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城外,兩道身著喪服的年輕男子一路狂奔,速度奇快無比,瞬息幾千米外,如一道颶風般刮過這較為偏遠的城鎮。(..tw好看的小說)這二人正是從群仙郡傳送而來的侯天羽和王子然二人,一出傳送陣,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一路狂飆,瞬間躍出城外,直指王家村而去。


    幾十裏山路,對現在的侯天羽和王子然而言,已經毫無險峻可言,縱橫起伏間,半盞茶的時間二人已然到達王家村遺址。佇立在已經雜草橫生的王家村入口處,眺望曾今充滿歡樂的家,此刻已是破敗不堪,半壁斜陽矮,羅雀幾徘徊?


    心!疼痛的感覺無聲的蔓延,充斥心房每一個角落。曾今的歡聲笑語,那一幅幅平凡而處處透露著真摯的畫麵,如電影片段一般在侯天羽眼前劃過,那麽真實,恍如昨日。當伸出手,想要觸摸,尋覓一絲溫暖時,卻那麽遙遠,遙遠得思緒都跟不上節奏。


    絲絲水霧在眼眸中打斷,如隨時可能決堤的水壩!一陣無聲的長久佇立,侯天羽略帶一絲憂慮的眼神看向身旁沉默不言的王子然。王子然卻沒有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身軀傲然挺立,顯得那麽靜謐。然而,冷漠俊逸的臉頰,兩道血紅的痕跡,讓侯天羽的心陣陣疼痛。


    那血紅的痕跡代表著什麽?它代表了王子然痛入元魂的悲哀。傲然挺拔的身軀,隱藏的是王子然痛苦不堪的心靈。無聲滑落的血淚,是掛念?還是自責?也許都有,但…最深的還是那無可抑製的殤!


    “二哥!”侯天羽輕喚一聲,眼眸中滿是痛楚,為親人,更為王子然。死者已矣,而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得背負逝去者的那一份苦楚。


    “走吧!該去見見親人們了。他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拭去眼角紅痕,王子然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柔聲說道。


    此刻一直被侯天羽拎在手中的黑虎陷入沉思中,他感覺到這破敗的村莊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仿佛以前來過這裏。漸漸的,黑虎眼中劃過一抹恐懼,這絲恐懼來至他的元魂記憶,他已經迴憶起三年前被戰神軍追殺的情景,自己逃逸到一處偏僻的村莊,然後…


    “啊…”


    黑虎發出一聲慘叫,打破了這荒野中破敗小山村的沉寂,疼痛感驅散了一絲他瞳孔中的恐懼。隻見王子然猛然一把抓住黑虎的長發,將其整個人硬生生的拖走,所過之處,將雜草橫生的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痕跡印出的是罪惡的深淵。


    王家村後山,王家村一百八十三口亡魂的墓前,看著這巨大墳墓,沒有名字的墓碑,死死來至元魂深處的恐懼悄然蔓延黑虎的心間,此刻的他已經明白侯天羽和王子然為何沒有殺他的原因,他們是要用自己祭奠自己的親人,一向心狠手辣的黑虎,此刻也感覺脊背冰寒。


    控製黑虎的身軀跪在墓前,王子然深深的注視著親人們連名字都沒有的墓碑,充斥冰冷的話語響起,道:“黑虎,還記得這處村莊嗎?三年前的除夕之夜,他們前一刻還充滿歡聲笑語,喜慶的準備歡度除夕。豈知,迎接他們的不是幻想中的美好,而是死神的屠戮。”


    “三年了啊!這三年中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嗎?深夜,我不敢入睡,每次當我一閉上眼,宛如修羅地獄的畫麵總會浮現在腦海中,親人們淒厲的唿喊,血與火的煎熬,清晰的響徹耳畔,你可曾體會那樣的感覺,那麽無助那麽痛…”王子然說著,血淚再次無聲的滴淌。渲染臉頰的紅痕,那麽淒涼那麽痛。


    不理會黑虎眼中越來越濃鬱的恐懼之色,王子然轉身離去。侯天羽看著王子然此刻淒涼的背影,心底無奈的歎息一聲,走向墓前,認真仔細的開始為親人們整理他們的住所,清理雜草,讓陽光更好的照射,不讓他們感覺到寒冷和黑暗。


