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老範就要被那樹梢之上飛湧下來的澎湃靈氣碾得粉碎,邊上忽然伸過十隻與老範一樣粉嫩的小爪子來,目標當然是老範那毛色油亮的肥大尾巴,後一刻,老範在自家兄弟們的“抬愛”之下,尾隨著鼠爸鼠媽去進行下一個教育項目。(..tw好看的小說)


    老範初次嚐到了吸納靈氣的快感,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更未能來得及將剛進入體內的靈氣細細煉化,就被幾個兄弟們連扛帶拽的拉走了。


    這一路之上,老範不知道是被自家兄弟們晃的,還是被體內到處亂竄的靈氣給衝的,總之,到了半山腰一個被石頭遮住的小洞前時,老範已經是頭暈目眩了。看到鼠爸爸搬開石頭露出的小洞口,哥幾個也顧不得在老範尾巴上揩油了,都隨著鼠爸爸鼠媽媽鑽進洞去。


    老範在地上喘了半天,胸口那團悶氣才消散開來,老範不懂得練氣的法門,吸納了這麽多靈氣之後,靈氣也隻是小股小股的在體內到處亂竄,加上幾個兄弟這一路上的揉捏之下,靈氣倒是隨著血脈,在尾巴那裏紮下了根,盡數融入了骨血之中,老範的尾巴,在這許多靈氣的洗刷淬煉之下,竟然變成了類似人類丹田一般的可以儲存內息的所在。


    有些高級魔獸天生可以吸納這天地之靈氣為己所用,一般來說也都喜歡生活在靈氣濃鬱之處,這些魔獸都有著獨特的吸納靈氣化為己用的道法,修煉起來自然是得天獨厚,如果一心修仙問道,修成正果的機會也是有的。


    世間許多的山精水怪,都是那資質較好的高級魔獸,覓到了靈氣充裕的所在,如此潛心修煉下去,百年道行可成為一地獸王,五百年道行可成為獸精,道行達到千年,就有可能悟得天機,機緣巧合之下,尋覓仙人點化,就可化身成*人,從而修得正果。


    那些貪圖世間虛華享樂,修得高深道行之後,占山為王,霸地稱尊,或者遁入人間為非作歹的,要麽修道之心術不正誤入了歧途,要麽就是有點能耐就不知天高地厚,在世間浮沉遊曆中,慢慢的葬送了自己本可修得正果的機會。


    老範原本就是最低級的魔獸,在所有低級魔獸之中,那也算得上是資質最平庸的類型了,加上打出生時就異常弱小,小身子骨的方方麵麵,連自己那些肥頭大耳的兄弟們都萬萬不如,若不是經常接受那些來自於自家兄弟的“錘煉”,估計能活到現在就算是奇跡了。


    世間有些事情,就是這麽的湊巧,所謂天意弄人,大體也是在說老範這種際遇了。至於那盤踞了靈氣的肥大尾巴,更是前無古鼠,後無來者的獨一份。後世倒是很有些鼠輩意圖校仿先輩之雄風,也有不少尾巴飽受摧殘,可這靈竅麽,是再也沒得開了,老範哪裏知道後世那仙妖界多出的許多飽受摧殘的尾巴,筆筆冤枉賬竟然是落在他的頭上。


    老範在地上喘夠了,迴過神來,坐在地上,兩個爪子揉著還在暈的大腦袋,洞裏隱隱傳來鼠媽媽的叫聲,老範答應著,爬起身,朝那小洞鑽了進去,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那肥大的尾巴,如今也象玉樹那樣,被一層若有若無的靈氣包裹起來。


    進了洞,循著聲音找去,老範沒費多少力氣就趕上了大部隊,自己還在奇怪,怎麽這黑黢黢的洞裏,沒見什麽照明,倒是如此的光亮。老範不知道,鼠輩最強的就是眼力了,在沒有月光的漆黑的夜裏,老鼠們的視力也不會受多大的影響。老範如今有靈氣在體內遊蕩,目力更是上了一層台階,聽覺嗅覺也異常靈敏起來。那鼠目寸光一說也算得上是三界內對鼠輩天大的冤枉詞。


    鼠爸爸指著大家麵前的一小窪水,對大家說道:“這是頂上倒掛著的鍾乳石滴下來的水,平時喝不得,但假如自己覺得胃裏異常燥熱,或者不小心吃了壞過了頭的食物,就來這裏喝幾口水,應該就能好起來。”又指著附近潮濕的石壁說道:“這石壁上附著一層青苔,如果受傷了,傷口不太大的話,可以來這裏刮些青苔糊在傷口上,可以止血,還能治療傷口。”


    老大問道:“如果傷口很大呢,咋辦?”


    鼠爸爸被問得呆了呆,沉著臉道:“傷口太大,就隻能自求多福了,我平日裏教你們最多的就是防範那些可能遇到的危險,我希望你們一生都不用來這裏療傷,可萬一還是遭遇了不幸,那也......”


    鼠爸爸沒有再說下去,隔了會,老五說:“再遇到這種事,就捉過來像對付老幺那樣擼他!”


    鼠媽媽說:“沒錯!擼他!”


    老範又被十隻小爪子“抬愛”起來,大家朝洞外走去。


    老大邊走還邊嘀咕:“我咋覺得老幺這尾巴又大了一圈呢?”其他幾個兄弟也有同感,爪子上都是加大了力道,老範馬上慘叫了起來。


    倒不是老範真的被抓痛了,老範在被虐這一麵倒是很有經驗,如果他們出力的時候,你不出聲,他們就非掐得你叫喚為止,所以,為了免去不必要的災難,在慘叫這一環老範總是很配合的。


    其實老範這隻才被靈氣盤踞下來的尾巴,如此揉捏之下,其舒服程度不亞於全身指壓按摩,還是不穿衣裳的那種,還是抹了熱油的那種......


