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近萬的怪異修士,黎萬陽等人,不由的眉頭緊皺。


    “敢問閣下來自何界,為何擋住我等去路!“


    最先出聲的,倒是翀靈,隻見其濃厚的血色眉毛,如同利劍一般,語罷之時,更是一股逆神後期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去。


    畢竟,在此地越是耽擱,可能出現的黃靈界麵修士,便會越多,況且,眼前這些渾身上下如同岩石拚湊在一起的修士,絕大多數,隻是通天初期修為。


    可那些岩石修士,卻一個個置若罔聞,自顧自的佇立在那,如同沒有聽到其所言一般。


    ”哼,區區通天初期,竟然如此囂張,還不給我讓開!!“翀靈怒道。


    隻見其兩根白皙的手指,頓時血氣噴湧,衝著其麵前的那如同黃土般的岩石修士一指,一柄血色利劍便淩厲的飛出,對著岩石修士的喉嚨之處刺去。


    鏘!


    一聲金石之聲傳出,那岩石修士的喉嚨之處,非但沒有如翀靈所想那般破開,反倒是,連一絲痕跡,都未曾出現。


    ”哪來的蒼蠅,真是煩人!“


    那土黃岩石修士輕輕一揮,一隻如同其身軀那般的土黃色岩石所形成的手掌,便朝著翀靈扇了過來。


    看似緩慢,可卻讓翀靈這裏,感到尤為駭人。


    ”不可能!!“


    隻見翀靈手中,一麵血色小盾瞬間出現,眨眼間,便化作足有半丈之巨,擋在身前。


    可那土黃岩石手掌,卻勢如破竹般,徑直拍裂那血色小盾,更有一股無法看清的氣息,在那血盾的碎裂之處,四散二開。


    哢哢哢……


    一聲聲如岩石裂開的聲音傳出,隻見翀靈的手臂,如同泥捏的一般,竟被那土黃岩石手掌,生生拍得彎曲而去,更是使得翀靈的手臂,亦呈折彎之狀。


    且,這岩石修士的一擊,似乎僅僅是隨意而出,並未使用絲毫法力。


    僅是如此,便使得翀靈這裏,痛徹魂神。


    ”我要殺了你!!“翀靈怒吼。


    隻見其渾身上下,血氣翻湧,一道血影更是衝天而起,形成一道一足一臂,一目一角的巨型異獸模樣。


    時間流逝,閻霄每次都快熱的虛脫之時,總有一絲陰涼之意,自其胸口由內而外的釋放而出,卻始終不能令其保持,似乎在刻印抑製著一般,而丹田之中,小腹之處,閻霄更是覺得,尤為熾熱,仿佛有什麽東西,隨時都會將其肚皮灼穿,可定睛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


    ”難道說,這赤霄棍,竟能汲取著沙漠之中的熱能?“閻霄狐疑,嚐試將赤霄自體內取出,卻發現始終無法似凰砣那般,收放自如,久而久之就隻好作罷,任由那股灼傷之感,透體而出。


    ”嗯……呃……啊……“


    隨著那陣直透魂識的痛覺,不斷的傳來,閻霄不時的發出古怪的叫聲,使得狐骨族一行人不時的向其看來,見其麵容扭曲,緊捂小腹,卻又沒有一絲想要停下歇息的舉動,不少族人,對於閻霄這裏,更為的佩服。


    ”閻尊就是閻尊,吸納了如此之多的詭影,竟然還可以一麵前行,一麵將之融合,難怪如此早,便達到了肉白骨境巔峰,我一定要加倍努力!趕在焱老年歲之前,達到閻尊此等境界!“狐青骨火中的晶核大放異芒,看著閻霄之時滿是帶著崇敬之意的眼神。


    ”青哥決然會是第一個追隨閻尊之人!在那之前,我狐塵也要加緊腳步!“狐塵眼中亦滿是堅定不移之色。


    而其餘狐骨族人,也大都如此,除卻那一聲不吭的狐焱,使得眾人一時間,竟對其感到無奈,畢竟,這一行人當中,其骨元最為年邁,可修為,雖然已然達至三色骨火加身,更是螢骨境中期,可修行再高,骨元稀少,難免有些已然無望之感。


