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靈奇宣,算了吧,你那生死輪印還好說,乃是當世靈主翀靈所置,而我得龔靈奇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那一代靈主,在我族血脈之種種下的禁靈禁製,又談何解除……”小彌撒微微歎氣。


    唐崇明聽罷,眉頭為之一皺。


    的確,丘彌撒乃是靈界之內,少有的傳承家族之一,其身上,自小便刻印了一組奇異的圖案,族中稱其為龔靈奇宣,而此禁製究竟有何作用,為的,又是什麽,由於太過久遠,族中的長輩又一個接一個的相繼離世,沒能傳下這禁製的由來,這也使得,其對於這禁製,極為的無奈。


    “對了,你的身上,除了生死輪印,還有那翀靈長尊所布下的另一後手,至於是什麽,我也不得而知,你可要萬事小心!”小彌撒突然想起什麽,向唐崇明傳聲道。


    “翀靈那廝的手段,我還是了解不少的,不礙事,就是一個靈蠱,若我有棄體移靈的想法,此靈蠱,就會瞬間將我得靈識,一同崩壞,這點,我是早就知曉了的。”唐崇明不以為然的迴道,似乎對此事早已了解。


    “靈蠱,這翀靈,真夠可以的,靈界禁術,其都掌握了不下五式,每一式,都是如此的歹毒!”小彌撒說道,臉上滿是不屑之意,可轉瞬又變為了無奈。


    任何一界,都是靠實力說話,絕強的實力麵前,隻有匍匐以讓,抑或拚死爭首,除非離開一界,不然,隻有滅亡與奴役兩種結果,除非在這沒有魂主的魂界。


    正在兩人交談甚深之時,閻霄頭頂的雷雲,此刻已經再度匯聚起來,隻見其顏色,早已不是之前那般,單一乏味,此刻,竟不斷的變幻著顏色,而雷雲之中,不時的出現一頭頭兇猛的巨獸之形,如同真的有猛獸,在那雷雲之中一般,偶爾還有一聲聲嘶吼傳出。


    “這小子,第這才第三雷劫,就已經凝聚出獸行了,這樣下去,其後麵的靈星,還如何凝聚!”唐崇明在不遠處看得心驚肉跳,尤其是那一聲聲嘶吼聲傳出之時,尤為震撼。


    “也隻有你我才能看得見而已了,看來這陣法,還是起到不少作用的嘛!”小彌撒說道,不時的注視著四周,那一個個愣愣的看著雷雲的炎城之修,卻不知引來雷雲的,是那丹閣中的閻霄。


    “此地的陣法,與靈界那幾處詭異的秘境陣法極為相似,恐怕,布下此陣法那人,曾見識過這些陣法也不一定。”唐崇明撫著短須,語重深長喃喃道。


    唐崇明猜測不假,玄老之所以能夠布下此陣,的確是因為進入了萬木境,隻是其在境內困了整整數年,方尋到離開之法,並在出來之後,將那出口,布以禁製將至改成養顏密宗,並將周圍數十丈的距離,造成養延館,隻可惜,如今的養延館已不複存在了。


    而玄老的陣法天賦,也是在進入了內盟之中,被當時的謝青鬆將之丟入了內盟之中的一處通靈池,方將其天賦全麵激發,使得其當時對於陣法上的研習,如虎添翼,而就連那丹道,也一並的隨著提升。


    隻可惜,在玄老離開通靈池之後,便不斷的搗鼓陣法,並將自己所煉製的各種古怪丹藥與陣法相結合,令內盟之中的諸多丹師,極為頭痛,哪怕就是謝青鬆,也在其布下的一則誘心陣上,差點著了道。


    “若我能將那生死輪印解除,布下此陣法之人,老夫定要將其帶迴靈界,將其好好打磨,以後,並然能成為一方巨擎!”唐崇明淡淡說道,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圍繞在閻霄腳下的數個陣紋。


    原來,不知何時,閻霄的腳下,突兀的出現了許多詭異的圈圈,圈圈之內,還有許多難以理解的陣紋,符咒,一道道如同烙印在丹閣之中一般,在感受到那穹頂之上,散發出的恐怖威壓,自主的呈現出來,將閻霄緊緊的圍在中心。


    “不對啊!布下這陣法之人,明明修為極為低下,怎麽能隨意操控,改變陣法法的觸及之處?”小彌撒看著那一圈圈的陣法紋絡,不解道。


    “桀桀,所以我才說此人陣法天賦尤為卓絕,若是繼續讓其呆在此界,隻有白白浪費掉他得天賦之能!”唐崇明一副早就知曉的模樣,堪堪說道。


    “開始了!那荒莽雷獸!”唐崇明突然驚唿道。


    隻見不遠處,那雷雲突兀變得巨大無比,一頭頭極為兇猛的巨獸,紛紛自雲層之中,撲了下來,對著閻霄,一陣撕咬。


    “天啊,這是煉出了什麽玩意,怎麽引來的雷劫,還會凝聚獸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是內盟的那一位來到此城了嗎?不然,內盟之中,還有誰會在煉製丹藥之時,引發此等異像!”