    接下來兩日,老範每日裏被帶出去接受生存教育,迴到鼠窩,老範總是喜歡跑去窩邊的芳草從中,貪婪的唿吸這天地間的靈氣,鼠窩周圍,也有那麽幾棵靈氣濃鬱點的藥草,老範鑒識之下,隱隱約約猜到了,這若隱若現的霧氣,應該就是這蘊含於天下間的靈氣了,這一點,在老範唯一的一次離群遠足時,得到了有力的印證。


    說是遠足,其實也就是朝山穀上方走了大約五十米,又斜斜向邊上山坡爬了三十多米的樣子,這已經是把老範累得氣喘籲籲了。


    老範在草叢中吸納的時候,總是感覺得山坡上某個方向過來的靈氣格外的濃鬱,修道之人,對靈氣總是有過分的貪覓之心的,這倒也沒有算在平時所謂的貪嗔癡之中,不會因起了貪念而折損道行,或許是網開一麵吧。


    終於經不住了由內而外的貪念,老範小心翼翼的爬出草叢,一路上自然而然的用起了家傳絕學“藏蹤匿影”,順著那股若有若無的靈氣摸了過去。


    在兩塊巨大的岩石之間,有一個已經腐壞了多年的動物屍體,老範經驗淺,看不出這是什麽動物的骨架,那靈氣就是來源於這巨大骨架下麵,老範左右瞧了瞧,找了個小窟窿眼鑽了進去。


    四腳爪地對於擁有前世記憶的老範來說,一開始是相當抗拒的,不過時間久了,既來之則安之,老範這腿腳上的功夫倒也練了出來,尤其是在馬上就要撞擊到某個物件的時候,老範必須及時在空中就調整好姿態,以最結實的脖頸首先接觸著力點,然後依次是腰腿尾巴,四肢緊縮在腹部護住要害,以此來減少撞擊所帶來的痛楚,老範的腿腳功夫在無數次的突然麵對之下,千變萬化的處境之中,不經意間練了個爐火純青,這時不知不覺的用了出來,老範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身手蠻矯健的,最起碼也算得上是靈動異常。


    一路爬到這腐屍下麵,老範挺納悶,看起來肯定是死去多年的了,可這屍骨愣是沒被山上的小生靈們吃光,一些筋腱還是完好無損,老範本來打算捏一下感覺下彈性的,無奈小爪子太沒力氣了,隻好直接上嘴了,咬了幾口,那筋腱毫無損壞,老範這牙口倒是有點酸了,老範這才知道,原來這動物是某種高級靈獸,這身子骨,已經修煉得相當結實了,隻是不知怎的慘死在這裏。


    老範繼續一路往下爬,看見下麵沙石縫中,有濃鬱的靈氣飄散出來,老範樂得趕緊湊過去狠狠地吸了一口,登時覺得氣往上衝,血往上湧,感覺啥都直衝腦門而去,差點直接就暈過去了,原來這沙石下不知有什麽東西,散出這濃鬱之極的靈氣,老範那點修為,隻能靠靈氣自己融入骨血之中,自己根本不知道煉化的法門,平日裏躲在草叢中,吸納的靈氣也是絕大部分怎麽進去的就怎麽出來了,這狠吸起來絕對是消受不起的。


    老範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小爪子拂著小心肝定定神,認真朝周圍瞧了瞧,四周還有些小動物的骸骨,大概也是奔這沙石之下的靈氣而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都暴斃在這裏。


    這些小骸骨都是多年前在這方圓兩百裏內生活過的高級魔獸的屍體,行走在這附近時被這股靈氣吸引而來,當時這靈獸死去沒多久,其體內蘊含自身修為的丹珠從腐壞的屍體中掉落出來,散於天地之間,那先前來到這裏的魔獸都是因為一時貪婪,要麽妄圖吞了這丹珠據為己有,要麽就是狂吸此地聚集的這濃鬱之極的靈氣過量,身體盡都承受不住,也死在了這裏。


    若不是這高級靈獸的丹珠拽來方圓幾百裏內的高級魔獸陪葬,當年鼠爸爸來到這山穀的時候,估計一早就被收拾了。這山穀也輪不到那白頭鷹王做老大了。


    多年彌散之下,這無主丹珠漸漸的損失了大部分靈氣,風雨日蝕月損之後,逐漸變得內斂起來,也可算是這丹珠內部靈氣在惡虐的環境下無意識的自保行為。


    丹珠藏在沙石之間,隱隱約約閃著光芒,老範看在眼裏,那貪心又由內而外的滋生出來,老範照舊是抵擋不住,左右瞧瞧,一個大膽的計劃立刻盤算得妥妥當當。


    先去那些小獸那裏取些皮子,再用小獸骨穿筋條紮個小袋子,然後將這丹珠裝進袋子裏,然後拉迴鼠窩。


    老範一邊在腦海中精細的盤算,一邊立刻著手翻查邊上一些死去小動物的骸骨,說是小,其實相對於老範這體格來說,還是蠻巨大的。


    翻著翻著,老範心裏越來越毛骨悚然!這些死去的小動物,有一半屍骨是灰黑色的,也就是說是被毒死的,老範趕忙迴過頭來,瞪著上邊如天棚一般的靈獸,果然在一些皮肉開裂之處有啃食過的痕跡,老範趕忙摸摸自己的嘴巴,嘴唇和舌頭已經沒有了知覺。


    老範嚇得驚癱在地,失神的看著邊上那些屍骨,心中大叫:“難道我馬上也會變成一具骸骨麽?這就是我這輩子作為一個老鼠的下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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