    狐焱自然知道周遭族人,那不時投來的憐憫眼光,可其如今在想的,卻與這些族人所想的,完全不同,其更是詫異,為何族中至寶,在見到閻霄,與之交涉一番之後,返迴這至寶之中時,竟流露出一絲懼怕之意,使得狐焱這裏,對於閻霄的猜測,更加滿是疑團。


    ”這閻尊,最初出現之時,的確令老夫以為,他乃是達到肉白骨境巔峰之人,可之後的一切,卻又不像那麽一迴事,肉白骨境,但凡踏入這些石刻之地,都會引來異像,可偏偏,這閻尊,並未如此,更奇怪的是,那些埋骨沙漠的詭影!“狐焱一念至此,竟忍不住的迴首,偷偷瞟了一眼,那麵容扭曲的閻霄。


    ”那詭影,竟然視其為尊!竟然……為其所用……“狐焱急忙轉迴頭,暗自思索,思索著,唯有達到三色骨火加身,才可見到的那些詭影,所作出那不可思議的舉動。


    而狐焱自然不知,那些詭影,並無靈識,會被閻霄所吸引,全是其體內,那死氣真源的功勞。


    ”呃!——啊!——“閻霄疼得實在是受不了,拚命的喊出聲來。


    隻見一根細長的赤紅細棍,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之中,一頭雕刻著龍首,令一頭,則形如龍尾,五隻帶著尖銳利爪的爪子,將這根細棍死死抓住,仿佛想要通過這根棍子通向某處一樣。


    反觀閻霄,看到這根棍子出現之後,竟長長的籲出口氣,臉上滿是釋然之感。


    至於狐骨族一行人,在看到這條細棍之後,一個個麵露驚愕,可當看到那細棍之上的雕刻之後,眼中骨火熾盛,滿是一副期待的模樣。


    ”閻尊這是,有要給我們獵取靈肉的表示嗎!“狐辰一副期待的神情。


    ”這器物如此不凡,閻尊定然是以其將那些靈蛇擊殺,然後……嘿嘿嘿!“狐霄一臉的淡定,說到最後時,竟然不由自主的,自其頭骨之中,滴落一滴骨水。


    ”你們啊,就不能矜持一些嗎,閻尊才拿出獵取靈蛇的器物,你們便如此了,若真將一條靈蛇擺在你們麵前,你們還得了!“晴婉兒嬌嗔道,可眼中骨火亦流露出一副期許神情。


    而狐焱,對著突兀出現的細棍,甚是好奇,恨不得將其拿在手中,仔細研究,並不似其餘之人那般,認為閻霄是將這器物取出,用以獵取靈蛇。


    畢竟,埋骨沙漠,並不似埋骨平原那般,有諸多可以供靈蛇棲息的深潭,可偏偏,卻依舊有九處,如同那冥潭一般,方圓足有數丈大小的深潭存在。


    ”此地,距離最近的沙漠深潭,還有好遠,這閻尊定然不是將這棍子取出,用來獵取靈蛇,定然是這件具靈之物,發生了什麽變化……“狐焱沉吟道,不斷的打量著,那懸在半空的赤霄棍。


    ”迴!“閻霄輕叱一聲,隻見那赤霄棍,竟然完全不搭理閻霄,使得其狠狠一跺腳,將體內火靈之力,齊齊凝聚手中。


    ”收!“


    隻見閻霄手掌發紅,如同有火焰凝聚在其手中一般,散發出絲絲熱力,可那半空之中的細棍,依舊是紋絲不動,仿佛正享受著,那曬在身上的熾熱烈陽。


    ”大爺的!竟然不迴來!皮癢了不是!“閻霄怒道,自胸口之中,取出凰砣,對準那赤霄細棍,就要使勁砸去。


    ”別!哥,哦不,老大,不對,呸呸呸,祖宗!我聽,我聽還不行嗎?別拿小雀雀威脅我!“


    隻見那細棍之中,竟然傳來一陣,仿佛孩童一般的聲音,衝著閻霄哀求道,而那棍子,竟然還在半空不斷的搖晃,仿佛在對閻霄求饒一般。


    至於那狐骨族一行人,早已被這細棍的一番話,驚得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絲毫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一個個白花花的骨頭腦袋,在那裏不斷搖晃。


