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閻霄以及一眾修士,在悟靈堂中閉目休憩了足足半月之久後,手中青色令牌,突兀的震動起來。


    “一眾修士,立即前往破虛舟處,前往古虛戰場!界比……開始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傳至一眾人的心神之中,就連閻霄,也不例外。


    “總算開始了……”閻霄喃喃,赫然起身,便隨著令牌所散發出來的絲絲指引之力,往堂外飛身而去。


    映入眼簾,滿是各色各異腳踏飛行靈器之修,使得閻霄,不禁有些愕然。


    “想不到,竟然還有此等方法,一直以來,我還以為隻有凝聚靈翼方可踏空而行,想不到,還有此法……”


    閻霄訝然,看著滿目的各色飛行靈器,使其恨不得立刻奪來一艘。


    可礙於如今的情形,閻霄還是按住心中的激動之意,撲閃著背後的五色雷翼,跟了上去。


    閻霄哪裏知道,自己背後的五色雷翼,才是這些修士,更為仰望的飛行之法,飛行靈器雖然可以不必耗費自身靈力進行禦空飛行,可在速度之上,卻極為死板,且,所能飛行的速度,亦於嵌入的靈石,以及所使用的靈材有關。


    不似閻霄這般,隻要將靈力凝聚雷翼之中,速度,便可驟然提升一大截,所需的,不過是與飛舟一般,手握靈石,恢複體內靈力罷了。


    且,飛行術法,隻要修為提升,隨之提升的,還有其飛行速度,與飛舟相比,實在是無法比擬。


    一路飛行,閻霄發現,亙古界的修士,大都是采用飛行禦器之法,而其他三界十七宗修士,還有不少,乘坐靈禽,更是有些,讓帶頭的那名青衫老者,都為之愕然的方式。


    尤其是,當一頭足有三十丈長的黑色蠍子,撲閃著巨大的蝠翼,自閻霄頭頂飛過之時,使得閻霄心中,不免有些酸意。


    “大就了不起啊,哼,還不是排在我後麵,我就不信了!”閻霄憤然,將靈海內的靈力,盡數凝聚在背後雷翼之上,使其劈啪作響。


    下一瞬,五色雷翼,竟變得更為寬大,瞬間從丈許長短,變得三丈之長,遠遠看去,如同一隻巨大的鳥一般,若不是閻霄的身形,定然會讓人以為,有什麽雷靈出現。


    隻見其身形一閃,比之方才快上數倍有餘的速度,一個唿吸,便超越那漆黑的飛蠍,眨眼便追上身在最前的青衫老者。


    這一閃,倒使得青衫老者,都為之錯愕,其隻見一道五彩光芒自身旁一閃而逝,便離其遠去,眼看,就要抵達那破虛舟所在的虛靈雲海之中。


    “此子,難不成在那擂台之時,還未曾用盡全力?”青衫老者訝然,身形卻驟然加快,追了上去。


    眼見青衫老者如此,其身後的一眾修士,也紛紛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這一下,反倒是那些腳踏飛行靈器之修,大為惱怒,靈器雖然省事,可速度卻無法提升太多,否則,就會對靈器本身造成損耗,且,靈石的消耗,也會隨之增加。


    玄老頓時雙眼微瞪,聽著謝青鬆不斷述說著呂良這些年來的變化,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更因為自己在南境呆的時間太久,錯過了與呂良重聚的機會。