    王子然去而複返,手中拿著數十隻一尺來長的細長小棍,小棍的頂端被王子然削得尖銳,中間則是已經被貫通,亦然用木棍做成的細長管子。這是王子然為實現自己的諾言而做的工具,他要黑虎在墓前流盡最後一滴血液而亡。


    “黑虎,該是為你所犯下的罪孽懺悔的時候了。”王子然在黑虎身旁蹲下身子,手中長棍猛然插入黑虎的大腿,伴隨著黑虎的慘叫,猩紅而泛著惡臭的血液洶湧的冒出。


    “他們居住在遙遠的山村,以狩獵為生,過著與世無爭的逍遙生活,是你…是你這個屠夫劊子手打破了他們美好的生活。”又一聲慘叫劃破沉寂的氣氛,王子然再次將一根管子插入黑虎另一側大腿上,罪惡的鮮血開始流淌。


    “他們是多麽的樸素,卻被你們這幫喪盡天良的畜生無情的屠戮,麵對他們的哀嚎,你可曾有一絲的心軟?”


    “啊…!”


    “他們是多麽的善良,卻在你們的屠刀下支離破碎,麵對他們的哭泣,你可曾感到一絲的不忍?”


    “啊…”


    “看看你身後被鮮血染紅的土地,看看那些在大火中化為灰燼的房屋,你們怎能無動於衷?彌漫天地的悲鳴,你們怎能如此心安理得?是什麽讓你們麵對老弱婦幼亦能無情的揮動屠刀?你們還有人性嗎?你們是爹生娘養的嗎?簡直畜生不如…”


    這一聲聲的怒問,王子然幾乎是咆哮而出,沒問出一句,沒咆哮一聲,他的心在流血,他的元魂在顫抖。每一次咆哮,總會伴隨著黑虎的一聲哀嚎,然而,這些和王子然心中的疼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和支離破碎的親人的屍體比起來,這又豈能叫殘忍?


    數根管子已經全數插滿黑虎的大腿,手腕,腳趾,盡是不會致命,卻又讓鮮血不停的流淌的地方。黑虎的跪著的身軀下,已經被血水染紅,可是這和山腳下,被血水染紅的大片土地想必,這又算得了什麽?


    “殺了我吧!我求求你殺了我…”黑虎恐懼了,感受身上數根滾管子中不斷流逝的血液,虛弱和無盡的痛苦開始彌漫。他知道侯天羽和王子然不會讓過他,隻能哀求他們給自己一個痛快,別再折磨自己。可是王子然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答案是肯定的!隻見王子然如瘋如魔般的大笑著,看著哀求的黑虎,咆哮道:“你求我?你在求我殺了你?想痛快的死去?哈哈…那些慘死在你屠刀下的無辜者們的哀求,你可曾理會?他們哭泣的呐喊,你可曾理會?你現在卻求我?哈哈…你求我?”


    用力的扯起黑虎的頭發,將其頭顱拉扯得後仰,王子然俯視著黑虎,聲嘶力竭的喝道:“你害怕了?你恐懼了?你tm可曾想過他們也曾害怕,也曾恐懼。”手指向墳墓,王子然厲嘯怒問,眼眸中洋溢著瘋魔的心殤。


    “放心,你沒那麽同意死的!你也是結丹境的修者,就算血液流幹也不會那麽快就死亡的!你還未懺悔呢!怎麽能那麽容易的就死去。”王子然瘋狂的大笑一陣,發泄心中的情緒,這才恢複過來,與侯天羽一起為親人掃墓,充滿著仔細。


    時光悄然流逝,黑虎已經流盡所有的血液。正如王子然所言,血液的盡數流失,並未讓黑虎立即死亡,雖然此刻的黑虎虛弱無比,意識卻還是清醒的。可是,下一刻接待他的不是解脫,而是更為痛苦的折磨,王子然找來數隻螞蝗,放入黑虎傷口處。


    螞蝗又名水蛭,是一種吸血環體動物。然而,魂武大陸的水蛭和侯天羽知道的地球水蛭可不一樣,魂武大陸的水蛭會鑽入人類或妖獸的體內,吸食骨髓。螞蝗一接近黑虎的傷口處,瞬間就沒蹤影,已經鑽入黑虎的體內,開始吸食黑虎的骨髓。