    而狐焱,更是不甚費解的看著閻霄,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閻霄在搞的鬼。


    嘶——嘶——


    兩聲刺耳的鳴叫傳出,隻見那凰砣閃了一閃,發出湛藍的光芒籠罩閻霄之後,就變迴原樣,似乎對赤霄細棍這裏,極為不屑,絲毫不搭理,隨即自行飛進了閻霄的胸口之中。


    而那湛藍光芒出現之後,在閻霄體表之處,覆蓋了一層薄若蟬翼的隔閡,使得閻霄這裏,立即感到無比舒暢,別說熾熱之感,就連一絲疼痛,都完全沒有了。


    ”哼!欺負我器靈之息太弱,遲早有一天,我赤霄!一定要……“


    赤紅細棍話語還未說完,隻見閻霄胸口之中藍光一閃,那道如孩童一般的聲音立馬噤聲,似乎對那藍光極為忌憚。


    ”還不迴來!“閻霄心中樂嗬,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那赤紅細棍,便咻的一聲,往其手中飛來了。


    “說!為什麽這麽久,都不從我腹中出來!害我疼了這麽一路!”閻霄帶著一絲怒意問道。


    “你自己道行太淺,怪我咯?”那道孩童聲音迴道。


    “關我什麽事!那凰砣都可以自行離體,你怎麽這麽麻煩!”閻霄略帶慍怒的叱道。


    “你!你!你!你跟小雀雀都是王八蛋!欺負我一個羅鍛靈器!”孩童般的聲音憤怒的迴道,竟情不自禁的……哭出聲來。


    頓時令閻霄,一臉茫然的看著手中的魂器,心中一陣無奈。


    ”羅鍛?“閻霄雙眼懵然,其不善分辨,魂器的等階,更遑論,這赤霄與凰砣,乃是魂殤之器,用聶老的意思來說,便是那可以隨著閻霄的修為增長,而進一步提升品階之器。


    可閻霄打從開啟魂芒初始,赤霄與凰砣,便一直跟隨在其身邊,可偏偏,閻霄這裏,修為早已提升了一個境界,甚至,還即將觸碰到,那星境之中,極為關鍵的分水嶺,五盞之境。


    反觀凰砣,雖然並無太大改變,可光是出現黑麵凰砣,就已然令凰砣,具備攻守兩麵,更是在護體方麵,有著令閻霄,都為之側目的神效,令其數次重傷,都能夠得以恢複,並且抵擋了許多致命的傷害。


    而赤霄,就沒有那麽的出眾了,雖然棍身之上,那龍形的細節,愈發的細膩,令其隱隱間,如同真龍一般,栩栩如生,可依舊無法似凰砣那般,那凰砣表麵,便改變形態的變化。


    ”你以為!你這點修為,就能讓我進階星鍛嗎!連雷劫都不引多些,就知道拿凰砣去鍛造,就不懂得,讓我也錘煉錘煉,我本就落後小雀雀很多,這麽以來,與其差距更甚!“那赤霄發出的童聲,如同吃醋的孩童一般,惱羞成怒道。


    ”你這麽說,難道凰砣!“閻霄凜然,頓時,將全身靈識,凝聚在胸口之中,去感受,那凰砣的變化。


    這才發現,那凰砣,不僅有著黑藍兩麵互相轉換的能力,更是隱隱間,有著一股淡淡的鳳凰虛影,不時的自凰砣表麵,浮現出來,而那秤砣本身,亦散發出極其冰寒的氣息。


    ”哼,小雀雀的器身,經過萬石靈的融合,早已提升為碧瑤寒石,這個你早就知道!可憐我這九竅幽冥岩,不但落後了一大截,更是僅僅經受過幾道雷罰,便無法忍受,隻好藏於你體內,護住你的魂海之心。“赤霄說道,語氣之中,滿是委屈之意。


    ”可你倒好,不好好恢複不說,卻鬧騰來這麽一個煞星,專門盯著龍魂的臭鳥!弄得我愣是不敢出現,若不是感知那臭鳥沉睡,我還不敢出現呢!“赤霄沒好氣道。


    閻霄訝然,其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金疙瘩的原因,才使得這赤霄,一直不敢出現,更令其感到詫異的是,凰砣,竟然讓金疙瘩都為之敬畏,未曾對其肆意妄言。


