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歐陽一青利用東觀場當場的機會下山趕場,順利將此消息傳遞給薑伯和。薑伯和立即派人到圖山寨打探上山的那條荊棘小路。他雖然已派人刺探過,但這次派出去的人一定要準確無誤地繪製一張路線圖。


    再說,第三天傅洪山來到圖山寨金頂峰九號洞,在洞中會著賽伯溫。


    傅洪山笑著說:“大哥呀,我用蘇秦說和六國的那張嘴反複勸說我老婆女兒,她們終於同意了這門婚事。我女兒願意嫁與苟信春做壓寨夫人了,恭喜苟信春呀!”說完,將雙手一拱。


    賽伯溫道:“我本來就相信妹夫的口才和辦事能力嘛!哈哈,這事我得立即去向苟老道稟報。”


    傅洪山又閑聊了一會兒,告辭離開了九號山洞。賽伯溫立即到三號洞去見苟老道,苟老道正在巡視金頂峰的防務。賽伯溫在三號洞坐了一個時辰,苟老道巡視完迴到山洞,見賽伯溫坐在洞內,問道:“四弟,莫非你已辦成我交與你的事?”


    賽伯溫站起來拱手道:“四弟,我不負厚望呀!終於將你與我外侄女紅線連接在一起了。”


    “哈,真的嗎?快,護衛,點上大蠟燭,我要與賽伯溫飲酒暢談呀!”


    一個貼身護衛上前,點上三支大蠟燭,洞內本有一張方桌,不一會兒,幾個護衛從洞外帶進來酒肉,擺在桌子上,“請吧,三弟!”苟老道坐到主席,賽伯溫坐到客席,苟老道給賽伯溫麵前酒碗斟上半碗後,自己出斟上半碗酒杯,賽伯溫舉起酒碗道:“三哥呀,俗話說三碗通大道,這第一碗酒祝你健康長壽,好事成雙!”說完,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苟老道也一口氣喝幹。苟老道又給自己與賽伯溫倒上第二個半碗酒,賽伯溫舉起酒碗,說道:“這第二碗酒,我祝你與蘭兒喜結良緣,百年好合!”說完,他與苟老道將碗內之酒一氣喝完。


    苟老道將兩個酒碗斟上半碗,賽伯溫又舉起酒碗說道:“這第三碗酒祝賀三哥反清大業馬到成功,一鳴驚人。”說完,他二人又共同喝完碗中之酒。


    苟老道與賽伯溫的酒量真是海量,他們每個人喝了一斤多高梁白酒,可是竟沒有醉倒。苟老道麵紅光,春風行意,他興致勃勃地說道:“四弟,請你給我選擇一個良辰吉日,我好完婚呀!”


    賽伯溫用竹筷夾了一片肉放入口裏嚼著,吞下後說道:“其實這吉日我早就選擇好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呀?”苟老道問。“隻望這三哥許我十根金條你可別忘了呀!”


    “啊,我苟老道從來對自己人一片赤誠,說一不二,這事你放心,就在結婚那天晚上我給你兌現。”


    賽伯溫道:“我相信三哥的為人,不會吝嗇小器,我已查過《玉匣記》和曆書,我給你選的日期是今年冬月十五日,離現在還有十天時間。那可是一個成日,又是天德、月德吉日,是一個大好吉日呀!”


    苟老道哈哈一笑,“好吧,我今生能遇這樣的良辰吉日,與小姣姣美人成婚,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呀!”


    婚事就這麽一定,賽伯溫又通知了一傅洪山一家,這一下苟老道就把主要精力花在自己如何辦好婚事方麵去了。他特別派人下山,買了二十頭肥豬,還買了一百多隻雞鴨和其他備辦酒宴的物質,全部運上山來。山上忙了五天,殺豬宰雞鴨忙得屠夫夠嗆,又在金頂峰腳下搭蓬,挖灶,累得護衛兵丁夠嗆。終於挨到第十天大喜大日子的到來。


    再說,薑伯和派趙健領了兩個善攀登的捕快來到圖山後麵探查,他們喬妝成上山采藥的藥農,前後花了五天時間,覺得這上山小路太難走了,而且路鋪滿荊棘,稍不注意,就會被荊棘刺破皮膚流血,疼痛難忍。


    第六天,趙健帶著捕快蔣金和與青林剛又來到圖山腳下,他們三人帶著鈞爪,向山上一邊攀援,一邊假裝采集草藥。他們登上一百米高的崖上,發現那條小路上長滿了叢生荊棘,根本過不去。


    趙健道:“原來歐陽蘭與唐曉亮提供的這條小路根本無法到達金頂山上呀!”


    青林剛道:“我們不如趁機割去荊棘,開辟出一條路來。”


    趙健道:“好倒是好,可是山上拳匪若發現了我們,我們還能平安迴去嗎?何況這樣做豈不暴露了薑捕頭的意圖嗎?”


