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穀口看去,入目的隻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浩淼無際。一道蒼老的河流嵌入林海,巨莽般蜿蜒逶迤,夕照之下,墨色騰騰而上,雲蒸霞蔚,將這片叢林籠上一層陰霾。


    結界已破,各方勢力也按照先前約定,各自派人進入到穀中。


    數日後穀中傳迴消息,各派弟子在穀中深處現一宮殿,由於不明宮殿內情況,各派弟子均不敢貿然進入。


    眾派長輩得到消息,也紛紛收拾行裝,動身進入穀中。


    一行人等在樹林之中穿行兩天後,眼前景物一變,視野突然開闊起來。眼前是一片百來畝的草坪,一座紅色壯麗的宮殿矗立在草坪中間。宮殿呈不規則八角形,屋頂為半球狀,宮殿門口幾根柱子上刻著一些奇怪的圖案,給人一種古老滄桑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宮殿,眾人均沉默了下來,穀外有強大的結界,除了這座宮殿外,穀中好像別無他物,照道理來講那神器應該就在這宮殿之內。可是眾人又不清楚這宮殿內是否有什麽厲害的布置,一時之間都不敢貿然進入。


    安靜了半晌,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了,邁開大步向著宮殿走去。有人帶頭,後麵的人自然也紛紛向著宮殿走去。


    經過一個長長的通道,眾人出現在一座大殿門口,從門口往大殿內看去,隻見空曠的大殿之內,橫七豎八的躺滿了白骨,一個巨大的王座放在大殿中央,王座上半部分鑲滿了綠寶石,下半部分卻是用黃玉鑲嵌,背靠是棵用一種不知名的紅色石頭雕成的樹,樹上站著一隻用彩色寶石鑲嵌而成的孔雀。


    如此富麗堂皇的王座上,卻放著一個用白骨做成的法螺,給人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更覺得白骨法螺陰森。


    看到王座上的法螺,習昊旁邊的欒寧布卻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忽然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傳來,眾人一看,卻見那些先行入內查探弟子中的一人,眼角流出兩滴血淚,雙目血紅,瘋狂的向著旁邊的的同門毫無章法的攻擊。


    眾人正在詫異間,卻見其他進入查看的弟子也生了異變。有的弟子瘋狂的在身上亂抓,扯下塊塊血肉。有的弟子則盤坐在地,似乎努力的在對抗著什麽,頭上流出顆顆汗滴,頭卻在慢慢的變白,臉上的皮膚也逐漸的有了皺紋。


    “衰老咒?嗜血咒?”從沉思中醒過來的欒寧布一見此景,立即驚唿出聲。


    欒寧布一出聲,立即引得眾人向他看來。


    欒寧布卻不理會眾人注視的目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殿裏那些探路的弟子。


    看了半天,欒寧布臉上有了恍然的表情,轉瞬之間,又皺起眉頭,往大殿四周打量起來。當他的目光落到王座上的法螺上的時候,眼中有了幾許興奮的神色。


    “欒兄,看出什麽來了?”倉多吉見欒寧布如此表情,知道欒寧布應該看出了什麽,也就開口詢問。


    欒寧布微微一笑,說:“卻是看出了點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大殿裏應該被人布置了婆毗舍列咒陣。”


    “咒陣?”


    習昊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陣法,對靈咒之術還能用來布陣也是大感好奇。旁邊眾人也聽到了幾人的對話,也齊齊的盯著欒寧布,等待著他解答。


    牟依嘎也對大殿中的一切好奇無比,瞪著一雙大眼睛,向著欒寧布問:“欒叔叔,這咒陣是什麽陣啊?厲害不?”


    聽得牟依嘎的問話,欒寧布卻是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緩緩的說:“其實咒陣也就是平常人們說的詛咒之地,是吸收各種詛咒之力凝聚於一處,走入其中的人,都會受到詛咒之力的影響,不過如果本身實力夠的話,可以用本身實力和這些詛咒之力對抗。”


    聽說這咒陣還是可以對抗的,眾人心中立即升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一人立即忍不住問到:“那前輩你看這裏的詛咒之力,需要何種實力的人才能與之抗衡?”


    欒寧布看了那人一眼,有些戲謔意味的說:“估計修道之人的地仙境界、修佛之人的羅漢境界、魔修的天魔境界應該可以勉強抗衡了吧。”


    眾人一聽,不由一臉菜色,要知道,那種境界的高手,對於眾人而言,那是高高在上的神邸,是用來仰望的。


    “那這陣法除了用本身修為對抗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破除嗎?”本來有人是想說欒寧布危言聳聽,想將眾人嚇退的,可是想到欒寧布的身份,以及他以往的狠辣,不由咽了口口水,將要說的話吞了迴去,轉而開口詢問解決之法。


    欒寧布此時卻是一整神色,正色說到:“有,有三個辦法可以破除。”


    眾人一聽有法可破,並且還有三個那麽多,也就不由來了精神。


    說到此處,欒寧布環顧了下四周,看見佛道魔三道之人希冀的目光,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冷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不斷的派人進入大殿之中,以消耗這裏的詛咒之力。”


    “最簡單的辦法?”聽欒寧布說如此辦法竟然是最簡單的,習昊不由皺起了眉頭,往周圍三派的弟子看了看,才開口向暗茶圖三人說:“要不,三位前輩,我們迴去吧。”