    “你沒猜錯,那小雀雀,卻是與那臭鳥,極有淵源,更有傳聞,那臭鳥,是那小雀雀,不知道哪位先祖的私生子!”赤霄大咧咧的說道,一副不怕捅破天的模樣。


    可話剛落音,閻霄胸口之中的凰砣,反而不高興了,自胸口之中,頓時閃出一道藍色光束,擊打在赤霄棍身之上,使得赤霄直勾勾的飛出去數丈之遠,看得閻霄都覺得無語……


    隻見那被擊飛的赤霄棍,咻的一聲便飛迴閻霄麵前,氣急敗壞的吼道“


    “該死的小雀雀!這事你自己都知道,要不然,怎麽會在這臭鳥出現的時候,你一聲不吭!就連其感應到你,完全不理睬你的時候,你都對其照顧有加!還為其釋放過多的靈骨!促其成長!“赤霄怒道,一下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說了出來,頓時讓周遭的狐骨族人,一臉的懵然。


    而看著閻霄胸口那不時發出藍光的地方,一陣極為冰寒的氣息赫然散開,使得那些狐骨族人,竟不由自主的,抖索起來。


    “這些骨族……不怕熾熱,卻懼怕寒冷……難怪都不願意進入那冥潭之中,若不是那冥潭四野的寒氣,被凰砣一掃而光,恐怕他們,定然不會願意隨我進入……”狐骨族人的舉動,閻霄全數看在眼中,更是知曉了,他們的怪異之處。


    嘶——嘶!


    一聲尖銳的鳴叫,一道極其虛妄的幻影,自閻霄胸口之中,赫然飛出!


    隻見那滿是湛藍羽翼的美豔凰鳥,撲閃著翅膀,突兀的出現在閻霄眼前,眼中藍芒,直勾勾的盯著赤霄,似乎在說:你再敢胡言,看我怎麽收拾你!


    “哼!不讓我說,我偏說!這金鵬,本就是你門凰鳥一族的某個老祖,背著族中與外族苟且,所誕下的異種!偏偏什麽都不吃,專吃我們龍族一脈的幼靈!還自稱什麽金翅大鵬,啊呸,明明就是光知道吞食蛟類的怪鳥,還自以為吞食的蛟類,與我龍族無異!”赤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繼而說道。


    而藍色凰鳥的眼中,漸漸的流露出肅殺之意,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小雀雀!別忘了,你可不是這臭小子的本命魂形,我!赤霄!龍族血脈魂形,才是他的本命魂形,我要是出什麽事!那這臭小子也別想再有寸進!更別說,讓你完全恢複凝實之身!”赤霄滿不在乎的說道,似乎對藍色凰鳥的憤怒滿不在意。


    而那凰鳥的眼中的怒意,此刻更是熾盛,隨即雙翅撲扇,就要往前撲去。


    “夠了!”閻霄冷冷喝道。


    隻見其手中,狠狠的捏著凰砣,而另一手,竟然將那善惡齊聚的星核,自體內取了出來,浮在手心,一股毀滅的氣息,油然而生。


    而那狐焱,在看到閻霄手中的一黑一白,所匯聚的星核之後,全身瑟瑟發抖,似乎被其手中星核散發出來的滅世之意所震懾,至於其餘狐骨族人,早已在閻霄取出善惡星核的刹那,被狠狠的壓趴在黃沙之上,滿是驚駭神情。


    “閻尊這是怎麽了!”


    “想不到,閻尊還有此等殺手鐧!難怪其竟然無懼那些詭影!”


    “天啊!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讓我覺得,若是閻尊一旦引爆,這片埋骨之地,恐怕將會不複存在!”


    狐骨族眾人,哪怕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狠狠的壓製在沙麵,可依舊想要看清,那閻霄手中,星核的模樣,仿佛要將這驚人的東西,深深的刻印在靈識之中。


    “臭小子!你、你、你別亂來!這個玩意可不是開玩笑的!三靈九固,那可是逆天而行,反規避矩而成,無論哪一個,都有著毀天滅地之能!我,我不說了,我認了!”赤霄兢兢戰戰的說道。


    至於那藍色凰鳥,眼中神情滿是複雜之色,不時的看著閻霄,又看了看赤霄,一陣無奈,緩緩沒入其胸口,就此隱匿起來。


    而閻霄不知道,自己取出這善惡匯聚而成的星核,一方麵,將凰鳥與赤霄兩物,暫且壓下,另一方麵,使得那即將接近的數頭足足有數丈高大的異獸,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世威壓,所震懾,竟然都往著來時的方向,奔逃而去,一個個,滿是驚恐之意。


