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伯兩個小眼睛一轉,看見前麵一名大約十五六歲的煉氣期小弟子,一張臉上稚氣未脫,說了一聲“見過馬師伯”後就有點局促的站在一旁。


    來人正是唐缺,他來迴春堂後,自有看病的師兄問他情況。他又不敢全盤說出緣由,隻是說自己最近身體不適,練功不順。


    那名診斷他的領事弟子,煞有介事的給他把了脈,甚至用一個診斷法器在他身上進行了掃測,最終得出結論:你一切正常,哪裏來迴哪裏去吧。


    唐缺那肯輕易迴去,就提出要求想請馬師伯進行診斷。領事弟子覺得他無理取鬧非要讓他出去,聲音大了些把瞌睡中的馬師伯給吵醒了。


    唐缺見眼前馬師伯一雙小眼睛,下巴一撮稀疏的小胡子,身體矮胖,看上去還有點邋遢,實在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馬師伯輕哼一聲道:“就是你要看病,說說吧,怎麽迴事?”


    唐缺見馬師伯臉色不是很善,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硬著頭皮道:“馬師伯,弟子半月之前在雲嶺山脈東段出了一次任務,迴來後就感覺身體不適,氣息不順,因此想請馬師伯出手診斷。”


    馬師伯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道:“你馬師伯看病可不是白看的,診金準備好了嗎?”


    唐缺肉痛的從儲物袋裏拿出兩塊下品靈石放在桌麵上。馬師伯眼睛也不掃一下那兩塊靈石,隻是道:“把手伸出來”。


    唐缺老實的伸出右手,馬師伯並起兩根手指就搭上了唐缺的經脈,剛一搭上唐缺的脈搏居然隱隱一震,馬師伯略微一驚道:“脈搏剛健”,他雖沒特意注入法力搭脈,但築基期的修為,兩指搭上經脈自有一分粘勁蘊含其中,不想差點卻被彈開。


    馬師伯小眼睛一亮,細細一打量前麵的唐缺,也就來了興趣。一股法力通過兩指進入唐缺體內,繞了一圈又迴到馬師伯指尖,搖了搖頭道:“古怪古怪”,接著又叫唐缺伸出另一隻手,馬師伯又診斷一番,閉上眼睛道:“稀奇稀奇”。


    唐缺見馬師伯右手拇指和食指撚著胡子,閉目深思,也不敢打攪他思考,但心中忐忑不安,等馬師伯睜開眼睛,終於忍不住問道:“馬師伯,我這病?……”


    馬師伯忽然小眼睛一瞪的怒道:“你有個屁的毛病,你是成心來玩我的是吧。”說著身上釋放出一陣威壓,本來的邋遢氣息蕩然無存,驀然之間,他那矮胖的身材都讓人感覺到無比的高大霸氣。


    唐缺感受著築基期馬師伯的威壓,還是小心的道:“師侄不敢,師侄不敢。您剛才不是還說稀奇古怪來著。”


    馬師伯哼了一聲,收迴了外放氣息,又變成了原先邋遢矮胖的樣子道:“我說稀奇古怪是因為你的靈根是最為低劣的五靈根,但氣血旺盛,經脈通絡,骨骼清奇,真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卻被五靈根糟蹋了,五靈根,嘿嘿。”馬師伯連連搖搖,顯然是對唐缺的五靈根滿是不以為然。


    唐缺苦笑,自己的靈體是五靈根他是知道的,五靈根可以說是最低下的靈體了,從來沒聽說過五靈根的修士有大作為的。原因無它,雖然五靈根理論上能吸收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氣,但吸收的數量和質量上和單一靈根是有極大的差距的。


    最為被宗門和各種勢力看好的是單一靈根的天靈根和二靈根的地靈根靈徒,他們一般會被宗門不惜花費巨大代價重點栽培,一般來說他們的修煉速度是普通修煉者的三到四倍,而且對天靈根修煉者築基和結丹的瓶頸基本上不存在。


    而地靈根結丹的瓶頸相對突破幾率會大很多。其次還有各種變異的靈根如雷靈根和風靈根等。而三靈根、四靈根修士數量是非常大的,相對最劣等的五靈根修士也非常稀少,他們往往被其它修士看成是廢才,一生難有作為。


    唐缺自是不知道最近半月自己的靈體雖沒有改變,但外在的資質每天都在變化之中,現在他的修煉體質跟原先已經有了極大的改善。


    唐缺還是不死心道:“師伯,弟子正是因為迴宗後感覺到不適的,最近練功總感覺不對啊,神識靈田好似都問題不小,懇請師伯幫我想想辦法。”


    馬師伯見唐缺愁眉苦臉,一臉不耐的道:“你要真個不放心,那就到後殿去照照明鑒法盤,我可告訴你啟用一次明鑒法盤可不是一筆不小的靈石數目。”


    唐缺倒也聽說過宗門內有這個一個明鑒法盤在迴春堂,與陣法相連,法盤本身就是一件極品靈器,也算是宗門內為數不多的極品靈器之一。傳聞此法盤極為玄奧,與法陣相連後,能窺測人體物件的構成隱秘,宗門用來確認稀有靈根體質,辨識各類稀有靈藥、煉器材料都有著難以估量的作用。


