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麽一吼,水傾月怔了怔,瞬時麵色緋紅,神色有不自然道:“我又不是聾子,你吼那麽大聲做什麽?”


    唿,幸虧這兒沒有別人!這麽肉麻的話,要是讓旁人聽見了,還不知道會怎麽笑他那!


    雲樓絕努了努嘴,好不委屈的抱怨道:“還不是被某人給逼的。什麽都沒有弄清楚,就知道一個人在哪兒胡思亂想!”


    “我……”


    水傾月忽然記起了什麽,臉色再次一沉,狠狠的瞪著他:“我一個人在哪兒胡思亂想?那你告訴我,繼雲霞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看你關心在乎她的樣子,你敢說你和她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嗎?”


    見狀,雲樓絕噗嗤一聲,頓時笑了起來。


    水傾月眉頭一蹙,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麽?”


    雲樓絕突然上前,溫柔的拉起她的手:“我從不知道,原來我家傾兒吃醋的模樣居然是這般的好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那?誰,誰吃醋了?”兩眼一瞪,掛著一臉的紅暈,水傾月沒好氣的迴了句。


    “還說沒吃醋,你難道都沒有聞到自己那一身的酸味嗎?傾兒,不是我說你,其實……”話在對上她危險的視線瞬間,啞然而止。


    “少跟我轉移話題,繼雲霞的事兒,你都還沒有同我說清楚那!”一把甩開他的手,水傾月冷幽幽的說道。


    話都沒有解釋清楚就想牽她的手,沒門兒!


    見狀,雲樓絕忙不迭的又牽起她的手:“什麽繼雲霞,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繼雲霞這個人好嗎?”


    聞言,水傾月兩人瞬時睜大了幾分,疑惑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吧……”雲樓絕想了下:“還是先上馬車吧!一路上我再慢慢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你!”


    懷疑的朝他掃了眼,水傾月這點點頭,在他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剛在軟臥上坐下身,卻見他也隨即在她對麵坐了起來,水傾月不禁開口問道:“你進來做什麽?”


    雲樓絕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我不進來,那你要我去哪兒?”


    “廢話!當然是去趕馬車啊!人都被你全轟走了,馬車不由你來趕,難不成還要我趕?”


    悶悶的眨了眨眼,雲樓絕不語,隻是突然噓~的吹了一聲。下一刻水傾月就清楚的察覺到有人飛身上了馬車。這時水傾月才反應過來,原來他還安排有人在這兒附近啊!


    等等,那他們剛的對話,那些人不會也都聽到了吧?若真是如此,那……媽呀,讓她以後還怎麽好意思見人啊!


    “這下傾兒你就不用趕我下馬車了吧?”衝她眨了眨眼,雲樓絕給她一個曖昧的笑容。


    水傾月兩眼一翻,癟了癟嘴:“少廢話,趕緊將繼雲霞的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遵命!”雲樓絕樂嗬嗬的笑道。


    馬車緩緩的向南都城的方向行駛而去。


    待泡上一壺好茶,為彼此斟上後,雲樓絕這才款款道來:“那日離開北都後,一路上我的心情都不怎麽的好,好幾次想要返迴北都卻找你,可都被隨即來的急報給攔了下來。因為當時南都情況的確緊急,我最終還是決定先迴趟南都,待事情解決後就去找你……”


    “說重點!”見他說了一大串,都沒說到重點上,水傾月不由的蹙眉打斷了他。


    重點?對他來說,向她表明他當時的心情就是重點!不過看她的臉色,雲樓絕最終還是妥協的應了句:“知道了!”


    “你一定想不到,就在我路徑四方(三不管地帶)的時候,卻碰到了身受重傷的秋風,而他身邊跟著的就是這個繼雲霞!”


    “什麽?”水傾月兩眼不由的瞪大了幾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繼雲霞原本是和秋風在一起的?”


    難不成這繼雲霞還當真與雲裳有什麽血緣關係不成?不然的話,那真的就是對方別有用心了!


    雲樓絕點點頭:“是啊!這誰都知道繼雲裳乃秋風的王妃,而繼雲裳早已死了,現在卻又出現個與繼雲裳一模一樣的女子跟在他身邊,是誰都好奇她的身份不是?”


    水傾月不語,隻是蹙眉盯著他,待他繼續講下去。


    “事後,秋風告知我,這個繼雲霞乃他過世王妃的雙生妹妹!”


    “你說什麽?雙生妹妹?”一時間水傾月是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她可說是與雲裳一起長大的,雲裳可是幾乎什麽事兒都與她講,可卻從未聽說過她還有個什麽雙生妹妹的。


    “該不會這女人也是在玩這一招吧?”水傾月懷疑的說道。


    雲樓絕眉頭微微一攏,有些疑惑:“什麽叫做她也在玩這一招?”


