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人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此時,因為老人聊天插不上嘴,燕姑抱著美美歪著頭,看小叔在桌子邊上畫。奶奶也側臉看著小叔手指的滑動。


    聊天中的張編劇無意中目光掃過奶奶、小叔幾個人,看見這奇怪的一幕,目光不自覺的也瞄了一眼小叔的手指,他不清楚她們在看什麽,自己就是那麽隨意的一瞥。


    當他目光剛剛轉移到爺爺身上時,又迅速轉過去看著小叔的手指。僅僅看了一眼,也就不到兩秒鍾的時間。神色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就是大吃一驚,驚訝的想說話的嘴巴微微張著,兩個眼睛好像看見什麽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馬上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異常吃驚的問爺爺:“他是……?”他一時忘了五叔剛才怎麽介紹小叔了。


    五叔爸爸看見張編劇的一反常態,也是一臉迷茫。爺爺馬上說:“他是我們家小四。”也站了起來。


    張編劇繞過爺爺和奶奶,來到小叔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小叔的手指,臉上顏色都已經變得有點蒼白了。


    五叔爸爸媽媽也站起來了,五叔心裏明白了,起身走到張編劇身邊,說:“大伯,你怎麽了?看見什麽了嗎?”


    張編劇沒有迴答,目光一直盯著小叔的臉,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空氣仿佛都凝結了,場麵冷的快要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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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叔沒再問話,大家就就這麽靜靜看著張編劇,張編劇則緊緊盯著小叔。


    停了多久不知道,張編劇慢慢的自言自語說:“不應該啊,他才多大啊,而且還是盲人,這是怎麽迴事啊?”滿腹的疑問,滿腦子解不開的謎。


    五叔爸爸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老領導,你是看見什麽了嗎?小四可不是一般人啊,很多神奇故事那。”


    張編劇看小叔不再手指滑動,思索著慢慢走迴座位。


    待他坐好了就問爺爺:“老鄉,小四從小就看不見了嗎?”


    爺爺說:“一歲多的時候,誤食了毒蘑菇,不光看不見還聽不見了,自己硬生生哭壞了嗓子,也不能說話了。”


    等爺爺說完了,五叔馬上接過話說:“大伯,我知道你一定看見四哥寫字了。”


    張編劇就扭頭看著五叔,點頭說:“對啊,你也看見他剛才寫的什麽了?”


    五叔說:“我沒看見,四哥寫的字想讓誰看見,也隻有誰能看見,旁人就是在跟前也什麽看不見。”


    張編劇還是有點似乎不相信:“這麽神奇?這是什麽怎麽一迴事那?”


    五叔就笑了說:“大爺,咱們一邊喝酒,我一邊給你講一些四哥的故事吧,說的不對的地方,我爹幫我補充。很多事情在座的大家都是見證人。”


    張編劇迷茫的笑了笑:“活這麽大,頭一次碰見這麽稀罕的事情,按說我的經曆也算豐富了,抗戰和解放戰爭年代經曆過,抗美援朝也參加了,戰友們生死離別和殘酷的鬥爭我也曾親身經曆,雖然沒有拿著槍衝鋒陷陣,也看見和聽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轉業迴來又做了半一輩子編劇、話劇工作,今天也會碰見讓我驚奇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他又轉頭問五叔爸爸:“你和我同事這麽多年,你知道我的小名嗎?”


    五叔爸爸笑著迴答:“我怎麽能知道老領導的小名,我進團的時候,當時你就是團裏副團長了。”


    張編劇臉色凝重地緩緩說:“是啊,不止你不知道,恐怕這個世界上知道我小名的就隻有三個人了,倆位大姐和一位大哥,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們帶著我走到革命道路上來的,其餘的哥哥姐姐不是犧牲了就是病故了。今天又多了一位,就是小四,你說我能不驚奇,能不大吃一驚嗎?”


    五叔自己已經經曆過了,所以此時最有發言權的就是他了,五叔說:“大伯聽我講幾個,您就會更覺得神了。”說完給張編劇倒了一杯酒,就娓娓講了幾個小叔的神奇故事,就是沒提自己的那樁醜事。


    張編劇聽的都入了神,等五叔講完了,才驚歎的說:“聞所未聞啊,看來民間藏高人啊,今天也算我大開眼界,長了見聞了。”


    大家又一起喝了一杯,張編劇又開始了思索,然後說:“哪小四寫我的小名,想告訴我什麽那?”


