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夜宮降,李紫珊可就沒那麽淡定了,在確定水傾月懷孕的瞬間,她整個人頓時也癱了下去,無法接受的以一副恨之入骨的神色直瞪著她。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她居然無聲無息的就懷上了降的孩子!不行,降的孩子隻能也隻可能由她李紫衣生出來。所以,這次她是真的絕對不能容忍降再留下她了。


    對麵,在確定答案的瞬間,雲樓絕手中的酒杯在瞬間成為碎片,鮮紅的血液從手中流出,一滴滴不停的滴在桌麵上。然而此時他卻仿若睡著了似得,緊緊的閉著雙眼,卻也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碎片。


    注意到雲樓絕的舉動,他身旁的穀清婉眉頭在瞬間蹙了起來了,似突然想到什麽,猛的抬頭,目光冰冷而又陰毒的朝水傾月瞪去。


    相對於眾人的異色,唯有身為將為皇爺爺的皇帝最為開心:“好!的確是大喜之事,賞!”


    聞言,一直沉默看著一切的皇後,不由無奈的搖搖頭。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懷了夜宮拓的孩子,看樣子,她和她是注定不能和平共處了!


    “謝父皇隆恩!”這時即將為人‘父’的‘夜宮拓’終於有了反應,緩緩起身謝恩道。


    水傾月這時也跟著站了起身:“父皇,兒臣哇哇,哇哇……”一開口她又是一陣幹嘔。


    見狀,皇帝不免有些擔憂的看著水傾月:“影兒,你,你沒事吧?”


    水傾月捂著胸口,故作一臉難受搖搖頭道:“兒臣沒事,兒臣隻是……哇哇哇!還望父皇恩準兒臣告退,兒臣現在這種情況在此,隻會,哇哇哇……隻會打擾比試!”她是真的不想再這兒呆下去了。


    見她的確難受,也的確影響比試,皇帝點頭同意:“也罷!來人,伺候八王妃迴府休養!”


    “謝父皇隆恩!”謝恩後,水傾月在影綠,影如的攙扶下轉身就離席了。


    望著那略顯悲涼的背影,‘夜宮拓’突然驀地站起身,向皇帝懇請道:“那個,父皇,兒臣著實不放心影兒,所以兒臣想親自送影兒迴府,還望父皇恩準!”


    皇帝還未來及開口,才剛走出幾步的水傾月就停了下去,迴頭一臉溫柔的阻止道:“不用了,皇宮離王府又不遠,我沒關係的!”


    “可是……”他很清楚,這女人今兒有問題,她實在是太反常了。看樣子她不但知道了夜宮拓體內有焰靈火珠猜到了什麽,定還知道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


    “文旦祭更重要!”說完,水傾月頭也不迴的便離開了。


    望著她離開的身影,若可以,這一刻雲樓絕真想隨她離開。隻可惜……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默默的目送她。


    迴到王府,水傾月就直接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而這一關就是一個多時辰,再走出房門是,她眼中明顯多了些決絕:“影綠,將影如和影意叫進來!”


    狐疑的朝水傾月看了眼,影綠不敢多耽擱,急忙將兩人叫了進來。


    看著站在麵前的三人,水傾月之遲疑了一瞬,最終是開口道:“影意,你去將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打包,若是不容易攜帶的,就拿去當鋪換銀子!對了包括我的嫁妝!”


    “影綠,你去藥房,將我桌案後,第三個櫃子中,所有的藥,和毒都打包好!還有你從樓墨哪兒帶迴來的那本醫書古籍!”


    “至於影如,你將靳嬤嬤送去妙依閣,讓樓玄幫忙,讓他們將靳嬤嬤送去南疆奶奶哪兒!”


    “主子,你這是打算要離開了嗎?”見水傾月目光幽深的想著什麽,影綠遲疑了一下,最終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水傾月點點頭。如實道:“沒錯,我們是時候該離開了!”


    “主子,是出什麽事兒了嗎?為什麽你去了皇宮一趟,就突然決定要離開了那?”影意不解的問道。


    水傾月遲疑了一瞬,最終點點頭:“今兒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兒,懷疑傾落,影黃,還有雲裳的死,不光和夜宮降有關,甚至和夜宮拓也脫不了關係。”隱忍下眼中欲落的淚水,朝影綠看了眼。


    聞言,影綠整個人也是明顯的一震。


    一想到傾落,她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那個笑起來如陽光般明媚的男子,若非為了救他怎麽可能會死,還死的那般的那麽慘?


