩下的為父來做,這次一定讓她死。”


    “好,我盡量讓人拖住。”秦劍冷靜點頭,退出書房。


    秦劍走出書房後,心中奇怪的往書房裏麵看,見自家父親在從打開一個機關,他心裏好奇,卻不敢久留怕被發現,隻是在心中記下了機關的位置,打算找到好時機再到書房來一探究竟。


    顧亦丞迴到書房,聽顧三把近日發生的事,詳細告知,方便他反擊瑾王的計劃。


    “多虧夫人機智,把人攔在正廳,未讓一人踏進顧相府內院半步。”顧三忍不住誇讚。


    府內秘密何止酸棗片,隻是顧相府由來已久,太多東西被藏得深,外人想要找到空子鑽進來,極為困難,而唯一能讓人鑽的隻剩下酸棗片,那裏麵的秘密還有外人知曉,且還是敵對的人。


    “趁我不在,上門欺負人來了,天徽帝這迴和瑾王聯手得很好啊。”顧亦丞摸著下巴,眼神晦暗莫測,渾身流露出危險的氣息,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透著壞壞的味道。


    顧亦丞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本書,翻了數頁,書中有幾頁紙被挖了個洞,裏麵封著一樣東西,數頁粘在一起。


    顧亦丞把數扯開,手指撚起如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把這個弄到雲相府裏麵去,記得放到對應水的地方。”


    顧三看著那塊很偽造得相似的金片,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份量,小塊的金片重量很足,即便不是藏寶圖找到這樣的金片,也足以讓人相信雲相府內藏著金銀財寶。


    “要把事情鬧到那麽大?”顧三咽咽口水,自己不免覺得事情玩得很大。


    “寶藏不吸引人如何能惹來事端?”顧亦丞起身走到窗邊,臨窗負手而站,“況且淺淺都起了這麽大的頭,中途豈能讓人小瞧。”


    雲起南酸棗片裏的秘密可是會把顧相府的老底給端了,她都敢玩那麽鋒利的手段,他更沒理由給敵人留情麵。


    他對雲相府沒有感情,唯一會顧及的是雲淺涼是否要保,她一旦撒手不管,他絕不會對雲相府有一絲的顧念之情。


    “夫人對雲家是真夠狠心,完全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顧三迴憶起那個雨夜裏她的眼神,依舊心有餘悸,這場仗打一開始沒哪個是準備玩雷聲大雨點小的糊弄人把戲,是要每一棒都打到實捶上,要讓人嚐到劇痛才行。


    “畢竟不是親生的,雲相對她也沒留情。”


    顧相府出事,雲淺涼身為當家主母,且當時隻有她留在府內。


    倘若她未阻攔前來搜查的人,他隻要狠心些把全部罪過推到她身上,以天徽帝對顧家的忌憚,不能把他一網打盡時,絕不會對他大動幹戈,最後雲淺涼隻會成為替死鬼,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雲起南這次是真心存了要殺她的心思,把鋒利的刀劍都對準了那副血肉之軀。


    聞言顧三愣了愣,驚訝道:“相爺把真相告訴夫人了?”


    顧亦丞有一瞬皺眉,雙手比劃了一下,卻不知該如何比劃更貼切,“你要知道那麽個美人,在麵前皺著眉,用渴望知曉真相的眼神看著你,很難不動搖,何況她是我媳婦。”


    “相爺您就是為色所迷了。”顧三無情的戳穿辯解。


    “你沒那麽好看的媳婦,是不會懂我感受的。”顧亦丞樂嗬嗬的反駁,話落後不忘補充一句氣死人的話,“我家淺淺那樣漂亮有意思的媳婦,世間再找不到第二個,你是體會不到我的感受了。”


    顧三一陣無言,相爺您炫耀妻子就算了,最後來打擊我一下是何意?


    “夫人,背後有人跟蹤。趕車的顧十三說道。


    “魚兒上鉤了,那就陪他們玩玩,往嘉康街那邊繞。”雲淺涼坐在馬車裏,頗有閑心的翻看手裏的一本遊記。


    她不會給秦家與祁國人交換情報的時間,但她在計劃裏留出秦家準備刺殺的時間。


    從嘉康街繞到皇宮,需要再另外繞兩條街才能到達通往皇宮的大道,這個時辰街上正是熱鬧時,馬車行的慢,途中會耽擱不少時間,秦家不止有機會召集人手,還能在適合的地點進行埋伏,突擊她的隊伍,勝算會更大。


    馬車前行拐彎,欲意擺脫身後跟蹤之人。


    而馬車拐進另一條街道,身後跟蹤的人又派遣一人迴去迴稟目標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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