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風見到墨軒被劫,頓時心急如焚,不顧自己魂力未複,展動身形便追了出去。.tw[]


    赤斛怒吼一聲,大踏步朝著黑衣人的方向衝去,臨走還不忘大喊了一句:“弟兄們給我守住狐族洞口,不要放任何人進去!”火犀們立刻變動陣型,向洞口挪去。


    青泠看著火犀王和雲風的背影,銀牙一咬,身上運轉起黃褐色的元氣,也追了下去。她自知修為不高,即使追上也無濟於事。但此時狐族的大恩人墨軒逢難,倘若就此退縮,以後如何麵對星主,如何麵對族人。


    赤斛幾個踏步便已經追上了白雲風,見雲風麵色蒼白,知道她是魂力損耗過度,還在兀自強撐著。赤斛道:“白姑娘請迴去休息,我去便可!”


    白雲風輕輕搖頭,伸出右手,輕聲道:“元氣!”


    赤斛一愣,旋即明白雲風的意思,抬手試探性地對著她放出一縷淡紅色的元氣。白雲風眉心白光亮起,手指尖也帶著點點白芒,那元氣觸到她的手掌,立刻便消散了。鼇穀裏沒有魂師,赤斛對雲風的借力之法很是驚奇,不過此時他卻也沒空問個究竟了,隻是不停地向著雲風放出一縷縷元氣。


    雲風一路行來時,一直借用?刀燁的元氣,對火性元力已經非常熟悉,一縷元氣度過來已經能利用上將近四成了。赤斛的元氣性質雖然跟鐵匠不太一樣,但也是純根靈獸所擁有的最純淨火性氣息,轉化起來並不費力。再加上赤斛突破到了至煉期,元氣很是充沛,雲風大把地借用,也不吝惜。不多時,白雲風便感到體力慢慢恢複過來,但是她的心情卻更加焦躁起來,因為劫走墨軒的黑衣人已經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墨軒被黑衣人倒提著抗在身上,隻覺一陣頭昏腦漲。他一直以來都是跟著師父在一起,有什麽危險都由師父來打發,即使遇到血魔的時候,也沒有感到太過驚慌。可是現在,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助的感覺。墨軒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幾次偷偷運起元氣想要放出藤蔓,可是他的元氣剛剛吐出,被黑衣人緊握的雙腳上便傳來一股刺痛的感覺,將他的元氣完全擊散。


    小鬼心裏在打鼓,這黑衣人是誰,難道是青篪?他猛然一個激靈,金克木,這家夥的元氣似乎正好克製自己,想來應該是金性元力,那篪虎一族不就是金屬性靈獸嗎!墨軒想到這裏,不由得冷汗直冒,青篪這家夥不會是要在自己身上用血煉髓邪法吧。不過墨軒慌亂片刻,便即調息定住心神。怎麽說他也進出螯穀好多次了,雖然年僅十二歲,但是若論閱曆見識,二十歲的普通靈師也不見得能勝過他。


    墨軒心裏默念:“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家夥此時沒有傷害我,那麽一時半會兒還是沒有危險的。他奔行速度這麽快,如果隻是想要帶走我,火犀王和雲風姐姐肯定無法阻止。可是他卻喊出了目的地‘平斷崖’,分明是以我為餌,引火犀王和雲風姐姐前來。青篪到底想要做什麽,難道是我給狐族解毒的事情泄露了?”


    黑衣人背負著墨軒,速度卻是絲毫不慢。他時不時在地上重重地跺一下腳,似是在刻意留下記號。黑衣人的衣帶隨風唿啦啦地響著,不停地拍打在墨軒的臉上,隱隱帶著一股腥味。墨軒忽然眼睛一亮,腥味兒,自己方才怎麽沒有想到,隻料定他是青篪,腦子便走到死胡同裏了。青篪雖然也是至煉期,但是速度不可能比赤斛快太多,否則師父也不會放心把自己留下。這個人難道是……


    墨軒還在思索著,黑衣人卻突然停了下來,小鬼的腦袋嘭地一下撞在了黑衣人的後背上。那人像丟草包一樣把墨軒向旁邊一甩,墨軒急忙用手撐住地,掉轉了身形。


    小鬼搖搖晃晃地,好似大頭衝下時間太久,有點頭暈,耳朵卻是一動一動地,在傾聽著遠處的聲音。.tw[]黑衣人看到墨軒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哪裏還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冷冷地說道:“不用白費力氣了,如果他們跟得很緊,我還會在這裏傻等麽!”


    墨軒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識破,微微有點尷尬,他撓撓頭,忽然對黑衣人一拱手,說道:“金鰭大人,我隻是一個合氣期的小小靈師,不知道大人抓我來做什麽……”


    黑衣人聞言眉頭一皺:“你,怎麽知道我是金鰭?”


    墨軒見自己猜對了,不由得咧嘴一笑:“我跟狐族熟識,自然也對鼇穀裏的各族靈獸有所了解。聽說這幾年刀齒魚裏出來個至煉期的高手,是變異的金屬性,自號金鰭,想必就是您老人家了。”


    金鰭冷哼一聲:“知道是我,你還笑得出來!你們師徒二人年年入穀,我的族人可是被你們屠殺了不少!”


