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雖然輕柔,可在習昊耳中聽來,卻有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其瞬間愣在了那裏。


    “被發現了?”習昊愣了半晌,其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狠厲之色,暗道:“反正被發現了,不如就鬧一場,死活也轟烈。”


    想及此處,他也沒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仍然一咬牙,屈指將指尖那小氣團向著既定目標彈出。


    “唉~~~~你怎麽。。。。”那輕柔的聲音再度在習昊耳邊響起,其中還充滿了焦急之意。


    此時,習昊也感覺到好像有些不對,那聲音似乎自己很熟悉,當下元神瞬間展開,卻發現四下並沒有人。


    同時,他也立即想起,這聲音應該是儂依曼,其潛意識中也覺得儂依曼不可能幫助佛道魔三道之人,此番隱身暗處傳音,應該是知道了什麽想提醒自己。


    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習昊也隻能呆呆的看著那光團向著目標飛去,也不知道會引起什麽後果。


    突然之間,習昊腦袋中卻是靈光一閃,猛的大喝一聲。“什麽人?”


    暗中的儂依曼也是一愣,隨即迴過神來。當即輕笑傳音說到:“你反應到挺快的嘛。記住,各大宗門的人因為薩拉魯馬的關係,怕大嶼、黑巫教、巫毒教的人插手此事,暗中算計他們,故每個人身上都帶了能感應詛咒之力、巫毒之力、無形之蠱靠近的法器。”


    傳音至此,儂依曼的聲音略略的停了下,然後才急急說到:“他們來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郝宗主,什麽事?”儂依曼的聲音剛剛在習昊耳邊消失,幾道人影也快速的向著這邊飛來。


    習昊迴過頭來,看到飛在最前麵的司徒劍一,一邊朝著這邊飛來,一邊向四周探查,卻沒發現什麽可疑的情況,故是一臉疑惑之色。


    習昊立即伸手往一個方向一指。“那邊剛才有人,可惜現在走了,我修為低微卻是追不上。”


    司徒劍一立即元神一凝,向著那個方向急速的探去,卻好像感覺到有個朦朧的影子,不過他也不敢肯定,故此也稍微猶豫了下。


    在其猶豫之間,習昊所偷襲的那帳篷之內,也猛然有了動靜。一道人影騰空而起。


    “什麽人偷襲我,出來。”那人飛上高空之後立即暴喝一聲,可習昊卻看見其身上已經被一層淡淡的詛咒之力和巫毒之力籠罩。


    他身上不是有報訊的法器嗎?怎麽還會中招?見此一景,習昊不由一愣,不過他也沒有遲疑,當下也心念一動,將那暗咒引動起來。


    那人立即慘叫一聲,然後掉落地麵,開始在地上哀號打滾起來。


    “穆兄,你怎麽了?”聽到習昊的叫喊趕來的地仙高手,見到那個叫穆仁元地仙中期高手墜落地麵,立即叫了一聲,飛快的向其飛去。習昊呆了一下之後,也尾隨眾人之後,向那邊靠近。


    近了,隻見穆仁元此時已經停止了哀嚎,慢慢的盤坐了起來,極力的運功對抗著身上的詛咒之力和巫毒之力。


    可惜的卻是,其容貌卻仍然慢慢的在衰老,身上也的衣服和肌肉好像也被什麽東西慢慢的在腐蝕似的。


    “衰老咒?附骨之咀?”周圍的中高手見此一景,立即驚唿出聲。遂立即警戒的向四周查探。


    過得一陣,眾人也沒發現什麽異象,知道那偷襲之人已經走了,遂迴過頭來,目光皆看向一旁的薩拉魯馬。“薩拉魯馬姑娘,你出身大嶼,可有這衰老咒和附骨之咀的解救之法?”


    薩拉魯馬卻是默然的搖了搖頭。“我過去師從大嶼的聖靈教,對這詛咒之術和巫毒之術卻是無能為力。”


    眾人無奈,隻得緊張的看著穆仁元自己抵禦那衰老咒和附骨之咀。


    時間慢慢流逝,穆仁元原本***豐腴的雙手,此時卻是布滿了皺紋,光潔的臉上也是凹痕鑿鑿,其額頭之上也滲出了顆顆汗水。


    旁邊的眾人見此情況,心中也默然的歎了一口氣,知道這穆仁元應該是快不行了。可惜,所有人似乎都怕自己沾上那詛咒之力和巫毒之力,都沒有出手幫忙,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觀看著。


    而地上的穆仁元,此刻也是感覺到身體之中生命力流逝的速度越來越快,同時,那附骨之咀也給其帶來了鑽心刺骨之痛。


    漸漸的,其原本烏黑的頭發變得雪白,還不斷的往下掉,兩道濃眉,和顎下胡須也早已掉光。整個臉頰,除了密布的皺紋、渾濁的雙眼,以及被附骨之咀腐蝕而形成的坑坑窪窪之外,其它的卻是什麽也看不到。


