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紮多這麽說,大家都不高興了,這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啊。


    宋喜一把揪住紮多的衣領,直接把紮多懟到牆上,他用的力氣不小,吊腳樓都晃了一下:“你這是那我們逗樂呢?”


    “可不敢,可不敢。”紮多忙擺擺手。


    這一路進山走到寨子走了兩天半,他也看出這四個不是一般人了。


    那個領頭的三十多歲的女子,整天板著一張臉,可上十幾米高的樹摘果子,一根樹枝站水邊上插魚,那都不含糊,一丟一個準。


    他本來想弄幾個讓人吃了拉肚子的野菜禍禍一下這些人,可那個哪怕走山路也要搖扇子的中年人,不但認得所有的野菜,對山中各種花草樹木都熟得很,能吃的不能吃的門兒清啊。


    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身材單薄的小姑娘,橫跨三米多的水麵,一個飛身就過去。


    而揪著他衣領的這個年輕人,背著上百斤的東西,還能在山路上走的飛快,陡峭難行的地方,還能單手提著他就過去了。


    本來紮多也的確是想利用這些人從牢裏脫身,順便還可以賺點錢,反正進了山,能不能找到蠱族的人,還不是他說了算,實在找不到,這些人頂多也就打他一頓嘛,可看到宋喜他們的反應,他是一點花樣都不敢耍了。


    月娉婷示意宋喜放開紮多:“我現在就可以用妨礙公務的名義,直接將你殺了,你要不要試一試?”


    陰冷的殺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紮多不會武功也能感受得到,他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紮多急忙為自己辯解:“你們山外的人嘛,把會玩幾下蠱蟲的都叫做蠱族,其實是不對的嘛,這落虹山一半的寨子都有幾個會蠱術的,那在你們看來都是蠱族了嘛,近的寨子要走四天,遠的要走一個多月,挨著走一遍要一年多,那還是我曉得的寨子,這山裏頭還有好多我不曉得的寨子呢。”


    慎弦對月娉婷說:“他說的是實話,外麵的人把會蠱術都認為是蠱族,其實對這裏的人而言,真正能被稱作蠱族的隻有一個寨子。”


    “可不是實話嘛。”紮多忙指指寇紅:“那個小姑娘的那個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是我們叫蠱峒的地方的東西,在我們看來隻有蠱峒才能叫蠱族嘛,其他寨子也就一兩個會蠱術的人,隻有在蠱峒,那是三歲的娃娃就會養蠱的,可是啊,沒人知道蠱峒在哪裏嘛。”


    他看宋喜又露出兇巴巴的樣子,他忙補上一句:“是我們這些不會蠱術的人不知道,養蠱的人是知道的,聽說蠱峒就所有蠱術的老祖宗,那裏有個蠱神洞,那是天下養蠱的人,一輩子必須去拜一次的嘛。”


    宋喜問紮多:“你們寨子裏有去過蠱峒的人嗎?”


    “我們寨子裏沒有人養蠱的嘛,可別的寨子有的嘛,也不是所有的養蠱都能進蠱峒去拜蠱神的嘛,資格不夠是進不去的嘛。”紮多說:“你們不想在這裏等,我明天可以帶你們去附近有養蠱的人的寨子轉轉嘛,有小姑娘的那個東西,他們肯定會帶你們去的嘛。”


    宋喜看向月娉婷,在這些人裏麵,最想找到蠱族的就是月娉婷了。


    月娉婷冷著一張臉:“明天找不到人帶我們去蠱峒,我就殺了你。”


    “曉得啦。”紮多忙說。


    屋外有人用土話叫紮多,紮多答應著出去了。


    月娉婷查看了一下紮多給他們安排的住處,確定沒有暗道機關,還是不太放心的叮囑:“進了這山我就渾身不舒服,大家還是小心點好,今晚我們輪流值夜吧,宋喜,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好。”宋喜也覺得這個紮多的話不太可信,一會找得到一會找不到的,小心點準沒錯。


    慎弦問宋喜:“引魂笛呢?”


    “在我這兒呢。”寇紅將外麵的罩裙掀開,露出綁在腿上的盒子。


    “難怪我覺得你走路的時候怪怪的。”慎弦示意寇紅把笛子給取下來:“動手他們應該不是我們的對手,有引魂笛在,蠱蟲也不敢靠近,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四位官爺。”紮多站在門簾外麵說:“我對寨子裏的人說你們是來收藥材的客人,他們今晚要烤肉來招待你們。”


    慎弦年輕的時候也常在各地采藥,對各地的風俗也略知一二:“落虹山的寨子是出名的好客,我們不去就是不給全寨的麵子,反正也要吃飯的,就去湊個熱鬧吧。”


    “對嘛,湊個熱鬧嘛,有野味,有米酒的嘛。”紮多站在外麵沒有進來的意思:“你們休息一下,uu看書 wwuukanhu.cm 到了時候我來叫你們。”


    慎弦想了想,從包袱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四粒藥丸分給大家:“這是甘草丸,可以中和任何藥性,如果覺得不對就趕緊吃下去,哪怕不能解毒也可以緩和毒性。”


    大家忙將藥丸給收起來。


    慎弦接過寇紅遞過來的盒子,他把盒子打開拿出笛子,扯起褲腳綁在自己的左腿上:“無論如何大家小心一些,盡量不要遠離我。”


    話是這麽說,可當篝火升起來,野味烤起來,米酒喝起來,山歌唱起來,大家也忍不住被熱烈的氣氛,山民淳樸的笑容給感染了,放鬆了警惕。


    宋喜和寇紅本就年輕又性格活潑,很快就和寨子裏的年輕人玩在了一起,圍著篝火跳起了舞。


    月娉婷晃著手裏的土碗,碗裏的米酒已經下去了一半,她舉起碗又要喝的時候,手臂卻被慎弦給抓住了。


    慎弦說:“這米酒入口甘甜,後勁卻很大,月門主淺嚐輒止吧。”


    月娉婷的頭已經有點暈暈的了,可卻不太難受,她雖然放下了土碗,卻有些個不服氣的說:“這看起來就是個酒宴嘛,沒什麽危險啊。”


    慎弦看著火光下寨子裏笑容淳樸的山民,其實早也放鬆下來,他隻是覺得月娉婷仿佛有心思,借酒澆愁不但容易醉,還特別的傷肝,所以他本能的勸月娉婷少喝一點:“也許是我們在外麵經曆了太多的爾虞我詐,所以把人心想的太複雜了。”


    也許是這裏的環境讓人放鬆,也許是米酒讓月娉婷有些迷糊,她用一隻手撐著下巴,神情有些迷茫的問慎弦:“我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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