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羅的神殿高大宏偉,大殿之中,青衣修羅正手撫琴弦,緩緩的唱著動人心脾的歌,嶽千山一襲白衣,長劍腰懸,手捧著一杯血紅的葡萄酒,正淺淺的喝著。


    美人如酒,美人如歌,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或許那清越的歌聲撩撥了人的詩情,嶽千山身子斜斜的從座位上飄出,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鏗”的一聲,腰間寶劍帶著一泓秋水般瀲灩的光芒出鞘,劍影橫斜,衣袂飄飛,和著青衣修羅的曲子,嶽千山對月而舞,舞姿如同黃鶴般飄渺,而心境就像是陳釀的老酒,透著歲月的滄桑。


    昔年,嶽千山與無常仙君夢冰寒可謂是情根深種,不料,嶽千山幽冥一行,偶遇青衣修羅,兩人之間也曾情愫萌發,後來,無常仙君一怒之下,弄巧成拙,嶽千山憑借著殘留的一點神魂轉世重生,現在,他的心裏對夢冰寒也無半點牽掛,青衣修羅也沒有想到自己苦苦期盼了的幸福會這麽快降臨,她恨不得每個夜晚都依偎在他的懷裏,管他這世間誰人稱霸,誰人稱王,隻要有愛,這無盡的歲月就不再寂寞。


    一曲終了,青衣修羅的身子旋風般的一轉,倒在了嶽千山的懷裏,朱唇輕啟,淺淺的嚐了一口葡萄酒,然後青衣修羅肆無忌憚的一笑,將紅唇送到了嶽千山的麵前,不容對方拒絕,如同烈焰般熱辣的雙唇緊緊咬住嶽千山,將葡萄酒送入了嶽千山的口中。


    丁香暗吐,幽香滿懷,嶽千山大叫一聲道:“好酒,好一種醉死人的喝酒方法!”


    “清虛,若是你喜歡----”青衣修羅的玉指摩挲著嶽千山的胸膛,眼波嫵媚迷離:“我天天都這樣陪你喝酒!”


    “美人名酒,人生大快!”嶽千山摟著青衣的肩膀,突然用一種極低的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青衣,我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會陪著你終老,你明明知道她就在外麵,為何還要如此做作!”


    神殿外的青羅山,是一張比月光還要淒美的容顏,神殿中的一切清晰的傳到無常仙君的耳中,她的心就像針刺般心疼,自己當年的確太過意氣用事,毀掉了清虛,也毀掉了邪神劍君,昔年的任性胡為讓夢冰寒深深懺悔,可這難道就意味著我該接受現在的局麵嗎?


    看著大殿中那個嬌笑的得意的人,無常仙君銀牙緊咬,一股子怒氣在胸中升騰,青衣,你不要太得意,早晚你會為現在的事情付出代價。


    “唿!”一陣清風在身前拂過,夢冰寒心裏一驚,迴頭望去,嶽千山已經站在了身後三丈處。


    “清虛!”一聲嬌唿,青衣修羅也跟著奔了出來,她就像一根藤蔓,不管嶽千山走多遠,總能夠死死的纏住對方,無常仙君心裏暗罵了一句不要臉,冷冷的望著兩人道:“好一個郎情妾意,清虛,你這是做給我看嗎?”


    手心一痛,青衣修羅已經狠狠的掐住了自己腰間的軟肉,嶽千山利用神識傳音道:“青衣,不要胡鬧!”


    “不是胡鬧,我怕這一鬆手,你又會離開,清虛,我已經等了數萬年,難道你還要我---”


    “不會,相信我!”嶽千山用堅定的目光望著青衣修羅,青衣這才不甘心的鬆開手,隻是眼角的光芒如同利刃,狠狠的盯著無常仙君夢冰寒。


    “冰寒,往昔的事情都已經隨雲煙消散,我不會怪你,也希望你日後行事能夠三思,不要順著自己的性子胡為!”


    “你真的不怪我!”夢冰寒一愣,隨即激動的雙頰泛著紅霞,他不怪我,這說明我和他之間----


    一個平靜的聲音徹底的擊碎了夢冰寒所有的夢想:“往昔的仇恨我不會記在心上,但你我以往的事情也不會記在心上!”更讓夢冰寒痛徹心扉的是,嶽千山將青衣摟在了懷裏,深情款款的說:“青衣,我辜負你實在太多,從現在起,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清虛劍神的妻子!”


    “啊----”一種強烈的刺痛衝擊著夢冰寒,傷心、絕望、嫉妒、悔恨凝聚成一道怒火從腳底衝到了頭頂,夢冰寒隻覺得眼前都是兩人的笑臉,而自己則是那個被世界遺忘的傷心人,夢冰寒大叫一聲,身子終於化作一道流光飛散了。


    “清虛,你---”方才青衣修羅還對情郎頗多懷疑,現在一種幸福感將她淹沒了,欣喜之餘,她突然對傷心離去的夢冰寒起了一絲同情,女人的心事就是這般奇怪,方才還恨得要死,當對方真的離開,反而有一種勝利後的失落。


    “青衣,我說過,我不會辜負你,我一定做到!”


