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芝泉所說,我們現在一個月,怎麽著還能淨剩下2o多萬兩白銀,而且我還在跟英國匯豐、法國勸業、英國怡和、美國花期都談著新的合作。”說到這,劉克武又挪步走到了張懷芝身邊,將想插話的他按迴到了椅子上。


    張懷芝坐下後,劉克武才接著說到:“等我們手上的錢一夠,就在天津跟他們合夥辦下廠子。隻有真有了實業,我們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經費使用。這場仗最到打兩三個月,等戰爭一結束,毅軍必然需要大筆錢來支撐著恢複元氣。”


    走迴了自己的座位,劉克武做下後,一臉悠然的說下去:“到時候,我們就用廣安門這收入的,和我們做生意收入的去支撐著毅軍的重建,不比我們上戰場全都扔那要好的多嗎?”


    聽到自己這話之後,在場的眾人,也都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劉克武現在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就是以王士珍、楊度、劉朝先、吳景濂、王永江、韓玉國這一派,往往都是能迅理解自己想法的。現在,又加進了一剛要來的段祺瑞。


    而另外一麵,則是馮國璋、張懷芝、劉克文、倪嗣衝、趙倜、張作霖他們那群人,與這一派顯然開始形成了文武兩派。往往在接受自己想法的時候,總是要慢上半拍。


    看來,自己的隊伍裏,現在就已經開始形成了文治和武功兩派咯。不過還好,現在還沒有分的太明顯,不然的話什麽大事都不用幹了。


    過了一會後,坐在房間裏的眾人,終於達成了一致,那就是留守廣安門,為毅軍做總後勤儲備庫。


    其實劉克武和楊度等人,並不是捕風捉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在魁字營軍官在劉克武房間開會的同時,京城的翁府之中,那個帝師也和李鴻藻、徐桐等清流的人,正在談論著魁字營的請戰之事。


    在恭王爺靜修的那間佛寺裏,朝廷裏一些個帝黨的人,也在談論著魁字營。與他們兩麵同時的,自然就是慶王爺一派的後黨之人,不例外的也在談論著。


    三派之中,清流一派反對魁字營再上戰場,其實還是公心多的。他們希望的是,劉克武可以一麵把京城東大門管好,在加以時日給朝廷重新練出支精英之旅。


    帝黨之中,反對的原因則是怕劉克武的功勳太大,在劉克武未清楚究竟是支持太後,還是支持皇上之前,讓他們很怕真讓自己這麽個年紀輕輕的人,就竄進朝廷對他們形成不利。


    在後黨之中,則更多的則是因為劉克武已經與載振結拜,變成了和前線上的宋慶、馬玉昆相同的觀點。那就是保住兩個劉家的根,別讓這三個小子再有危險。


    一個是李鴻章嫡係唯一碩果僅存的劉盛休,他家的公子。兩個是毅軍兩個分統的女婿,後黨想的是,即使一旦戰敗了,憑這三個人,至少可以讓淮軍和毅軍可以很快以這三個人當大旗,重新組軍再戰。


    無論這三黨都是什麽想法,總之就是魁字營,想上戰場那是沒門了。很清楚現在那個所謂朝廷裏,都是些什麽人的劉克武,第二天就開始全心練兵、管理廣安門一帶。


    早上起來,劉克武第一次在自己的男爵府過了一夜。這楊度還真是全才,隻幾天的功夫,竟然就給自己招募來了四個丫鬟、兩個仆人,外帶兩個廚娘來。


    所以一起來,貼身的侍婢雲兒,幫著自己把衣服穿好後,另外一個丫鬟彤兒就從外麵,將飯菜端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要動筷吃飯,楊度就笑嗬嗬的從外麵走了進來。.tw[]一進房間,就站在門口衝著自己抱拳說到:“稟大人,四國教習隊,您指定那隊長施密特少校前來求見。”


    站起身後,劉克武連忙走到了門口,嘴上說到:“施密特少校何必如此客氣,怎麽這一大早的,就來我的府上了?”


