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快馬加鞭的趕路,塵土四濺,迎麵飛來數名黑衣人竄出。


    顧家侍衛與黑衣人交鋒,一時間刀劍相擊的聲音充斥耳邊。


    “抓好。”顧亦丞把韁繩交到雲淺涼手裏,腳踏馬鐙,身體如老鷹般騰飛而出,身影落在黑衣人中。


    長劍出鞘,氣勢咄人,衣袂飄飛,劍隨身走,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一襲暗紫色錦袍隨風飄蕩,銀劍飛舞,虹影和黑影混在了一起,隻見顧亦丞身影矯健而沉穩,銀劍舞動,勢若蛟龍。


    五人圍攻齊上,拔出武器或砍、或刺。


    顧亦丞身形一轉,淩空躍起,當空翻了個身,銀劍襲向對方手腕,落器起勢,銀劍刺入胸膛,身後劍氣襲來,他當即拔劍而起,矮下身子,滑行而過,銀劍揮動,劍上鮮血揮出灑在對方臉上。


    一抬腿,他腳尖輕點,身體飛快掠出,銀色寒光一閃而過,迎麵的黑衣人頸項上已然多了一道血痕。


    片刻功夫,五名黑衣人已然喪身兩人。


    左邊一名黑衣人快速攻來,手指剛要碰到他手腕,突然銀光閃動,劍鋒來勢神妙無妨,五根手指一齊削斷,總算對方武功不錯,邊找破綻,百忙中即退兩步,但嗤嗤聲響,左袖已給長劍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對方變色斜睨,背上驚出了一陣冷汗。


    其中一黑衣人雙拳虎口相對,劃出弧形,交相撞擊。


    顧亦丞見他拳勢勁力奇大,不以蠻力相抗,身形一扭,竟從雙掌之間溜了過去。


    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身法精妙,令人讚歎。


    眨眼間,餘下的三人斃命於銀劍之下。


    春風乍起,暗紫衣袍翻動,護住身後一方安身之地。


    眼見敵人損傷過半,一聲哨響尖銳發出。


    隻見一群人穿著粗布衣,蒙著麵的人運著輕功掠來。


    對方分工明確,趁著侍衛被纏住,讓自己人纏住顧亦丞,,為首之人急掠而來,朝雲淺涼抓去。


    顧亦丞手拿著銀劍,麵容勝雪,瞳孔漆黑。


    見狀,劍招虛虛實實,後者甚多,極是陰狠,隻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兇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閃,血珠噴灑。


    雲淺涼拉緊韁繩,縱馬往另一方向離去,避開抓她之人,卻不敢跑遠。


    向她出手之人,手裏沒有武器,一心想抓她。


    顧亦丞騰空而起,避開圍攻,身影急速而去,襲向抓雲淺涼之人。


    銀劍破空,淩冽的劍氣唿嘯而至,抓人者淩空側轉,避開劍氣,落到地上。


    顧亦丞隨後而至,手裏銀劍如死神的勾魂奪命的利器,每一擊皆是難以招架之勢,當真是一道銀光院中起,萬裏已吞匈虜血。


    雲淺涼剛鬆一口氣,又聞風聲有變,轉頭之際,一戴著麵具之人,身法如閃電迅猛而至,還未靠近他連發三枚暗器,射向雲淺涼的穴道,把她困在馬上,不能逃跑。


    來人抓了雲淺涼,並不戀戰,如來時般飛快翩若遊龍而去,隨後穿布衣的蒙麵人有序的撤退。


    顧亦丞欲追,顧三上前拉住人,勸道:“相爺,皇命在身,你必須趕迴京城。”


    顧亦丞眸間風暴如洪水般湧現,死盯著敵人撤離的方向,寒芒千丈。


    寂棲遲!


    “相爺,屬下這就帶人去把夫人追迴。”顧十三抱拳說道。


    “務必確保夫人安全。”顧亦丞把銀劍收迴劍鞘,寒聲下令。


    “是!”顧十三領命,立刻清點侍衛,沿著敵人方向追去。


    顧亦丞站在原地盯著人追上去,直至身影消失無蹤,方才找到馬旁,翻身上馬。


    “迴京。”