    嶽千山的語氣斬釘截鐵,青衣修羅不再懷疑,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兩人依偎在這山頂之上,遙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良久,青衣修羅開口問道:“清虛,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滅世天劫即將來臨,我們得早點準備!”


    “這滅世天劫到底是什麽東西!”青衣修羅一向專注於修煉,也不關心眾生的死活,滅世天劫可謂是一竅不通。


    “天劫就是天的怒氣!”嶽千山感慨的說。


    “天道無情,這怒氣從何而來!”


    “天道雖然無情,但天卻有情,這些瘋狂的戾氣積聚在一處,就是滅世天劫的來源,可是要消滅這天劫,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清虛!”青衣修羅猛地站了起來,眼裏有震驚也有不安,天地的戾氣豈是人力所能夠挽迴的,嶽千山這麽做無益於逆天改命,這除非達到了仙聖那種一念開世界的境界,否則自身也會被天地的戾氣吞噬,化為虛無的塵埃,青衣修羅聲音顫抖著說道:“你的腦子裏難道就隻有天下,隻有那些所謂的蒼生,天道無常,強者存,弱者亡,那些卑微的如同塵沙一般的生命難道就這麽值得你去眷顧,清虛,我已經錯過了你一次,不想再錯過你第二次!”


    嶽千山默然,作為與天地同壽的仙君,即便是滅世天劫也能夠再支撐一陣子,利用輪迴轉世,同樣可以獲得生命,而與天地戾氣抗爭,一旦淪陷,那就是無邊的阿鼻地獄,可是?這世界上有些事情縱然結局已經注定,還是要去抗爭,還是要去奮鬥,或者這就是人生。


    “青衣,我已經決定了,算上修羅界和南裏沙漠的蠻族,如今能夠接近仙聖境界的僅我一人而已,如果連我都退縮了,那麽其餘的人就更加的不要指望,青衣,你放心,我一定能夠還羅天界一個朗朗乾坤!”


    “還羅天界一個朗朗乾坤!”比起那些蠅營狗苟之輩,這是何等的光明磊落,這是何等的氣壯山河,這世界上總是有這麽一種人,他們執著的以天下蒼生為念,即便蒼生背叛了他,即便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道,這就是真正的脊梁。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青衣異常堅決的說:“這一次救世之戰我也要參加!”


    “青衣,你這又是何苦!”救世之戰絕大兇險,嶽千山根本就沒有想過讓青衣去冒險,青衣卻有自己的理由:“你若身亡,叫我如何獨活!”


    嶽千山輕輕一歎,將青衣抱在懷中,兩人抬眼望月,天地間一片沉默。


    就在兩位絕代高手望月的時候,蒼穹之上的天外星域,淩子凡和姬雨卻麵臨著一場危機,那名叫胡天海的仙人一揮手,數十名羅天上仙十二品級數的高手將兩人團團圍住,淩子凡冷笑道:“你們口口聲聲說這片地方是你們的,可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你強詞奪理罷了,天上的星辰屬於天地所有,哪裏是個人的私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今日你們要進入帝王星就得死!”胡天海的語氣囂張霸道之極,可能他感應到兩人的修為也不過十二品,這才大膽妄為。


    “轟!”淩子凡按捺不住,鬥大的轟天錘閃耀,狠狠的砸向胡天海。


    這是淩子凡進階後的第一次對戰,他這一錘看似快速,氣勢卻透著一種山嶽般凝重的氣勢,似慢似快,錘頭不住的閃耀著碗口粗細的紫玄天雷,胡天海也是識貨的人,他不敢與轟天錘硬碰硬,身前飄起一陣迷霧,身形竟然在空間中急速的穿梭。


    這個時候,其餘的十幾名幫手也開始動了,不過他們卻忘記了姬雨這個蓋世殺神的存在,在他們動手之前,姬雨先動了,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刀的狂放,就好比衝陣的千軍萬馬,帶著一種狂絕天下的霸氣。


    一刀橫掃,怒斬千軍。


    血紅色的刀芒帶著淒厲的尖嘯與這些異人的兵刃撞擊在一處,隻聽見叮當聲不斷,那些功力弱小的虎口開裂,兵器飛上了半空。


    “唰!”姬雨身影如同一條遊弋的巨蟒,在空間中忽隱忽現,一名異人隻覺得勁風吹過,狂暴無比的刀芒綻放,自己的頭顱已經飛上了半空,緊接著,刀背翻卷,重重刀浪將靈魂衝擊得潰散。


    “子凡,你專心對付領頭的,其它的人交給我!”姬雨雙目神光奕奕,一刀斬下,天地間突然出現了一條長達數千丈的裂縫,這條裂縫如同神龍擺尾一般將十幾名異人圈了起來,緊接著,空間裂縫之中八道光芒衝天而起,伏羲盤已經展開了,這十幾名異人發現自己出身於一個奇特的空間,而每一個空間都有姬雨的影像,姬雨就如同高傲的魔神,俯視著芸芸眾生。


    伏羲八門陣,伏羲盤的最強奧義終於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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