    螞蝗入體的那一刻,黑虎已經虛弱不堪的精神瞬間緊繃,他感覺到體內有東西在蠕動,緩慢而有力的往他的身體中鑽,最終潛伏在骨骼上,接著就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骨髓一點一點的被蠶食,黑虎不禁發出陣陣淒厲之極的悲鳴。


    “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吧!我受不了了…各位鄉親,我黑虎畜生不如,我死有餘辜,你們大慈大悲,繞了我吧…繞了我吧…”黑虎悲鳴著,懺悔著,無盡的折磨,讓他痛不欲生,隻求快點死去,可血液的流失殆盡,卻讓他連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這陣陣的悲鳴響徹天地,說不出的淒涼。可是侯天羽和王子然誰也沒有一絲不忍,眼神漠然的聽著黑虎的哀嚎。淒厲的哀嚎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緩緩消弭,最終無聲無息,哀嚎徹底熄滅的時刻,黑虎的元魂還存在一絲虛弱的氣息,侯天羽取出七彩琉璃瓶,將黑虎的元魂收入其中。


    收取黑虎的元魂,侯天羽漠然的轉身,在王子然疑惑的眼神中悄然離去。侯天羽在迴來時,手中用真元托浮一團粘稠的淤泥,侯天羽將黑虎是屍體弄成麵對墓前叩首的模樣,然後將手中的淤泥敷在黑虎周身,在精心的雕刻,黑虎的模樣活靈活現。封困黑虎元魂的琉璃瓶也含在黑虎口中,一起被做成雕像。


    弄好之後,在用真元將淤泥中的水分烘幹,一座雕像活生生的躍然王子然的眼中。侯天羽滿意的點點頭,道:“古有奸臣秦檜跪精忠嶽飛,今日你黑虎長跪我王家村一百八十三口墓前懺悔,當雕像湮滅之時,就是你黑虎解脫之日。“


    “哦,忘了告訴你,琉璃瓶著我已經設下禁製,七天發動一次,這禁止會燒灼你的元魂,讓你體驗蝕骨銷魂的快感。”侯天羽好似恍然大悟般的揶揄道。這不禁讓琉璃瓶中的黑虎元魂一陣咆哮,然而,他聽得見侯天羽的聲音,侯天羽卻聽不見他的咆哮。


    設計雕像的時候,侯天羽加入一些特別的材料,讓雕像能長久的經曆風吹雨打而不毀,也封困的黑虎的元魂波動,將其限製在琉璃瓶中狹小的天地。做完這一切,侯天羽和王子然二人跪在墓前,一言不發,就這樣默默的跪拜著,知道七天之後。


    “各位父老鄉親,天羽和子然已經為你們報仇了,將罪魁禍首黑虎和旗下馬賊團盡數伏誅,願你們在天之靈得意安息,來世,我們還做一家人。”恭敬的九叩首,二人相續起身,又久久的注視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離去之前,王子然取出所有馬賊的頭顱,整整一百五十六可血淋淋、泛著恐懼神情的頭顱,擺放在黑虎身後,呈‘安息’兒子的模樣。


    侯天羽和王子然離去不久,兩道身影緩步向王家村的方向走去。這是兩位女子,其中一人氣勢超然,充滿成熟的誘人魅力,一身白衣勝雪,在陽光的籠罩下,她的仙軀仿佛透發著淡淡聖潔的光輝,衣裙隨風拂動,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另一人則是十四五歲的模樣,身著一襲華麗的紫衣,清秀絕倫,黛眉彎彎,宛如新月,眸波流轉,似秋水蕩漾,瓊鼻挺翹,紅唇點點,貝齒晶瑩,身材挺秀,婀娜秀麗。一頭紫發閃爍著點點光華,發絲飛揚,像是水波在流動,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這二人行至王家村入口的時候,悄然停下邁動的步伐,年長的貌美女子看著年幼的女孩眼中濃鬱的哀傷,對女孩說道:“悅兒,這就是你曾今生活的村莊嗎?帶師姐走走吧!看看你曾今有過美好生活的地方,拜祭你的親人們。”


    “村莊已經不在美麗,沒有熟悉的笑容,沒有動聽的笑語。有的隻是雜草橫生的荒涼,早已破敗不堪的房屋。”被稱作悅兒的女子靈動的眼眸著劃過無盡的憂傷,靚麗動人的臉頰充斥著落寞的嘲笑,讓人視之忍不住的為之心疼。


