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南再也忍不住,道:“聽聞李府大公子李集少將軍施仁義,深受百姓愛戴,怎麽李府二公子卻這麽沒有規矩,我隨時五品官員,但也打過你這個無品級的散人!”


    二公子覺得有些理虧,多次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終於道:“這是李府,我的家!就算是皇上來了,那也是和我平輩!皇上也得叫我爹一聲叔叔!”


    李乘風此時走上前擋在煙雨南身前道:“我就是李乘風,你找我什麽事?”


    煙雨南有些擔心,畢竟現在的李乘風情緒不對,也聽說過二公子的為人,要是二公子用李乘風爹的事刺激李乘風,目前擔心的到不是李乘風,而是李乘風手中的三尺劍會不會刺穿二公子!


    二公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乘風,問道:“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什麽人?!”


    李乘風冷言道:“昨天已和李將軍說過,如果二公子沒有其他的事就請迴,我們需要休息,馬上就要出征!”


    二公子冷笑了一下,道:“我以為來了一個什麽樣的大人物,弄得我家都要雞犬不寧!原來不過是個草包。。。”


    剛剛說到這,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大公子李集,李集像是嗬斥李難道:“你這小子好不懂規矩,這是皇上派來的重臣,你卻在這裏打攪,感覺給我滾蛋,要不然家法伺候!”


    李難臉上充滿了不服氣,道:“你是父親最看中的兒子,我就像是撿來的一樣,你都可以用家法伺候我,害你本事大的!”


    李集兇狠狠的看向李難,李難一時間被看怕,於是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李難走後,李集看向李乘風問道:“你就是李乘風?”


    李乘風看著李集,絲毫沒有好臉色,道:“對!”


    李集道:“我是李府大公子李集,剛剛舍弟多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李乘風轉身躺在床上,道:“我不會和這種沒有教養的人計較,再說了,這是李府,我要是得罪了他還有好果子吃嗎?”


    李集心中道“這麽說來這個乘風可能不是失散多年的那個乘風,但是眉宇間又和父親有幾分相像,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紅姨什麽都沒有跟他說過,無論如何,我都要查個明白,如果真的是失散多年的那個乘風,我得想辦法去彌補李家對他們娘倆的過錯。”


    於是李集開口問道:“敢問乘風兄弟你家在何處,家中可否還有人?”


    李乘風有些不耐其煩,道:“你們李府就願意問別人的來曆嗎?”


    李集急忙道:“乘風兄不要誤解,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說話,在太原這個地方我還是可以保你平安無事。”m.Ъimilou


    李乘風突然又做了起來,道:“那我出去吃喝是不是可以用你的名義記賬?”


    李集道:“可以,但是不用那麽麻煩,乘風兄想吃什麽隻管開口,大可以讓下人去給買迴來。”


    李乘風聽到李集說可以,突然對這個彬彬有禮的李集有了些好感。


    然後穿好衣服拉著煙雨南就往外走,道:“我不出去逛一逛怎麽知道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


    可是剛要出門,李乘風又迴了頭,看著李集嘿嘿一笑,道:“口說無憑,我要是出去說李府大公子後期送銀子來怕那些老板不信,你還是給我銀子吧。”


    說罷,李乘風伸出右手。


    李集道:“我身上並沒有銀子,這樣吧,我也不給你去賬房取了,我這有一塊貼身的腰牌,是我身份的象征,整個太原城就我這一塊,我現在可以送給你,不管什麽時候來,都可以拿著它以我的名義吃喝,隨後我會去送銀子。”


    李乘風接過,一看是純金的腰牌,兩眼放光道:“真的給我?”


    李集道:“真的,隻要你願意教我這個朋友。。。”


    還不等說完,李乘風見好就貧的特點就展現了出來。


    李乘風急忙道:“小弟李乘風願意和你交朋友,以大哥相待,隻要給我銀子我可以無比的忠誠,願做你的玩伴以及門下走狗!”


    李乘風此話一出,煙雨南大驚,沒想到李乘風這麽沒有的原則,不對,有,他的原則取決於得到銀子的多少。


    李集更是一臉的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圓場。


    隻好道:“乘風兄,沒有那麽嚴重。。。”


    隨後李乘風拉著煙雨南就向著大街上走去。


    離開李府,煙雨南對李乘風道:“你怎麽這麽沒有下線,為了錢都要給人當狗了?”


