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昊腦海中各種念頭急轉,薩拉魯馬那沙啞的聲音卻又在耳邊響起:“以先生和連姑娘的關係,不會告訴魯馬,說不知道連姑娘手中的那噬天是正宗的巫器吧。”


    聽薩拉魯馬如此一說,習昊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心中不由暗自抹了把冷汗,當即默默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知道連姑娘手中的噬天是真正的巫器。”


    “哦。”薩拉魯馬輕輕額。“所以,先生才仔細向夢姑娘詢問關於十二巫器的事情,想能多得到一點信息,可惜的是夢姑娘對十二巫器的事情也是所知不多。”


    不想對薩拉魯馬說謊的習昊,聽薩拉魯馬如此一說,不由心中暗想:她說的也是實情的一部分,我承認也不算對她說謊吧。當下他不由微微的歎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這確實也是我仔細想夢姑娘詢問十二巫器之事的原因之一。”


    聽習昊說這隻是原因之一,薩拉魯馬卻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想要問習昊追問夢依藍的另外一些原因,可剛一開口,又想起自己幾日前問習昊為何要和各大宗門為敵,而讓其感覺為難的事情。


    冥冥中,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如果繼續追問,會讓對方再次感到為難,這卻是其意識深處所不願意的,當下她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低頭想了一下,才繼續說到:“既然如此,先生為何不對夢姑娘直言?”


    習昊卻是微微笑了笑。“我想姑娘身為大嶼之人,不會不知道巫族之事和巫器的重要吧,雖然夢姑娘是信得過之人,但姑娘你不是也說過夢姑娘來曆神秘嗎?她可能不會有心做危害我們的事情,但在確切了解其來曆之前,我們還是要防範夢姑娘身不由己、或者無意識的透露出一些信息啊。”


    “哦。”薩拉魯馬輕輕應了一聲,隨後點了點頭。“既然先生如此說,我心裏也就放心了。”說著,她又略略停頓了下,稍一沉吟。“先生這麽晚了還沒休息,是不是也有什麽事情?”


    此時,習昊心卻是突地一跳,升起一種想對麵前之人傾述一番的感覺,可其剛準備開口,忽然間,好像又覺得似乎不應該將這些煩心之事告訴對方,免得對方也為之擔心似的。


    遲疑了一陣,習昊才迴過神來,看了看麵前之人,慢慢說到:“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偶然想起些瑣事,心有所慨,故此出來胡亂走走。”


    “哦,既然如此,那魯馬也不打攪先生了。”薩拉魯馬輕輕應了一聲,隨後對著習昊輕輕行了一禮。


    習昊也是微微一笑,右手輕抬,對薩拉魯馬做了個請的姿勢。遂看著薩拉魯馬離去。


    薩拉魯馬的背影越去越遠,習昊卻好像有些失神,過得良久,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


    第二日清晨,習昊行完功,走下床來,梳洗完畢,走出寢宮,卻現楊衝虛已經在外等候了。


    “有什麽事嗎?”習昊不由扭頭疑惑的向其看去。


    楊衝虛身子微微一欠,立即迴道:“有關於五蘊天祭的消息傳來,夢長老他們已經在涼亭等候宗主了。”


    “哦。”習昊輕輕額,雙眉一挑,低頭略略一想,也沒多問,隨即快步向著涼亭走去。


    “幾位,在討論什麽?”走到涼亭之外,習昊就聽見刹天和夢依藍等人好像已經在商量什麽,當下出聲問到。


    正激烈爭論的薩拉魯馬、夢依藍、楊凡一等人,聞得聲音,立即轉過身來。“先生來了啊,快來坐,我們正好有些事情想不通呢。”


    “哦?”習昊雙目一睜,臉上露出訝異之色。“什麽事情能讓夢姑娘也想不通?”


    聽習昊這麽一打趣,夢依藍臉上立即現出些嗔怪之色。“先生又取笑依藍了,先生要是再這樣,依藍可就要走了啊。”說著,還站了起來,做出一副就要離開的樣子。


    習昊立即訕訕一笑,雙手輕搖。“別,別~~夢姑娘,郝某錯了好不?”說著,其神色又是一正。“說來聽聽吧,究竟是什麽事情?”


    見習昊求饒,夢依藍也不再胡攪蠻纏,當下臉色一整。慢慢說到:“先生有所不知,今天清晨傳來消息,說又有一個小門派——太玄門被滅了?”


    “哦?”習昊眉頭一皺,隨後又點了點頭。“那些大宗門絲毫無事,而小宗門卻連續被滅了兩個,如此說來,這次的五蘊天祭真的是隻向那些小門派動手了?”