    “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悅兒要開心的生活,你的親人們都在天上看著你哦。當然,還有你的子然哥和天羽哥。”年長的女子看著悅兒眼底和臉上的哀傷,不禁心中一疼,微笑著安慰道。


    “是啊!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我呢!”悅兒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看著年長的女子,道:“謝謝你,思璿師姐,謝謝你陪我迴來悼念他們。”


    “傻瓜,跟師姐不需要這些客套。”思璿溫柔的笑道,看向悅兒的眼神充滿真摯的關愛。


    “走吧!”思璿牽起悅兒嬌柔的小手,仿佛給了她勇氣一般,憂傷的眸子中泛起一絲堅定,一步步走進王家村遺址。


    看著以前平凡而充滿朝氣的村莊遺址,鄉親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愜意生活的地方,如今卻是四周野種遍地,盡顯荒蕪與淒涼,地麵還泛著鮮血侵染的赤紅色。掃視四周,竭力的想尋找一絲曾今熟悉的事物,卻無法尋覓,悅兒眼中的哀傷不禁加重一分。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三年前除夕夜的那個夜晚,一家人正歡樂的準備歡度除夕,卻不想下一刻死神降臨。瘋狂的馬賊們肆意屠殺,看著親人一個個在自己眼前倒下,那支離破碎的軀體,鮮血橫流的場景,如一柄柄利箭般,狠狠的紮在她的心上。


    熊熊大大洶湧的燃燒,馬賊嗜血的戾笑,如夢魘一般折磨著她脆弱的心靈,她渾身顫抖,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舉神無助,是父親持起長矛,義無反顧的衝向馬賊,是母親不顧危險的帶著她逃出村莊外,卻被馬賊發現,一名臉色猙獰的馬賊獰笑著追向她們。


    她還年幼,母親也隻是平凡的普通婦人,怎麽是殺伐無情的馬賊的對手。最終母親為了給自己創造逃生的時間和機會,死死的抱住馬賊,任憑馬賊手中的屠刀狠狠的砸在柔弱卻堅韌的軀體上,大喊著“悅兒快跑…快跑…”


    悅兒無助的哭泣著,聲嘶力竭的呐喊著,瘋也似的向森林跑去。奔跑著,一刻不停的奔跑,腦海中徘徊著母親最後的容顏,嘴角掛著猩紅的血跡,臉上卻洋溢著慈祥的光輝,那麽動人,卻又那麽淒美,宛如黑夜中盛開的紅玫瑰。


    久久佇立在王家村遺址中,迴憶著曾今的點點滴滴,悅兒嘴角掛著笑,笑容中卻帶著無法磨滅的哀傷,那是深入元魂的痛。


    靜靜的陪伴著悅兒,思璿的眉頭突然皺起,看向悅兒,疑惑的問道:“悅兒,你們村子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存活者,為何在這遺址中一具屍骸都沒有發現,一路走來,我探知過你們王家村周圍,沒有什麽大型的野獸出沒,更沒有妖獸的蹤影,基本排除被野獸叼走的可能,而且野獸也不可能盡數叼走。”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是除夕夜,所有人都在家裏準備過除夕,唯獨兩人除外,他們就是進入奇石山曆練的天羽哥和子然哥,我記得馬賊進村的時候他們還沒迴來,我居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還以為他們也已經死在馬賊屠刀下了。”悅兒突然驚喜的說道,眸子中劃過希翼的神色。


    “後山,一定是後山…”悅兒神情激動的呢喃道。想到侯天羽和王子然最愛待在後山,悅兒迫不及待的拉起思璿的手,向後山疾馳而去。還未至後山,二人就一件看見山腰一處平坦的地勢中一座巨大的墳墓,悅兒眼中的喜悅之聲越發濃鬱。


    但是,當她們真正的站在目前時,卻被墓前的景象驚呆了。墳墓四周明顯的被人整理過,幹淨、整潔,而讓她們驚訝的是墓前跪拜叩首的雕像,和雕像身後上百顆血淋淋的頭顱,頭顱呈現的‘安息’二字,更是深深的震撼著她們的眼球。


