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許久,終於等到對方怒,習昊心中雖喜,臉上卻未表露出分毫,而是一臉悲戚之色,昂向天。


    “師父,徒弟無能,無力守護你遺留重寶,也隻有以身報師父之恩了。”


    說著,其眼中還落下兩顆瑩瑩淚珠,然後猛地一低頭,雙目血紅的看著虛行兩人。


    “郝宗主,不要衝動。”虛行一見,知道要遭,立即大聲唿喊。


    可惜,卻已經晚了。他剛剛唿喊出聲,卻突然現習昊身上已經升起了淡淡的紅色火焰。


    “唉~~~~”見習昊已經如此做了,虛行亦是無奈,隻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開始擔心,以後夢依藍找上門來,自己該又該如何。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那傳說中的聖佛卻是一位慈心善腸的人物,自己隻要把今日情況對其講明,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他這樣的想法雖然沒錯,可惜,卻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自己師兄弟兩人被習昊等人擊殺的情形。


    想好了以後應該會沒事的虛行,心中稍微安穩了些,不過他仍然對習昊究竟丟失了什麽東西感到好奇,為什麽會讓習昊如此。


    其心中正在疑惑間,習昊身上的氣勢卻已經聚集到了極點。


    隻見其手中的血色長刀,此刻也興奮的跳動起來,周圍無盡空間中的殺伐之氣隨之輕輕舞動,而其雙眼卻已經不是起初那種血紅色,而是金紅之中帶著一種妖異的紫色。


    他本人臉上已經也不再是滿臉的猙獰,而是一種淡淡的平靜,一種讓人感到窒息的平靜。


    他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周圍的無邊樹海輕搖動,似乎是在其身上那種平靜的殺伐之氣下微微顫抖,整個天地寂靜無聲,仿佛都在這種壓抑的殺氣之下匍匐,不敢吐露自己的任何氣息,怕引來這位殺戮之王的怒火。/


    “他不過是天魔前期的修為,怎麽一自燃,就會有如此威勢?”見此一幕,虛行和虛空不由心中駭然。


    “難道是他五行混元之身的原因?”


    轉念一想,虛行兩人又將這種詭異的現象歸結到習昊身體的特殊之上。


    默默凝視前麵淩立半空的習昊,虛行兩人竟然不由自主的一陣虛。


    這種感覺讓兩人詫異不止,雖然習昊自燃的威勢過了兩人的預料,不過,看起來他此刻最多不過也隻是相當於天魔後期較為厲害的修者而已,自己這方有兩個羅漢境界的修者,他們應該不會產生畏懼的感覺才對。


    可是,奇怪的是,這種感覺就那麽毫無理由的產生了,雖然是那麽淡淡的,可卻是那麽的真實。


    “郝念牟,雖然你的混元之身特殊,燃燒的威力很大,但你現在最多也隻是相當於天魔後期境界而已,我們卻有兩個羅漢後期境界的修者,你能奈何我們嗎?”


    那種壓抑的感覺讓虛空心中十分不舒服,過得一陣,他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好像是自壯膽氣的朝習昊喊到,可是,他略略顫抖的聲音,卻明顯暴露了他不足的底氣,和心虛的心境。


    一旁的冥月正苦於找不到什麽理由改變氣息,聽虛空這麽自壯膽氣的遺憾,心中不由一喜,身體慢慢漂浮而起,轉身看向半空中的習昊,眼中露出迷蒙之色。


    “她這又是要做什麽?”見冥月此般,虛行、虛空兩人心中不由疑惑不已。


    卻間她,靜靜的看著習昊好長一段時間,然後輕輕的笑了,兩個淺淺的酒窩掛上臉頰。


    那絲笑容雖然很甜美,可看的旁邊的虛行和虛空卻是一驚,一種不妙的感覺升起。


    果然,隻見冥月那麽平靜的笑了笑之後,卻好像夢囈似的輕輕喃語:“士為知己、女為悅己,你既是我的知己,亦是我的悅己,此生無報,也隻能用此軀相報了。”


    說著,其身上也升起了一種淡淡玄色火焰。


    一旁的習昊,自從改變了身上氣息之後,早已將氣勢提升到了頂點,隻是不想給對方一種突兀的感覺,引起他們的懷疑,故此才等待了許久。


    此刻,他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遂淡淡的看了冥月一眼,輕輕的向前邁出一步。


    長刀高舉,一道紅色光華衝天而起,天空中的殘陽,好像也在這道光華之下失去了顏色,周圍的空間紛紛為知道奪盡天下之輝的刀光讓路,讓其毫無阻礙的從九天之上,向著前方的虛行虛空兩人直落而下。


    “阿彌陀佛。”