    夢依藍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這次太玄門被滅門一事,卻有些詭異。”


    習昊卻是一愣,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道:“詭異?怎麽個詭異法?”


    “事情是這樣的。”夢依藍輕輕喝了口茶,才慢慢說到:“前天晚上,太玄門一夜之間,被人全滅。按理說,五蘊天祭降臨之時,有宗門被人滅門,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不過這次的情況卻有些特殊,太玄門並不是向上次清音門那樣,無聲無息的被人滅掉,而是傳出了激烈的打鬥聲。並且,昨日清晨,有門派曾去太玄門查探過,卻現留在現場的天祭令牌和以往的有些不同,但是卻讓人分不出真假來。”


    夢依藍這麽一說,習昊不由更加疑惑。“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怎麽會讓人分不出真假來呢?”


    聞得習昊此言,夢依藍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一笑。道:“先生大概還不知道修行界之人是怎麽分辨天祭之令的真假的吧。”


    習昊輕輕額。“嗯,郝某的確不知。”不過轉瞬之間,他又一臉疑惑的看著夢依藍。“不過這和各大宗門的人分不出那令牌的真假有什麽關係呢?”


    聽習昊這麽一說,一直坐在一旁未說話的楊凡一卻是輕輕的笑了笑。道:“宗主有所不知,修行界之人,分辨天祭之令的真假,一是看其令牌的製作材料,真正令牌的製作材料,卻是一種修行界之人從未在其它地方見過的材料,故此,令牌的材質就成了判斷令牌真假的主要依據,而第二個條件:令牌所雕刻的圖案倒成了次要的了。”


    習昊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說罷,其眉頭又是一皺。“可這又和修行界之人判斷不出那令牌真假有什麽關係呢?”


    “嗬嗬~~~”一旁的夢依藍見習昊如此表情,不由嗬嗬一笑。道:“先生怎麽也犯迷糊了啊,既然有兩個條件,那肯定是一個條件符合,一個條件不符合,那樣才會讓人不敢確認啊。”


    習昊眉頭一皺,低頭沉思了小會,臉上也露出恍然之色。“按理說,這判斷這令牌有兩個條件,隻要一個不符合就是假的,不過這兩個條件之中卻有一個是主要標準,那應該是令牌的材質是真的,其雕刻的圖案卻有些問題,故此讓人難以判斷了?”


    夢依藍卻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次出現的令牌,圖案做工粗糙,有明顯的雕琢之痕跡。顯然和真的天祭之令不符合,可偏偏這令牌材質卻是真的,若要因為圖案的疑點而說令牌是假的,可那材料卻是在其它地方從未出現過,僅屬天祭之令所獨有的,仿製之人又是從哪裏得來的這種材料呢?若要說這令牌是真的,可那圖案又怎麽解釋呢?”


    “是啊。”習昊點了點頭。“姑娘說得不錯,這事確實透露著怪異,其它各大宗門有什麽看法?”


    提及各大宗門之人,夢依藍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冷笑一聲,道:“他們能有什麽看法,還不是保持沉默。”


    看著夢依藍那不滿的樣子,習昊微微一笑。“不錯,這樣詭異的事情,以他們的身份確實應該保持沉默,如果萬一說錯了,不僅有損威信不說,還有可能引一些變數。”


    說到這裏,習昊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其雙目之中也是一道異彩閃過。“或許,有人能為我們解開這個疑團。”


    夢依藍、楊凡一等人聽習昊這麽一說,均是雙目一亮,齊齊訝異的望著他。“誰啊?”


    習昊卻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諸位難道忘了,我血欲宗之中,現在還有一位神秘的貴客?”


    夢依藍等人一呆,眼中疑惑之色更濃。“神秘的貴客?誰啊?”轉瞬之間,夢依藍眼中又是一亮。“先生你說是那個身受重傷的孤鳴?”


    “嗯。”習昊含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照著孤鳴的意思,他想和我們結盟,就是要聯手對付所有的大宗門,並且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很有信心似的,同時他還說過,他們對付各大宗門的計劃和五蘊天祭有關,我是在想,這件詭異的事情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夢依藍微微皺了周眉頭,略一沉吟,隨即點了點頭。“照先生這麽說來,這件事情還真的有可能和他們有關。”


    “嗬嗬~~~”習昊嗬嗬一笑,隨即站了起來。“不管有關沒關,人家是我們的客人,又是被我給打傷的,我總該去探望探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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