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辦法?”


    看著在草堆上翻滾的小家夥,孟離的表情有點為難。


    小家夥還沒有斷奶,正常的食物無法食用,唯一的辦法就是代乳。


    好在這個問題不難解決。


    山脈外的草原裏有不少羚羊,孟離出去轉了一圈,便找到一隻正在哺乳期的母羚羊。


    將羚羊抓迴山洞,喂飽了小貓熊,三人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廖謹言說山上也是適宜靈木生長的環境,想讓大家一起到山上看看。


    這個提議,很快得到孟離和梁雪的讚同。


    上山的路並不好走,好在他們早已經習慣山路,雖說不上翻山越嶺遊刃有餘,但這西北山脈卻總算難不住他們。


    一路向上,直至山腰。


    一路上果然如廖謹言說的那樣,發現不少靈木。


    這些靈木生長狀態良好,營養充足,枝幹粗壯。唯一欠缺的便是那一顆靈木之種。


    雖然上山之前已經有了準備,可真當這一幕出現時,還是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孟離看向梁雪和廖謹言,苦笑道:“看來我們這次又要空手而歸了!”


    “沒事,我們盡力就好。”廖謹言鼓勵道:“就算找不到靈木之種,我們還可以采些靈草,這座山上有不少珍品,一會兒大家分頭行動,爭取多采一些。”


    “隻能先這樣了!”


    三人約定了匯合的時間,而後各自行動。


    且不提梁雪與廖謹言,單說孟離,與二人分別後,沿著山路向山脈的另一側深入。


    深山大澤,多有奇珍。


    深入山脈之後,道路雖然更加難行,得到珍品靈草的機會卻會大大增加。


    在自身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孟離當然會爭取最大的利益。


    果然,這一路走來,還真讓他發現不少靈草,其中還有一部分竟連他都叫不出名字。


    要知道,不論是符籙還是靈食,對於靈草靈物,都需要極深的知識儲備。


    孟離雖不主修這兩類,但對靈草的研究卻沒有停下,至少那部《奇花異石》,他在沒事的時候是會經常拿出來看的。


    如今有些靈草,竟然連他都叫不出名字,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這些靈草,孟離自然是不能放過的,立刻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布袋進行裝填。


    收獲的喜悅是難以言喻的。


    不過,就在靈草裝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傳來的異響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陣追逐聲,起初很小,隨後快速逼近。


    察覺到這個情況,孟離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而後掩身在一棵大樹後麵,靜觀其變。


    不出片刻,兩道身影相繼出現。分一前一後,向此處快速逼近。


    跑在前麵的是一名身穿白裙的妙齡少女,後麵追趕的則是一個麵色陰沉的大光頭。


    “這兩人怎麽在這裏?”


    這兩人孟離都認識,一個是黑白劍派的鄭曉,另一個則是金剛門的老二,好像叫什麽甘道民。


    也不知他們兩人追逐了多長時間,等鄭曉跑到這裏時,已經體力不支,甘道民瞧準時機,淩空一縱,攔住鄭曉去路。


    “甘道民你怎麽能夠這麽無恥,那東西是我找到的,你憑什麽來和我爭奪?”鄭曉顯然已經被逼到絕境,隻能以道德譴責甘道民。


    甘道民冷笑道:“那東西是你我同時看到,隻不過是被你先拿了去。”


    鄭曉氣憤道:“什麽同時看到,明明是我拿到後你才出現的,你這樣分明是強取豪奪。”


    “強取豪奪又如何?現在這裏可沒人能幫你!”


    事已至此,甘道民已吃定鄭曉,至於那所謂的道德之言,根本不能撼動他的決心。


    須知,藥王試煉本就是一筆糊塗賬,資源之間的相互爭奪不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這裏,隻有真正的實力,才能站穩腳跟,至於道德、同情都是無用的奢侈品。


    甘道民從小進入金剛門,崇修佛法,本性並不惡,隻是因為試煉任務茲事體大,這才不得不搶奪鄭曉手裏的東西。


    所幸試煉有一條不能傷人性命的規矩,倒也不至於因為這些事情就讓大家反目成仇。


    “究竟是什麽東西,讓他們如此上心?”


    躲在樹後的孟離,聽到二人的對話,不禁對他們口中的東西感到好奇。


    正當思考著要不要橫插一杠的時候,甘道民已經搶先出手。


    鄭曉體力不支,真氣也在逃跑的過程中消耗了一大半,再加上她本身就不是甘道民的對手,數招之後便被甘道民擒住。


    孟離對鄭曉印象還是可以的,當初在休離宗,還因為宮羽的事向他道過謙,雖然兩個門派之間有矛盾,卻也不忍看到這個彬彬有禮的女子受到侵犯。


    而且,他實在好奇兩人爭奪的根源。


    “放開她!”


    大喝一聲後,孟離從大樹後麵走出,他看著甘道民,冷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休離宗的孟離?”甘道民見到孟離,頗感意外道:“你們休離宗不是和黑白劍派有仇嗎?為什麽還要幫她出頭?”


    孟離雙手背後,背脊向上一挺,正氣淩然道:“一碼歸一碼,我們休離宗和黑白劍派有仇不假,但我和鄭姑娘卻沒有私怨。你一個大男人,持強淩弱也就算了,竟然還欺負女人,這件事我說什麽都要管一管。”


    甘道民氣得快要吐血,什麽叫欺負女人?一入江湖,皆為武者,何來男人女人之分。難道他以後遇到女人就隻能被動挨打嗎?


