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一瞬間,所有聽到對講機內容的公安、武警、救援人員們,全都蒙了!


    守在一旁的東方妙等人,更是如雷轟電掣一般,嗓子不停發抖,激動得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王奎!我是朱長山!能聽到麽!!我是朱長山……”


    聽到王奎的聲音,朱長山喜出望外,很快反應過來,不停在對講機裏重複,生怕對麵接受不到。


    “朱隊,我能聽到……滋滋……太好了……終於修好了……”


    王奎的聲音仍舊有信號幹擾。


    “王奎,你現在情況如何,不要著急,救援隊正在對你進行救援,你首先要保證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也許是因為焦急加重視的緣故,朱長山一連說了好多。


    “目前情況不太樂觀,我已經成功製服在逃嫌犯崔義安,但他目前的狀態非常糟糕,已經進入二級失溫,隨時都有可能危及生命,滋滋……我聽到了鑽孔隊的鑽孔,但鑽孔點偏離了我所在的位置,且中間有大量碎石廢墟攔截,我建議現在停止鑽孔……”


    廢墟暗河下。


    王奎虛弱地依靠在廢墟牆壁上,這個對講耳機的電流聲非常刺耳,他怕這東西隨時會壞掉,所以盡可能快點將情況講述清楚。


    “停止鑽孔車!”


    聽到救援點偏離,朱長山急忙叫停了施工隊,並抓來了張譯川,“張主任,王奎說孔鑽歪了!”


    歪了?


    不光是張譯川,王奎的這幫朋友心裏也都“咯噔”一聲。


    孔一旦歪了,就意味著要重新鑽孔,那樣還得需要數個小時的時間,王奎剛剛說崔義安已經二級失溫,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再來四個小時,人都凍死了!


    東方妙急得攥緊拳頭,指甲勒在掌心處,都發了白。


    她很想這時候衝上去跟王奎說幾句,但現在對講機難得通上話,理應讓救援部門先行溝通,她貿然開口,等於是在影響救援工作。


    張譯川之前就做過最壞的打算。


    但是沒辦法。


    他不敢直接在爆炸區域上鑽孔,塌方概率太大了。


    “重新鑽孔需要多久?”


    朱長山麵色嚴峻。


    “最快也要三個小時,沉積岩雖然很脆,但畢竟是岩石,考慮到在不影響……”


    誰知,沒等張譯川說完,朱長山便打斷了他,“一個小時!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必須在一個小時內,把人救出來!”


    “這……”


    張譯川也知道現在每一秒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也不多廢話去解釋各種理論,而是咬牙道:“我盡力!朱隊!不過我需要他提供確切的鑽孔位置,以及塌方河道的位置,越準確越好!”


    不愧是地質勘探專家。


    這與王奎的想法不謀而合。


    沒錯。


    危機處理專員卡與地質勘探員卡帶給王奎的破局思維,就是從河道上鑽!


    但是。


    這需要受困者給出確切位置才行,可事故發生的時候,往往都是突如其來,一般人很難來得及反應,更別說記得自己所在位置了。


    這也是很多雪崩、地震被困人員,往往挖洞逃生,最後發現其實越挖越深,方向相反的主要原因。


    王奎雖然不至於分不清上下,但東西南北,是很難辨認的。


    如果是一般人。


    這時候的確無法給出確切信息。


    但他不一樣。


    事故發生的時候,王奎是有心理準備的。


    甚至還用了0.01秒的思維,判斷是直接開槍擊斃崔義安,還是先逃離炸彈波。


    所以。


    在使用紅外線透視和獵殺時刻的那0.13秒,他是記得洞內結構以及掉落位置的!


