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我們等你好久了。”柳春寒眨了眨眼,笑著看著遠處走來的影子。這個時候正是太陽才升起來沒多久,山裏麵依舊蕩漾著霧氣,隻是相比霧最濃時卻要淡了幾分。


    今天的柳春寒,穿著一身改了下擺的宮裝。緊束的衣服,不但有利於行走方便,更襯托出她婀娜的曲線,在偶爾經過的路人眼中惹了不少人的窺視。可是,這些人毫無疑問的成了柳春寒腳邊的骷髏。


    那名為狸奴的女子,皺了皺眉看了看柳春寒腳下還帶著些許皮肉的骷髏,轉過頭去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柳春寒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對著狸奴問道:“柳紅衣人呢?”聽了柳春寒問起,狸奴冷冷的迴答道:“你放心吧,宮主要我辦的事情我還少有失手。”言罷,狸奴拍了拍手,遠處便響起了一絲窸窸窣窣的聲音。柳紅衣雙目無神的踩著路邊的小草,直直的向著幾人走來……


    柳春寒向身後的兩名隨從望了一眼,那兩人點了點頭便一左一右挾持著柳紅衣的胳膊將她壓了過來。柳春寒聳了聳雙肩,隨即眼帶冷意的對著柳紅衣說道:“真是沒想到,你的命還真是大,我不知道該說你命賤呢,還是你注定要死在幻火宮?”


    良久,她看柳紅衣並不答話,皺了皺眉在柳紅衣臉頰上扇了一耳光。雖然柳紅衣臉上立刻腫了一大塊,可是她還是依舊不動任憑那兩個弟子一左一右將她挾持著。柳春寒揚起手正打算又是一巴掌打下去,可是手到半空中卻被狸奴攔了下來。


    “三小姐,宮主命令過要完好無損的把柳紅衣帶迴幻火宮,到此為此吧。”狸奴淡淡的說道,但眼中卻帶著不可置疑的決絕之色。柳春寒想了一會,這才歎了口氣收了手勢說道:“她應該中了你的幻術吧?”


    狸奴點了點頭,便不在搭理她而是向著山下走去。柳春寒看了她一眼,不甘的啐了一聲便跟上了她的腳步。山下不遠處,便是巴水。“隻要出了這藥王穀地界,想來便沒有了什麽後顧之憂了”狸奴淡淡的說道。


    “就這麽走,未必也太不給我們藥王穀麵子了吧?”一聲長嘯暮然間在這林子裏響了起來。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追兵這麽快便到了。狸奴閉上雙眼,仔細聆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下一刻,當她雙眼睜開時,左手也隨之而動向著側麵射出一記白光。


    隻聽見一陣霹靂啪啦樹枝斷裂的聲音,當光芒消失之後出現在柳春寒幾人眼中的便是另一條“羊腸小道”。小道盡頭,一黑一白的兩個男子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就派兩個人來麽,藥王穀還真是托大。”柳春寒不屑的說了一聲,理了理額前的梢欺身便向前奔去。可是下一刻,那黑衣的男子淩空一指,一道黑色的符文便飄在了空中。緊接著,那符文裏麵猛然跑出一隻全身帶焰的老虎,張口便向著柳春寒撲去。


    此時,柳春寒人身在空中,想要躲避已然是來不及了。眼看那老虎就要撲在了柳紅衣身上,可是卻在臨近柳紅衣的身前時詭異的向左偏了一偏,轟的一聲巨響砸在了地上。


    “咦?”那黑衣男子口中奇了一聲,手中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他右手在空中連點,仿佛點在水麵上一般,居然憑空蕩起了無數波紋。片刻之後,黑衣男子麵前浮現出無數相互糾纏,相互重疊的黑色符文。緊接著,隻聽見無數獸吼響徹在這個林子裏麵。


    而柳春寒早在黑衣男子動手的那一刻,便知道來者不善。她悠然一轉生,從乾坤袋中抽出了一把古色古香的琴,也是坐地彈了起來。也不過片刻功夫,一圈一圈的波紋也在她身邊蕩了起來。說來也古怪,明明看見她手指在琴弦上又撥又點,偏偏卻沒出半絲聲音。


    而就在這時,黑衣男子所引出來的黑色符文當中。已然有野獸的爪子夾雜著絲絲烈焰從裏麵鑽了出來,片刻之後兩個男子身前除了野獸視線中便在也沒有了幻火宮幾人的影子。黑衣男子一聲令下,那些夾雜著烈焰的野獸們嘶吼著便向柳春寒奔去。


    可就在這時,柳春寒彈琴的度明顯加快。而聲波更是以肉有可見的形態勾勒出一道弧線向著兩個男子衝去。眨眼之間,那聲波凝聚成的刀與奔襲在最前麵的第一波野獸相遇,但卻毫不費力的將那些野獸哼腰斬斷。緊接著又是第二波,第三波……可無論柳紅衣出幾道聲波,那些野獸仿佛源源不斷一般嘶吼著向著柳春寒奔來。


    終究,這種大量消耗靈氣的道術,以柳春寒大乘頂峰的修為不支而告終。原本,兩人以為這樣便能拿下林子裏的柳春寒。可就在這時,整個林子很明顯的像是水被晃了晃一般,整個空氣忽然之間便扭曲了一下。


    黑衣男子在空氣中所凝聚的符文應聲而破,待兩人皺眉思索片刻之後這才現麵前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子已經不見。黑衣男子用靈氣仔細搜尋了一遍,良久才歎了口氣說道:“人已經走了……”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好詭異的道法,應該是她身後那個叫做狸奴的女子所使用的吧?”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那個女子的修為似乎也是散仙的水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進浮生山的人應該就是她。”


    說到此處,兩人的身份自然已經明了——正是長孫長生和公孫銘二人。兩人下了浮生山,公孫銘帶著長生一路向著幾人的方向趕來,這才在幾人要上船之前攔下了她們。雖然最後似乎功虧一簣,但至少幾人算是打了照麵。以後也有了戒心,遇見其人必誅之。


    而此時,成功逃到船上順水而下的幾人。狸奴皺了皺眉呢喃道:“真是奇怪,為什麽他們會知道我們所行進的路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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