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在一處大型村落下,陳銘有些詭異的看著對麵的古德,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怎麽了?”對麵,迎著陳銘古怪的目光,古德有些奇怪的道:“我身上有什麽不對勁麽?”


    “沒。”陳銘搖頭,然後道:“你所說的那個自然之神是什麽?我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一聽見陳銘這麽說,對麵的古德頓時有些興奮,帶著些恭敬道:“自然之神是最近在部落之流傳很廣的一名神祗,十分靈驗。”


    聽見對方如此說,陳銘心中頓時無語,同時有些好奇的道:“怎麽說?”


    “已經有好幾件事發生了。”對麵,古德如是道。


    “在部落,北邊角落那處安置受傷族人的地方,有人見到自然之神顯聖,數日之間,數百人竟傷病全愈。”


    “我有一名族叔,前陣子外出狩獵時腳摔斷了,整天隻能瘸著一條腿,在前些日子裏卻突然恢複了正常。”


    “還有一戶族人,前些日子孩子得了一場死病,本來已經快要不行了,結果在祭拜祈願完自然之神後,第二日就恢複如初。”


    死病是這個世界對於一些疾病的稱唿,意味著一旦得上,就是死路一條。


    對麵,陳銘突然有些哭笑,話題一旦打開,對麵的古德就仿佛打開了一個話匣子般,停不下來了。


    不過看著對方提起這些,他心中也默默的認真聽著。那些事的發生,有些是他特意為之,有些則是神格自動反饋,在不主動探尋的情況下,他也不知曉。


    在某種程度上,這些事也代表了他在這個部落的影響力正在逐漸擴大,其神名在越來越多的人口中流傳。


    不過,聽著別人在自己麵前源源不斷的談述著自己的事,感覺還真是有些古怪。


    陳銘心中如是想著。卻突然見著對麵的古德停下了話匣,有些神秘的對著他笑了笑。


    “克魯裏,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對自然之神如此堅信麽?”他看著陳銘,如是笑著說著。


    “噢,為何?”陳銘一愣,確實,在克魯裏的記憶之中,對麵的古德平日裏並不是一個喜歡討論這方麵話題的人。


    聽見陳銘如是說,古德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在對麵陳銘驚訝的眼神中,手中一抹淡淡的神力之光出現,卻是感應到了神術。


    身旁,古德看著對麵麵露驚訝的陳銘,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陳銘確實很驚訝。現在距離他在此傳教還不到十天,而對麵的古德接觸信仰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數天,竟然就可以感應到神術。這一份驚人的感知力與契合度,著實令他驚訝。


    他微微抬頭,看向對方頭頂。


    隻見,一道淡白色的信仰之光出現,其中籠罩著一根淡淡的信仰之線,看其粗細,雖然還沒有到虔誠的地步,卻也已經不是淺信徒了。而在信仰之光籠罩之下,一道淡白色的氣運凝聚著,其中一道紅色的本命尤其顯眼。


    “果是十步之澤,必有其芳草。世上人才何其多也···”見此,陳銘心中不由微微一歎。


    哪怕是在這一片殘破的天地,隻要善於發現,仍然可以找到不少人才,前有庫魯巴後有古德,還有那些數天之內領悟到神力神術之人,俱是如此。


    這些人,如果是出生在正常的天地,以其命格,以其感知力,隻要被人發現,就是一個個天才。


    不提庫魯巴命格帶金,僅僅隻是眼前的巴魯,在數天之內感應神術,足以說明其對天地之力的恐怖感應與契合。這種人,隻要給他一個機會,讓其接觸修行之道,就能打破枷鎖,未來不可限量。


    然而在這片天地,若非陳銘,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發掘出自己的天賦,白白浪費世界賜予其的先天資質,徒勞的蹉跎一生。


    這也就是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故事了。


    不過,不管心裏如何想著,表麵上,陳銘還是裝著一副驚訝的神情道:“古德,這是什麽?”


