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腿,你還大晚上來看他?白天來探望,不行嗎?還鬼鬼祟祟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千裏送的?估計要是我沒來,你都該脫衣服,爬到他身上去了吧。畢竟,他隻是行動不便,那裏又不是不能用!”


    “你……”


    李素芬偃旗息鼓。


    司亞卿的這張嘴,一張口,就真的太能潑髒水,跟大糞差不多,噴誰,誰臭不可聞。


    二十年不見。


    怎麽說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司亞卿怎麽變成這幅模樣?


    生活。


    真的能把人打造成各色各樣啊。


    “如果你有證據,就去告吧。”蘇立盛終於開口,道,“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


    “清白個屁!”司亞卿張口下意識想把李素芬代替她跟蘇立盛新婚夜的事說出來,但最後還是住了嘴。


    “當年。真的是李素芬救了我嗎?”蘇立盛問道。


    “是!”司亞卿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她救了你!怎麽?你開心了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始終是李素芬。現在跟我鬧離婚,離婚後,就想跟你當初的救命恩人,梅開二度嗎?我告訴你,你做夢吧!這個婚,我就是不離。哪怕跟你的婚姻,形同擺設,我也要耗你們倆一輩子。我看李素芬這個賤人,敢不敢做你的小三!”


    蘇立盛閉了閉眼。


    對李素芬說:“你先迴去吧。”


    “蘇立盛,我……”


    “我沒事。”蘇立盛道,“我讓醫生幫我打給佩矜,讓她給我配兩個保鏢。以後,司亞卿就算想接近我,也沒那麽容易。”


    他原本也是有人幫他看著,不讓司亞卿接近他的。


    可是。


    為了跟司亞卿過下去,在司亞卿以自殺威脅後,他把所有的錢和資產,都暫時劃分給司亞卿。


    公司要開源節流。


    這部分人,就被他辭退了。不然,今天,司亞卿沒有他的允許,進不來病房。


    想也知道是護工通風報信。


    護工也是為了錢。


    他沒精力去計較這件事。


    李素芬還是堅持等到蘇佩矜過來。


    李素芬在蘇佩矜耳邊,耳語了下。


    蘇佩矜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頷首,表示自己心裏有數。


    “爸。”蘇佩矜喚了一句。


    蘇立盛道:“佩矜,是我對不住你。你還願意叫我一聲爸爸,為了不刺激我,這些天,還來看我。也不枉費我疼你一場。”


    蘇佩矜咬唇。


    顧煜晨拍拍她的肩膀。看向蘇立盛,道:“叔叔。如果你有什麽需求,請直說。”


    “倒不是多大的問題。”蘇立盛道,“就是想再看看佩矜。這些年,真的委屈你了。”


    如果司亞卿是佩矜的媽媽,母女血緣在這裏,司亞卿給佩矜多少委屈,那都還有受著的理由。


    如今不是。


    蘇立盛真的很內疚。


    小時候,佩矜就被蘇佩矜養得叛逆,敏感,自卑,脾氣不好,愛惹是生非,沒教養,愛頂嘴,不討喜,囂張跋扈,矯情造作。


    他發現過,但他選擇了司亞卿,隻把蘇佩矜的委屈,當成是青春期的叛逆導致的結果。


    卻沒有很明顯的阻攔,扭轉司亞卿對蘇佩矜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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