    而且這個孟離,明顯就是雙重標準,之前麵對宮羽時,不也是咄咄逼人嗎?難道宮羽就不是女人了?


    此刻心情複雜的並非隻有甘道民一人,鄭曉看著孟離,眼中也露出極為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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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離肯為她說話,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孟公子你走吧!我的事情不用麻煩你。”


    鄭曉出身名門,自幼苦讀聖賢書,涵養極高,在這一刻,兩派之間的恩怨,暫時被她放到一旁。


    孟離道:“姑娘不必客氣,這件事你放心交給我就是。”說著又向甘道民看去,問道:“你放不放人?”


    甘道民冷哼道:“讓我放人可以,先打贏我再說!”


    “如你所願!”孟離不知道金剛門的其他人是否就在附近,不敢耽擱太多的時間,抽出木刀便向甘道民斬去。


    甘道民雖然脾氣差了些,卻也不至於無恥,將鄭曉當做擋箭牌的事情更不會去做。


    伸手在鄭曉小腹部位一點,將其氣海封禁,然後便主動向孟離迎了過去。


    金剛門傳承北地悲陀院,以佛門功法中的橫練功法為主,又精通掌法、拳法、指法、腿法、棍法、刀法等十數門功法。


    甘道民從小在宗門苦修,尤其擅長掌法和腿法,使用的武器是一雙不知什麽材質縫製而成的黑色手套,刀槍難入,水火不傷。


    孟離以刀法攻,甘道民以掌法接,再輔以腿法,兩人竟鬥了個勢均力敵。


    孟離手持木刀,不急不躁,見甘道民無法壓製自己,另一隻手裏偷偷捏著的附兵符便又鬆開。


    反觀甘道民,之前為了製住鄭曉,已經消耗了不少真氣,時間一久,真氣不足的弱點便暴露出來


    。


    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後,甘道民突然向後一跳,退出戰圈。


    “不打了!”


    “現在你可以放人了吧?”孟離停在原地,並不乘勝追擊。


    打敗對方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救人。


    甘道民不甘道:“今天敗給你,並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我狀態不好,等下一次咱們再重新較量!”


    孟離收刀歸鞘,雙手抱拳道:“隨時奉陪!”


    “哼!”甘道民冷哼一聲,幾個縱身便從此地消失。


    孟離看了看四周,空曠的山地上寂靜無人,而後他來到鄭曉身前,問道:“你沒事吧?”


    鄭曉苦澀道:“甘道民封了我的氣海,我動不了。”


    “沒事,我這就幫你解開。”


    孟離運轉真氣於指尖,點在甘道民之前點過的地方。


    然而,他這一指,卻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嗯?”


    孟離抬頭,迎著鄭曉疑惑的目光,尷尬道:“甘道民封氣的手法很特殊,正常的方法無法解除。”


    論境界,孟離雖然比不過鍛體九次的甘道民,但他修煉的功法卻經過十武道的蛻變,真氣的純度,並不在甘道民之下。


    “那怎麽辦?”鄭曉快要急哭了,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吧!


    孟離道:“沒事,我能幫你解開,就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接下來,孟離變指為掌,將他的掌心緊緊貼在鄭曉的小腹上。


    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即便隔著一層衣紗,也能感受到細膩的觸感。


    感受到掌心上傳來的觸感,孟離有些尷尬,連忙將視線下移,可誰知鄭曉下身竟是光潔細膩的大腿。這一下他的目光更不知該往哪放了。


    鄭曉紅著臉道:“你在幹什麽?還不快點。”


    “對對對……是是是……”


    孟離連忙點頭,而後強提精神,將真氣輸送到鄭曉體內。


    鄭曉能夠清晰感受到,在孟離手掌之下,正有一股熱流緩緩流進自己體內,並以一種未知的方式逐漸壯大。


    當這股熱流壯大到一定程度時,便開始蠶食甘道民留下的真氣。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甘道民留下的真氣被蠶食殆盡。


    察覺到這個情況,孟離第一時間收迴手掌,側著身,目不斜視道:“你試一試,看看可以行動了嗎?”


    鄭曉嚐試活動身體,果然恢複如初。


    她看向孟離,見後者目不斜視,不禁感到好笑。


    “你是連看我都不敢了嗎?”


    孟離解釋道:“那倒不是,我隻是怕你尷尬。”


    “我看尷尬的是你才對。”


    孟離嘟囔道:“我可沒有。”


    鄭曉看著眼前還有些孩子氣的男子,鄭重道:“孟師兄,不管休離宗和黑白劍派之間有什麽恩怨,我都要為剛才的事情感謝你。”


    孟離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


    鄭曉苦笑著搖了搖頭,緊接又問道:“你剛才救我時,真的不介意我是黑白劍派的弟子?”


    “我為什麽要介意?”孟離反問一句,昂首道:“如果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是黑白劍派的弟子,就對你見死不救,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鄭曉沉默,忍不住再次打量眼前這個男子。


    不管是最初的誤會,還是剛才的幫助,她都覺得此人和師姐口中那個卑鄙無恥的臭流氓並非一人,心裏對師姐誤會孟離的想法也愈發篤定。


    想到這裏,鄭曉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孟師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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