    眸色微微一閃,水傾月在輕酌了杯中的茶水後,淡淡的解釋了句:“也沒什麽,不過就是前不久,我才在夜宮降麵前玩了場雙生子的戲碼!”


    一提到夜宮降,雲樓絕整個人的神經不由的繃了起來,有些急迫的溫度:“什麽戲碼?有沒有危險?”


    水傾月忙不得搖頭道:“絕對沒危險!具體的等會兒我再詳細告知你,現在你將那繼雲霞的事說完!”


    聞言,雲樓絕這才放心,繼續之前的話題:“最好笑的還是在我與秋風告別之際,他居然突然開口,說要將這繼雲霞托付給我。說他現在處境不好,怕牽連到她。”


    水傾月兩眼頓時一眯:“秋風這是在搞什麽?居然將這個女人托付給你?難道都不擔心你會吃了她嗎?”


    雲樓絕有些不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擔心我吃了她?就她那樣的女人,給配我吃了她?”


    水傾月冷哼一聲,嘲諷道:“雲裳不是你年少時的夢想嗎?現在雲裳死了,正好拿她來圓你的夢啊!”


    “又來了!我不都給你解釋清楚了嗎?是,繼雲裳是我年少時的夢,可我很清楚,我愛的人卻並非是她,而是我現在眼前這個醋壇子!”雖然對她的話很是不滿,可雲樓絕還是耐著性子向她解釋道。


    “誰醋壇子了?”水傾月不加思索的迴了一句。


    “你!”


    水傾月兩眼一翻,不說話,可那粉嫩的紅唇卻不停的嘌嘌作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目光溫柔卻又無奈的朝她看了眼,雲樓絕又繼續道:“秋風當時那般懇請我的時候,我直接就拒絕了他。然而就在這時,樓黃卻偷偷告知我,秋風中了一種名為命線牽的蠱毒。而且其母蠱就在繼雲霞的身上!”


    水傾月兩眼頓時一緊:“這麽說,秋風身上的蠱毒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叫繼雲霞的女人種下的?”


    托水舞悅的福,現在她不光對毒精通,就連一向陌生畏懼的蠱毒,對她來說也不再話下了。


    命線牽,她也是知道的,算是一種比較厲害的蠱毒了。


    以子蠱吞噬對方的精血而壯大母蠱,同時也壯大母蠱的寄主。就算是子蠱的寄主死了,母蠱的寄主都不會受到絲毫的損傷。


    相反,但凡母蠱的寄主一旦有絲毫的損傷,子蠱的寄主必傷。可說子蠱的寄主生死完全就是掌握在母蠱寄主手上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現在秋風的性命,就掌握在這個繼雲霞的手上。


    雲樓絕沉悶的點頭:“若非如此,我是說什麽也絕對不會收留這個女人的。”


    水傾月眸光微沉:“那這事兒秋風他自己知道嗎?”


    “知道,但卻並沒有讓這個叫繼雲霞的女人發現。事後他還秘密讓樓黃給了我封信,說這個女人其實並非繼雲裳的什麽雙生妹妹,不過是因為中了對方的蠱毒,避免打草驚蛇,故而當作什麽也都不知道,並且對其可畏是寵愛有加。然後還將他是如何被這個女人設計,欺騙的,最後要我幫忙,在他蠱毒未解之前,先幫他穩住這個女人!”想到這兒,雲樓絕就是一臉的煩悶。


    “奇怪,他為什麽要讓你穩住這個冒牌貨那?”水傾月不解的問道。


    雲樓絕冷哼一聲:“那女人的手段唄!”


    水傾月眉峰頓時一挑:“這麽說,若是秋風的蠱毒一輩子都無法得解了,那你豈不就要一輩子替他穩住這個女人了?”


    一說到這兒,雲樓絕那張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臉上頓時就布滿了陰霾:“其實我之所以帶這個女人迴下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家母正乃蠱毒高手。之前我還想讓家母,出手幫忙解了秋風的蠱毒,或者是從繼雲霞體內移出母蠱。可我做夢也想不到,家母不但拒絕幫我這個忙,甚至多次要我娶這個女人為妃。”


    聽到這兒,就連水傾月的臉色也瞬時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中是一片幽冷之色。他母親要他娶那個女人,這是不是說明,她都還未出手,就已經敗了那?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之前安排在家母身邊照顧的一個丫鬟突然傳來密報,說她無意中偷聽到家母與這個賤人的對話。原來現在這個繼雲霞不是別人,正乃當初隨我跳下那萬丈深淵的穀清婉!”


    聽他這麽一說,水傾月整人不由的一顫,震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當初跳下那萬丈深淵的不光隻有你和我,還有你那太子妃,穀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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