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萬神徘徊時代”,任何一個這樣的存在,都有著遠非普通生命所能觸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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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它們還有活生生肉身的遠古時代,曾為了補正這個未曾熟悉的世界,獻出自身生命,因為那是它們和任何生命的使命;


    它們是最早的高等生靈,但卻注定要為其它低等生靈來承擔一個和它們毫無關係的詛咒命運。


    表與裏,正與反,光與暗共同交織成的這個命運,便是達成那個“終極演化”。這就是它們混沌意識裏神性的源頭,最純粹、最源初,也是最終極的目的。


    在它們誕生後的數百億年裏,在時空中不斷漂流,不斷輪迴,它們曾有一個共同的名字——被無數新誕生的文明稱之為,“外神”。


    “外神”,不僅僅隻是傳說中的稱唿,而是擁有無上混沌偉力的存在。凡人種族在它們麵前都太渺小了,不值一提。


    這些“外神”在創造完本體宇宙的一刻,帶上了不為世人所知的麵具,打破了自然永恆輪迴的命運,並不斷製造出無數高等生靈。


    這是它們延續自身的手段,也是命運賦予的動力。


    這些高等生靈的文明逐漸成熟,幾乎都經曆過興盛、衰落與滅亡,也在其間發展出高度的自我意識。這時他們中會有人發現,自己的創造者會吞噬他們的死亡以壯大自己。


    這就是“外神”們對實體世界所有生命的考驗,也是一係列“選拔”。


    這種“選拔”的目的在於創造生命,並為無盡的輪迴護航。因為他們早已超越了生死,打破了生命永恆輪迴,所以希望有別的生命也這樣做。


    但它們會依靠自己的方法,選擇真正的繼承者。


    那就是每當新的宇宙誕生,發現某個種族的個體生命將脫穎而出時,它們就會使用某種化身來到這個新宇宙,播撒死亡的種子。並在無數生命中選出其中最有潛力者——純粹的靈、純粹的形體生物,使其晉升成為新的“外神”,藉由此延續自己。


    它們開始不斷吞噬其它生命,找到能抵抗它們死亡種子的個體,持續著輪迴:散播恐懼——升華——選拔——成為新“外神”的軌跡。


    每個新宇宙將會如何發展,它們都暗中觀察,拭目以待。


    而無論是何種族,選擇權都在這些低等生命手裏。他們在抵抗了死亡恐懼,經曆過一次次輪迴後,肉·體變得強大,精神超越同族,晉升為了新的神明。


    在確立工作成果後,他們又會把選擇權交給更為低等的其它生靈,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確保這麽做是輪迴的必要條件,一旦有違反,它們將會出現,收迴這些權利。


    是的,力量總是被一層又一層地遞交出來,上等的生靈總會製造出更加低等的生靈,並把延續世界的使命交給了他們,不斷擴充自己。


    按照那個神秘信息所說,尤爾金意識到,母體應該是得到了某種的訊號,認為自己可以參與到外神的晉升與“選拔”中去。


    所以它才利用鳥人族的“索爾”心靈鏈接,激活了那個黑色偏方三八麵體信物,並與某個“外神”的意識建立了聯係。


    最讓尤爾金吃驚的是,那些信息裏蘊含著一個啟示,似乎在暗示著——埃克斯病毒,就是從“外神”脫落的細胞中誕生的。


    麵對這些滔滔而來信息流,尤爾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在真正看到這段信息時,仍然被深深震撼了。


    絕望,崩潰。


    如果對手是這樣的存在,任誰都會感到心如死灰。


    ————


    “絕創光輪”的行進速度極快,三人很快進入了這顆行星的地幔層。


    “983……982……981……”每一秒都在飛速逝去。


    尤爾金手腕上的計時器開始發出輕微震動,每過一段時間都在提醒他,時間快到了。


    一路上,蕾娜塔能看見許多被密封起來的建築,一個個上麵都有些奇特的符文標記。雖然她並不認識鳥人族的文字,但見得多了,還是能夠辨認出某些符號所指代的含義。


    比如:一種全是由正三角組成的扭曲圖案,代表“實驗”這個詞,是此地出現頻率最多的;


    還有一些橢圓形組成的符號,代表了“存儲”;


    最下層的透明圓頂,是由最強大的“汙染清除者”守衛著,建築上的符號代表了“融合”;


    另外一些小型建築模樣奇特,互相套疊在一起,看起來非常堅固,壘得像一座小山般。每個建築頂部都有一串樣式類似,但意義不同的符號……


    蕾娜塔隻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心潮起伏。


    她曾聽尤爾金說過,那就是自己誕生的地方,上麵的符號是數字排序,比如“xxx-1057”,就是代表代表了米特羅生物編號改造體1057號。


    周圍景致飛速變化,由漆黑漸漸明亮,最後竟變得無比晃眼。


    這裏熔岩滾滾,溫度卻並不高,這全得益於鳥人族的恆溫科技。合金鑄造的牆壁上映照出金黃燦爛,如一片片紅霞。


    在這裏,仿佛是另外一片世界。


    中央巨塔底部是一個建立在岩漿上的龐大機械設施。從厚厚的透明窗戶向外看去,一根表麵布滿暗淡藍色符文的巨柱,直接紮入地幔。


    在巨柱下部與岩漿的連接處,一條直徑超過兩公裏的岩漿火龍正在順著底部開口,不停從岩漿中鯨吞狂吸。


    岩漿被吸入的結果,變成了終端微型智腦上的變幻數字,此刻顯示能量正在成倍增長。


    這些終端微型智腦的光屏,就在此地的通道和牆壁上幾乎隨處可見。使用時,隻要用手指輕觸牆壁即可。


    這裏是中央製禦單元龐大能量的來源,也是整個氣候塔能量網的樞紐,而這樣的巨塔在世界上一共分部著七座。


    雖然是無敵景致,但天天看著,也就那麽迴事兒。


    看著越發靠近的龐然大物,尤爾金的眼眸內不斷閃爍著思索的精芒。


    “已經到達中央控製單元核心區,指令鎖即將開啟。” 一種隻能被尤爾金接收到的,含著特殊頻率的脈衝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尤爾金瞳孔深處顏色相應發生變化,從這一刻起,他所有的雜念全都消逝,隻剩下無比冰冷的意識。


    “都下來吧,這是最後的一戰了。”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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