    “會不會是金石域傳聞已久的天鑄之人?聽說上一次他鍛造魂器之時,也引起了不少轟動。”


    四周,議論之聲紛紛傳來,可絲毫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個境界提升之人所引來的魂劫,所造成的異像,而這些人也都極為識趣,知道這異像,尋常之人無法接近,否則引來自身對應的魂劫之雷,那可就是自尋死路了。


    “唐崇明,將我放下來吧,有人要對那小子出手了,你這垂龍釣,應該派得上用場。“小彌撒說道。


    “嗯!”唐崇明點點頭,打從剛才,其就感覺得到,有不少人,對閻霄所在之處虎視眈眈,且那幾人之中,有兩人,身上有著極為詭異的氣息,若是放任其對閻霄出手,隻怕幹擾到其絲毫,都會對其造成影響,那樣一來,其心底的打算,就會盡數失敗了。


    咻——


    隻聽一聲輕響,緊緊纏繞在小彌撒身上的魚線,便突然鬆了開來,緊接著,唐崇明的身影,就詭異的消失在其麵前,向著丹閣之外的幾道隱晦身形閃去。


    “唐老頭,這邊的,我就幫你處理一下了,但願你的如意算盤沒有白打。”小彌撒傳念道,手中禪杖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便向著另一處消逝而去。


    而閻霄,自然不知道自己這番異像,竟引來了西境之中,那傳承家族之中為數不多的幾名踏入釋形境修士。


    “該死的,這都是什麽東西,還能凝聚獸形,還讓人活嗎!”閻霄罵咧咧的吼道。


    就在剛才,穹頂之上的雷雲,已經撲下了至少五頭巨獸,每一頭,都是雷電所凝成,眼神兇盟,吼聲震天,光是撲下來的刹那,就讓閻霄雙耳劇痛,雖然躲得及時,可身上,難免還是掛了不少彩,鮮血汨汨,手臂之上,一道牙印,深可見骨。


    哪怕其使出了在養延館中,於無痕身上偷學到的疾影步,依舊是不斷的受創,身上穿著的灰衣,破破爛爛,一條條染著鮮血的碎布,不斷的被撕裂。


    “這樣下去,遲早給這些雷獸給啃噬幹淨,聶滄雲,你個老不死的,還活著沒,再不幫忙,我這小命就掛在這了。”閻霄急道,可魂體之中,絲毫迴應都沒有,讓其不斷躲避雷獸的撲咬之時,更添一絲焦慮。


    “難道我閻霄就要命喪此地了嗎……”閻霄說道,可以看到,其身形逐漸的緩慢了起來,逐漸的,越來越多的撕咬啃噬,出現在閻霄身上。


    “嗔,這小子,撐不過這第三靈雷了,唐崇明,你太高看他了……“


    一手拄著禪杖,另一手提著一顆極為嚇人的頭顱的小彌撒,看著那丹閣之中,越來越弱的氣息,搖了搖頭。


    ”該死,這小子怎麽這麽蠢!身上有魂殤之器都不知道靈活運用,這渾小子,到底是誰教出來的!”唐崇明怒道,一甩魚竿,將身前幾人紛紛捆住,眨眼間,便被那垂龍釣的魚線將其軀體生生勒得分成幾截。


    “柴哥,楚哥,小穀子何小薑子,我撐不下去了,在黃泉路上,再相聚吧……”閻霄緩緩的停下腳步,一把跪在了地麵。


    隻見其跪下的瞬間,那一圈圈的陣紋,不斷的散發出灰色的霧霾,將其掩蓋在其中,使得那些雷獸,雖然不斷的衝撞其軀體,可卻猶如徑直穿透過去一般,沒有再對閻霄造成絲毫損傷,哪怕其中一頭,不斷的揮舞著其數十隻利爪,向著閻霄撕咬,卻發現,閻霄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一點都無法碰觸。


    而魂體之中,一處極為虛妄之處,一道若隱若現的靈光,不時的閃爍著,若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其如同一個黑色的漩渦一般,不斷的吸收著什麽,而這漩渦,也在逐漸的變大,轉的越來越快,如同……黑洞一般。