    塌陷暗河中,王奎半聳著眼皮,眼神掃視著周圍的狹道環境,一個個信息點和坐標位置,都化做數據,在大腦中逐漸構建出一個3d立體模型。


    下一秒,他按下對講機道:“這個裂穀戈壁內洞穴麵積很大,深度高,整體呈海螺結構,爆炸前粗略估計上層有近60平方米,爆炸後,空間塌陷至六平米。”


    “滋滋……我現在跟嫌犯所在的位置是暗河出口,沒記錯的話,正對應的是洞口上方右側一米左右的位置,也就是爆炸點西側一米,河道整體是向北延伸,很可能是祁連山河穀地下暗河分支。”


    “我的建議是……滋滋……從爆炸點西北兩米處,在裂穀泥地鑽孔,所需時間,隻要……”


    “40分鍾即可!”


    最後一句話,是張譯川瞠著目說出來的。


    一方麵,是他驚訝於這小子的地質勘探知識,也知道從泥土鑽孔,難度要比碎石鑽孔快很多。


    但另一方麵,更令他震撼的是,這個王奎對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空間信息,了解的如此清楚,簡直就像開了上帝視角一樣,清楚得甚至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受困者。


    “40分鍾……”


    東方妙嘴裏呢喃著這個數字,同時心裏計算著王奎事故發生落水到現在的時間,接近五個小時,沒有過最佳黃金救援時間,應該有希望!


    “方案可行麽?”


    朱長山反問張譯川。


    後者點頭:“可行!王奎給的點位如果不出錯,我有信心在40分鍾內完成鑽孔!”


    “那還等著幹什麽,趕緊行動!”


    “是!朱隊!”


    隨著朱長山一聲令下,鑽孔車和施工隊立刻變換位置,向廢墟北側移動。


    “朱隊,我是執業醫療人員,醫療急救隊這時應馬上準備葡萄糖注射液、增溫毯,二級失溫是很嚴重的失溫狀態,全身脫水,小便失禁,四肢靜脈血液閉塞,如果不及時救治,一旦進入三級失溫狀態,將產生不可逆的身體損傷!”


    這時,東方妙跑過來,在一旁急迫地補充道。


    作為疾控醫學博士,以及參與多次衛生救援,她深知這未來的40分鍾裏,王奎將會承受多麽大的痛苦。


    二級失溫的脫水,已經不能通過喝水來解決了,甚至直接喝熱水反而會對細胞壁造成損傷,隻能通過注射打點滴的方式來補充水和能量。


    “你放心,急救車已經在一旁待命了,我會讓他們做好你說的這些準備。”


    朱長山知道,能跟王奎這麽厲害的人做朋友的,必定也都不是泛泛之輩,於是將她的話,重複給了急救主任。


    “另外,我們能跟他說兩句麽?”


    最後,東方妙見救援隊已經跟王奎溝通完畢,這才表達了自己的請求。


    望著這群年輕人期盼的眼神,朱長山怎麽好意思拒絕。


    況且,讓王奎跟他朋友說說話,也能勾起他強烈的求生欲望,朱長山便摘下對講耳機,遞了過來,“說吧!”


    東方妙接過對講耳機,其他人立刻便包圈圍了上來,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她小心地按下了對講按鍵:“王奎……能聽到麽?”


    廢墟暗河下。


    王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瞬間睜開眼睛,“東方?滋滋……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看到你出事的新聞,擔心你,所以……趙仲衡、蔣晨、丁依依、織田永真、楊策也來了……”


    “老奎!”


    “師父!”


    ……


    東方妙話音剛落,周圍,蔣晨、織田永真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應喝著。


    “好了好了,我也沒發生什麽大事兒,語氣別那麽喪……”


    盡管王奎話上不怎麽好看,但從語氣上可以聽出來,他對於這幫朋友能來現場,心裏別提多感動和開心了。


    “好了,我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少說話,盡量保存體力,救援時間還有40分鍾,你要盡量遠離風口和水麵……”


    “放心吧東方,我一定能出去,等我!”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也許是怕東方妙過於擔心,王奎提前結束了對話。


    聽著“等我”這兩個字,東方妙拿著對講機的手,似乎攥的更緊了。


    “放心吧,老奎一定沒事的!”


