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鎖鏈就是你的本武之靈?”


    看著浮現在孟離手臂上的鎖鏈紋身,言興眉頭一皺。


    為什麽不一樣?


    孟離冷哼一聲,抬手手臂道:“你不是想看我的本武之靈嗎?現在你已經看到了。”


    “我的確已經看到,可你的本武之靈怎麽會是一條鎖鏈?”言興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結果。


    “我的本武之靈為什麽不能是一條鎖鏈,自從我突破納氣,它就已經存在了。”孟離譏諷道:“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本武之靈因人而異,這是絕對騙不了人的東西,言興以此確定孟離的身份,原本沒有什麽問題,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孟離竟有兩個本武之靈。


    須知當今世上,擁有兩個本武之靈的,除了孟離就隻有燕行觀,而且,這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換而言之,這是比姓名和樣貌,更能確定身份的標簽。


    用姓名和樣貌確定一個人也許會出問題,但用本武之靈卻絕不會錯。


    齊玄兵走到言興身邊低聲問道:“是不是他?”


    言興搖了搖頭:“不是他,他和那個人的本武之靈差了十萬八千裏。”


    “我明白了!”齊玄兵歎息一聲,忽然麵向孟離,抱拳一拜道:“孟兄抱歉,是我們誤會你了。”


    看到齊玄兵這一拜,孟離見好就收,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


    “你們真不是來找我麻煩的?”


    言興冷哼道:“我們吃飽了撐的,為什麽要跟你過不去?”


    “所以說你們真的是把我錯當成了別人?”


    齊玄兵苦笑道:“我們在找一個數日之前來到富城的人,此人體型與你相差無幾,所以……”


    “所以你們把我當成了那個人?”孟離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可真是太巧了,抱歉,我剛才的態度也有問題。”


    好一個見機行事,化幹戈為玉帛。


    見孟離與齊言二人打成一片,綠衣心裏不禁發出感慨,方才她見孟離與言興交手,以為事情已經敗露,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峰迴路轉。


    她來到孟離身邊,繼續配合後者演戲。


    “公子,這兩位不會真是齊公子和言公子吧!”


    她的聲音雖小,卻能被齊玄兵和言興聽到。


    言興冷哼道:“你這小丫鬟果然不相信我們。”


    孟離長歎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們主仆在來的路上遇到不少騙子,再加上二位來得突然,所以才會如此謹慎。”


    “原來是這樣啊!”齊玄兵與言興相視一笑。


    孟離道:這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二位是因為什麽關注上我的呢?自進城之日起,我便住在這武館之中,平時很少走出去。”


    “這個就不必說了吧!”


    言興顯然還是不相信孟離,隨便應付了一句,就想掩飾過去。


    倒是齊玄兵,揮了揮手,不以為意道:“以孟兄的才智,想必已經猜到了吧?”


    孟離折扇輕搖,微微一笑道:“自我來到富城,深居簡出,不曾張揚,除了在富賓樓見了劉學兵一麵,就是去了一趟安家,不過你們既然連我將茶葉賣給安家的消息都不知道,應該也不


    會知道我去了哪裏。”


    齊玄兵坦然道:“沒錯,我們就是在監視劉學兵的時候發現你的。”


    “你們果然在監視劉學兵!”


    孟離先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後又擺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劉學兵是有什麽問題嗎?你們為什麽要監視他?”


    齊玄兵模棱兩可道:“我們懷疑他通敵叛國。”


    “什麽?他竟然敢背叛北梁!”孟離勃然大怒,憤聲道:“這個劉學兵為人奸詐言而無信,我早就看他不順眼,想不到他竟然還會做出這等不可饒恕的事情。”


    言興見孟離與他們同仇敵愾,對後者的看法不僅大為改觀。


    “孟兄說得沒錯,這個劉學兵的確死有餘辜,不過現在英雄大會在即,我們還不能動他。”


    孟離雙目中精光一閃,興致勃勃道:“說起這英雄大會,我之前還有湊湊熱鬧的想法,如今看來倒是要大鬧一場。”


    言興哈哈大笑道:“看來孟兄弟對劉學兵的怨念不小啊!”


    孟離道:“這家夥讓我千裏迢迢而來,誰想到竟然出爾反爾,如此背信棄義之人,我自然不能輕饒他。”


    他說著,看了言興一眼,感慨道:“方才與言兄交手,倒是有些意猶未盡,不如言兄也報個名,與我一起鬧上一鬧。”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參加英雄大會?”言興眼前一亮,這件事情他之前倒是沒有想過。


    見言興意動,孟離再接再厲道:“到時你我聯手,大鬧一場,看他如何能下得來台!”