    “而呂良,自進入了落月峽後,便發現了,更為適合她的道路,那就是嗜妖道。”謝青鬆大有深意的看了玄老一眼,繼而說道。


    “嗜妖!難不成,前些年傳聞北境之中,那出現在妖霧之中的陰羅魅影,就是……”邱長風訝然,臉上滿是驚訝之情。


    就連方木等人,聽到嗜妖道三字,也是為之一驚,二聽到那陰羅魅影之後,更是深感後怕。


    據說,這數年來,北境之中,不時出現一名詭異的女修,身姿婀娜,身法極為隱匿,唯有北境的綺羅域中,那唯一的千獸城城女尊,才與其打過照麵。


    而那女尊,也是耗費了數頭堪比九盞魂星境的陰獸,才將此人攔下,最後得知,這名女修,乃是魂界之人,因修煉功法奇特,足以讓其穿梭兩界,不受那界壁霧霾所影響。


    至於其為何要進入妖界,且每次返迴之後,身上都滿是傷痕,卻又因此,修為大漲,哪怕就是那千獸城城女尊,也要為之動容。


    漸漸的,其名號,也被諸多前往綺羅域外的荒域,亦是整片魂界,陰獸聚集最多之地。


    說也奇怪,北境,除卻綺羅域外,皆是荒域,而那遍地的荒域,都存在著各式各樣的陰獸,至於這些陰獸從何而來,無人得知,隻知道,在那極易迷失方向的荒域之中,哪怕再倒黴的人,也會遇上那麽幾隻,且,最終,都能依仗陰獸,離開那對於平常修士如同劇毒迷霧般的妖氣霧霾。


    當然,呂良,並不在這平常修士的範疇之中。


    “沒錯,當年,她隻身進入通靈池內,長達三十餘年,直到十多年前,其突然再度出現,修為,已然恢複了通天冥河之時,且,還比之有餘。”謝青鬆沉聲說道,語氣之中,盡是讚賞之意。


    “你是說!呂師自存魂閣重鑄身軀之後,已然四十餘年了?”玄老聽罷,心中驚詫萬分。


    其原先以為,呂良複生,不過是三十年的事情,而如今看來,隻怕,時間還要久遠,而兩人的距離,自然也就隨著這時間,愈加的產生距離。


    “不行,既然如今她也達到了釋形之境,那我也不能落下,必須先把此事了了,趕緊返迴南境一看究竟,盡早在下個五掛月星之時,進入凝魂秘境!”玄老一臉沉思,令謝青鬆也不禁多瞧了幾眼。


    “迴南境,再開凝魂秘境,需要……閻霄!“玄老突然驚道,隨即,從棍杖之中,取出兩粒通體金黃的丹藥,一把扶起身邊昏睡的月晴,塞入其檀口之中。


    “這……你的丹道!”謝青鬆微微一怔,神情訝然。


    其丹道八元,早已可以不用接觸丹藥,單以雙眼觀察,便可得知,那丹藥所屬的品階,至於是否內蘊異效,那就得親自接觸過,運用其丹韻感知方可知曉。


    可方才玄老取出的丹藥,其一時半會,竟然無法得知,那丹藥,究竟是何種靈丹,更重要的是,是何品階,連其也無法一窺而曉。


    隻是謝青鬆不知,玄老在萬木境中,被困那石木所形成的四麵石壁之時,便知曉其所被困之處,是一株軀幹如同鐵石般堅硬的樹心之內,而出來之後,更是在與閻霄碰頭之時,與塵囂相交,得知此地的種種靈草,大都是外界稀缺之木。


    正是如此,玄老在那等待閻霄醒來的幾天裏,將諸多木靈本體身邊的花花草草,盡數拔除,納於靈襲空間之中,堆得比之小山還高。


    而其通曉陣法之道,其棍杖之中的靈襲空間,早已被其布下重重禁製陣法,使得其內的那數之不盡的花草根莖,得以封存,不至於靈氣散失。


    正是因為其用來煉製丹藥的靈材,乃是此界沒有之物,這才讓玄老,在養延坊改建之後,僅僅是煉了幾爐,便無力繼續,可光是這幾爐,所用的靈材,若是說出去,恐怕,定然會被謝青鬆痛罵其敗家。


    至於那些丹藥為何連謝青鬆這能夠煉製出印魂丹痕之人,都無法辨別,正是因為這些靈材,而謝青鬆更不知道,玄老光是使用這些靈材摸索,就浪費了至少上百株,才堪堪成功了這麽幾爐。


    而這幾爐之中,品階低的煥顏丹,自然就被其拿來作為收買人心之物,不過如此,也讓其對著萬木境之中的靈材所煉製的丹藥,甚為驚愕,不僅丹效及其顯著,就連異效,都為之奇特,如月晴服下煥顏丹之後,不僅僅是臉蛋愈發的俏麗動人,就連身軀,似乎都變得妖嬈動人,令人看之都不乏邪念叢生。


    反觀月明,雖然亦服下這煥顏丹,可不知為何,效果,就是沒有月晴那般顯著,隻是令其看起來格外空靈了不少。


    “閻公子!”