    李乘風道:“我就那麽隨口一說,有錢人不都是想聽好聽的嗎,再說了誰會跟銀子過不去,他給我銀子,我說幾句損自己的話又能怎麽著,又不疼有不癢的,如果沒有了銀子,那可就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吃上東西的!”


    煙雨南不在說話,因為每個人的追求都和經曆有關,一個能為了銀子什麽都肯做的人,那他的過去一定是不幸的,要不然誰願意放下尊嚴。


    開始李乘風還很收斂,隻是去小攤小販上吃麵,結賬時掏出李府大公子的腰牌,那麵館老板不但不收錢,還讓李乘風以後天天來這吃,更說出李乘風能在這吃麵是榮幸。


    隨後李乘風就越來越放肆,一直到了夜裏,喝得有點多的李乘風再也安耐不住內心的寂寞。


    之前可以忍著許多事,那是因為不舍得花銀子,現在什麽都可以不掏銀子,當然也把之前想做又不舍得做的事都得做一個遍。


    煙雨南道:“天黑了,吃也吃飽了,喝也喝好了,要不咱們迴去休息吧。”


    李乘風道:“人生在世一輩子辛辛苦苦賺銀子你知道最後為了什麽嗎?”


    煙雨南搖了搖頭,道:“請賜教。”


    李乘風道:“當然是女人!走,咱們去找女人!”


    煙雨南知道李乘風喝多了,對大師姐的思念積壓的太多,所以需要哪些虛假的情感去填補內心的空虛。


    但煙雨南更加清楚李乘風不是胡來的人,同時也是因為喝了酒。


    於是煙雨南將手中酒壇裏的酒全部灑在李乘風的臉上,這一撒再吹了一會風,李乘風突然清醒了過來。


    煙雨南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到好看的姑娘我也會多看上兩眼,心中也會有些不好的想法和衝動。。。”


    李乘風卻道:“什麽叫不好的想法,對美人有感覺就是不好的想法嗎?我覺得正常,你情我願的事,隻要不影響道別人那就是好事!”


    煙雨南迴味了一下李乘風的話,隨後道:“你說的有道理!隻要不和有婦之夫有染,不強迫她人,那種你情我願的又怎麽能叫不好想法和衝動,衝動是個人都會有,男人有女人也有!”


    李乘風歎了一口氣道:“但是心中已經有了人,怎麽能放得下別人,本想借著酒勁好好享受一下,現在好了,醒了!”


    麵對李乘風的指責,煙雨南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像是壞了李乘風的好事,很對不起他一樣。


    一路無話,快要進李府大門時,李乘風突然開口道:“我總覺得我爹還活著,今天吃喝玩樂了一天,心情好點了,仿佛也看開了很多,就算是我爹還活著,我也一切跟著我娘,我娘都不找我為什麽要找,如果他真的還在意我們娘倆,那他一定迴去找我們,既然沒有去找,那也就說明他現在過得很好,好的足以忘了我們!”


    進了李府,路過二公子李難別院時,突然聽到女人掙紮的哭泣聲,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聽得李乘風和煙雨南心中不由的顫抖。


    李乘風想上前查看,但被煙雨南拉住。


    煙雨南道:“李府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


    但李乘風腳下就像是生了根,無論煙雨南怎麽拿都拿不走。


    煙雨南見李乘風鐵了心要去看個究竟,然後道:“行吧,隻許去看一看,不能多管閑事。”


    隨後李乘風一躍翻過院牆,煙雨南緊跟其後。


    尋著聲音李乘風兩人找到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煙雨南低聲道:“這是誰,這麽會玩,幹這種事還把燈點的這麽亮。”


    兩人把窗戶推開一個小縫,看到是二公子李難,正在強行撕扯一個女子的衣服。


    從那女子穿著來看應該是太原城的老百姓。


    那女子此時顯得十分的無助,慢慢的變得不再反抗。


    那種心灰意冷的表情讓李乘風看的很是揪心。


    最終李乘風還是沒有忍住,破窗而入。


    正在脫衣服的二公子急忙站起身,大喊道:“來人啊,刺客!”


    說時遲那時快,一隊護衛手握橫刀衝了進來。


    那女子被嚇得躲在床角大氣不敢多喘一下。


    而二公子看著李乘風,道:“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不知好歹的野種!”


    李乘風皺起眉頭,手緊握還在劍鞘裏的三尺劍,道:“野種是什麽意思?!”


    二公子道:“明知故問!給我拿下,然後送到我爹那,看我爹怎麽治你得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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