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所有人在她眼裏,她隻看利用價值有多少,比如韓墨淵驅趕的那些士兵,在皇後眼裏就是一些小羅羅。


    盡管這些人掏空了家底,才擠進提督九門。


    但是那些獻上來的銀子,皇後壓根不滿足。


    這樣沒有利用價值的小羅羅,韓墨淵除掉就讓他除掉好了。


    “軒兒,你太容易被韓墨淵牽動情緒了,無須為了一些小羅羅費神費力。”皇後神秘笑道。


    “可是,他隻驅趕咱們的族人,不見他驅趕別的士兵,這不是明擺著跟孩兒過不去嗎?!”


    韓墨軒不甘心地捏緊拳頭,額頭青筋跳動。


    “他大費周章當上了統領,自然是要給你找茬,但那又如何?你依舊是太子,他再怎麽折騰,也不過是個王爺。”


    皇後把玩著自己剛塗完蔻丹的纖纖玉指,朝指甲吹了一口氣,一臉波瀾不驚。


    “這倒也是,父皇最喜歡我,他再怎麽折騰也不過如此!哼!”韓墨軒轉怒為喜,露出得意的笑容。


    於是,韓墨軒對此事稍微放鬆了一些。


    也不怪他們母子二人自大,因為的勢力在朝廷盤踞多年,隻要皇後不倒,太子的地位永遠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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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韓墨淵的母妃嫻貴妃就很不爭氣。


    入宮這麽多年了,爭了一輩子,最後連個皇貴妃也爭不到。


    嫻貴妃娘家勢力單薄,更是無法與皇後抗衡。


    如此一來,誰都不會覺得韓墨淵能替代韓墨軒,坐上王位。


    往後幾日,韓墨淵繼續到處巡查,隻要抓住那些士兵的錯處,他都會當場讓人滾蛋,


    如此下來,整個提督九門草木皆兵。


    “唉,端親王一直這樣下去,恐怕整個提督九門動蕩不安呐……”午膳時候,鍾離拉著彭高宴倒苦水。


    “兄弟,你也勸勸王爺呀!”


    上迴鍾離去找韓墨淵理論,結果被韓墨淵冷臉趕出來,碰了一鼻子灰。


    他不想再去自討沒趣,於是慫恿起彭高宴,


    誰知,彭高宴卻滋遛滋遛吃著嘴裏的麵條,頭也不抬一下。


    “為何要勸,我覺得王爺這番整頓挺好的。”


    “好什麽好,你沒見到底下士兵們每日擔驚受怕嗎?!”鍾離氣惱道。


    “王爺譴走的人都是懶散無紀律的人,這種人留著也沒用,如果士兵自己做得好,又怎會害怕王爺找他錯處。”


    彭高宴喝完最後一口麵湯,砰的把碗砸在桌上,頭也不迴地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個榆木腦袋!”鍾離朝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下午提督九門有體能訓練,韓墨淵來到教場,頒布了新的規定。


    “往後,早午晚各跑十圈,三日一次摔跤訓練,五日一次騎射訓練。”


    “啊……”


    教場內頓時哀嚎遍地,個個聳拉著臉。


    以後他們基本都不訓練,偶爾有上麵的人來檢查的時候,做做模樣應付一下。


    現在韓墨淵卻提出這個嚴厲的訓練要求,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王爺,這樣太累人了。”


    “是啊,每日光是訓練,我們也沒力氣幹別的了。”


    “王爺,減少一些訓練量吧!”


    眾人與韓墨淵討價還價,特別是皇後一族的那些親戚,走後門進來的那群人叫得最歡。


    韓墨淵掃視了一圈,唇角勾起一個諷刺冰冷的弧度。


    “這種最基本的訓練就受不了了?一群廢物!”


    他眉間擰起一道溝壑,渾身裹挾著寒意,整個人不怒自威。


    眾人一看他這樣,不由得心裏發緊,無人再敢叫嚷。


    “訓練量就這麽定了,沒得商量!”韓墨淵眯起眼眸,嚴厲冰冷,“本王每十日抽查一次訓練的結果,如果有人不達標,自己識趣卷鋪蓋走人。”


    底下眾人死氣沉沉,一個個像大難臨頭的囚犯似的,印堂灰敗,眉眼慫拉。


    鍾離想上前勸勸,但是被韓墨淵瞪了一眼。


    韓墨淵繼續道:“本王不管你們是憑自己本事進來,還是花了銀子進來,你們隻需記住一點,提督九門不需要廢物!”


    說完這句,韓墨淵冷著一張俊臉甩袖離開,林楓緊緊跟上。


    一群人淚眼巴巴地看著鍾離,指望他能幫他們脫離苦海。


    “鍾總兵,求求你去跟王爺說一下,按照這個訓練量會死人的!”


    “是啊,我們吃不消。”


    “原本以為提督九門是個美差事,想不到反倒吃盡苦頭……”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哀求著鍾離幫忙。


    “兄弟們,其實我已去求過王爺兩次,隻是,王爺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誰讓他是咱們的上司呢,唉……”


    鍾離佯裝心疼那群士兵,連連唉聲歎氣。


    一旁的彭高宴實在看不下去,將拳頭捏得咯吱響,怒道:“你們一群大男人,不好好訓練,在這兒唉聲歎氣,沒出息!”


    他本就長得粗獷,生起氣來,那張陰鬱的大臉更是嚇人。


    不少士兵因為海害怕彭高宴,紛紛閉嘴,苦著臉跑圈去。


    一天下來,所有人累得跟條死狗似的,這天的訓練量能頂他們以前一個月了。


    士兵們吃過飯後,倒頭就睡,再也沒精力在軍營裏玩骰子,或者是去青樓喝花酒。


    “王爺,聽說今日咱們走後,彭總兵替您訓斥那些士兵呢!”


    端親王府書房內,林楓正在陪著韓墨淵挑燈夜讀。


    “這個彭高宴倒是個實在人。”韓墨淵淺淺一笑。


    “屬下也這樣覺得,反倒是那個鍾總兵,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是不知為何,屬下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林楓道。


    聞言,韓墨淵冷哼一聲合上卷軸,諷刺道:“他當然不是好人,他也是皇後一族的族人。”


    “啊?!鍾離竟然是皇後那邊的人……”林楓驚訝捂嘴。


    他從沒想到這一層,有句俗話怎麽說來,會咬人的狗不叫,或許鍾離就是這種人吧。


    平日裏表麵笑嘻嘻,誰知道他背後又是什麽模樣。


    “那他偽裝得太好了,不去唱曲兒浪費了他的才華。”林楓忿忿不平。


    “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韓墨淵望著葳蕤的燭火出神,麵色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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