    月晴一把坐起,仿佛還以為,自身仍然處於方才那沉重威壓之下,四處張望。


    隻見四周,一片狼藉,隻留下不少人,仍然在原地,等待謝青鬆等人解決完手上之事,拿取他們所拍下的丹藥離去,至於那些橫屍此地之人,他們,自然不會多說半分,畢竟,他們知道,既然連此地這般巧妙的陣法,都能被那股詭異的威壓影響至此,從而死傷眾多,那麽外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晴丫頭,你醒來就好,趕緊出去看看,如今是否即將到八掛月星了,若是八掛,盡快將該辦之事辦妥!”玄老沉聲說道,緊接著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便示意其趕緊從殿門出去。


    謝青鬆幾人微微一愣,其自然沒想到,玄老在這時候,還有其餘事情,使得其看著玄老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猜測。


    “既然如今拍賣會成了這樣,那便早早結束吧,至於那些拍下丹藥卻不幸殞命於此的道友,老夫自會將丹藥送到其府上,而價格,我隻收取五成,其餘的,算是告喪之用。”玄老提高嗓門,沉聲說道。


    而場上餘下之人聽罷,都微微點頭,至於那幾處漆黑石柱圍困之處,自然不關他們之事了。


    “好了!諸位拍到丹藥仍然需要之人,請到後台,與我交涉,此間事了,此殿殿主,自然會送我等離去。”卞羅子對著場下諸修說道,說罷看了眼謝青鬆,隻見其微微點頭,示意讓方木隨其去後台處理此事。


    “既然拍賣之事交由卞辛他們去處理了,那接下來,我們是否該談談,今後之事?”玄老看了眼謝青鬆,知曉此時此地,最能代表邱長風幾人說話的,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了。


    “此事已了,上邊恐怕也完事了,我們就一同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引起如此之大的動靜便是。”謝青鬆喃喃道。


    “哎,上麵的事,我們暫且不說,此地這些人,是否……”玄老瞟了一眼那被漆黑石柱困住的幾人,沉聲道。


    謝青鬆聽罷,看了看那幾人,不僅搖了搖頭,此刻,就算自己力保這幾人,恐怕,也得掂量掂量,畢竟,內盟之中,還有個睚眥必報的呂良,光是讓其妥協不要處置當年內盟之中的幾名丹師,就已經極其為難了。


    “罷了罷了,要怪,就怪他們自己,當年做得如此過分,至於楊恆,老夫就代你出手又如何!”謝青鬆淡淡說道,無可奈何道。


    可誰人不知,謝青鬆多年來,都對鐵甲域的楊氏一族,極為仇視,原因無他,而是據說謝青鬆曾欲讓其子嗣謝雍,迎娶西境之中,唯一一處以機甲傀儡聞名的鐵甲域,而鐵甲域,家業最大的,就是楊氏一族。


    而楊家,也自持底蘊深厚,稱絕一域不知道多少年,更有傳聞,其府邸之中,存留著堪比裂窺境都無法望之項背的機甲傀儡,更是以此多次欲統一西境,自成一門。


    無奈,西境多年來,便各自分散,沒人願意低頭在一域之下,哪怕融入其他勢力,都不願意低頭於同為西境之內的楊家,諸如附和玄丹盟的契石域及金石域,抑或是那與北境關係極為密切的骨石域等。


    隻見謝青鬆取出一粒漆黑的丹藥,雙眼微微一愣,便將手中丹藥,彈入那神情木訥,眼中卻散發出怒意的矮個子機甲傀儡。


    “噬魂丹,爆!”


    謝青鬆口中喃喃道,隻見那機甲傀儡,眼神依舊毒辣,可卻無可奈何的任由那毒丹融入體內,冒出一陣輕響。


    “謝老兒,楊家,定然不會輕易罷休!你就等著吧……還有青臧,下次,可就不是隻毀你容貌這麽簡單,你就等著生不如……啊啊啊!!”機甲傀儡惡狠狠的說道,可還未說完,一陣深入魂識的痛楚,便油然而生,遍及整個傀儡。