    戴麵具之人如扛麻袋般,扛著人在林子裏飛掠,起起落落,輕鬆自如。


    進了林子深處,他才把雲淺涼放下,等待後麵的同伴。


    他摘下臉龐不舒服的麵具,搖晃腦袋,伸手理理黑發,隨手把麵具扔進草叢裏。


    “別亂喊我就給你解穴,同意眨眼。”寂棲遲膝蓋彎曲俯身說道。


    雲淺涼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寂棲遲抬手在她身上快點兩下,站直了身子。


    穴道解開,雲淺涼僵直的身體瞬間輕鬆。


    “抓我做什麽?”雲淺涼起身活動筋骨。


    “有用。”寂棲遲旋身上樹,站在高處查看同伴身影,見林間有幾道身影閃過,他安心的躍下樹。


    不多會,穿布衣的那群人趕到匯合。


    “少主,顧家的人追來了。”先前為首的男子摘下蒙麵的黑布,抱拳稟報。


    雲淺涼眼裏閃過驚訝,稍縱即逝,未出聲唿救。


    寂棲遲似乎在找人,懷疑要找的對象是她,而不對她下手,萬一他手裏的人不那麽想,情況對她極為不利,暫且不動聲色佯裝服從為好。


    “陳叔,你帶兩人往東邊去。”寂棲遲下命,自己帶著餘下的人朝西北方向離開。


    顧十三帶著人追來,在草叢裏找到被丟棄的麵具,查看周圍行走過的痕跡,往最近的城池方向追去。


    以輕功行了兩刻鍾,離大道已然很遠,進到林子最深處,一行人才停下來休息。


    叢林茂密,碩大的樹冠遮擋住陽光,林外還是青天白日,林內已然是傍晚將至,隻有一兩縷陽光穿過濃密的枝葉透些光進來,才不至於如黑夜早臨。


    深處環山,四周雜草叢生,蚊蟲極多,找不出一條好路來。


    “無人追來。”一男子下巴長了胡渣的男子打探歸來。


    寂棲遲一行安心在此處歇腳,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劫人後撤退的路線早有計劃,隨身攜帶了幹糧和水,七、八個人分散在周圍休息,隻是眼神時常落在雲淺涼身上,待她看去時,對方轉移視線,如不經意掃過她似的。


    寂棲遲拿了個水袋遞給她,率性的在她身邊坐下,“你不怕?”


    雲淺涼接過水袋,仰頭喝了兩口解渴,隨性地用袖子擦擦嘴,把水袋的塞子堵上。


    “怕什麽?”雲淺涼無所謂的迴答。


    殺她的話,還用不著一群高手,如此一來,林間有猛獸吃人她都沒必要怕。


    “你到底是什麽人?”雲淺涼視線在那群有意打量她的人身上來迴。


    “這得在你迴答我問題之後,我才能迴答你的問題。”寂棲遲行事嚴謹,在未得到結果前,絕不會暴露自己身份來曆,“你是誰?”


    雲淺涼收迴視線,看怪物似的看著寂棲遲,“你在瑾王府多年,我是誰你不清楚?”


    “你應當明白,我要知道的不是雲家嫡女這樣的答案。”寂棲遲朗目如星,看人的眼神有些迫人。


    “可我就是雲家嫡女。”雲淺涼攤攤手,“這十多年來,我生在雲相府,養在雲相府,甚至再此之前,我從未離開過京城。”


    “你母親是何人?”寂棲遲換個問題。


    “寂軍師,你不迴答我的話,你卻接連審問我,貌似有點不公平吧。”雲淺涼挑眉笑道。


    她心底謎團總多,無人解答,可不能全把自己的底給泄了,而換不迴半點好處。


    “你現在的處境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寂棲遲麵容生的溫潤,如翩然於世的公子,聲色如尚有餘溫的茶水,恰是好處的動人。


    “我不說,你會殺我嗎?”雲淺涼很認真的問。


    “暫時不會。”寂棲遲不怕泄露這個束縛。


    雲淺涼是目前為止最向的人,且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大的希望,無法放手。


    “你我平等而處,自然是有資格與你交換答案。”雲淺涼彎唇微笑,在這般處境裏還能從她笑容裏看到輕鬆與從容,帶著調皮的狡黠。


    “我就是寂棲遲,不是其他人。”寂棲遲以無賴的方式迴答她的問題,再次問道:“你娘是誰?”


    “前鎮北將軍陸振威獨女。”


    話落,寂棲遲皺了皺眉,甚是不喜這個迴答是。


    不遠處,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按耐不住,出聲詢問:“小姐的母親從不曾告知過,有哪位特別之人需要牢記?”


    雲淺涼望向他,隻覺這群人看她的眼神過於複雜,飽含期望與憐惜,甚至隱約能感受到他們對她處處尊重,連同稱唿都帶著敬意。


    他們稱唿寂棲遲為少主,而卻讓他來尋人,要尋找的人身份恐怕在這位少主之上。


    雲淺涼把與陸瑤有關的記憶迴想一遍,全然沒有印象,“不曾有過特別之人。”


    “小姐五感敏銳,耳力過人,而雲、陸兩家不曾有過先例,您就不懷疑自己身世?”青年男子鍥而不舍的追問。


    “我曾與那位神醫說過,我耳力過人是經過訓練,不是天生能聽音辨人。”雲淺涼解釋。


    記憶裏,雲淺涼並不如她現在這般厲害,她經過係統訓練,才能準確的辨認是何種聲音,以前的雲淺涼做不到她這個地步,隻是這副身子確實有過人之處。


    青年男子被堵得無話可說,隻好無奈閉嘴。


    寂棲遲聽著反而不以為意,沒有基礎的人再訓練都達不到她這種程度,總歸是有跡可循,比其他無這些特長的人強多了,雲淺涼還是最接近答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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