    “咦,不對,這小子身上,怎麽出現了靈雛境才有的靈海之象!”唐崇明手中捏著兩顆形狀怪異的內髒,不斷的跳動著,如同心髒一般。


    “不對啊,不是應該快死了嗎?怎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遠處的小彌撒,此刻也隱隱的感受到,閻霄身上那股幾位詭異的氣息。


    “難道是!似死還生!”兩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想道。


    似死還生,在靈界,向來都隻是一個虛言,而也有不少人,將之認定為死律,認為若要突破困境,就唯有嚐試死律,方有可能壓下規則之種,超脫界限。


    而從來都隻有人說道,卻無人可以做到,哪怕是唐崇明,也從來沒有嚐試過此法,畢竟,此法極為兇險,一個不慎,就隻有落得個身死道消的可能。


    似死還生,就是令自己達到將死之境,卻保留著一口氣,與死氣相混合,形成相互製約的生死漩渦,令所修之人無法達到真正的身死,也無法恢複以往的魂生,處於一種非死非活的存在,才可以令其逃過規則之種的製約,超脫開外。


    “不對,似死還生之人,怎麽會靈星未散!”唐崇明雙眼赤紅,所看之處,已不再是尋常之人所見,那一頭頭雷獸穿插躍過的閻霄。


    反倒是其注意到,閻霄在那陣法之中,竟處於一種詭異的狀態,令那數頭雷獸,無法觸及絲毫。


    隻不過,那股若影若現的陣紋,正在逐漸消失,變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失去護佑閻霄的作用。


    森羅殿中,此刻的玄老,身邊,正整齊的擺放著數十顆形態各異的靈石與丹藥,每一個丹藥與靈石,都在不斷的粉碎,如同被捏成粉末一般,形成一股沙塵,衝著玄老的口鼻而去。


    “哼,楊家雜碎,以為不動用真身,附於機甲傀儡之上,老夫便認你不出,你太小看謝老兒給了我一場什麽樣的造化了,哪怕你如今身在北境,隻要你的魂識主次相聯,我就要你知道,我青臧的臉,不可能白白失去!”玄老慍怒道,雙手不斷的變換著,拍打著。


    而那被其取出,暗暗發出綠芒的龜殼,其上,不斷的閃現出一條條詭異的紋路,其中不少,都出現了斷裂之兆。


    “還好著陣法的生門盡數給閻霄那小子給引走了,隻留下死門,那就更合我意,許長庚!陳穹!最先讓你們還債,也算對得起你們的老老家主了!”玄老冷冷的說道,口中不斷的念叨著。


    隻見拍賣會之處,突兀的出現了數個漆黑石柱,一根根如同小樹般大小,將其中幾人死死圍在其中。


    “這……這是怎麽迴事!”邱長風詫異道。


    不僅是他,就連其身邊的幾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石柱感到忌憚,在那上麵,他們感受到了一種隻有在謝玄老身上,才感受到的威壓。


    “這,這陣法,可從來沒見過,這玄冥,到底想做什麽!”方浩然厲聲道。


    撫心自問,若是自己被那漆黑石柱困住,除卻方木一人有可能憑著釋形境之實力脫逃,其餘其人,自問無法從那石柱之種離開分寸。


    “這養延坊主,就是這麽待客的嗎?”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其中一處石柱內傳出。


    “諸位,你們難道不想知道,這養延坊坊主,究竟是誰嗎?”另一處,臉上刻印著火焰紋路之人,uu看書.uukanhu亦淡然說道。


    “玄冥,你個老烏龜,趕緊出來吧,就知道你攪出這場拍賣會,定然有所圖謀!”另一處,臉色極為白皙之人,淡淡道,正是那恢複過來的陳穹。


    而四周之人,紛紛被這突然出現的石柱驚嚇住,可仔細一看,那一根根石柱,除了困住那幾人外,並未對其餘任何修士造成絲毫損傷。


    “我玄冥做事,從來是恩怨分明,既然你們當年可以如此狠辣,那老夫如今來此討債,又有何過錯之有,這易顏丹,老夫就當送與遊家,不做拍賣了,置於其餘的丹藥,還請諸位道友稍加等候,等我將這幾位道友所欠的債一並收取之後,拍賣就會照常進行。”玄老翻開幕帳,緩緩的走了出來。


    咻——


    一聲輕響,一枚不知誰人射出的利刃,飛向玄老。


    “哦,還有漏網之魚,不管你是誰,會對老夫動手的,定然與當年一事有關,就別想走了吧。”玄老嘿嘿笑道,手中把玩著一個比之方才要小上許多的龜殼,被其玩弄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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