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叫了聲:“舅舅!”就急忙飛跑了過去。


    孟定國和應少言也急忙跑過去,孟雨扶著應正雲,應正雲很艱難地才站起來,喘了半天才道:“好小子,比你爹當年狠多了。你爹也隻不過摔我一個屁墩兒,你是想要我的老命啊!”


    應秀靈嚇得要死的喊了半天,卻沒想到摔出去的是應正雲。她看到被扶起來的應正雲嘴角還沁著血絲,不由嚇壞了,呆愣愣地站在那裏挪不動步。應正雲被孟雨和應少言扶著,緩緩地走到她麵前,應正雲盯著她,喘著氣道:“叫什麽叫?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誰說你兒子就一定輸?”


    應秀靈仍然愣磕磕地看著大哥,半晌才道:“大哥,你不要緊吧?”


    應正雲想笑一下,可胸口還岔著氣,痛得他不敢笑了。他捂著胸口道:“你還知道為大哥擔心啊?你真的不必在今天擔心孟雨,海西才是對他的真正考驗。他是我的親人,我怎麽會。”


    應秀靈一時羞愧難言,流下眼淚:“大哥,是孟雨對不起你,靈兒對不起你。”


    應正雲淡淡地道:“你們一家幸福,我才好。況且,已經過去的也再彌補不了。做好明天的事,才對得起死去的人。”


    行轅裏,應少言道:“真真姐和汪一愷相處的時間多,她告訴我,汪一愷平時也很少使用邪功,因為對身體損害太大,而且這種損害不可恢複。因此隻有用他慣常的武功解決不了的時候,才會使用邪功。但是如果之前用對攻盡量消耗他的體力,到他不得不轉換到邪功之前的那一瞬間,是他最弱的狀態,隻有抓住這個機會才可以有機會擊敗他。或者就是,不讓他有機會使出邪功,就像剛才爹爹和孟雨對戰時候的情景一樣。但汪一愷不用邪功也是個不世出的高手,怎麽找那兩個點,是個非常難的事情。”


    孟雨道:“我們這次,確實可以再積聚起力量。汪一愷已經將子母珠都收了,但他的身體是不斷衰弱下去的,所以我們一定有機會。隻是,我這次再進海西,一是一定要殺了他給死去的人報仇,二是我必須保證王後的安全。但是,我們進入還有一段時間,我現在除了著急,還能做什麽?隻能是明天一早趕緊出發。”


    江承天對孟雨道:“我可以陪你去。”


    孟定國急忙攔住他:“承天,江戰的事情,叔叔已經萬分對不起你,如今綠萍也要進海西。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你還是留在西玉州。況且,現在去那邊不一定人多,綠萍在河東時間久,對大夏熟悉,你一直在江南,到了那邊反而不如她和候靈閃能發揮作用。”


    江承天道:“孟叔叔,弟弟的仇,總要我這個大哥親身去報。若論危險,哪裏都是危險的。我這個大哥如今可以以江戰為驕傲,但我希望能親手為他報仇。”


    孟定國拍拍他:“小蛟還在我的家裏。他不知道他二叔的事情,你是他父親,我要你一定留在這裏,讓小蛟每天能看到你,我相信綠萍能替你完成心願。”


    他看江承天仍然不情願的樣子,便溫和地對他說:“我自己的兩個師父也死在海西,師妹現在在那裏正麵臨危險,我也很想親自去砍死那個汪一愷。可是,西玉州這個地方,是曆來兵家必爭之地,國朝的命運係於它一身。你帶著江南所有的莊勇來到這裏,也是為了這一戰,所以,留下來吧。”


    江承天一時無語,他和孟定國雖然並不常見麵,卻無時不受著孟定國影響。四大山莊和江湖各派,孟定國一直都在暗暗培植,也給他們很多幫助。國朝較力,江湖力量是重要一環,有個隨時想左右國朝各種力量的皇上,孟定國不得不既幫皇上,又和皇上鬥。而對於江家,他永遠有多一份的親情和關懷,那是他的祖居之地,孟江兩家也是世交。雖然隻比江承天大不到十歲,江承天卻始終視他為長輩。


    應正雲道:“如此,孟雨,明天你一個人走嗎?”


    孟雨點頭:“那邊有江姐姐和青虹派的人,阿怡和候靈閃。孫鋒也和江姐姐表示要去,所以青虹派和無極山莊會聯合一起進到海西,人再多也不需要了,隻是要想出個法子克製汪一愷。”


    應少言道:“我也去。”


    孟定國愣了一下:“少言,你和江承天一樣,都要在西玉州指揮作戰的。”


    應少言低頭道:“我答應了真真姐,況且汪一愷的事情,她也是直接托付我的。”


    孟定國仍然不知道應少言在想什麽,他隱隱地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少言,可是真真告訴你的,你已經都告訴孟雨了。你,”


    他看著應少言:“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想法?”


    應少言不語。孟定國道:“既如此,大家先去休息吧,我和應大人,少言和孟雨再商量一下。”


    其他將領和幕僚也都出去了。孟定國看著應少言:“少言,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應少言臉有些紅,他本來就是個不擅在眾人麵前講話的人,尤其是這麽重要的事情。


    “是的,真真姐告訴我汪一愷的弱點之後,求我若是一定要殺死她爹爹,希望我能親自去,她擔心汪一愷在別人手裏會死得太淒慘。”


    孟定國和應正雲都是一驚,應正雲想起汪真真死得又何等淒慘,不由眼睛也紅了。他始終不能相信白天發生的那一幕,當年那個梳著雙丫髻,穿著小紅襖的小女孩,一見她就甜甜地叫她雲叔叔的小女孩,竟然就死了。


    雖然事隔十幾年,但是在那片密林中,他教她武功,她給他帶吃的,他們親密相處的日子,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他一時低頭無語。


    應少言又道:“我知道,在海西的人裏,阿怡姑姑,還有江姐姐,都是汪一愷的仇人。我想,是真真姐在京城大比武的時候,親眼看到丁風死時候的慘狀,所以才托付我,我也答應她一定做到,我是必須要去的。”


    孟定國不是一個愛懷疑的人,但他已經想到蕭點秀就在海西,而且還在危險之中。應少言本身就不是一個能放下心事的人,當初和孟雪成親之後掙紮了多久兩個人才走上正軌。他不論如何答應的是汪真真,心裏必有對蕭點秀掛念的因素在裏麵。


    應正雲也感覺到了不安,自己的感情之路已經夠不順利,他可不希望兒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再有什麽波折。況且,孟雪體弱多病,現在身孕七個多月了,要是知道應少言去了海西這麽可怕的地方,出個意外怎麽辦。江戰去世的消息,已經要呈報皇上,但是應正雲和孟定國都一例做了安排,不能讓孟雪知道。


    西玉州的大戰一觸即發,戰事雖然兇險卻很快就會結束。而海西那邊距離遙遠,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到時孟雪臨盆在即,出了事情再後悔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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