    “桀桀,你這老小兒,還真舍得下狠手,就算在下欠你一個人情!”玄老莞爾一笑,拱手行揖。


    “嗔,不就一枚八階丹藥,沒啥,往後,還得青道友多多幫忙,助老夫早日踏入那離神九元,老夫就感之不盡了。”謝青鬆拱手迴道,利益麵前,所有一切,都不足為談。


    “那其他人,就留給你了?”謝青鬆眉頭輕佻,如是說道,便擺了擺手,如閑庭信步般,走至幕後之處。


    而邱長風幾人見狀,自然趕緊跟上,宗老都如此行徑,他們自然不會有何其他的意見,更遑論,那些被困之人中,沒有一人,與自己有過多的關係,這也是為何,此行前來的人之中,並無一人,是出自炎城。


    反觀場中,除卻依舊被漆黑石柱圍困的七人,其餘修士,早已隨著卞羅子的引領,離開了此地,而這一切,也早在玄老的意料之中,畢竟,謝青鬆在這麽多人麵前,擺明了立場,自然沒有人會蠢到,去與能讓玄丹盟宗老都以禮相待之人為敵,都早早的交納好魂石,將拍下之物取走,隨著森羅殿中僅存的幾名侍女接引離開。


    而那被漆黑石柱圍困的幾人之中,無一不對玄老投以不屑的眼光,哪怕自身已然到達如此窘境,都對玄老毫不示弱。


    “哼,玄冥,不對,我還是稱唿你為青臧比較合適,你可知,如今的炎城,即將迎來什麽,我們六家之力,缺一不可,你膽敢對我出手,日後,定然會令你悔不當初!”此時,一名被漆黑石柱困著的壯實老者,威嚇道。


    “哦,龔子霄,想不到,你還是這副臭脾氣,也難怪,這麽多年過去了,修為依舊是如此稀疏平常,那麽你覺得,就你這七盞魂星境的修為,能為即將到來的沙獸暴亂,起到什麽作用?”玄老淡然笑道。


    無論誰,都不會因為一名聚星石所突破到七盞魂星境的修士,而去得罪一個讓謝青鬆都拉攏之人,更遑論,這龔家,向來都是各自為政,概不護短。


    “青臧你!“龔子霄大怒,其脾性向來如此,哪怕如今玄老要取他性命,其都依舊分毫不改。


    ”你放心,當年之事,你隻是無心之過,我也隻想讓你清楚,這幾人的真正目的,以及為何,我會讓他們如此淒慘。“玄老冷冷的說道。


    其早就打定,這幾人之中,除了這龔子霄,在當年並非存心與自己為敵,而是被他人威嚇,才做個樣子,在玄老身上留下微不足道的傷勢,至於其餘幾人,尤其是陳穹與楊恆,更是下了狠手,要將其至於死地,故而,其餘之人可以不死,可這兩人,無論如何,都必須得死!


    而如今,陳穹被謝青鬆瀆取魂形,早已如同死人一般,隻剩一副皮囊,而楊恆,被那八元丹藥侵蝕魂識,隻怕比之陳穹,隻重無輕。


    “你們幾人,uu看書 .uukanhu 都是當年針對我之人,可並未下死手,倒也給你們留下一條賤命,我玄冥,放棄青臧之名,就是為了,能夠重返炎城,往後,我玄門一家,要成為炎城之中,唯一一家,你們六家,皆要臣服於我之下!你們,可有異議?”玄老肅然喝道,聲音之中,充滿了令人無法抗拒之力。


    場中幾人聽罷,心中驚濤萬千,怎麽也沒想到,玄老打的主意,竟然是稱絕炎城,那豈不是說,就連那些玄丹坊,也要一並納入其手中。


    他們可不知道,隻要玄老拿出靈襲空間中十之一二的靈材,別說讓整個炎城的玄丹坊都歸其所有,就是讓契石域中諸城以炎城為首,都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往後,炎城之中,玄門為大,你們下麵的六家,皆要隸屬我玄門所有,老夫會統一收取你們的所有,哪怕一分一毫,都會平等,但凡有天賦異稟之人,老夫也定然會全力栽培,保其入內盟,其餘之事,你們便可以放手了!”玄老沉聲說道。


    隻見幾人聽罷,有些人臉色極其難堪,而有的,則如同解脫一般,尤其是那身著鎧甲之人,聽到玄老如此說道之後,竟然微微顫顫的摘下頭盔,露出那滿是疤痕的容貌,顫抖的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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