    言興猛地一拍手掌,讚歎道:“妙啊!就按孟兄說的辦!”


    孟離又看向齊玄兵:“孟某聽說齊兄實力非凡,幾乎是塑命境下幾乎無敵的存在,若是齊兄也一起,那就更有趣了。”


    齊玄兵麵帶微笑道:“孟兄言重了,在下也是剛入化形不久,有待精進,這次英雄大會,我就不參加了。”


    “唉,真是太可惜了!”孟離歎息一聲,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實際上他是真的對此感到遺憾。


    若是能夠將言興和齊玄兵同時困在英雄大會上,對於他們截取情報,無疑會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送走言、齊二人,孟離如釋重負,險些一屁股癱在地上。


    此時,他身上的衣衫幾乎已經全部濕透。


    要知道,言興和齊玄兵一個是無命樓的樓主,一個是北梁軍部的翹楚,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在他們麵前演戲,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午子安見到這一幕,還以為孟離受了內傷,擔憂道:“孟兄弟你沒事吧?我這裏有治療內傷的丹藥,你且服下。”


    孟離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沒事,隻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也就好了。小綠,你扶我到屋裏休息一下。”


    綠衣點了點頭,而後將孟離扶到房間,確認午子安沒有跟來後,憂慮道:“你還好吧?”


    孟離搖了搖頭道:“方才為了騙過言興,我強行動用本武之靈,導致現在有些虛弱。”


    追命鎖和噬命麒麟不同,並非孟離本身孕育出的本武之靈。既沒有穩定成型,也無法像噬命麒麟那樣吸取對方的力量彌補自身。所以在強行驅動之後,孟離體內的真元便會大量消耗。


    而這也是大多數凝胎期所麵臨的窘境。


    綠衣看著孟離,表情愈發怪異。


    “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綠衣雙手叉腰,嬌嗔道:“想不到我還是小瞧你了,你不僅能騙過言興和齊玄兵,還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如今言興被你拖進英雄大會,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方便不少。”


    孟離惋惜道:“我隻是利用了他們心中對劉學兵的敵意,本來也想將齊玄兵拖入英雄大會的,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謹慎。”


    “齊玄兵能夠被血威侯寄予厚望,自然不簡單。還有言興,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納氣境有多少?”


    無命樓是血威侯創立的一個專門為朝廷做事的暗殺組織,除了對付清水諜,還負責清除那些不滿北梁朝廷的江湖武者。


    這些年死在言興手上的五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有兩三成都是納氣境。


    孟離折扇一搖,得意道:“之前已經跟你說過,我可是很厲害的。”


    綠衣眉頭一皺,不解道:“可是你究竟是怎麽騙過言興的呢?還是說你有其他的幫手?”


    孟離苦笑道:“我是一個人來的富城,又怎麽會有其他幫手?”


    “那你是?”


    “我的本武之靈有些特殊,所以他才會將我認錯。”雙本武之靈是他的秘密,孟離不會和任何人說。


    應付過言興和齊玄兵的試探,接下來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休息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孟離向午子安提議,想要去看一看馬伊伊。


    對此,午子安當然不會拒絕。


    下午,兩人來到小酒館。


    酒館的生意還是如以前一般冷清。


    當他們走進酒館時,馬老漢正在櫃台上算賬,馬伊伊則一個人躲在角落,拿著一根小木棍,逗弄著角落裏的螞蟻。


    見到孟離和午子安,馬伊伊飛奔過來。


    “孟哥哥,午叔叔,你們來了。”


    連續三天用藥,馬伊伊臉上的疤痕已經消退不少,如今隻剩下淡淡的一道痕跡。


    “照這個形勢看來再有兩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確認藥效之後,孟離暗暗點頭,原本想著如果藥效不夠就再煉製一爐無垢丹,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馬老漢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來道:“孟公子,午大俠,你們喝酒嗎?老漢去給你們拿酒。”


    “馬老伯且慢。”


    孟離現在聽到“酒”這個字就頭大如鬥,連忙攔住馬老漢。


    他捂著頭說道:“之前在你這喝多了,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暫時就不喝了。”


    馬老漢哈哈一笑道:“午大俠的酒量我是領教過的,你能陪他喝到那種地步,已經很厲害了。”


    午子安臉紅道:“你們這樣說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這個富城的酒神,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怎麽還會不好意思?”馬老漢哈哈一笑,讓兩人暫且坐下,自己則去炒了兩道小菜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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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之前已經吃了午飯,很難再吃下其他東西,不過馬老漢盛情難卻,他們也不好拒絕。


    簡單地吃了一點,又陪著這爺孫二人說了一會兒話,二人返迴安心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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