    在習昊開始“自燃”之初,就已經開始暗自戒備的虛行、虛空兩人,此時亦是麵色凝重,低宣一聲佛號,身上的祥和佛光大作,然後快的合攏到一起,返照住一道乳白色的光華,向著那紅色的光華迎去。


    “噗~~~”


    天地間最暴戾的殺伐之力和最祥和的佛力遇到了一起。


    沒有想象中的巨大聲勢,隻是“噗~~~”的一聲,好像鋒利的快刀擊中了敗革一樣。


    可是,雖然沒有巨大的聲勢,一股無形的氣波卻快的擴散開來。


    氣波過處,周圍無數的參天古木瞬間化為了粉塵,地麵快的凹陷,山坳邊上堅硬的青石,瞬間化為灰塵,漫天的塵土,蔽日而上。


    塵土中的虛行和虛空無奈,隻得對視一眼,苦笑了一聲,然後身體緩緩飄起,飛上了高空。


    兩人高高飛起,習昊的長刀和冥月的青色方印,已經帶著讓人目眩神迷的異光唿嘯而至。


    “師弟,你應付那冥月,我應付這郝念牟。”


    不得不說,這虛行還是很照顧虛空這個師弟的,在他的意識之中,冥月隻是相當於地仙中期的修為,就算自然軀體、元嬰,也應該比習昊的五行混元之身燃燒要好應付,故此也叫師弟去應付冥月,而自己卻來應付這難纏的習昊。


    虛空也和虛行抱著同樣的想法,認為冥月應該比習昊好應付,聽自己師兄這麽一說,當下也明白師兄的心意,故此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遂打定快解決冥月,然後過來幫師兄的想法,向著冥月迎去。


    由於打定了戰決的注意,故此虛空也快的將自己的佛器祭出,一尊晶瑩剔透的白色玉佛,飛上頭頂,立即出萬丈毫光,其周圍還還浮現出無數的佛像虛影,繚繞其周圍,出陣陣佛唱之聲,將周圍一大片空間的氣息卻是弄得祥和無比。


    冥月見對方祭出佛器,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冷笑。也不管不顧,手中法決一動,慢慢旋轉,直接飛快的向著那白色佛像撞去。


    “哼~~~不知死活。”


    見冥月竟然敢這麽大膽直接攻擊自己的佛器,當下不由一聲冷哼,遂加了把力,想要一舉將冥月擊傷,而後快的解決掉。


    誰知,真實的情況卻是大出虛空的意料。


    冥月那小小的青色方印看來來似乎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可是其一靠近那一刻,虛空即現了不對,好像那方印之上似乎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可以克製自己的佛力似的,自己的佛器在其麵前總有一種掣肘的感覺。


    並且,那方印的緩慢的旋轉,好像還將自己的大部分佛力都帶向了別處。


    感覺到此種詭異情形,虛空心中不由一驚,當下也急忙手中收起了輕視之心,左手於臍前結金剛拳印,右手結施無畏印。朝空中的佛像一指,開始小心的和對方對戰起來。


    而一旁,習昊和虛行的戰鬥,也進入了膠著狀態。


    習昊不停的舞動長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周圍空間的陣陣翻滾,好像平靜的深海被一根巨大的定海神針攪動似的,引起股股暗流洶湧。


    而虛行卻是一直不動如山,一串青色佛珠,漂浮在頭頂,降下一個白色光幕,將其穩穩罩住,任你外界巨浪滔天,他卻隻是在內低誦佛號,不動如山。


    時間慢慢推移,習昊的長到越舞越快,周圍的空間暗流也是越來越大,好像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似乎隨時有被其內部蘊含的這種龐大的洶湧之力崩碎似的。


    虛行身體周圍的佛光護罩,似乎也快承受不住這種龐大的暗流之力,開始輕微的蕩漾起來。


    虛行心中不由一陣焦急,很想要撤去護罩,和習昊大拚一場。


    可是,他也明白,習昊所修煉的魔道功法本就是主殺,而自己修煉的佛力卻是主和,堅守是自己的特長,若放開手腳,和習昊對攻,那敗亡的度隻有更快。


    麵對此種困境,虛行無奈,隻有扭頭向一旁的虛空看去,期望師弟虛空能早點解決冥月,過來幫忙,不然的話,自己可能等不到習昊的身體完全燃燒完畢,就已經死在對方淩厲的攻勢之下了。


    可惜,入眼的情形卻讓他心中不由一陣涼,遠處冥月和虛空對戰,看那樣子,虛空應該已經盡了全力。


    可是,看情形,他不僅沒有快將對方擊殺的可能,甚至還隱隱的處在下風。


    情勢對自己一方十分不利,虛行心中焦急,默默想了一陣,眼中卻是閃過一道亮光,“我身上不是還有各大宗門聯絡的法器嗎?我為何不向他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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