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坐在石凳上,看著大好的春光,心想,自己去了海西之後,又一定能安全迴來嗎?若是迴不來,笑笑會怎麽辦?不過反正現在親事也取消了,她若找個更好的,有了幸福,或許就把自己忘了。可是爹爹和娘都漸老,自己真是不放心呢。


    孟雨深深地吸了口氣,小蛟突然端著一盆水跑過來:“我來吹氣……”


    孟雨和娘對望了一眼,不由都笑得前仰後合。


    他們在聊著阿怡,卻不想阿怡和汪真真卻出了事情。


    上午汪真真在訓練自己的男女親軍,因為阿怡是一個人過來,應正雲也按照汪真真的配置給她也配了一隊男女親女。阿怡不知道該如何管理這些挑選出來的有武功基礎的衛士,汪真真就教阿怡怎麽訓練他們,阿怡也教她和汪真真的親軍們武功。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大家都很累,但也有對大戰即將到來時的興奮。阿怡也很開心,一上午都和真真有說有笑。可是吃完飯,以往真真會和她聊一會兒,兩個人天南地北,也會切磋習武心得,然後各自休息一下,再去操練到傍晚。可是今天,真真卻說自己有事,讓阿怡先去休息。


    阿怡雖然孤僻,封閉,卻是個很機靈的人。不然當初孟離珠也不會挑中她作殺手。她直覺地認為,真真有如果有事,應該會早就跟她說,不會等到她倆例行聊天的時候才突然說。


    而且她倆這些日子這麽親密,她早就覺得汪真真雖然是個直率爽朗的女子,卻像是有心事的樣子。而且總好像在擔憂著什麽。她看汪真真穿著騎馬的服裝,拿了刀出去,便留了心。


    怕被汪真真發現,她沒有騎馬,隻偷偷綁好劍,穿上輕便的武服,暗暗跟了出去。隻見汪真真騎著馬,繞到一條樹林中的小路上,便飛馳起來。


    而那方向,卻是敵營的方向。


    阿怡大吃一驚,急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這裏是汪真真的家,她自然是熟門熟路,所以在樹林中經常會離開道路往旁邊林子裏岔過去,一會兒又迴到岔路上。搞得阿怡跟得很辛苦。好在汪真真騎馬又在林子裏穿行,倒不如阿怡靈便,所以阿怡堪堪還是跟住了她,並且雖然汪真真很警覺,但阿怡輕功出眾,竟然沒有讓她發現。


    機靈的阿怡出營之時,已經讓自己的一個親軍趕緊去找應大人,告訴他汪真真往哪個方向走了,並且不知道是去幹什麽,自己會追上去。


    她其實是想萬一這一去有個什麽意外,應大人能知道自己和汪真真大概哪裏了。而且她心裏是非常喜歡汪真真的,和她也很親,如親姐妹一樣,她必然會擔心汪真真的安全。


    果然汪真真並沒有進入敵營,而是從敵營西側不到二裏的地方岔到了一個深坳裏。她隨即放出了一枝類似響箭的東西,卻不會響。想來這裏和敵營近在咫尺,她不敢發出太大聲音。然而等了一會兒,似乎沒有任何迴應。汪真真突然將手放在嘴裏,發出一陣杜鵑叫聲。阿怡嚇了一跳,心說她膽子也太大了,她在這裏,顯然是想和什麽人會麵。


    汪真真又等了一會兒,周圍仍然一片寂靜,她似乎有一些焦急,又等了一會兒之後,她竟然又學了一陣杜鵑叫,這迴仍然沒有等到她想等的人,卻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響,阿怡一聽,至少有三五十匹馬,還有騎士背在背上的兵器撞擊聲。阿怡急忙躲到樹後。汪真真已聽到了聲音,迴頭一望,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道:“汪女俠,別來無恙?”


    汪真真啊了一聲,竟然是沈赫昌親自帶著幾十名衛士趕到了。


    汪真真雖然吃了一驚,卻並沒有緊張與害怕,她畢竟是見慣戰陣的,她從刀鞘中抽出刀:“沈赫昌,你身為國朝大臣,卻勾結北燕,和國朝軍隊對陣,難道不愧對國朝嗎?”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沈赫昌,噴著怒火,手也握緊了刀柄。阿怡心裏說:“妹妹,你膽子也太大了。可你跑到這裏幹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應大人?”


    阿怡雖然不多說話,卻聰明過人,她早就看出應大人對汪真真是很關切的。


    聽到汪真真斥責自己,沈赫昌心中一陣悲涼。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後一場決戰,成則王候敗則寇。可自己已經失去了最親的兒子和女兒,而這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卻在這裏義正辭嚴地斥責自己,完全對自己對她的情意視若無睹。


    沈赫昌看著汪真真,一向粗暴冷酷的他,目光卻怎麽也冷不起來:“汪女俠,你我即已是敵不是友,今天就沒有什麽話好說了。你一個人落單,要不就跟我走,要不就亮你的刀。”


    他話音未落,汪真真突然拔刀,拍馬就朝沈赫昌奔過去,抬手就是一刀。汪真真和沈炯烈對過陣,她是十分聰明的女子,當時就把沈炯烈的武功路數記在心裏,雖然具體的招數不能完全記住,但他的力量,速度,出招的習慣,左右的空檔,變換的方位順序,她都有所了解。而沈炯烈和沈赫昌是父子,又都是使刀,他們的武功一個路數的可能性很大。


    沈赫昌沒想到汪真真這麽不管不顧,急忙出刀擋過來。心裏卻讚道,如此不畏強敵,薊門女俠果然名不虛傳。


    阿怡嚇得聳了一下,她躲到樹後,離他們很近,隻等汪真真有危險,馬上出去。這時沈赫昌的衛士也要上前,沈赫昌一邊接刀還擊,一邊喝道:“都不許上前!”


    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和自己心誼卻已成敵人的女子有對刀的機會,對他也是難得和難忘的。他一刀架住汪真真的刀,汪真真感覺到從手掌到手腕再串到肩膀都發麻了。當初與沈炯烈對刀,畢竟是在演習,其實現在雖然是敵我相見,沈赫昌還是留了幾分餘地的,但也比比武台上的刀要狠而快的多。


    汪真真急忙變換刀式再襲過去,她知道此時要速戰速決,趕緊幾刀尋找機會突出去。否則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是沈赫昌的對手,更何況他還帶著衛士,又離敵營這麽近。她知道沈赫昌一定不如自己對地形熟悉,隻想幾刀架過之後趕緊拔馬而走,仍然穿樹林再想辦法迴去。但她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她連續幾刀向沈赫昌攻過去,每刀變換的刀式不同,出刀的角度和位置也變化多端,沈赫昌連擋了她幾刀,汪真真瞅到一個沈赫昌遲疑的空檔,撥馬就要走。而沈赫昌之所以遲疑也是怕傷到汪真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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