    影如有些詫異:“怎麽會?王爺平時是那麽的寵愛主子你,怎麽可能會做出如此傷害主子的事兒?主子,是不是哪兒有什麽誤會啊?”雖然主子說的那三個人,她不認識,但她也知道,他們對主子來說有多麽的重要,似親人一樣的人。


    一聽到寵愛,水傾月不由的冷笑一聲:“寵愛?你們一定好奇,為什麽當初我那副醜陋不堪的模樣,他居然毫不嫌棄,執意要娶我為妃?”


    她在笑,可她每個眨眼,每說一個字,一句話,她眼中都有那散不去的悲哀。


    三人不語,隻是擔憂的看著她。


    “你們跟了我這麽久了,也都知道我身種寒毒,但你們可知,我的寒毒來源於體內的碧靈寒珠,是一枚至陰至寒的珠子。它能解毒,可它本身就是一大劇毒。想解我體內的寒毒,隻能靠一顆名為焰靈火珠的,至純至烈的珠子。然而很不幸,這個珠子也被人給服用了。所以要解此毒,我必須要同這位服下焰靈火珠的人有肌膚之親,精血相融。同樣的,對方在服下焰靈火珠的同時也身重火毒,想要解毒,也必須與我……”


    “難道,難道王爺就是服用下焰靈火珠的人?”影如難以置信的問道。


    水傾月咧嘴一笑:“不錯,反應挺快的嘛!”


    “主子,你……”影如想說,主子你這樣強顏歡笑真的比哭還難看,可……


    “也就是說,王爺當初之所以執意要娶主子你就是為了解毒?”影綠開口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雖然不願相信,也不願意接受,但水傾月還是得要麵對現實:“是啊!所以之前我們看到的一切都隻是在演戲,所以我……我真的不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興許比起夜宮降陰狠毒辣,他有多之而無不及。而現在,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不慎,最後連你們都失去了!所以我們必須走!”


    “可是我們要去哪兒?我們又能去哪兒?”影意問道。


    一瞬的遲疑後,水傾月道:“改頭換麵,我要迴上北國去!”


    “可若王爺真如主子你所言,是那種陰狠毒辣之人,我們又怎麽可能從他眼皮底下逃得掉?”影如擔憂的蹙眉道。


    “這應該不是重點好嗎?”迴了影如一句,影綠的視線又複雜的落到了水傾月的身上:“主子,既然王爺的火毒需要與你一起才能解毒,那你那?你的寒毒不也是嗎?若真的離開了王爺,那你體內的寒毒又怎麽辦?”


    水傾月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嘴角:“還記得昨兒我藥房中的那碗血水嗎?是夜宮拓的!我當時原本隻是想要查出夜宮拓體內的火毒究竟來源於什麽,所以我用自己的血與之混合,在確定他火毒來源的同時,也驚奇的發現,我們想要解彼此的毒,不一定非要做那種事兒,隻要有彼此的血水就夠了!有了他的那碗血水,再加上我自己的醫術,我想解毒還不容易嗎?”


    扯了扯嘴角,影綠無奈的開口問道:“那王爺那?你真的能不顧他的死活嗎?”


    “我……”她真的能不顧夜宮拓的死活嗎?真的能狠的下心嗎?


    “主子現在肚子裏不是還懷著王爺的孩子嗎?若王爺真的有個什麽,那小主子豈不……”


    一提到孩子,水傾月頓時臉色大變,不等她將話說完,就急忙沉聲打斷她:“夠了,你們什麽都不要再說了,照我吩咐的辦就是!”


    影綠無奈的輕歎一聲:“是!我們現在就去!”


    隨著三人的離開,水傾月眼中那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孩子,孩子,可偏偏這孩子不是夜宮拓的,而是夜宮降的,是她被他強占來的。就算沒有他的欺騙,甚至是設計,她也沒有勇氣在麵對他,更別說和他繼續生活下去了,更何況……


    是,他為了解毒,為了活著欺騙她,娶她,她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原諒,可她不能原諒他與夜宮降聯手騙她,甚至對付她,尤其是在傾落和影黃他們的死上麵。


    雖然她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傾落他們的死與他有關,但她不傻,既然當時是為了在她麵前做戲,為的也是他,夜宮降又怎麽可能是主謀那?而且……


    等等,夜煞就是夜宮降,那最初夜宮降以夜煞的身份抓走她,打斷她的腿,將她囚禁起來的目的,難道?難道也是為了給夜宮拓解毒?


    因為不幸被她給逃,再加上逃出後,她對他有了防備,更製作做了掌弩與滅殺,讓他不能再輕易對她得手,所以他們這才又改變了對策,那就是娶她?


    也就是說,奶奶壽宴上,她之所以被人打暈,設計與夜宮拓……也都是他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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