    這時候,蔣晨在一旁突然開口,“我在部隊冬季也訓練過海岸搶灘登陸,教官當時提過失溫方麵的注意事項。”


    “你們注意到沒有,4個小時了,老奎從連上對講機,到現在,一共說了多少句話?”


    “蔣晨,什麽意思?”


    趙仲衡有些不明白。


    一旁的織田永真和東方妙則瞬間反應過來。


    主要是之前聽到王奎還活著,大家光顧著高興激動,而忽略了一點:


    王奎從接通對講機開始到現在,說了太多的話。


    不光內容多,而且頗具邏輯條理性,前後沒有混亂,沒有語病。


    而按常理來講,一個失溫四個小時的人,言語功能早就開始紊亂失調,別說講一段有邏輯的話,就連正常溝通都非常吃力。


    可王奎不但能夠進行獨立思考,而且還能迴想起爆炸坍塌前的每一處細節,這就有些太可怕了。


    蔣晨的意思。


    就是王奎現在遠遠沒有達到二級失溫。


    要麽,就是他找到了自救的方法,可以延緩失溫速度,要麽,就是他擁有極強的體魄,可以抵抗冷水帶來的溫度流失。


    無論是哪一點,王奎活著出來的希望都很大。


    隨後。


    等工程車輛開到目標點後,在張譯川的指引下,鑽孔車開始了二次鑽孔。


    由於這次是直接從泥土地麵開始鑽,要比鑽滿是沉積岩的裂穀戈壁輕鬆多了。


    鑽頭插入大地的刹那,幾分鍾就已經鑽了一米多深。


    而地麵距離地下暗河的高度也要比戈壁更短,且塌孔風險也要比後者小很多。


    嚐試鑽孔後,張譯川再次通過對講機跟王奎確認了一下。


    地下暗河裏,王奎聽著這一次的聲音,距離明顯進了不少,而且是從暗河出口方向傳來的,證明點位沒有錯,並告訴張譯川,暗河口有一塊兒巨石擋著,需要專業工具破除。


    得知馬上就能出去,並且朋友也都在地麵上。


    他心裏的求生欲望開始愈發強烈,反觀崔義安,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有時候連續扇幾巴掌他都醒不過來。


    沒辦法。


    王奎拿出最後的一塊兒牛肉幹,分成兩半,靠著掐崔義安的人中,將牛肉強行喂了進去。


    同時,他自己也把另一半牛肉幹含在嘴裏。


    感受著唇齒間那鹹甜的味道,王奎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靈魂都跟著飄起來了。


    恍惚間。


    他不由想起之前在澳洲滅掉超級山火後,在慶功宴會上吃的那些牛肉和袋鼠肉,大塊兒的烤肉,香氣撲鼻,一口咬下去,滾燙的肉汁在嘴裏爆開……


    等等!


    我為什麽會想得這麽遠!


    危機處理專員卡三級附帶的冷靜思維特性強化,瞬間給王奎澆了一頭涼水一樣,將他從幻想中拉了迴來。


    王奎瞪著眼睛,看著麵前冰冷的狹道,以及身旁癱死在廢墟堆上的崔義安,忍不住心跳加速。


    很顯然。


    他的大腦意識已經開始逐漸產生幻覺,然後會變得不清醒,最終一樣陷入重度昏迷。


    自己要開始進入二級失溫了!


    一旦開始小便失禁,他也將跟崔義安一樣,四肢暫時性失去知覺,癱死在那裏。


    那樣以來,他就無法繼續喚醒崔義安。


    說不定這家夥就真得死在這兒了,有關綠野的一切案子,也將終止於此。


    別忘了。


    陳昂的線索,可還是一片空白!