    正說話間,突然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年藥農正在他們上邊,像猿猴一樣攀援。原來他發現上麵有一株碩大的茵靈芝,發出紅色豔陽的光。他迅速攀援至茵靈芝邊緣,那朵茵靈芝長在一樹橫生的大樹根部,他正要攀手去摘,趙健大喝一聲,“上山打鳥,見人有傷,老伯,你不要將那株好藥草毒吞了呀!”


    他一個老年藥農拖著一條花白辮子,古銅色方臉,怒目喝道:“什麽上山打鳥,見人有傷,我們采藥人不是獵戶,你想分享我找到的茵靈芝,沒門兒。”


    這時,趙健與蔣金和、青林剛也迅速來到老年藥農身旁,老年藥農大喝道:“怎麽?你們想搶嗎?”趙健道:“老伯,你誤會了,我們是好奇,來看一看這株茵靈芝我們采了客以多年藥,還是頭一迴見著這麽大的茵靈芝呀!”


    老年藥農道:“既是這樣,隻準看,不準伸手采摘。”正在說話時,蔣金和已走近老藥農身邊,“老伯,我想看一看這茵靈芝倒底像什麽樣子。”說罷,伸手就要去采摘。老年藥農用力將蔣金和右手一抓,說道:“我說不準伸手,你怎麽不聽呢!”


    他把蔣金和右手緊緊抓住放到一邊,說來也怪,蔣金和的右手立馬癢了直來,皮膚全紅了。蔣金和道:“你這老頭,用的什麽邪道,哎唷,我的手好麻木呀!”


    這時,山上來了五個兵丁,大喝道:“什麽人,在這兒大吵大鬧的?”另一個說道:“啊,原來是三個藥蠻子在采藥,去去去,我們這山在前三天封了山,不準任何人采藥。”


    其餘三個手舉火藥,對準趙健、蔣金和與青林剛和老年藥農,其中一個兵丁道:“快走開,不然開槍了!”接著傳來幾聲槍聲,由於是從上向崖下開槍,命中率不高,子彈從趙健等人頭上飛過。趙健與青林剛順手打出幾隻飛鏢,開槍的三人每人手臂上中了兩隻飛鏢,疼得落到地上。


    一個兵丁大喝道:“快來呀,這兒有盜賊呀!”這一喝驚動了山上巡邏的兵丁,他們噠噠噠地向這邊奔來。


    這時老藥農道:“快跟我來!”說罷,他一人帶路,拉著固定好的攀緩繩索向下滑去。


    趙健與蔣金和、青林剛也拉著那條固定好的攀緩繩索,依次向下滑去。不一會兒便滑到崖底邊。


    老藥農道:“你們趕快隨我來,不然要吃在虧的。”說罷,前邊帶路。趙健、蔣金和與青林剛後麵跟著,他們跑了二十多米,便進入一片密林之中。他們進入密林不久,聽到崖邊聚集了許多兵丁,其中領頭的說,“嗨,這幾個人比兔子跑得還快!”


    “我們還追不追呢?”


    “哎,何必跟這麽幾個采藥人過不去,算了吧!”


    崖上另一個人說:“也算他們腿長呀,不然我們用亂槍打死他們!”


    又過了一會兒,山上平靜了,大概是這一夥人散去了。老年藥農帶著趙健、青林剛與蔣金和穿過幾片密林,便來到他的住房。原來是一幢茅舍,老藥農將趙健、蔣金和與青林剛帶至茅屋,老人劃燃火柴,點燃一隻燈,把暗昏的內屋照亮。


    老藥農問:“三個小兄弟,看樣子不像上山采藥的,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為什麽山上那一夥土匪這樣恨你們?”


    趙健答道:“我們是山上土匪的死對頭呀!”老藥農歎了一口氣道:“哎,我內心也恨那一夥土匪,他們到處行騙,欺詐善良老實的平頭百姓。”“看來老伯與山上土匪也有過節?”


    “不隻有過節,而且有仇恨,我兩個外孫女就是被苟老道與賽伯溫騙上山,*致死。當然這是幾年前的事,我一直隱恨在內心呀!


    ”趙健道:“告訴老伯吧,我們是官府捕快,前來打探一條上山之路,以便好徹底清剿他們。”


    老藥農道:“你們是薑伯和手下的人吧?”


    “對呀!”“啊,我與薑伯和的父親薑玉貴曾經有八拜之交呀!”


    趙健問道:“請問老伯的尊姓大名?”


    “哎,這年頭,能活到我這八十多歲年紀的人也有簡單呀!我早已埋名隱姓,你們就叫我江藥農吧,嘉陵江的江字。”


    這時蔣金和的右手紅癢的厲害,說道:“江老伯,我的手怎麽有紅又癢呀!”