    “這就是自然之神賜予我的力量。”對麵的古德如是道,臉上罕有的嚴肅神情,看樣子對於陳銘倒是有些虔誠。


    不過,如果讓其知道他所信仰的神明,此時就站在他對麵,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嚇一跳。


    陳銘心中如是想著,心中有些惡趣味。


    兩人走走停停,一路到了某處。


    這是一處頗為平坦的地域,地上有著一層淡淡的黑色,不知是為何。而此地與周圍其他地域不同的是,此地寸草不生,與周圍地域涇渭分明。


    此時,上方已經有人許多人在地上坐著了,有數人看見古德兩人前行,打笑著讓其坐下。


    而古德熟絡的與周圍眾人不時打笑著,看起來人緣不錯。倒是陳銘,獨自一人默默退到了一邊坐下,與周圍三兩成群的人對比起來,顯得頗為孤僻。


    不過,這符合這具身體平時的性格習慣,是以周圍人都不以為意,自顧自聊著。


    過了一會,有一些帶著皺紋的老人過來發放晚餐,頓時,周圍人都不在說話,自顧自的用著餐。


    這是這個部落所特有的習俗,在祭祀祖靈數天前的夜裏,會由族裏出麵統一供給族人一頓飯食。


    陳銘定神看了看,其中有一些山上采集的野菜,還有粟米與一些可以食用的蟲子幼蟲之類的,亂七八糟顯得有些惡心與淩亂。


    他仔細翻了翻,裏麵沒有多少肉,畢竟是由族裏提供的餐食,其來源也是亂七八糟,不要指望能有多好。


    話說,這個部落,已經會種植一些如粟米之類的糧食了,畢竟萬人規模的部落,僅憑狩獵不太可能養活這些人。不過雖然有著種植糧食的意識,但這裏的農業還顯得過於原始了,在合適時將種子隨意的拋到一片合適的土地上,然後就不管不顧任它自然生長。不但沒有有意識的育種耕地等,就連平時除草都不會做。


    這樣長出來的糧食,自然產量不要指望著多高,不過是勉強有些收獲罷了,與周圍的其他食物來源一起,勉勉強強的維持著這個部落。


    看著身前那容器中裝著餐食,陳銘不由皺了皺眉。


    容器是這個世界的一種很大的果實,也是這個世界糧食的重要來源之一,在將其中的果實吃完後,其外殼處理一下,就是一個可以盛裝食物與水的容器。


    他看了看對麵的克魯,此時他正吃的歡暢,仿佛餓了許久似得。


    見此,陳銘不由苦笑的搖搖頭,在地上找了兩根大小合適的枯枝,當做筷子般夾起了一隻白色的肉團。


    這卻是一種昆蟲的幼體,喜歡將卵寄生在一種大樹之中,uu看書 .uukanshu待孵化後幼蟲依靠大樹為生。也是一種在這周圍能輕易獲得的一種食物來源,往往在一顆合適的大樹下仔細找找,能找到許多。


    他麵不改色的吞下,心中總有點怪怪的感覺。惡心倒不至於,隻是覺得有些難吃,一股酸臭味。


    話說,因為肉食難得,昆蟲其實也是肉類來源的一種重要補充。不過沒有鹽還有各類調料,味道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再過了一陣,有數個大漢上前,借著熱鬧,揮舞著長矛助興。而後,有數個少女也上前去,沒有絲毫羞澀的,直接當著眾人的人跳起舞來。舞很原始,帶著一股野性,伴著少女們姣好健康的身姿,自有一股原始的魅力在其中。


    在周圍人的一片歡唿打笑聲之中,一股熱鬧的氛圍自然而成。


    見此,陳銘無聲的笑了笑,隨後看著一個角落。


    那裏,有數個人默默祈禱著,唿喚著他的神名,卻是他的信徒。


    見此,陳銘神色一動,默默感應了一番。


    隻見,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群中,一道道光浮現。


    此時場地上,眾人頭頂之上,有大半數人毫無反應,還有小半數人之中,有部分頭頂之上籠罩著一道信仰之光,這就是已經信奉的信徒。還有部分人,頭頂上信仰之光若隱若現,似真似幻。這卻是已經聽說過他的神名,卻尚未信奉的。


    其中,克魯身上籠罩的信仰之光十分濃鬱,在此地份屬前列。


    “已經有近三成的人聽聞過神名了麽···”看著周圍,感應著蒼茫大地之上浮現的信仰之力,他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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