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主府中,此刻的獅天雄,正在某個密室之中,與卞喆在那商討著什麽,兩人不時的拿出一卷又一卷的骨文,相互交換。


    “獅城主果然是爽快之人,卞某佩服,隻要傳送陣布置完畢,就可以直通我東境遲擎域的息城了,到是,別說他小小的虯域,就是整個南境,想要動你森羅鬼域,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卞喆陰惻惻的說道。


    早在凝魂秘境鈴聲響起之時,兩人便在萬卷閣第四層篆刻了不下千部骨文,並在卞喆的尋銜令指引之下,順利的找到了秘境之中陣法的生門,隨便卞喆以其全盛姿態,九眼神通開啟之下,找到了通迏之法,以卞喆的魂器——九殤劍作為指引,成功的將篆刻的眾多骨文帶出秘境。


    而獅天雄,在出了秘境之後,也不再對卞喆的實力感到懷疑,畢竟,整個森羅鬼域,從未有人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將近千部骨文攜於身上帶出,就連之前退隱的老城主,那名令龍貅國國主都敬讓三分的魂星大圓滿鬼修——刑丞,都無法做到。


    以卞喆在秘境之中展現的種種,足以顯示出,其閱曆之深,以及其如今的修為,對於森羅鬼域如今的助力,那震懾威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至於卞喆為何此等修為,對獅天雄都得平輩相稱,皆因刑丞將其家族的魂器傳承給了獅天雄,才使得卞喆,在感應到獅天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氣息之後,以其魂燭大圓滿的修為,都要對其恭恭敬敬,以道友相稱。


    而獅天雄也是因為有這等仰仗,才會對卞喆如此的不卑不亢,換做是龍貅國國主前來,或許,他就不會如此行事了,畢竟刑丞在傳位給獅天雄,離開森羅鬼域之前,對其說的一番話,令其直到如今,都對那虯域有著強烈的警惕之意。


    “獅城主,你仰仗之物,恐怕就是老夫,也難以抵擋,但是以閣下如今修為,恐怕,也使不出十成的威力,不知,可否讓在下一觀?”卞喆嘿嘿說道。


    “卞千長果然早已知道,那在下便不推托,隻是此物,為家師——前任森羅城城主刑老交付予我之物,且此物已與在下定下契魂,所以,就算前輩想要奪取,其也會對前輩造成無法估計的傷勢,所以,此物,在下還是不方便給閣下細看。”獅天雄迴道。


    說罷,獅天雄微微低下頭,一臉的迴想,迴想起,當年刑丞交予此物之時,與其所說的話。


    “天雄啊,為師自知魂元將近,如今之計,唯有前往北境那無盡妖霧,才能拚死一試突破瓶項,如若止步不前,我等選擇修道,又有何用,我踏入魂燭境已近百餘年,而今歲數也上來了,再無法往前一步,達到釋形境,也隻會令森羅鬼域,徒添枯骨一副。“


    ”我這把驚魂鏡,就交托於你,釋形之下,無人可抵擋其三擊,隻是,以你如今初入魂星境修為,頂多可以釋放出一擊之威,切記。”


    “另外,如若往後你能早我一步踏入釋形,早日離開此地,此地,不太平了,早日迴到,你的祖先那去。”


    獅天雄愣在原地,迴想起當初刑丞傳位於己時所說的話語,不時的撫摸著手上的赤紅臂腕,感應著臂腕之中,那隱隱透出的一股荊刺之意。


    “在下也不細看,隻想知道,是何物,令在下接近獅城主之時,都能感受到一絲驚魂之意,要知道,老夫的魂形天賦,本就是魁星之序上,兩百以內的百眼魔蟲魂星,且,其天賦之中,正是那獨一無二的魘魂術。”卞喆說道,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之色。


    “魘魂術?”獅天雄迴道,對卞喆所說,頓時甚感困惑。


    以卞喆的修為,想必以其能力,要尋一稱手魂器,自然是輕而易舉,而如今其出現這般久,都未曾見過其主修魂器,而獅天雄的主修魂器,則是其那杆墨綠色長槍——攝心,加之如今卞喆如此覬覦之色,難不成,其有方法可以奪取那立下契魂的魂器不成?


    獅天雄一念至此,對卞喆原先的一絲好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深的防備之意。


    “獅城主不必驚慌,老夫的魘魂術,本就會令人性格大改,而我要查看城主的那枚鏡子,是因為,老夫在一處絕域之中,曾遇到過一人,此人,曾指點在下,逃脫困境,而你身上那物,有著與那人相似的魂力波動,所以,在下才會有如此舉動。”卞喆急忙解釋道。


    獅天雄狐疑的看著卞喆,其神情確實不像胡編亂造之意,或許,其真的曾遇到過其家師,刑丞刑老城主也不一定。


    “那不知卞千長,那處絕域,是在何處,而你所遇到的那位前輩,長相如何?”獅天雄將信將疑的問道。


    “這個。。。”卞喆聽罷,頓時語塞。


    “好吧,告知你也無妨,十餘年前,在下前往西境,正欲前往靠近北境的一處地域,可偏偏遇上西境罕見的噬魂沙暴,無奈隻好疾走躲避,當時也不知道走到什麽地方,就莫名其妙的傳送到了一處絕域,如今想來,那處絕域,應該是以前北境的數百個鬼域其中之一。”卞喆緩緩說道,語氣之中滿是惆悵之意。


    “北境!”獅天雄說罷,眉頭輕佻。


    如若其真是去過北境,那恐怕,遇上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前往北境妖霧找尋契機的刑老城主!


