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仍然晴好,但是微微的有些風。


    一早上起來,郭世超陪著江戰和候靈閃吃早飯,孟雨卻不知哪去了。郭世超告訴丫環和幾個家人去尋找一下,叫他來吃飯。


    三個人正吃著早飯,孟雨突然進來了,不由分說坐下就吃。


    候靈閃道:“你一早跑哪去了?這不是你的風格,你不是一向很淡定嗎?”


    孟雨唿嚕唿嚕喝下半碗粥:“我現看上去很鹹嗎?”


    候靈閃點點頭:“鹹!”


    郭世超笑著說:“孟大哥不要吃太快,兩位哥哥都會等您的,我得帶莊丁操練,先走一步了。”


    孟雨忙說:“走你的,我們仨要好好籌劃一下今天的節目!”


    郭世超一走,孟雨一下站起來,將兩個人拉迴房間:“你們趕緊收拾東西,和郭老太太、大莊主告個別,就說家裏有事。然後我們去普然寺!”


    候靈閃和江戰都驚住了。


    郭老太太遺憾地候靈閃和江戰道:“怎麽剛來就要走啊?下次一定多住幾天!”


    郭威讓衛長天扶著他,慢慢下了床,衛長天扶著他站起來,郭威道:“朋友聚一次不容易,但自己的事情更重要。出莊前跟我二弟打個招唿,下次來再好好聚。”


    幾個弟子在分隊操練莊丁,郭威看到幾個人過來,便小跑著來了。對候靈閃和江戰要先走也是十分遺憾,孟雨道:“反正二莊主經常去京城,見麵的機會也都很多的。”


    郭威點頭說:“是啊,在江湖上跑來跑去,靠的就是兄弟義氣,其他都不管用。希望早日再會!”


    三個人在秋天的日頭下騎馬奔馳了一陣,也都見汗了,但是普然寺那巍峨的建築已經屹立在不遠的前方。寺院規模宏大,氣勢恢宏,藍天下紅牆灰瓦,蒼鬆綠柏。山門前兩旁綠樹紅花掩映,顯得神秘而幽靜,好一個世外高人的清修之處。


    候靈閃看到廟門:“我們對菩薩的拜訪是不是密了一點?”


    孟雨一笑:“未來不知道有多少危險等著我們,虔誠一點,菩薩會保佑你。”


    到了寺院前,三個人翻身下門,門口的門頭將山門打開,接過他們的馬拴好。院內執事僧一看便說:“施主不是雙鳳山莊的客人嗎?今日來廟中是許願還是來聽經?”


    孟雨急忙行禮:“師父,我們想見清心大師,不知道方便否?”


    那執事笑著說:“剛才我是慣例要問一下,住持早就知道施主要來,一直在方丈室等著諸位,讓我帶你們去方丈室見他。隻是你們今天來得巧,住持現在有空,一會兒會有貴客—-寧王殿下要來,貧僧帶幾位施主趕緊先去吧。”


    清心大師盤腿坐在蒲團上,半閉雙眼正在清修。聽到執事僧說孟雨等三人來了,睜開眼睛,起身雙手合十:“貧僧正在等幾位施主,時間很緊,先坐下吧。”


    待小沙彌上了茶無聲地退下,清心大師含笑說:“佛門清靜,也難得清靜。菩薩不想管閑事,但又必須管閑事。”


    孟雨也樂了:“大師真是幽默。”


    清心大師微微笑著:“菩薩還要管人間各種疾病,施主們覺得菩薩靈驗,其實是他們心誠。所以廟裏用些蜂蜜、麵粉、花葉、露水做的僧食,竟然成了靈藥,郭莊主的足疾,竟然就好了。”


    孟雨啊了一聲。


    清心大師又說:“郭二莊主也常來寺裏,他心中不靜,又總在搖擺。菩薩也管不了啊。”


    候靈閃和江戰一聽,這大師倒像個婆婆嘴的老頭,還挺愛說。光光的腦袋,白眉毛,白胡子,倒是慈眉善目。


    孟雨道:“郭二莊主原來也信佛?”


