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忘塵低沉地悶吼一聲,一手擊出,收拳,然後又再擊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在鍛煉身體,雙手一震、一抖,噗~空氣出一陣陣輕微的氣爆之聲。[..tw超多好看小說]


    “閣下當真好耐性啊。”雷忘塵對著空氣冷笑一聲,說話間微不可察地退到牆角跟,旁邊正好是船艙的窗口處。


    一陣有形之風,帶著冷厲的氣息,在船艙中狹窄的空間裏吹了起來,這陣風夾雜著凍入骨髓的溫度,讓雷忘塵的雙眼不由生澀地眯起來。哐啷哐啷,怪風傳來的地方,一張小桌子上擺著的一個白玉大肚花瓶,詭異左右地晃動起來。


    裝模作樣,雷忘塵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花瓶,你丫的,還裝,沒看見這是漁夫的家麽,剛好溫飽的一個家庭,擺著一個白玉大肚花瓶搞情調呢這是,也不是我說你,就算是人家有情調,你也選個瓦罐裝裝,哥假裝沒看見還就湊合過去了,不過你現在倒好,我在這裏舞了好一會兒,你丫的還想裝下去啊,“閣下,莫非還要這樣無聊下去不成。”


    對於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把自己當傻子一樣耍神秘人,雷忘塵心中隱隱地生出一絲惱怒。


    花瓶口處倒轉,變成一個人的脖子,大肚子瓶身詭異地變成一張戴著麵具的人臉,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現在雷忘塵的麵前,像是有一層迷霧始終籠罩在其身體外圍,讓人難以捉摸。


    神秘人臉上的麵具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突兀感,除了眼孔部位的兩個孔洞,整張麵具隻畫著一張笑臉,可是雷忘塵對這張笑臉實在無法生出半點好感,嘴巴猙獰地咧到耳朵根處,雷忘塵暗自嘀咕,這丫的去拍恐怖片倒是不錯,全身上下的陰冷氣息,頭飄飄,連製冷的幹冰都省了,還不用加特效,拍個午夜場,個頂個的嚇人。(..tw)


    陡然間,雷忘塵眼睛一凝,從白麵黑衣人身上感受到一縷隱晦的氣息,光線經過黑衣人身體周圍,都會被其吞噬,無法反射出半點光亮。


    這種連光線都能夠吞噬的現象,雷忘塵隻在雷家影衛身上看到過,但是和影衛相比,憑借著靈覺,白麵黑衣人讓雷忘塵感到十分不舒服,這並不是意味著他的實力已經威脅到了自己,而是源自於本能上的一種警戒。能夠除卻實力的威懾,還帶給雷忘塵這種感覺的,就隻有雷忘塵前世遇見的血衣堂殺手。


    血衣堂是一個極其神秘的所在,血衣堂的殺手,一旦血衣加身,終身不能脫離,且鎖定獵物後,便會固定地派出三名殺手對獵物施展獵殺,如果誰能夠躲過這一劫,那麽被圍殺的獵物,便會反過來成為血衣堂保護的對象。


    職業殺手以冷靜著稱,能夠克服各種極端的環境,等待獵物露出弱點時,給予其致命的一擊,且職業殺手一旦出手,不管有沒有命中目標,都會以最快的度離開現場。


    從這一點上來說,血衣堂的殺手就是爛透了,爛到了極點,這還是殺手麽,血衣堂的殺手根本就是恐怖分子,不,比恐怖分子還要恐怖百倍千倍,雷忘塵三次差點喪命,都是來自三個血衣堂的殺手,媽的,一個五歲的小孩,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一個人妖。


    而且血衣堂的殺手從來就不和你玩正麵的,殺手嘛,這倒也正常,不過這是殺手應該有的風範麽,想起那一次,雷忘塵的內心就無比的怨念。


    一個拿著棒棒糖的五歲小女孩,一邊可憐之極地追著自己,一邊左口一個壞叔叔,右口一個壞叔叔,更加要命的是,這五歲的小女孩,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路人還以為自己和小女孩打鬧,語氣粗一點,立刻惹來無數旁人的白眼,丫的,那哪是棒棒糖,在陽光下明晃晃地,讓雷忘塵至今隻要想起,還會連連倒抽冷氣,隻要一點粉末,就能夠讓人七竅流血的頂級毒藥,而且是…好大的一坨啊。