    當然。


    王奎本身對於四肢癱瘓和昏迷,也沒什麽安全感,雖然崔義安的偷襲他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別忘了,這裏可是事故發生地。


    指不定什麽時候,棚頂支撐的這塊兒沉積岩就會塌陷。


    到時候他如果真的出問題,根本來不及反應。


    於是,王奎用意念進入係統屬性板。


    沒錯。


    這便是他生存的最大依仗!


    進行這次海清誘敵抓捕行動前,王奎強化了一整套後,還剩下1300狩獵點數。


    本打算留給下次係統任務,進行針對性狩獵夥伴強化。


    可現在。


    為了保證生存能力,隻能先用掉了。


    一咬牙,王奎花費了400點,強化了免疫耐受屬性,升級到了現在的231%,同時間,他不禁感覺全身湧起一股暖流。


    很快,就覺得肩膀和腿部的傷口,隱隱作痛,同時覺得下肢有些發冷。


    恢複了知覺,這是體溫迴升,生理迴歸正常的表現。


    果不其然。


    王奎感覺連腦子思維都活躍了不少,這400點沒有白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前方頭頂傳來鑽孔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終於,在王奎幾乎快睜不開眼睛的時候,嘩啦一聲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掉進河水裏了。


    緊接著。


    王奎便聽到了巨大的機械轉動聲,以及一些吵雜的環境音,這證明,狹道連通了外界!


    好像鑽開了!


    “王奎!能聽到麽!鑽孔已經通了!”


    這時,從暗河裏,傳來了清晰的男人喊叫聲。


    王奎這時候已經沒什麽力氣大喊了,他用盡被凍得發木的右手,按下對講機:“滋滋……聽,聽得到!”


    “哦!”


    “太好了!”


    “太好了!馬上救人!快!”


    ……


    鑽孔裏,傳來了人群興奮的吼叫,最後一句話,王奎聽著比較熟悉,好像是朱長山的聲音。


    “朱隊,讓我下去吧!”


    這是武警指揮趙隊在說話。


    很快。


    鑽孔車開始迴收鑽孔,吊車同時開始伸出吊臂,上麵連接著牽引繩,捆在了早已穿好潛水服的趙隊身上,他拎著碎石槍,順著鑽孔慢慢下去。


    為了追求速度。


    鑽孔車鑽出來的孔徑很窄,最多隻能容下兩人上下。


    噗通!


    “王奎!能聽到我說話麽?”


    伴隨著一聲落水聲,暗河出口,也就是巨石後方,傳來了趙隊的聲音。


    “能聽到……”


    王奎虛弱地迴答著。


    “你別著急,我馬上就來救你!”


    聽到王奎的迴應,趙隊激動萬分,旋即開啟碎石槍,開始叮叮咣咣鑿起了巨石。


    顯然。


    這應該是經過張譯川的計算的,對付這種大塊兒的沉積岩,穿透很難,但利用它易碎的脆性,使用類似衝擊鑽一樣的碎石槍,效果極佳。


    隻用了半分鍾。


    卡在暗河口戈壁上沿的巨石角,就被打碎了。


    趙隊用力推著巨石,沒了卡位的石頭,順著水流和滑膩的河床,根本站不住腳,很輕易地就被推到了一邊。


    嘩啦啦。


    接著,穿著黑色潛水服的趙隊,便順著河道口遊了進來。


    “兄弟……”


    看著,縮成一團,依靠在廢墟堆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的王奎,趙隊心疼得不得了,鼻子發酸,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如果當時王奎沒有替他們衝在前麵,很可能現在癱軟在這裏的,就是他們自己。


    所以。


    趙隊、楊武、葉振東幾人,早已把王奎當成了半個救命恩人,自家兄弟!


    “先……先救崔義安……”


    王奎伸出有氣無力的手指,指著身旁另一個昏迷癱軟的男子,“他快挺不住了,我,我還能挺……”


    “兄弟,可是……”


    “先救他!”