    隻見他猛的咬了咬牙,舍棄了自己苦修而來的“仙體”,元嬰瞬間飛出了體外。


    其元嬰剛遁出不久,他那具身體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皮,包裹著一副骨架,一陣輕風出來,立即發出聲聲脆響,然後快速的矮了下去,看來是其骨架散落了。


    並且在那骨架散落之後,還發出了“滋滋”的聲音,不一會的功夫就被腐蝕成了一灘粉末。


    在那骨架和那層白皮變成了粉末之後,穆仁元元嬰臉上的顏色也變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真元也在飛快的流逝,同時那種鑽心刺骨之痛仍然存在。


    其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絕望的光芒,小巧的元嬰之上也立即光芒大作。


    “唉~~~~”司徒劍一看到穆仁元被逼到如此地步,也不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希望穆兄使用這部分元嬰燃燒之法,能將那詛咒之力和巫毒之力驅逐,而保留一點點實力吧。”


    穆仁元的元嬰在慢慢的變淡,那玄色的詛咒之力和黑綠色的巫毒之力,也一絲絲的被其逼出了體外。


    各宗門的高手,此時也遠遠的退開,像躲避瘟神一樣躲避那些玄色和黑綠色的霧氣。


    全場之中,出奇的安靜,時間在這沉悶的寂靜之中,慢慢流逝。。。。


    過得良久,穆仁元原本凝實的元嬰,已經變得很淡,幾乎接近於透明,其體內的最後一絲詛咒之力和巫毒之力也終於被其逼出,消散於周圍的空氣之中。


    眾人見狀,立即圍了上去。


    司徒劍一迅速拿出一個小玉瓶。道:“穆兄,你快些進去吧,好好休息下。”


    穆仁元卻是蕭然的歎了一口氣。“此番使用這自殘的部分元嬰燃燒之法,雖然逃過了立時斃命的危難,可我的修為現在最多卻隻有的合體前期的實力,這以後。。。。。”


    “穆兄,來日方長,你可以慢慢在修煉啊。”見穆仁元一臉頹喪之死,司徒劍一的聲音也是有些蕭然之感。


    穆仁元卻是搖了搖頭。“修煉,還要修煉多久?就算再度修煉到地仙境界,到時候又做什麽呢?還是搶來搶去?唉~~~算了,我還是去找具肉身,安然的度過下半生吧。”說完,其立即化為一道青煙,鑽進了司徒劍一手中的玉瓶裏麵。


    周圍眾人聽過穆仁元的話,心中卻都好像是似有所悟似的,愣了一下。


    不過,眾人都是修為高深,心性堅定之人,沒有身臨大難,憑別人的話,卻是難以真正的影響到他們的,轉瞬之間,眾人也都迴過了神來。


    司徒劍一急忙將玉瓶蓋上,沉吟了一陣,然後轉身向旁邊的習昊問到:“郝宗主,你是第一個發現敵人的,可以將當時的情況仔細說說嗎?”


    習昊輕輕額首。道:“當時我正好出來散步,卻發現那裏有個人影,好像凝神運氣的施展什麽術法,我仔細一看,卻見那人不是我們一起之人,遂大聲喝叫,那人也立即驚醒了過來,指尖彈出一個氣團向著穆先生的房間奔馳而去,其人也立即逃竄。”


    說到這裏,他還默默的低下了頭,好像很慚愧的樣子。“可惜我修為低微,卻實在是趕不上那人的速度。”


    司徒劍一卻是淡淡一笑。“郝宗主也不必介意,從那人術法的威力來看,他的修為最少有地仙後期的實力,以至於讓早有防備的穆先生也可能因為不敵那股力量而中招,並且我來的時候,也按照你所指的方向探查過,卻隻看到了一條朦朧的人影,那速度,就是我也不一定能追上。”


    “他有這麽厲害?”旁邊眾人一聽,臉上立即露出訝異之色,眼中有了少許的惶恐。


    司徒劍一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那人具體修為如何,但最少有地仙後期的實力卻是事實。”說著,他又輕輕的笑了笑,臉上露出些許傲然之色。“不過我們也不用太高估他,若是他實力足夠,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偷襲,還一被郝宗主識破,就立即逃竄。”


    司徒劍一這麽一說,眾人臉上的神色也稍微好了一些,均開始低頭沉思起來。


    “諸位,你們看這人究竟是天衍門的人,還是巫毒教的人,或者就是那天祭傳承者?”場中沉默了一陣,立即有人開口提出疑問。


    這人話語一落,場中就立即有人輕輕笑了一聲。“不用說,這人一定是那天祭傳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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