    周圍的一些各方領袖也是一臉尷尬之色,似乎想開口向欒寧布問些什麽,可是看了看旁邊的弟子,又不好意思開口。而另一些人聽了欒寧布的話則是先眉頭一皺,隨後便恢複自然,靜靜的等待欒寧布的下文。


    “欒前輩,可以將其他兩個辦法說來聽聽嗎?”沉默了一小會,終於還是有人不死心,想對比下其他方法的可行性。


    習昊的表現讓欒寧布感到欣慰,對於後麵人的問話,也沒再做任何表示,直接說:“第二個辦法就是老夫進入這大殿之中,在這裏修煉,吸收其中的詛咒之力,不過卻耗時甚久。”


    “那不知道前輩需要多久時日,才能將此地的詛咒之力吸收殆盡?”欒寧布的第二個方法,乍一聽來,似乎比第一個方法簡單多了,但是眾人都不是愚笨之輩,知道其中肯定有什麽難辦之處,心念一轉,當然也就明白到是時間的問題。


    對於眾人的問話,這次欒寧布卻微微的苦笑了下。慢慢的說:“以我現在的修為,大概三百年就可以了。”


    眾人一聽,知道這方法基本是不可用的了,許多門派領袖又看了看旁邊的弟子,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第三個辦法就是將此陣的陣眼破除。”掃視一眼四周,眾人各異的反應皆了然於欒寧布心中,對著那些猶豫的各門領袖,其心中自然升起了一陣鄙夷與厭惡,對那些一直沒做什麽表示的三道眾人,欒寧布卻是投以一個善意的微笑。平靜的說出了第三個辦法。


    “那前輩,陣眼在何處?如何破除?”聽說此陣尚有陣眼,還可破除,起初一直沒什麽表情的人均是紛紛一皺眉頭,開口向欒寧布問道。


    看著王座上的法螺,欒寧布臉上卻出現了猶豫不決的神色。對著眾人解釋到:


    “陣眼就是那王座上的法螺,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就是傳說中濕毗刹天螺。此物非現在人間界之力可以毀壞,你們也不用打將其摧毀的主意。唯一的辦法就是老夫試著將其收服,壓抑其詛咒之力的散。可是。。。。。”


    “是否會給前輩帶來傷害?”欒寧布話語剛一落,習昊立即急急出聲。雖然不知道他們三位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但是習昊能感受到,那種關愛是出自內心的。習昊心中對三人是十分感激,也十分尊敬的,當然不願欒寧布有什麽損傷。


    看著焦急的習昊,欒寧布從心中出一絲微笑。“收服此物對老夫不僅沒什麽影響,並且對老夫還有莫大的好處,可是。。。。。。”


    看著習昊焦急的神色,欒寧布也是心中一暖,朝習昊微微的一笑,轉頭看了一眼王座上的法螺,露出些期盼之色。


    “那是有什麽危險?”看欒寧布的神色,習昊知道,欒寧布心中也十分想要那法螺,心中卻不由疑惑起來。


    感受到習昊自內心的關心,欒寧布也是一陣心神激蕩。慢慢開口說到:“那倒不是,隻是如果壓製住此物後,我需要一段時間將其煉化,短時間內不能離開此殿,無法幫助公子。”


    欒寧布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習昊卻是立即心中一熱,急急向欒寧布說到:“多謝前輩關愛,聽前輩所訴,這濕毗刹天落葉應該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前輩能得寶物,不就等於晚輩得到好處,前輩無需掛懷晚輩,盡管放心收取此物就是。”


    “老欒,你就放心吧,這裏不是還有我和暗丫頭嗎?再說你若不出手,我們都進不去啊。”倉多吉自然是知道,這傳說中的法螺對欒寧布的作用,見欒寧布猶豫不決,這才出言勸解。


    聽了倉多吉的話,欒寧布也是一愣,隨即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話,直接邁步進入大殿之內。


    隻見他走到王座之前,身上立即出現一層淡青色的波紋,柔柔的波紋慢慢匯集,凝聚成一條線,向著王座上的法螺緩緩的推進。當那青色波紋一接觸到法螺,一股淡淡的青色霧氣立即從法螺上散出來,漸漸的將王座和欒寧布的身體籠罩在其中。越變越濃,最後大殿外的眾人完全看不清楚欒寧布的身影。


    過了良久,青色霧氣才慢慢的變淡,欒寧布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已經坐在了那巨大的王座之上,臉上有些疲憊。“諸位可以進了,不過老夫沒完全煉化這法螺之前,並不能完全控製此地的詛咒之氣,隻能將其壓製減弱,融合後期以下的弟子還是留在大殿之外吧。”


    眾人一聽臉上均現出欣喜之色,不過隨即又猶豫起來,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率先進入大殿之中。


    “哼~~~~~”


    暗茶圖、倉多吉二人一見眾人的表現,不由心中有些憤怒。


    三道眾人聽到一聲這一聲冷哼,一些人臉上也不由現出了慚愧之色,略一調整,隨即邁步向著大殿走去。


    暗、倉二人見著三道之人中竟然有人率先進入,心情也不由好了許多,微微一笑,帶著習昊牟依嘎和三派眾人,進入大殿。


    此時還未進入的一些勢力領袖卻是尷尬的一笑,帶著門下融合後期以上的人急急跟上。眾人在大殿中搜尋半天,沒能現些什麽有價值的事物,也就紛紛向著大殿的另一小門走去。


    ps:覺得還行的兄弟收藏下哈,讓飛刀知道,還有兄弟與我同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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