    王奎頓時提高了嗓音。


    倒不是他想在這時候逞英雄,而是他經過係統強化後,的確還能抗一會兒,可崔義安真的已經無法叫醒了。


    他一死,等於王奎今晚在狹道裏所做的一切,全都白幹了。


    “好!”


    趙隊也不矯情,徑直遊到了崔義安身旁,將對方的身體用綁帶捆在了自己身上,隨後按下對講機:“我是趙立軍,已經找到王奎和嫌犯,現在準備返迴地麵,完畢。”


    “地麵收到!”


    聽到迴複,趙隊深深看了一眼王奎後,扭頭遊迴了河道出口。


    隨著吊車升降機牽動。


    眾人也看到了趙武背著一個人上來。


    東方妙等人紛紛激動地圍上來,可看到身後的男子體型,隨即又流露出失落和半分怨恨。


    他們都知道跟王奎一起困在底下的是誰。


    既然拉上來的不是王奎,那就隻能是崔義安!


    如果不是為了追這家夥。


    王奎根本不會被埋在地下!


    “唿嗬……王奎還在下麵,我再下去一趟!”趙隊按開了快速鎖扣,將崔義安平放在地上,旋即急不可耐地又從鑽孔跳了下去。


    幾名武警帶著急救人員圍了上來,防止出現意外。


    可當眾人看到崔義安渾身上下的狀態時,不由愣住了。


    這家夥的雙臂、雙腿、肩膀,一共有五處血窟窿,而最誇張的,還要屬他的腹部,整個灰色襯衫,都被刮爛,露出了裏麵被水泡白了的傷口爛肉。


    我的天。


    這家夥到底經曆了什麽,整個腹部全都被刮爛了!


    而最令人不解的是,崔義安的脖頸、腋窩以及襠部,被纏上了大量的布條,厚厚一層,尤其是襠部,看起來就像是嬰兒的尿不濕一樣,滑稽又詭異。


    但東方妙跟幾名急救人員倒是看出了門道。


    這是在保護核心體溫不流失。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主任上前摸了一下崔義安的頸動脈,果然,“還有心跳,快,抬到擔架上!”


    與此同時。


    對講機裏傳來了趙隊的聲音,“我準備上去了!”


    嗡嗡嗡!


    吊車牽引機開始工作。


    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從崔義安,轉移到了鑽孔上。


    隨著繩子一點點被拉上來。


    眾人終於看到了被趙隊背在後背,穿著一身楓葉迷彩隱匿獵裝的王奎。


    “王奎!”


    “師父!”


    “老奎!”


    ……


    刹那間,東方妙等人再也忍不住,直接喊了出來。


    虛弱的王奎抬頭看了看那張漂亮熟悉的麵孔,又看著趙仲衡、蔣晨、楊策、丁依依,還有自己的便宜徒弟,織田永真,還有楊武、葉振東,朱長山,好多好多……


    被人掛念的感覺,還挺好的。


    他彎起嘴角,衝著大家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快快快!!急救人員!”


    朱長山焦急地催促著急救小組。


    立刻,便有兩名男護士,推著移動擔架過來,將王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唿……等等!趙隊,我還想麻煩你件事兒……”


    這時,剛想推王奎離開的男護士,聽到王奎的聲音,急忙停下來。


    眾人還以為有什麽情況。


    趙隊急忙走到王奎身邊:“什麽事兒?交給我!”


    “我的衣服,還在洞底下,請你幫我拿上來,拜托了……”


    “額……這時候你就別管什麽衣服了,安心養傷才是正事兒!放心吧,我馬上下去給你取!”


    王奎這句話,差點兒沒閃到眾人的腰。


    一件衣服,還用特意囑咐。


    但對於大家,那的確是一件很普通衣服,但對於王奎來說,那是係統裝備,可以維修甚至換成狩獵點數的。


    這時候,王奎感覺到一陣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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