    而等馬師伯說出一個數字來後,抵得上唐缺省吃儉用一年的靈石數目了,唐缺無奈之下隻得暫時作罷,想著如何去搞些靈石。


    馬師伯看著唐缺離去時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禁搖了要頭,自個繼續閉目養神,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微微鼾聲。


    唐缺走出迴春堂猶自有些魂不守舍,想著如何賺取靈石。每月宗門發放的也就幾枚下品靈石而已。


    恩,接取宗門任務是一個途徑,但那也賺不了很多的靈石。接取一些危險性大的任務,雖然功勳和靈石獎勵都會高些,但目前自己這麽點低微的實力,那是萬萬不能考慮的。


    煉製丹藥、煉製靈器倒是能賺取大量的靈石,但這兩項可不是人人都會的,別說煉製丹藥需要多種的珍稀藥材,其成丹率即便是煉丹師也是非常低的,況且丹方難求彌足珍貴,因而各種丹藥一向使得高階修士們都趨之若鶩,價格也一直是居高不下的。


    至於說煉器那也和煉丹一樣,是修仙之士中一門難得的學問。煉器不但要有各種及其珍貴的煉器材料,還要有一定的法力基礎和強大的神識之力,煉製過程中成器、銘刻各種禁止法陣都需要一氣嗬成,半點馬虎不得,要不這些珍稀的煉器材料有可能就會成為一堆廢鐵。


    因而煉丹師和煉器師都是在修仙界非常吃香的,每一個煉丹師和煉器師都是靠大量的珍稀藥材和煉器材料堆出來的。因而沒有宗門勢力的支持或是極大的身家作為後盾,要想成為煉丹師或者煉器師那是比登天還難。


    雲陽宗也有自己的煉丹師和煉器師,但即便是煉丹師和煉器師能夠成功煉製丹藥和煉器的成功率也是不高的。


    唐缺神識中漸漸的把主意打向了煉丹,自從上次蘇醒迴宗後,唐缺的神識中無緣無故就多了很多關於煉丹煉器的信息,特別是對煉製用於煉氣期精進法力的,鍛造根骨增益經脈練體的幾種丹藥,居然一清二楚,好似自己已經煉製多年一般。


    唐缺自然是要打算嚐試一番,如果成功一則解決了自身丹藥的問題,此外更是能夠解決自己窘迫的經濟狀況。至於說煉器,唐缺限於當前的修為法力是無能為力的。


    唐缺心中拿定主意走出迴春堂,“唐缺!”聽得前麵有人驚叫一聲。唐缺循聲望去卻是一名臉上長滿雀斑的煉氣期執事弟子,看他年齡比唐缺大出一兩歲,煉氣期四層的修為,此刻滿臉驚愕。


    見唐缺看到自己,那名執事弟子迴過神來,轉頭就跑。唐缺楞了一下,想起此人本該咬牙切齒痛恨的,但此刻不知為何心中淡淡的,並沒像以往那般糾結。


    跑走那人叫維京,和唐缺差不多時間入門,也是資質比較差的那種,但比起唐缺還是要好一些。


    照理說他們兩人平日都是那些自身優越弟子的嘲笑對象,本該同病相連的,但維京這廝不知為什麽居然在唐缺麵前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對唐缺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正因為比唐缺入門早了幾天,時時以師兄自居,並要求唐缺做這做那。


    更讓唐缺不齒的是此人見了修為比自己高的同門,就會恬不知恥的湊上去巴結。


    唐缺自見慣了他的這幅嘴臉,平日也跟他打過幾架。此人雖然修為比唐缺略高,但打架的時候卻也沒從唐缺這裏討得多少好。


    不因有他,唐缺年齡雖小,卻是有一股狠勁,不惜自身受傷也讓維京不好過,因此維京每次打架完後對唐缺更加恨上一分,這小子明明修為還不如自己,但卻不來巴結自己,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兩人真正有解不開的怨仇的話,估計就是那次宗門采摘藥草的任務了。這家夥慫恿了宗門內修為比較高的同門,打算狠狠的教訓一下唐缺,不想陰差陽錯正好一夥人遇到了一隻一級頂階妖獸,大家逃命途中暗算唐缺,讓其吸引妖獸,最終讓唐缺落得跌落山崖。


    維京是親眼看到唐缺為躲避妖獸追殺不慎跌落山崖的,想來此次唐缺是必死無疑,不想今日又猛然見到唐缺,維京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半個月不見,這小子居然還沒死,驚詫之下,心中居然升起了莫名的忌憚,他忍不住驚唿一聲,於是拔腿就跑。


    唐缺倒也沒有去追的意思,畢竟他此刻還擔著其他老大的心事,維京等人在宗門之內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但想到同維京在一起的另外一名同門,唐缺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靠,哪來的野小子,走路不長眼是吧!”唐缺看到維京跑走,轉身沒注意感覺撞了人,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芳香,然後就聽見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在耳邊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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