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解救蚩尤封印失敗後,蚩尤神殿一切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tw)比起血域的蒼涼,九月所在的地方卻顯得格外的寧靜――風域,最靠近蚩尤祭壇的錯層陣法空間。


    當日九月與徐福纏鬥,最後被送到的地方便是這裏。如果說血域猶如地獄般的存在,那麽風域便是天堂一般。隻是天堂和地獄往往隻是一線之間的事情,即便在風域裏到處都能看到花花草草,可是每當風停下來的時候這些植物便會瞬間枯萎,然後整個風域便會給人一種落寞的蒼涼。


    拿這個空間守護者巫鹹的話說,十巫所在的地方其實都代表著人類的一種負麵情緒。如同巫姑所在的血域代表死亡,巫鹹的風域所代表的正是衰老。


    比起巫姑的年親,巫鹹卻給人一種年老將死的佝僂樣子。當九月初次看見巫鹹的時候,隻是怪異的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塊木頭。他臉上的皺紋就仿佛大樹的年輪一般,揭示著他所生活的古老歲月。


    比起巫姑對長生的試探,巫鹹對九月卻要直接的多。當九月出現在風域的時候,巫鹹便出現在九月麵前將九月帶到了這空間最安全的地方――他的住所。


    巫鹹告訴九月,他會教會九月他所知道的東西,直到徐福解除蚩尤得封印為此。九月聽後問道:“徐福解開封印之後呢?”


    巫鹹木訥的迴答道:“我會殺了你。”九月聽了卻並沒有表現出如長生一般的不服,隻是又淡淡的問道:“倘若他永遠解不開呢?”


    聽了九月的話,巫鹹搖了搖頭老實迴答道:“我不知道。”而九月也隻是歎了口氣不再糾纏這個無意義的問題。而巫鹹也遵守著他的承諾,將自身所會的都教給了九月。


    十巫在上古時期便是以醫術和玄術出名的存在。即便如此,他們十個人也有各自擅長的領域,巫姑是擅長用毒,而巫鹹卻擅長窺測天機。


    當徐福第一次衝擊蚩尤封印失敗的時候,巫鹹的眼中並沒有表現出巫姑那樣的失望。他一如既往的坐在那裏,仿佛早以料到一般。九月看著他笑道:“這也是老爺子你早就料到的?”


    巫鹹搖了搖頭迴答道:“天機是可以改變的,窺測天機不代表掌握天機。況且這麽多年我早就習慣了失望。”


    九月聽了也歎了口氣,良久向他問道:“我真搞不懂,你們憑什麽這麽相信徐福會解開蚩尤神殿的封印?”


    巫鹹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他身上有著玉虛宮遺留下了的解印殘卷,可是對我自己而言隻當是一個解悶的節目而已,如果能解開大神的封印當然好,解不開也隻當看一場戲罷了。”


    巫鹹說到此處,九月難得的看到他嘴角扯了扯,似乎是笑了。九月搖了搖頭看著外麵因為風停而開始衰老的植物歎了句:“真是一個怪癖的老鬼。”


    對於九月的抱怨,巫鹹當沒聽到一般。倒是九月坐不住向巫鹹問道:“難道徐福一輩子解不開蚩尤封印,我們也要陪你們在這個鬼地方一輩子?”


    巫鹹點了點頭,而九月卻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搞錯沒啊,你自己都說了徐福有玉虛宮蚩尤解印的殘卷,那麽說明他一定有出去的方法,到時候他一走我們也要在這裏一輩子?”


    巫鹹點了點頭,還是一副萬年不動的表情說道:“即使有玉虛宮的殘卷你們也會一輩子呆在這裏。”


    九月聽了算是真的動了氣,竄到巫鹹麵前想去拉他的衣領,可是當手穿過他半透明的身體時,九月這才意識到麵前的這個老頭是一個鬼魂。


    九月泄了氣一般坐在地上,兩人便這樣陷入沉默。等到外麵又響起了風聲,巫鹹這才慢慢的對著九月解釋道:“徐福手上的蚩尤解印殘卷是副本,也就是說他記載了解印的方法卻沒有向正本那樣擁有著無限出入蚩尤神殿的權利?”


    九月聽了皺了皺眉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巫鹹迴到:“蚩尤神殿出去的要求之一便是擁有蚩尤解印卷。當初元始天尊憐憫蚩尤大神,念及將來可能會改過因而傳下蚩尤解印卷,並布下陣法,隻有持有蚩尤解印卷的人才能走出蚩尤神殿。”


    九月聽了更是不解的問道:“既然都是聖人傳下的東西怎麽可能還存在副本這一說法?”


    巫鹹如實迴答道:“當初周朝封神的時候,軒轅墓三妖曾經窺覬過蚩尤的力量慫恿申公豹偷上玉虛宮抄了副本,但是不知什麽原因最後卻並沒有落到三妖手中。”


    九月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也是黯然的說道:“那照你的意思這蚩尤殘卷副本隻能讓一個人走出蚩尤神殿?”


    巫鹹木訥的點了點頭,而九月卻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他這才想明白明知鬥不過自己的徐福為什麽卻要把自己引到蚩尤神殿來。隻是想到因為自己受牽連的長生,不禁黯然苦笑一番。


    而巫鹹仿佛看到了九月的窘境,他站起身來對著九月說道:“別人出去不了,或許你卻能辦到。”


    九月聽了眼中仿佛又燃起了希望對著巫鹹不確定的問道:“老頭子你這話可是真的?”


    巫鹹點了點頭,仿佛自言自語的說著:“能夠任意穿梭結界之中,這世界隻有一種生物能辦到――那便是天狐。”


    “天狐?”九月不解的重複道,這個詞他還是頭一次聽說。而巫鹹卻並不受他影響的說道:“最古老的青丘一脈,最古老的功法便是天狐九變,能習得這功法的九尾狐一向都不多,而最後也隨著她的死去這功法也就斷了傳人。”


    對於巫鹹口中的“她”九月並不知道是誰,但是能肯定的是自己的祖輩。而且按照這個鬼魂老頭子的神色來看,自己的這位祖輩應該與巫鹹有著極大的淵源。


    而巫鹹也並沒有在乎九月短暫的出神,他閉上眼睛嘴裏默默的念著道決,沒過多久九月便看見一束光閃現在自己眼前,當光消散之後,一支古老的玉簡呈現在九月麵前。巫鹹看了看他歎了口氣說道:“好好學吧,唯一出去的希望就靠你自己了。”


    九月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老頭子。”而巫鹹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獨自向外麵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才似乎累了一般仰起頭看著重未變過的天空呢喃道:“白淼,你最後的心願似乎我幫你完成了,那以後的我呢?我還有什麽寄托可以走下去……”


    這一刻,巫鹹仿佛又迴到了在靈山的日子,那時候他逮到了一隻偷進靈山采藥的狐狸卻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後來狐狸感激他的心好也就經常來靈山。然後他們開始漸漸相熟相愛,直到最後,她為了下山報恩的他硬闖蚩尤神殿被聖人施法化為灰燼。而那一刻他就不知不覺開始老了,是啊,心死了,老與不老還有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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