    墨軒心頭一顫,不過馬上又平定下來。金鰭的言語看似帶著敵意,但是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怒氣,想來也隻是在嚇唬自己。金鰭大概是想劫持自己,引赤斛等人去平斷崖。平斷崖是雲鷲的居所,那可是螯穀的禁地,就連狐族也不敢在那裏設眼線。金鰭大老遠跑到那兇危之地去做什麽,他敢打金頂鷲的主意?


    墨軒想著,忽然心生感應,他抬頭看去,遠處出現了三個急速奔來的人影。金鰭心頭訝然,這小鬼好強的靈覺。幸好自己剛才潛入到狐洞時,刻意隱匿了氣息,不然還真的有可能被他感知到。


    墨軒看到救兵來了,正心中高興,忽覺腳下一緊,整個人又被倒提了起來。小鬼心裏暗自咒罵:“我可不是你們家那些臭烘烘的刀齒魚,怎麽總是被倒提著。小爺長的那是腳,不是魚尾巴。”


    金鰭的速度比方才慢了很多,好像是刻意與赤斛他們保持一致。金鰭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怎麽隻來了這三個人,你的師父呢,還有一個火係的大個子,怎麽也沒有一起來!”


    “切,對付你,是不用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出手的!”墨軒口中帶著不屑,心裏卻暗道,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師父出穀去了,否則他沒有了顧忌,不知道會做些什麽。


    金鰭忽然又減慢了速度,扭頭向後看去,麵上驚訝萬分!他冷冷地問墨軒:“小鬼,後麵那個銀色頭發的人是不是狐族的青泠?”還沒等墨軒迴答,金鰭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了,你的師父和那個大個子,還有舞魅小丫頭已經出穀去了,對吧!”


    “啊,你,你怎會……”墨軒心裏驚訝萬分,金鰭隻是看到青泠的銀發,怎麽就猜到這麽多。


    金鰭哼了一聲:“去年你們走後不久,便出現了白狐舞韻。現在又看到青泠化為白狐,很容易就能想到,你們師徒一定有了解毒的方法。既然解了毒,自然要嚐試出穀,你師父和大個子一定是護送舞魅去瘴氣叢了。”


    金鰭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放心,隻要你安分點,我便不會傷害你。平斷崖有一件東西我一定要拿到,所以要借助你們這些外來者的力量。事成之後,讓你師父拿解毒方法來把你換迴去吧。”


    墨軒聞言,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現在性命得保,給他辟淨丹也不算什麽損失;憂的是,平斷崖是雲鷲的居所,要在金頂鷲的眼皮底下拿東西,就算是三個師父來也不可能做得到。


    小鬼說道:“解毒丹藥是進穀之前煉製的,狐族和火犀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估計不夠讓你們全族解毒的。”


    金鰭淡淡地說道:“給我一人解毒便可,其它的刀齒魚我也懶得管。”他的話語裏,帶著一絲冷漠,讓墨軒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過想想卻也安心了,或許這金鰭對他的族人確實沒什麽感情,要不然,自己這些年殺了好多刀齒魚,還不早就觸怒了這位魚王。


    墨軒繼續道:“還有啊,那金頂鷲可是厲害得很,就算是我師父來了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現在後麵跟著的那三個人就更不行了。所以啊,去了平斷崖,也沒人能幫得了你。”


    金鰭冷冷一笑:“對抗金頂鷲,我像是那麽傻的人嗎?整個螯穀的靈獸加起來也沒有絲毫勝算。不過雲鷲一族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這恐怕是千年難遇的機會了。”


    金鰭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有點猶豫地迴頭看著,喃喃地道:“這三人裏,隻有赤斛一人實力尚可,但還是不太夠啊。也罷,隻好兵行險招,賭上一把!”說罷,金鰭身形一轉,本來是向正南奔行,突然轉到了東南方。


    後麵的三個人也隨著金鰭換了方向,朝著東南方緊追不輟。一前一後兩夥人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大片森林,林中透出一陣陣低吟的風聲。


    金鰭在林外停住了腳步,輕聲對墨軒說:“小鬼,如果想活命,就不要做聲,否則我可沒空管你!”說罷金鰭元氣吐出,把一個透明的罩子套在了墨軒身上。小鬼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個罩子,覺得軟軟的,有點韌性,似乎還有一些滑膩膩的感覺。


    金鰭收斂了氣息,猛的發力向樹林裏衝去。


    追來的三人轉眼之間也到了林外,赤斛和雲風沒有任何停歇,依然向前疾行。青泠卻是身形一頓,驚唿道:“不能進去,這是嘯月林,是風狼族的領地。”


    赤斛吼道:“管不了那麽多,你先迴去吧。”


    雲風根本不了解螯穀靈獸的關係,自然也不會在意這是誰的領地,跟著赤斛便衝了進去。


    青泠咬咬牙,也隻好跟了進去。


    赤斛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而且,他剛剛晉階,就算是想收斂氣息,也無法控製得很好。那一股純淨的火性元氣在嘯月林中散發出去,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麵上丟了一塊石頭,一圈圈波紋擴散開來。


    數息之間,平靜的嘯月林裏響起了一聲長嚎,低吟的風聲中帶上了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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