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浩淼,眼看是臨近晚春的日子,這巴水水麵也漸漸寬闊起來。(..tw)長生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橫亙在胸口的那股氣,這才舒服了些。站在船頭的公孫銘往艙裏瞧了瞧,搖了搖頭便從又轉過身子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船繞開了礁石。


    起先,都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是等到兩人在巴水上走了兩天,這長生暈船的毛病便又犯了。以前是鳥的時候沾不得水,可是做了人老毛病依舊還是改不了。長生趴在船艙裏,喃喃的問道:“這還有多久才靠岸,在不靠岸我可堅持不住了?”


    公孫銘向前望去,這漫無邊際的水麵除了是山便是水。他看著長生有些白的臉,想了想對著他說道:“要不,我帶你飛一截吧?照這個度下去,我怕也趕不上柳紅衣他們。”長生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公孫銘練的道法,以肉體強橫為主,在靈氣方麵稍顯不足。所以,即便是成了一名散仙公孫銘也不能夠帶著長生天南地北的飛。要知道,不管是禦氣飛行還是禦劍飛行,都是頗為耗靈氣,更不用說帶一個人這樣肆無忌憚的飛,即便是長桑這樣的仙人也辦不到。(..tw)


    因此兩人這才老實的坐著船,順流而下追著柳紅衣等人的腳步晝夜不停的趕著路。半天時間,兩人棄了船這才飛了一個時辰到了一處比較繁華靠江的小鎮。兩個人一落地,都是臉色蒼白。長生是因為暈船的勁沒緩過來,而公孫銘則是靈氣耗的太多。


    兩人隨處找了一家茶樓坐了下來,向小二打聽了幾句便要了點小菜和酒聊了起來。順著這小鎮沿江向下走去,要不了半天也就能到了巴水和長江的交匯處。倘若換了公孫銘帶長生,飛過去差不多也是個把時辰。公孫銘想了想,對著長生說道:“這如今又該往哪裏去找柳紅衣好些呢?”


    長生掏出口袋中的幾個銅板,將一根細絲繞過其中一個銅板中的小孔。輕輕一丟,看了正反麵便細細盤算起來。公孫銘也不打攪他,淺飲了一小口酒便向著茶樓外麵望去。恐怕也是因為這身打扮惹的惑,這規模還算大的茶樓,以兩人為圓心愣是將周圍空出了幾張桌子。


    就在這時,本來外麵還頗有些寧靜的街突然傳來一陣喧嘩。.tw[]還算寬闊的茶樓大門,哐當一聲被一道黑影就著門檻撞了進來。公孫銘皺了皺眉,越過地上滿身是血的人向著門外望去。


    遠處,幾個穿著彩衣的女子卻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生一般笑語盈盈的向著茶樓走去。畢竟都是一些凡人,看見這陣勢都一窩蜂的向著門檻外擠去。來不及跑路的人,想了想便往茶樓的第二層奔去。片刻功夫,這偌大的堂子便隻剩下公孫銘這一桌還格外顯眼的坐著兩個人。


    那幾個女子,走了進來掃視了四周。其中帶頭的黃衣女子,看了看桌子邊的長生笑了笑便向前走了過去。公孫銘皺了皺眉,左手一指一道黑色的符文便出現在空中繼而化作一隻火鳥奔向那黃衣女子。


    黃衣女子險險避過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轉過身來製止了身後就要拔刀的幾個弟子。公孫銘見她似乎沒有什麽惡意,這才默許了女子的靠近。女子巧笑嫣然的坐了下來,對著公孫銘說道:“在下蓮仙兒,倘若知道高人在這茶樓小息,我們天巫洞就不會這麽不知禮貌來叨擾高人。如果不吝嗇,還請高人賜名一現。”


    公孫銘看了看她,在看了眼地上那有些血肉模糊的人。歎了口氣對著長生說道:“我說你小子還有多久才完?”話音剛落,長生這才收了手勢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算卦的時候,不要來打攪我好不好?你也知道,我對伏羲之術還談不上精通,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辦?”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不把眼前的蓮仙兒放在眼裏。倒是身後的幾個女子有些看不過去,將腰間佩劍抽出便向著公孫銘砍去。蓮仙兒不動,公孫銘也不動。當幾把長劍哐當一聲刺在公孫銘的身上時,出一聲哀鳴便齊齊折斷。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驚,那幾個女子待在要動手時,一直不動的蓮仙兒卻衣袖輕揮,一層淡綠色的薄霧出現在空中。那幾個女子斷然沒有料到自己的頭兒會突然反水,措手不及之下吸入了那層綠霧齊齊昏了過去。


    蓮仙兒這才眉眼帶笑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手下不懂事惱了兩位興致我這做師姐的在這裏先陪個不是。”公孫銘看了看他,不削一顧的說道:“為了保命,連同門都不放過麽?姑娘還不是一般的有心機。”


    話音剛落,長生卻開口對他說道:“那應該是南蠻蠱毒中的翠煙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頂多也隻是陷入假死狀態而已。”


    聽了他的話,蓮仙兒皺了皺眉對著長生說道:“這位公子,似乎對我們南蠻蠱毒很了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年前我們似乎在一家酒樓裏麵見過?”


    “有麽?”長生皺了皺眉,愣是想不起來。蓮仙兒笑了笑,將手掌攤開對著兩人一展示。隻見她手掌上一隻血紅的蟲子,拖著幾根觸須在那裏不斷蠕動。長生看了,這才笑了笑對著蓮仙兒說道:“看到這嗜血蠱,我才想起似乎以前確實遇見過姑娘。不過我這記性沒退步的話,當時姑娘似乎是想把我當成口糧來喂你的本命蠱來著。”


    聽到這裏,公孫銘皺了皺眉對著長生問道:“怎麽,你的仇人?”


    長生搖了搖頭,看了蓮仙兒一眼。隨即想了想對著蓮仙兒說道:“我看姑娘這陣勢應該是要殺地上那人吧?我們也有要事在身,也就不打擾姑娘你了,告辭。”


    言罷,公孫銘卻傳音過來說道:“怎麽,你好歹也是名門弟子怎麽一點見死不救的心都沒有?”


    長生白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那個叫蓮仙兒的全身都是毒。我全勝狀態下說不定還有得一拚,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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