    思璿俏眉微縐,如此手段似乎太過殘忍了,悅兒則是臉色泛白,看著一顆顆堆滿墓前的頭顱,感覺胃中一陣的翻騰,說不出的難受。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悅兒越過血腥的頭顱,站在墓前,看著墓碑上用鮮血書寫的‘王家村一百八十三口之墓’時,眼淚無聲的滑落。


    “砰…”


    悅兒猛然跪了下去,不顧膝蓋的疼痛。膝蓋的疼痛又怎能與心中哀傷相比,淚水流滿臉頰,悅兒哽咽著,道:“爹娘,王家村的各位父老鄉親,悅兒來看你們了,你們在天上過的還好嘛?悅兒好想你們,想你們的笑,想你們的怒,想你們的一切…”


    哽咽的抽泣,任憑淚水洶湧的滑落,傷感的敘說著無盡的思緒。思璿悄然接近悅兒,恭敬的對王家村村民們的墓恭敬的一拜,靜靜的站立在悅兒的身後,看著心傷的悅兒,聽著她抽泣的話語,眼中充斥著心疼,無奈的在心底歎息。


    “我tm這到底是惹了什麽怪物啊?這麽一個偏避的小山村,居然走出三個妖孽般的修者,我黑虎混跡一生,也不過結丹境的修為,最終還落得如此下場,王家村這三個小輩才十五六歲的年齡,一個個的修為我都看不透,賊老天,你為何如此不公…”雕像中,黑虎的元魂看著墓前的兩個女子,又想到侯天羽和王子然,憤怒不甘的咆哮道。


    “啊……"


    一聲淒厲的哀嚎響徹,哀嚎來至黑虎。他的咆哮聲還未散盡,一道泛著寂滅氣息的勁氣悄然閃現,狠狠的命中黑虎的元魂,噬魂的滋味,讓其忍不住的哀嚎連連,急忙討饒道:“我錯了,我錯了…被在折磨我了…”黑虎的討饒起到了作用,寂滅氣息消散,黑虎元魂劇烈的喘息著,恐懼的波動泛起。


    嗯?思璿突然皺起秀麗的眉頭,看向身前活靈活現的雕像,她仿佛感應一絲元魂氣息泛出驚恐的波動,元魂中充斥著淒厲的哀嚎,好似在忍受莫大的折磨一般。不過,看見悅兒還在傷心的抽泣,她也沒有多想。


    外界,悅兒抽泣聲越來越低,也是是哭累了。雙眼泛紅的靜靜跪在墓前,靜靜的注視著墓碑,良久,悅兒在站立起身,看著默默陪伴在一旁的思璿,眼中滿是感激,道:“謝謝你,思璿師姐。”


    “都說了跟師姐不用這麽客套。”思璿搖頭笑道,續而轉為嚴肅,看著身後上百顆血淋淋的頭顱,道:“眼前的一切,說明你口中的王子然和侯天羽真的沒有被馬賊殺害,而且這些人應該就是三年前屠戮你們村莊的馬賊的頭顱,應該是侯天羽和王子然將他們斬殺,帶著頭顱前來祭奠親人。”


    “嗯,沒錯,這些就是當年屠戮我們村莊的罪魁禍首,我記得他們的頭領的模樣,與這雕像一模一樣,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記錯的。”悅兒聽聞思璿的話,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雕像,語氣憤恨而肯定的道。


    思璿元魂之力悄然釋放,先前隱約感應到的元魂氣息,讓她心生疑惑。元魂之力探入眼前的雕像,探知的結果不禁讓她眉頭深深的皺起。雕像內部是真實的人類軀體,而不是全部用淤泥做成,居然是生生的將人做成雕像,跪拜的王家村村民的墓前,這結果不禁讓她感覺脊背發寒。


    “前方就是黔城,我們到哪兒打聽打聽,也許能找到他們的蹤跡。”思璿如此說道。悅兒輕點頸首,此刻親人們已經入土為安,現在讓她留心的也隻是侯天羽和王子然的下落了,隻有找到他們,確定他們真的還存活於世,她才能安心。


    思璿和悅兒意識達成一致,二人遂不做停留,展開身法,先黔城疾馳而去。而黔城城門外,侯天羽和王子然神情戒備的看著傲然佇立在他們前方的白發老者。這老者正是群仙郡傳送塔的負責人,看著悠然而來的侯天羽和王子然,揶揄道:“兩個小子,還記得我老人家嗎?”


