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曾經對他說:“謝謝你,長生……”


    長生歎了口氣,收迴思緒從床底拿出那枚白瓷玉盤。上麵那隻小蟲,如今已然抽絲成繭,淡淡的熒光散在雪白的絲上,讓長生有些酸澀的心中稍稍感到一絲慰藉。他輕輕捧起那隻繭,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我隻有靠你了。”仿佛響應著他的話一般,那圓潤的蟲繭晃了晃便又安定了下來。


    “長生……”不知何時,公孫銘站在了長生背後輕輕歎了口氣喚道。長生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說道:“放心吧,我沒有事的……”


    公孫銘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不是說要喝酒麽,怎麽這麽久都不把杯子拿下來。爐子我都燒上了,難不成你要浪費我一番好意麽?”


    長生笑了笑,心裏麵知道是公孫銘有意要岔開話題。他微微愣了一愣,將那枚蟲繭收入衣袖當中。未了,他收拾了幾件衣服匆匆打了包拿起桌上的兩個杯子便向庭院走去。等到兩人下了庭院,卻已經現錢乙和衛峰兩人都已經到了。


    “師兄,什麽事情這麽急要我們兩個人務必要趕過來?”見了長生二人下來,衛峰便直截了當的問了起來。


    聽了衛峰的話,長生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桌子上,那爐子裏跳動的火焰就像長生不安的心一般。他想了想對著衛峰和錢乙說道:“柳紅衣昨夜被人拐走了。”


    “被人拐走!”兩人聽了長生的話,不由的一愣隨即便有些不可置信的感歎了起來。要知道,這裏可是浮生山,藥王穀的密境之地!居然有人能夠穿過九峰直達這裏,而且還是在一個散仙和自己師兄麵前將人拐走。這要何等的魅力和實力?


    兩人聯想起,小倩來知會兩人時那不安的眼神,在加上如今長生一臉嚴肅知道這件事絕不是長生無聊找兩人來開的玩笑。再怎麽說,柳紅衣本來就有病在身,拋開這些不談,她人可是在藥王穀丟的。這要是傳去,藥王穀可丟不起這個麵子。


    錢乙皺了皺眉,想了想對著長生問道:“柳紅衣似乎沒什麽仇人吧,怎麽有人敢冒這麽大的風險跑到藥王穀偷人?”


    “這一點我早想過了。”長生籲了口氣,對著幾人說道:“柳紅衣的過去我們畢竟不熟,但是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說,哪怕在怎麽有深仇大恨,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一個門派。”


    “可是,隻要神不知鬼不覺做掉那個女人,誰都知道即便我們有心也無力找出元兇。”衛峰皺了皺眉說道。


    “問題就出在,她人隻是失蹤而不是橫屍在我們藥王穀。沒有人會傻得將要殺的人,冒著被現的危險帶出藥王穀在殺。”長生想了想,對著幾人說道。


    “難道說……”錢乙皺了皺眉,恍然想起了什麽卻又一次被長生舉斷。


    長生點了點頭,看了在場的其他三人兩眼說道:“小乙說的沒錯,唯一肯下這麽大工夫也要把人從我們藥王穀帶走的恐怕也隻有柳紅衣背後的師門。”


    “那不是很好麽,這樣將人交給她的師門,如此一來她不就有一個歸宿了麽?”錢乙輕鬆的笑了笑,對著幾人說道。


    “你傻啊?”一直不開腔的公孫銘終於開了腔說道:“那丫頭當初為什麽能夠救你和長生,還不是因為他遲遲不肯迴幻火宮的緣故。你覺得如果迴去安然無恙的話,她會不走麽?”


    “可是……”錢乙還想要辯駁,卻終究有些理屈詞窮。


    長生歎了口氣說道:“小黑說的沒錯,如果幻火宮真的是柳紅衣的歸宿的話,那麽就隻能說是她最後的歸宿,換句話說那裏便是她生命的終結點。”言罷,長生眯了眯眼,將爐子上的酒乘上一杯飲了下去。那微澀的暖流順著胸口一溜而下,讓他稍稍有些紊亂的心平靜了下來。


    “那麽,我立刻找弟子去找柳紅衣的下落。”聽到這裏,衛峰皺了皺眉對著三人說道。


    可是公孫銘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想他們兩個人應該還沒走遠,恐怕現在也不過才出藥王穀。”言罷,也將杯中的酒飲進了肚子對著二人說道:“你們可別忘了,在這浮生山密境,無論進出都需要口訣和道法來啟動的。”


    “難道說,剛才我們兩個人進來的時候那個人才出去?”衛峰聽了反應過來問了一句:“可是既然真是這樣,為什麽師兄兩人不就在這浮生山上搜尋呢?”


    長生歎了口氣對著兩人說道:“不是我不想關起門來打狗,問題在於這條狗又不吠我們又怎麽找得到它?而且我怕時間拖久了,她知道我們曉得了她的存在,所以幹脆就放了他出去。到時候,我和公孫銘趁著她大意在將柳紅衣救迴來。”


    “可是,這樣做豈不是冒很大的風險?”衛峰皺了皺眉對著長生說道:“大師兄,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隨意在外走動,很有可能引起門派人心的渙散。”


    長生歎了口氣,衛峰說的卻是實話,可是也不可能放著柳紅衣不管不是?衛峰見他似乎有些動心,想了想對著長生說道:“我看還是讓弟子們下山找吧,如今這也是兩全齊美的辦法。”


    “不行!”一旁的公孫銘聽了衛峰的話立刻否決道:“這件事情隻能我和長生去,人多了反而會走漏了消息。而且此間事了,長生可能也不會一時半會就能夠迴的了藥王穀。”


    “公孫銘!”長生皺了皺眉,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可是公孫銘搖了搖頭,不理會長生的招唿對著衛峰說道:“本來我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們,可是如今難道有這麽一個楔子……”


    可是,終究話還是沒說完。杯子破碎的聲音,夾雜著石桌一起破碎將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三人看著長生,頭一次看見他這麽大的火。他看了看手掌緩緩流淌著的血,歎了口氣說道:“我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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