    “當時,那處絕域四處都是霧靄,而那些霧靄,對於感應魂識,有著極大阻礙,老夫當年的修為,也僅僅是八台魂燭中期。”卞喆稍稍一頓,說道。


    “而在那處絕域之中,老夫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隻知道,不管如何行走,所見之物,除了一片破敗不堪的景象之外,便是那無盡的灰色霧靄,直到。。。”卞喆娓娓說道。


    “直到什麽?你在那處絕域遇上了什麽人?”獅天雄焦急的說道。


    其成為了森羅城主以來,多次找尋前任城主的蹤跡,可都無功而返,反而還令不少精英不下,前往外域之後,饒無音訊,使得本就缺乏修士的森羅鬼域,更是缺失臂膀,使得獅天雄,在派遣了第七名部眾前往探索之後,便不再派出人手。


    “那位前輩,我也看不清其容貌,隻知道,其身形高瘦,手如枯枝,手上,也戴著如獅城主一般的臂腕。”卞喆沉聲說道,還不時的看了看獅天雄手上的赤色臂腕。


    “是不是墨藍色的黑鐵臂腕,上麵,有著獅虎之象!”獅天雄趕忙問道。


    “哼,果然是如此,這獅天雄,居然是那人的半個弟子!”卞喆心中暗暗笑道,眼中閃過一絲異芒。


    “是有獅虎之象,且,其當時的魂力波動,時有時無,似乎與那霧靄,都融為了一體般,也是因為其,我才得以走出那處絕域,到達北境唯一的孤域——綺羅域。”卞喆繼而說道。


    “師尊,師尊果然去了北境,”獅天雄聽罷,心中一陣感慨,可繼而聽到卞喆所說,刑丞的魂力波動,時有時無,難不成,當時已經處於即將魂滅的境地不成?


    “不行,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北境尋找刑老,將其尋迴來!”獅天雄暗暗定下決心道。


    “這下,可以將那枚鏡子給予老夫觀察片刻了吧,放心,老夫隻是隨意看看,並無覬覦之心,皆因老夫所修功法所致,才會有如此神情。”似乎卞喆能感應到獅天雄所想一般,說道。


    “這個。。。好吧,反正此鏡已與我結下契魂,如若是別人強行摧毀結契,此物也會自毀。”獅天雄說罷,便從臂腕之中,取出一麵散發著寒意的黑藍色鏡子。


    隻見那麵鏡子,不知何物打造,被一層黑鐵包裹著鏡邊,其上雕刻著各式花紋,而境麵,如同凡石一般,沒有任何波瀾,更別說能映照物體了,其背麵,古樸無華,沒有一絲一毫的雕刻,摸起來,冰涼入手,使得卞喆稍微一碰,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居然是星鍛魂器!好大的手筆!”卞喆倒吸口氣,驚唿道。


    星鍛魂器,則是比之羅鍛魂器,還要更高品階的魂器,其鍛造之難,使用之繁雜,對於火源的苛刻,如今的妖魂界,恐怕不超三人之數,能夠鍛造得出。


    “星鍛?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此鏡的品階,u看書 uukashu 當初刑老城主告知在下,與此鏡結下契魂,整個妖魂界,沒有魂燭境可以接下其三擊之力,當初在下不信,如今有卞千長如此反應,在下信了。”獅天雄看著卞喆的反應,沉聲說道。


    “想不到,那位前輩居然還是鍛器大祚,居然能鍛造出星鍛魂器,要知道,如今整個妖魂界,經曆過數千年前那一役,如今僅存的星鍛魂器,恐怕不在五五之數。”卞喆一臉的驚訝,說道。


    “不知星鍛魂器,又有何品級之分?在下隻知羅鍛八品,星鍛又有幾品,還望卞千長指教。”獅天雄拱手微微一拜,問道。


    “這個。。。在下也不得而知,隻知道,老夫見過的離羅鍛魂器也不算少了,可還從來未見過能散發如此寒意的魂器,這才如此感興趣,且其散發的波動,與那絕域相助之人,甚為相似,才有如此舉動,還望獅城主莫要見怪。”卞喆一臉賠笑的說道。


    “無妨,在下既然已拜入天羅門,就與卞前輩為同門之人,這點小事,何須見外。”獅天雄客套道。


    觀其卞喆的神色,獅天雄放下心頭大石,看來,就連卞喆,也無法強行摧毀結契,這麽一來,哪怕獅天雄如今七盞魂星境修為,應付如卞喆般的魂燭境修士,也有一戰之力了。


    而卞喆,則是感應到鏡子之中,一股以其如今的修為,都無法動彈分毫的契魂約束,隻好放棄原先打算,全力輔助獅天雄,輔助森羅鬼域起來,畢竟,一柄星鍛魂器,如若出現在其的弑淵閣之中,絕對會讓其閣中實力,大為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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