    清心大師一笑:“有些施主,原本不信。等他想讓菩薩說出他心裏的願望了,就來拜菩薩了,希望菩薩來說他的做法是對的。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強迫菩薩替他證明一下而已。這樣的人,菩薩也是幫不上忙的。”


    候靈閃悚了一下,這老方丈在說繞口令嗎?


    江戰靜靜地聽著,他聽出雙鳳山莊真是好複雜。


    清心突然指著麵前的棋盤:“施主看我這棋局。”


    三個人都會下些圍棋,隻是不精,但也看出現在的棋麵,下一步先走的若看得出棋,吃掉對方連起來的十幾個子,便會轉危為安。若看不出,就隻能將整盤局拱手讓給他人。


    清心笑著看看孟雨:“之前的多少步棋,都隻是鋪墊。但棋局到了眼下這一步,再不走棋,就……”


    正說著,剛才那個執事僧進來:“住持,寧王已到山門外。”


    清心大師笑著起身,對孟雨道:“看,普然寺果然是遇事必來之地啊。”


    孟雨急忙行禮:“孟雨受教了!”


    清心道:“棋局簡單,隻是放到你我身臨之境,是否還能看得出來,就是性命攸關之事了。”


    他又看著候靈閃說:“孟公子和那位施主可以自行逛逛。這位曾經盜取寧王府龍鳳杯的施主,去旁邊的禪房稍事休息一下。”


    說罷,他衝著候靈閃頗有深意的一笑,兩道白眉毛同時向上挑了挑,竟然有幾分調皮的神情,候靈閃嚇了一跳:“這點事大師都知道了?那猴子趕緊躲起來。”


    寧王是皇上的三叔。小皇上登基前,先皇已被胡盡忠勒殺,自己的父親成王也被成王妃所害。餘下隻有三叔寧王和四叔趙王。另外就是幾個表兄弟,康明王便是其中之一。孟定國為穩朝局,將皇親逐一查勘,處罰了幾個年長的皇上表兄,其中有兩個有反意的更是被鎮壓,最後伏誅。其餘的雖然都封了王,但卻被限製了權力。寧王是個野心很大的人且性格暴烈,但是先皇和成王這兩個兄長的遭遇,令他不得不韜光養晦,但心裏一直不服。隻是若幹年來,他一直被死死壓製。皇上派了親信官吏來監視他並管理土地內大事,除了土地出產供寧王使用外,封地內的駐守軍隊也大大削減。並且出封地,上京都必須皇上批準才行。然而無論他如何上表,皇上很少允許他上京。正月元旦的百官、諸候和外來使節的大朝賀,也幾年才許他覲見一次,寧王心中鬱悶。然而雖然有不爽,也暗有反意,但這個真反,卻不是那麽容易的。皇上派來控製他的狄英,年紀不大,卻早年就是統兵一方的人物。在蘇北,不僅控製守軍,連日常民生治理也抓在手裏,真正集軍政大權於一身,這讓寧王又忌又怒。


    然而,寧王終究不是一個甘於蟄伏的人……


    寧王的儀仗華麗而威嚴。進了山門,後麵女眷也下了轎,個個花枝招展,珠圍翠繞,耀得人眼睛都要花了。寧王和他的師爺,侍衛統領,還有一個幕僚模樣的人,在清心大師陪同下緩緩漫步走著。寧王對普然寺很熟悉,隔不久就會再來一次,必定是有心事要托付菩薩。


    執事僧人帶女眷們直接去許願了,立刻香風飄遠,五顏六色和各種嘰喳嬉鬧也飄遠。寧王對清心大師說:“方丈,本王近日右眼一直不停地跳,心中有些不安,故此前來聽方丈講經,以慰心緒。”


    清心大師笑說:“王爺心係一方黎民,事務繁多,自然思慮過度。其實,萬事隻需盡本心去做,貴如帝王亦如此。做了便可心靜,不可過於追索目標。”


    寧王心說:“我不追求目標我活著幹啥來?”


    當然,身為一個親王,又是蘇北最尊貴的王爺,仍然是不敢隨便表露心跡。他對清心大師道:“大師一句話,便解了本王心頭之惑。其實今日來,隻想亂中求靜,在這寺院之中隨意走走,自然便心情舒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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