    對於張編劇的這一問,大家都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誰也不知道正確答案。


    張編劇又問爺爺:“你們是明天迴去嗎?能不能再住幾天?我想再看看小四還能不能再給我寫點什麽。”


    爺爺說:“我們一大家子都出來了,家裏還有一堆事情,再住幾天怕是不好。”


    張編劇也不好再強求,嘴裏“嗨”了一聲,又坐著沉思了。


    那天晚上,張編劇也顧不得他朋友的那一桌宴席了,一直坐到我們散場了,眼睛經常看著小叔,還想看他寫不寫什麽了。


    因為第二天要起來趕路,所以宴席不能結束的太晚,大家都需要早一點休息,畢竟旅遊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不能太晚休息。


    張編劇一直陪我們走到酒店門口,握著爺爺說:“老鄉,你兒子讓我大開眼界,很是意猶未盡啊,等什麽時候再來北京,咱們再聚。”爺爺笑著答應著。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自助餐吃完早飯,中巴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五叔一家三口,一直把我們送上車,小叔和燕姑最後上的車,五叔擁抱著小叔,高興的小聲在小叔耳邊說:“四哥,真心謝謝你,我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了。”說完,親自把小叔攙扶到車上,又和爺爺奶奶說:“爹娘,等我拍完這部電影,我還迴家住!”


    奶奶高興地說:“你啥時候迴來都中!”


    車下,五叔和他的爸爸媽媽揮著手向我們全家告別著,我們在車上也都揮著手。


    迴來的一路也是非常順利,甚至比去北京的時候還要快,到家了天剛剛黑下來,爺爺在快到家的時候,就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在家吃了飯住一晚再走,天黑路上不好走。”


    司機說今晚還得趕迴去,明天公司還要用車。等下了車,爺爺拉著司機就不讓他走,說什麽也得吃了飯再走,東西都是過年準備的,很快就做好飯,吃點熱乎的路上不餓。司機師傅就笑著答應了。


    到了家,幾個人一起動手,不到半小時熱氣騰騰的飯菜就上了桌。


    司機師傅吃完飯,急急忙忙走了。


    我和孬蛋抱著碗吃的正香,奶奶問:“你們倆覺得北京大飯店裏的飯菜好吃,還是我做的好吃?”


    我倆抬頭看看奶奶,沒商量答案的同時迴答:“奶奶做的好吃!”“大娘做的好吃!”


    奶奶就樂的合不上嘴,爺爺說:“北京大飯店都是高級廚子,能不比你奶奶做的好吃?你奶奶是王婆賣瓜,哼,自賣自誇。”


    奶奶也不反駁,就在那看著我們吃的香噴噴的樣子。


    其實,要說好吃,當然是飯店裏名廚做得好,那隻是單純的論好吃而已,家裏飯菜味道雖比不上飯店,卻是各有各味道,家裏的飯菜裏麵融合的不僅僅是食物和調料,更多的還有親情和家的味道,那種味道濃重而又醇厚,在哪裏都不會吃到。是你一輩子都難以磨滅、難以忘記的,是刻在骨子裏的不朽記憶,遠遊的遊子想家的時候,一個是想念親人和家的氛圍,一個就是家裏食物獨特的味道,讓你魂牽夢繞!家,也永遠是我們最思念的地方。


    多年以後,當我遠離家鄉的時候,有時候就會突然饞奶奶或者母親做的某一道菜,那種饞不是流著口水的饞,是心裏癢癢的饞!直饞的人心軟、心碎!


    這是我後來才明白奶奶當時這次遠遊迴來為什麽會問這麽樣一個看似不是問題的問題,奶奶似乎是想表達什麽而表達不出來吧。


    張太爺爺看我們都迴來了,就坐那和爺爺簡單聊了幾句,吃完飯就早早迴屋歇著了。


    爺爺望著張太爺爺略微佝僂的背影,心裏想:走路的姿勢和神態,咋和張編劇有點像那?


    過了十五,就要開學了,這也是我在村辦小學的最後一個學期了,到了再開學就該上初中了。父親就開始張羅著聯係縣裏好一點的中學了,父親其實沒那麽大能耐,他就托付給精明強幹、能說會幹的強子叔了。


    強子叔二話不說,順便把我們村上幾個都要上中學的學生都捎上了,告訴父親說咱村孩子今年隻要是過了上初中的最低分數線都能去鎮裏一中上學。強子叔真的不愧是劉總的精兵強將,一直到後來老村長退了以後,村裏把他選做了村長,劉總才依依不舍對強子叔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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