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珠從蘇向晚的眼角落下,她輕握住他的手:“你做的很好了。”


    “沒有。”


    他輕垂下眸子。


    他總是惹她難過,總是惹她傷心。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控製不住想把她藏起來的衝動,還是想要讓她永遠隻看得見自己。


    “慕北霆,你讓我很快樂。”蘇向晚輕聲開口。


    她說的,是真的。


    他目光氤氳,指尖輕顫。


    聲音低啞著緩緩道:“晚晚,我第一次去愛人,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蘇向晚輕輕抱住他,垂下眸子緩緩道:“好,一輩子夠不夠?”


    他喉結微動,眼眶酸脹的厲害。


    一抬眸,便對上她溫柔的目光。


    齒關被他咬的很緊,他雙目猩紅,終究忍不住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對不起。”


    一串淚珠從蘇向晚眼角滾落,輕輕迴抱住他。


    幾秒後,她輕聲開口:“我是第二次,第二次去愛一個人。”


    他微怔。


    蘇向晚的目光有些飄遠:“上一個是宋子鳴。”


    時間太久,前世今生。


    她已然記不起曾經是不是曾為了那個男人怦然心動過。


    她不知道自己是步步淪陷在了他精心設計的陷阱裏,還是隻是因為浮世太冷,她貪戀他虛構出的溫暖。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


    蘇向晚輕聲講述著她和宋子鳴的種種。


    她聲音溫柔,像是夜風拂過。


    他聽的專注,隻是眸底是壓抑不住的陰鷙和火光。


    蘇向晚沒提自己重生的事,卻將和宋子鳴的種種,如實講給了他聽,直到最後,她被那場大火燒死。


    她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但她想,他猜得到。


    慕北霆不懂為什麽她不過二十一歲的年紀,便會經過漫長十年的光景。


    可他知道,這些便是她深埋心底的秘密。


    他心底有瘋狂滋長的嫉妒和心疼,他隻恨那十年的歲月,為什麽自己不曾出現。


    她背負了太多,而他錯過了太多。


    *


    慕北霆將她攬在懷裏,沉聲道:“我從出生,就被送到了奶奶身邊。”


    “作為慕家的長子,爺爺和奶奶在我身上花費了無數的心血。”


    “可我一點也不快樂。”


    慕北霆的目光有些飄遠。


    慕老爺子和慕老夫人對他是真的很好。


    可同樣的,豪門世家裏的好卻也有著另一種殘忍。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們總會拿來不同的玩具給他。


    可沒當他喜歡上一個,他們就會把它拿走。


    可幾次之後,他便像尋常孩子一樣哭鬧起來,試圖拿迴自己的玩具。


    可是哭鬧的結果,卻並不如想象中美好。


    奶奶當著他的麵,會親手將他喜歡的玩具毀掉。


    她說。


    作為慕家的掌權者不能有喜惡,不能有感情。


    再後來,他已經不會再看他們拿來的玩具了。


    幼稚,而且總會失去。


    陸女士哭鬧了幾次想把他接迴自己身邊,可慕老夫人年輕時比現在更加強勢。


    陸女士無果之後,買了條狗給他。


    想著它能陪著他,他心情會好上很多。


    那時,他終究是個孩子。


    沒多久,便對那條蠢萌的狗生出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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