    深深的歎了口氣,閻霄將那浮在手心的善惡匯聚的星核收起,苦笑一聲,滿是無奈的看著那一副副,被星核威壓使得一個個趴在黃沙之上的狐骨族人。


    “走吧,這兩個攪屎棍暫且不用操心了,趕緊加快腳步,去一看那石刻吧……”閻霄苦笑道,垂頭喪氣的繼續走著。


    而狐骨族一行人,一個個都極為愕然,紛紛站起身來,往著那殘破石刻所在,疾馳而去,更令他們覺得奇怪的是,似乎經過閻霄的善惡星核這麽一壓製,頓時覺得,骨骼韌力,又徒添了不少。


    打從閻霄將那善惡星核取出之後,使得此時的埋骨沙漠,極為的寂靜,就連那唿嘯的風聲,都仿佛靜止了一般,無垠的沙漠,格外冷清。


    而狐骨族一行人,隨同閻霄,仍然在不斷的往著某個方向,踏步而去,四野的寧靜,使得閻霄與這狐骨族一行人行走的路途上,亦格外的寂靜。


    突然,狐焱佇立在一處稍稍高聳的沙垛上,眼中骨火凜然,晶核流轉,似乎在看向不遠處,一片散發著肅然氣息之地。


    那,便是埋骨沙漠之中,殘破石刻所在之地,奇怪的是,那片僅有丈許大的地方,卻與周圍的沙漠,顯得格格不入,四周翠綠,生機盎然。


    “快到了……”狐焱喃喃說道。


    其餘狐骨族人,也紛紛停下腳步,遙望著,狐焱所視之處,皆顯得格外好奇。


    “到了麽……”閻霄愕然,打從取出善惡星核之後,其總感覺,不知何處,有人在盯著自己一般,那感覺極為熟悉,卻又不知道,在何處曾接觸過。


    “是我的錯覺嗎?”閻霄微微抬頭,看著漫天飄揚的風沙,風,雖然不大,可卻使得那一粒粒砂礫,不斷的飛起,使得閻霄身上,滿是沙塵堆積,顯得極為滄桑。


    “趕緊走吧,這埋骨沙漠,變化萬千,不知下一次的黑夜,會什麽時候到來,還有那些詭影……”狐焱沉聲說道,示意其餘族人跟上,更是極有深意的看著閻霄,隨即轉身向著那處綠地所在,走去。


    閻霄亦收起那疑惑的心情,隨著眾人前往那石刻所在的奇異綠地。


    那石刻,遠看極為宵小,可走進一瞅,卻不是這麽迴事,那丈許大的綠地,一塊足有七八丈高的石刻,赫然屹立在中心之處,而那一株株不知名的草木,在那石刻周圍,儼然如同一株株小樹一般,使得遠遠看去,還以為這石刻,是一塊青色巨石。


    “這便是埋骨之地,不知何時突兀出現的石刻了……”狐焱凜然,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巨大的石刻,眼中骨火不斷的搖曳,似感到極為震撼。


    而閻霄,亦被這石刻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到愕然,其餘人如何,他不知道,可閻霄自己,卻在這石刻身上,感應到極其遠古的氣息,似乎這石刻,乃是古老到,無法想象的境界一般。


    可閻霄卻不知道,那道一直覬覦著他的眼睛,此刻,正在某一處,盯著閻霄的一舉一動,身形妙曼,眼中流光點點,似有無限漣漪在其內閃動。


    “嗬嗬,這小輩,竟也能去到鬼界,實在是福祉不小,嗯,還是九洲之人,難道,都是天意嗎?”妙曼身形之上,一副絕美的麵容,帶著嬉笑之意,看著那蒼穹,右手,緩緩拿其一粒棋子,放下盤中。


    “般若仙子果真好雅興,方一出世,便來找我這糟老頭子下棋。”


    妙曼身影對麵,一副如同樹皮般糙裂的麵容,麵帶笑意的看著眼前的絕美女子,滿口阿諛奉承。


    “哎,工木前輩那裏話,秦簌此行,不過是舒展舒展筋骨罷了,遲早,還是得迴道那片天地去的,我可不想,似工木道友這般,去嚐試逆天而行,況且,時機,也並不合適!”妙曼身形嬌笑連連,與身前的糙皮老者打趣道。