    身穿著和劉克文、劉朝先一樣魁字營新製服的施密特,在自己的話語聲剛落之時,已經走進了房間。


    他站住腳後,先是向劉克武敬了一個標準的德國式軍禮後,用生硬的漢語說到:“報告總兵大人,我對您的屬下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所以才這樣一大清早,就來打擾您。”


    德國人的嚴謹作風,是在全世界都出了名的。看到一臉莊重的施密特,劉克武馬上就知道可能生了什麽事了。


    拉住施密特,邊坐到房間一邊的椅子上,劉克武的嘴上邊問到:“他們怎麽了,施密特少校,我們不要急,有話慢慢說。貴國的嚴謹,本官是知道的,但我那些手下,已經跟了我都不短的時間了,很多人一時肯定很難適應你們的訓練的。”


    坐下身子的施密特,聽到自己的話後,立即又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直直的看向自己說到:“總兵大人,我來找您要說的,不是他們不適應我們的訓練。他們,竟然不接受我們的新訓練操典,堅決要按您原來給他們製定的操典進行訓練。傑克遜上尉去和他們說,竟然被您的騎兵右營管帶張作霖,給下令扣在了他的營房裏。”


    “什麽?”劉克武也“豁”的站起了子,衝著邊上的楊度看了過去。楊度的眼神告訴自己,那肯定是真的。


    張作霖那個脾氣,這事倒是真象他幹的。劉克武連忙又向著自己那個貼身侍婢雲兒說到:“雲兒,幫我更衣。娘地了,這雨亭想造反嗎?怎麽說,傑克遜也是個和他平級的,怎麽敢給我扣人。反了他,反了他了。”


    雲兒聞聲後,很快就將劉克武的新式軍裝拿了出來,幫著劉克武很快就套好。站在邊上的施密特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的跟著穿好軍裝,直接就朝外麵走的自己後麵,一起出門上馬後,朝著廣安門奔行起來。


    在路上,劉克武才又仔細的向施密特詢問了詳細情況。原來,事情隻是很小的原因,卻引了魁字營官兵對教習隊的不禮貌行為。


    從前劉克武自己根據後世在學校和部隊時候,整理出的操典,實際上已經遠遠出了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軍隊的操典。


    而當教習隊在天津正式接受自己邀請的時候,施密特就和英、美兩國先加入到教習隊中的教官們,一切重新將他們三個國家軍隊操典的精華融合到一起,製定了一套新的操典。


    東西方文化,本來就是存在衝突的。施密特的操典中,太多強調了德國式的軍官唯命製,和主官一言定事製。


    這樣一來,先就引起了已經習慣一切事和大家商量著來,劉克武那一套的張作霖等人的反感。


    接著,傑克遜進了騎兵右營之後,說話的時候又很是不禮貌,結果就給張作霖下令扣在了已經被正式定名為“霖字營“的騎兵右營。


    施密特的新操典,劉克武是看過的。那上麵的確強調了太多軍官唯命製,是與自己從前的三官協商製完全不同的。


    從前自己設置的三官協商製,任何事,都用營管帶、幫辦和當值隊官商議後,才能去上報執行的。完全是想用來磨合這些按原來曆史軌跡走,都是大軍閥的部下們之間關係的。


    但真正正規的軍隊體製,劉克武也是很清楚的,沒有哪隻軍隊,會象自己這樣,完全按照後世的模式進行的。軍隊中,此時是沒有任何所謂民主可以存在的。一切,都是主官說了算。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教習隊認為魁字營的軍官,太不尊重長官。而魁字營的軍官,又認為洋鬼子們太能裝大爺。雙方的矛盾,從此產生並且愈嚴重了。


    知道了這些情況後,劉克武將目光投向了跟在自己右邊的楊度。兩個人就用目光,很短的時間裏就交換好了意見。都是聰明人,自然不需要多說話。


    等迴到廣安門西南角的大營,一進營門劉克武就下令全軍集合。隨後,楊度則快步走到了劉朝先和劉克文那裏,與他們耳語了一陣。


    等到張作霖帶著滿身泥土的“霖字營”聽到號角聲,從城外的訓練場跑迴來。張作霖剛一翻身下馬,劉克武就衝著劉朝先喊到:“達初,把他給我綁了。”


    不等張作霖做出任何反應,已經接到了楊度耳語通知的劉朝先,就帶著直屬騎兵隊的幾個士兵一擁而上,隻幾下就把張作霖按倒在地上。之後,迅的將他捆綁的不能動彈了


    臥在地上被捆住的張作霖,開始還不知道怎麽迴事,當他看到站在劉克武身邊的施密特後,什麽都明白了。嘴上卻不求饒,看向劉克武喊到:“老七,你為了個洋鬼子,竟然捆我?”


    走上前,半蹲到張作霖麵前後,劉克武沉聲的說到:“現在我是總兵官,不是兄弟之間。公務就是公務,你犯了軍規,我就要用軍法處置你。”


    說完,站直身後,劉克武將頭轉向了站在一邊的東城巡辦隊隊官陸建章說到:“把他給我架到西麵的架子上去,重責二十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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