    “群仙郡傳送塔的守護者,不知道你擋住我二人的路,寓意何為?”侯天羽雖然至於與老者有過一麵之緣,卻也記住了老者的模樣,此刻一語道出,眼底劃過一抹戒備。他從老者的氣息中感覺到一絲危險,而老者從群仙郡追來,顯然不可能沒有目的,而能讓他大老遠追來的目的,顯然就是侯天羽和王子然。


    “記得就好,整個迦嵐皇朝,誰人不知道我群仙郡,從未有人敢在群仙郡放肆,更沒人敢無視老夫。想必,我今日阻攔你們的目的你們也清楚,不必我在多說什麽,拿出你們的實力吧!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放肆的資格,不然就做好身損此地的覺悟。”果不其然,老者的目的正是追究侯天羽和王子然在群仙郡肆意妄為的責任。


    “哼!倚老賣老的老東西,想殺我,你也應該有被殺的覺悟。”王子然神情冷漠的冷哼一聲,周身彌漫的殺氣然如洪水爆發般,直衝霄漢,怒嘯蒼穹。威嚴無雙的蒼龍真元轟然爆發,浩蕩激蕩的勁氣如山洪咆哮,蒼龍震空。


    “有點意思…”老者不為所動的笑著,沒有一絲的真元勁氣流露,一副風輕雲淡的愜意,似仙風道骨般的超然物外。然而,侯天羽卻不敢小覷老者,向王子然投去一個眼神,王子然會意,輕輕的點點頭,猛然怒嘯一聲,手中長槍如蒼龍破空般直取老者而去。


    “蒼龍破空,怒嘯蒼穹!”蒼龍影跡隨之悄然乍現,攜帶著浩瀚的蒼龍威嚴,夾雜著滾蕩的無匹勁氣,遮天蔽日般疾馳射向含笑而立的老者。聲威浩蕩,如滾滾浪潮般洶湧澎湃,整座黔城都在微微晃動,而老者始終含著笑容,仿佛王子然的強勢攻擊不少像他而去一般。


    當咆哮震空的蒼龍影跡即將籠罩老者時,隻見他風輕雲淡般的緩緩伸出右手,不見任何光芒流轉,沒有無匹的勁氣爆發,就那麽風清雲談伸出手。然而,就是這雲談風輕的手掌,輕易的化解的王子然強勢的攻擊,手掌所過之處,蒼龍影跡紛紛消散,直至完全湮滅。


    “嘶……”


    黔城內外所有觀戰的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王子然充斥天地的濃鬱殺氣,咆哮天地的澎湃氣勢,這些已經深深的震撼他們的心靈了。可是老者雲談風輕的湮滅王子然發出的讓他們都感覺到駭然的攻擊,這更向是一記重錘敲擊在他們的心頭,強烈的震動久久無法平息。


    這樣的結果,不隻是觀戰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就連王子然和侯天羽眼中都感覺到一絲凝重。他們看不出老者的實力,感覺不到老者身上有一絲靈力的波動,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老者的可怕,深知老者的不凡,卻不想居然強悍如斯。


    “二哥,修煉至今,已經有五個年頭了,五年來我們從未聯手對敵,也不屑聯手對敵,都深知彼此的驕傲。可那都是麵對同輩之人,麵對這不知存在多少歲月的老妖怪,今日,就讓我們聯手對敵,肆無忌憚的大戰一場。”侯天羽收斂眼底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無可抑製的咆哮戰意。


    “好!聯手對敵,肆無忌憚,暢快淋漓的大戰一場。”王子然殺氣、戰意混合交織,厲嘯道。親人的血仇已報,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什麽遺憾和顧忌。既然無可避免,那就痛快淋漓的戰鬥吧!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也絕不彎下傲骨淩天的脊梁。


    “殺…”


    同時厲喝咆哮,滿含殺氣與戰意的‘殺’字出口,侯天羽、王子然體內真元如奔騰的河流,悍然迸發,咆哮如洪,驚天動地的強大氣勢激蕩四野,強悍無匹的殺招,憤然出擊,震蕩橫空,貫穿天地,威猛而決絕,果斷而狠辣,劃破虛空,直取仙風道骨的老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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