    血衣堂的暗殺方式,並不見得多高明,不過是小女孩老人外加人妖一個嘛,可血衣堂偏偏又抓住了雷忘塵的弱點似的,明明知道這三個是殺手,卻無法對其給予狠厲的反擊,殺小女孩?不行不行,這還是人麽,殺老人,不行不行,這是禽獸,殺人妖,丫的,那至少得做一輩子噩夢。


    “桀桀,小家夥,給老夫害怕吧,顫抖吧,或者老夫會考慮放過你一馬。”白麵黑衣人陰狠地怪笑起來,聲音難聽得讓人起一陣雞皮疙瘩。


    “閣下該不會是腦袋頂著桌子一整天,頂得腦充血,左右神經線交叉,導致胡言亂語了吧?”


    雷忘塵略微著惱,陰陽怪氣,流裏流氣地調侃著眼前的白麵黑衣人。表麵上輕鬆無比,實際上他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能夠和血衣堂的殺手一般給他帶來不舒服感覺的,即使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孩,雷忘塵也決不敢大意。


    雷忘塵敢大意麽,他這個地球第一世家的家主,小命就差點折在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手上,這廝無論是出場氣勢還是方式都比那小女孩厲害一百倍,真以為我是傻得啊。


    讓雷忘塵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習練的上古八極,動作大開大合,雷忘塵早就察覺到黑衣人的所在,看似處處露著破綻的身法,實則在不停地防備著暗處的家夥。而且,雷忘塵有著絕對的信心,除非是地球上那兩三個對自己知之甚深的武學高手,否則,這個世界的人,都會認為自己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就像是一塊砧板上的肥肉,可這廝在一旁監視了許久,明明有多次出手的機會,卻一動不動,究竟有什麽打算?


    數十年的閱曆,讓雷忘塵對自己表情的控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盡管內心緊張,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房間中出現一個詭異的家夥,還帶著一副無所謂自以為是的表情,不是高手就是一個連危險都不自知的草包。


    白麵黑衣人像是受到什麽刺激一般,陰仄仄地顫抖著身體,身體一陣模糊,帶著嗜血的興奮叫道:“好,很好,待會老夫希望你也能夠這麽笑出聲,桀桀~”


    白麵黑衣人的身體模糊了起來,不帶一點重量地在狹窄地空間中四處移動起來,輕飄飄的身體,和房間的各個角落冒出的一朵朵詭異的黑色浮雲,逐漸地融合在一起。


    道法?看著已經隱在黑色浮雲之後的白麵黑衣人,雷忘塵微微地眯起眼睛,嘴角流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陰氣森森的聲音突然在船艙的各個角落裏響了起來:“小家夥,老夫要把你玩到殘才交迴組織。”


    白麵黑衣人製造的幻像,讓雷忘塵心中一緊,嘴上卻是不肯退讓一步:“你丫的玩恐懼,哥玩的還是寂寞,哥哥我懶得和你計較。”雷忘塵的眼角,若有若無地瞄向旁邊的窗口位置


    陰厲的聲音,不停地在周圍飄蕩,溫度也隨之降低了一兩度似的,“桀桀,小家夥,這個窗口逃命剛好,是麽。”


    十分不爭氣地,顫抖地伸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雷忘塵驚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桀桀~你的一切都掌握在老夫的手中。”雷忘塵的恐懼表現,似乎讓白麵黑衣人無比的興奮,用充滿著掌控一切的自信,陰聲地笑道:“放心吧,你的小命暫時還不會有事,不過,在那之前,就讓老夫好好地玩一下,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雷忘塵故作驚駭地看著被黑色浮雲所籠罩的房間,視線不到半米的範圍,房間中的那個窗口,也被掩蓋在重重的黑色雲霧之後,一陣又一陣冰冷的風唿唿地在房間中吹拂著。


    卡啦一聲,一條亮銀的鎖鏈穿透而出,一頭綴著一隻恐怖的人手骨,帶著刺耳的破空之聲,朝著雷忘塵抓去。


    五級高手,雷忘塵暗道,腳下一錯,四級強度的靈力順著風之樹的樹根經脈,運轉到雙腳,金紅色和青黃之色交雜,顯得無比絢麗,讓雷忘塵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與此同時,雷忘塵的丹田處,也奇特地亮起一點海藍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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