    這女子,正是那凝魂秘境之中,那破敗寺廟之內,閻霄與之有過一麵之緣的秦簌,隻是不知,其如今身在何界,更不知,其是如何,能夠感知閻霄的一舉一動。


    “莫非,般若仙子是想要將希望,寄托於那九洲界的低劣族群之中?連十八界麵內的靈界,都沒有出現能夠承載上古荒獸意誌之人出現,更遑論,這小小的九洲界,能出現什麽奇異之人。”老者連連搖頭,不置可否的說道。


    “嗬嗬,工老這可就不對了,小女子所出之處,不也是那名不見經傳的琉璃界,可如今的琉璃界,誰又敢不放在眼中,世事無絕對,況且,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倒是挺看好,這小子往後的境遇。”秦簌嗔笑道,纖手夾著一粒白子,輕輕落入棋盤之中。


    “般若仙子好手法!老夫認輸,老夫認輸……”糙皮老者拱手拜道,連連開口。


    “那裏那裏,是工老太過疏忽,讓秦簌鑽了空子,是奴家不對,還請工老見諒。”秦簌也拱手迴拜道,一副誠懇的模樣。


    “你這娃兒,無事不登三寶殿,可這盤棋,老夫可從未疏忽,你大可不必如此謙虛,雖然老夫年事已近,可你不妨說說看,這一次,你又想要老夫,幫你做些什麽!”工木一臉早就知曉的神情,饒有笑意的看著秦簌。


    “秦簌謝過工木前輩,不管工木前輩是否願意相助,奴家都先記下前輩這一恩情了。”秦簌向著工木深深一拜,神情凝重。


    “這……你這娃兒,不管哪一次出現,都是這般……唉,也罷也罷,好好好,隻要不是太過分,老夫答應你便是。”工木略帶責難的說道,似乎對秦簌這種手法,並非初次見識了。


    “還是工木爺爺通情達理,不像那湮海界的蒼木老前輩,老頑固一個!”秦簌嗬嗬笑道,一雙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工木。


    而工木一愣,頓時心中一陣無奈,不用想都知道,那湮海界的上古奇木所凝聚而出得木靈蒼桓,定然給這秦簌,不知道怎麽折騰了,此行來到自己所在的界麵,定然也是想要如此,好在,自己一直以來,都極為世故,對於這上一世自稱為楚般若,而這一世,又稱自己為秦簌的女子,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早已摸透。


    這才有了,這麽一番棋盤,明著,是敘舊,可暗裏,棋盤之內,工木早已將自己的底線,一一展示給了秦簌,隻不過,秦簌還是如以前一般,uu看書..cm 哪怕這一世,其楚般若的記憶,已然僅存原先的十之七八,可依舊讓其擁有著,一如既往的那副強橫性子,與天理難容的實力。


    “我也不要什麽,就希望工木前輩,能在那鬼界之中,將那九天豗石給修複,其餘的,就不勞煩工木前輩您了。”秦簌恭敬的說道,臉上滿是笑意。


    “這,修複那異石,談何容易……也罷也罷,誰讓當年欠了你這娃兒的一個人情,我盡力而為就是!”工木一臉無奈,隻好答允下來。


    “那就先謝過工木前輩了,有工木前輩出手,那豗石定然能夠恢複如初,這樣,那鬼界就有機會複原了!”秦簌興奮的說道,眼中滿是異彩。


    而這一切,閻霄自然不知道,看著跟前的石刻,心中滿是沸騰而起的興奮之意,就連其自己,都無法解釋,這究竟是為何。


    “咦?這石刻之內,有些古怪?”閻霄微微一凜,將那遮擋住石刻的草木一一撥開,露出那滿是青苔的石刻。


    隻見其一把將青苔抹掉,露出了那石刻本來的色彩,那滿是灰芒的石板,一處處,一塊塊,似由無數顆大小不一的石刻所拚湊而起,卻又顯得極為渾然天成。


    “好奇怪,為何,這石刻摸起來,如此的舒服……”閻霄不禁上下其手,使勁的將那覆蓋著石頭表麵的青苔,盡數祛除。


    可緊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但凡閻霄抹掉青苔的地方,都磷光爍爍,不多時,那露出的石刻表麵,便隨著這磷光的出現,使得那些青苔,盡數褪去,更是讓那些草木,一株株如同易位一般,遠離了石刻,使其露出了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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