    江藥農道:“我隻顧說話,倒還忘了,我給你解藥。”說罷,取了一個藥瓶,扒開瓶塞,“喝下去,就沒事的。”


    江藥農將藥瓶遞與蔣金和,讓他喝下,過一會兒,蔣金和的手不紅癢了,“江老伯,你這是什麽功夫?”


    江藥農道:“這是一種防身功夫,叫鹽毒手,可我隻用了三成功夫,不然你這條手臂全紅腫了。”


    趙健道:“江老伯,你經常上圖山采藥,可否知道上山另有一條秘密小道嗎?”


    “哎,說來是秘密小道,其實是行不通的小道,因為多年沒走了,成了荊棘叢生之地了。不過,你們要上山我可以給你們帶一條路。這條路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隻不過要體魄健壯的人才能走呀!”


    趙健道:“好呀,我迴去向薑捕頭稟報,多謝江老伯出手幫忙呀!”


    “沒什麽,為了保圖山寨一方平安,我願說薄之力呀!”


    趙健、蔣金和與青林剛三人辭別江藥農,三人穿過叢叢密林,迴到了東觀場。在鄉公所客房,把他們遇見江藥農之事一一告之薑伯和。


    薑伯和道:“聽我父親說,他曾經結交了一位姓江的朋友,後來聽說這位姓江的朋友被強盜追殺,隧山而死,難道他沒有死嗎?好吧,我們等候圖山寨傳來苟老道結婚的消息吧!”話音剛落,一個捕快拿著一封信紮,進屋來交與薑伯和手上。


    薑伯和接到信紮,拆開一看,說道:“我有苟老道結婚的消息了,原來是冬月十五日,離現在還有四天時間,我們還是做好上山剿匪的準備吧!”


    冬月十四那天,圖山寨的圖山寺張燈結彩,布置一新,原來苟老道準備把婚禮安排在圖山寺舉行,圖山寺離金頂峰不遠,苟老道特意在金頂峰前後左右加強了兵力警戒。圖山寨四十八寨門關閉了四十四道,隻留東、南、西、北四道大寨門打開,讓山上的百姓自由進出。而且在四道寨門也加強了火力布置,一旦哪一個寨門發現官府人馬攻上來,槍炮一響,其餘的兵力便來支援,苟老道精心布置了一番之後,才放下心來。


    他走到圖山寺一看,大紅燈籠高高掛,倒貼的紅色雙喜字樣,真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氯。而且燈籠裏還燃著燈光,照得圖山寺紅彤彤的,他對負責布置的何英傑,點點頭笑道:“英傑侄兒,真有你的一套好辦法呀,這樣布置,使我的婚禮福上增輝呀!”


    何英傑道:“苟寨主本是一寨之主,你的婚禮也預示著圖山寨的洪福呀,我當盡心將這婚禮場所布置得像樣些。”


    苟老道離開圖山寨,來到金頂峰下麵大草坪,這兒搭起了十二個大布逢,每個布逢擺四張方桌,旁邊還有三個大布逢,架了三個土灶,兩個灶上有鍋,一個灶上有蒸籠,這兒有十二個人在忙忙碌碌,他們正在做廚,蒸肉燒菜,燜煨雞鴨等。


    廚師們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因為川北人的習慣是婚宴從頭一天晚上開始,一直吃到第三天早上為止,其中每桌均是叩席,即把肉塊煮到半熟,油炸後切片,肉皮朝下依次碼放在碗裏,加入調料蒸熟後再扣在盤子裏,肉片方大的叫膀肉,細窄的叫叩肉,一桌席上有肥膀肉、瘦膀肉兩大盤。甜叩肉,鹽叩肉兩大盤,再加上其他炒菜,燉雞鴨,合起來每桌不少於十二碗(包括盤在內)。


    苟老道見廚師忙於幹活,他沒有與廚師搭話,便上了金頂峰,來到他的三號岩洞。這個岩洞是最大的岩洞,裏麵還有一個小耳洞,耳洞裏有十來個平方米寬,他走進這個耳洞,見門上掛著門簾,門上貼了一個大囍字,掀開門簾一看,裏麵的木床上全是新的床上用品。床單、被子、枕頭全是彩色花紋綢緞,一股清香。


    苟老道用鼻聞了聞,說道:“想不到,我終於盼來了新婚宴爾呀!”


    他倒在新被子上,沉浸在安樂之中,好像駕著一片白雲,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遨遊著。


    過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一隻大雕,展開雙翅,向他撲來,他一驚,迴到現實之中,立即站了起來。他想為什麽自己會產生這種不吉祥的想法,莫非這次婚禮會有什麽不祥,他仔細一想,自己布置嚴密,應該說沒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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