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護我!”龍麒喊了一聲,然後便開始瘋狂運轉鬼門的三部天品殘卷,此時他哪裏還顧得上夢千秋曾經對他說過的要保持三部功法平衡的事兒,他隻知道,這“殘卷合功”乃是他最大的依仗了。


    “啊——”龍麒張開雙臂,雙手呈爪,仿佛在拚命抓著虛空中那縹緲的東西。


    他的這個樣子倒是讓正在戰鬥的武者們紛紛一怔,隨即,那些神衛軍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氣正在瘋狂地向體外鑽出!


    “這是——‘蠶吸大法’?”那個騎著黑馬的武將明顯一愣,語氣中滿是震驚!


    “哼!這種江湖敗類的武功,你也學!倒是讓我看錯了你!”那武將喃喃自語一番,然後,雙腳在馬背上輕輕連點,手提金槍在空中虛邁幾步,便出現在了龍麒的麵前。


    “看我的‘貫雲槍’!”


    隻不過這個武將雖然招式威力頗大,但是準頭卻故意有失,隻是向龍麒的左肋放下刺去。


    “看劍!”萬仞山此時正將將迴轉過來,一劍隔開了那武將的金槍。


    而這電光火石之前,龍麒已經吸入了大量的“異氣”,體內開始了翻江倒海的異氣暴動;而那些神衛軍的實力也大幅度下滑,使得雙方的戰鬥開始慢慢趨向平衡。


    “啊——”龍麒此時因為體內異氣橫衝直撞,已經很難控製,但是他仍然沒有停止三部功法的運轉,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不能停!


    此時的龍麒已經滿身汗水,雙眼血紅,渾身都在顫抖不已,若不是夢無痕和吳誌樺扶著他,恐怕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龍麒!你再繼續施展這個邪功,你必死無疑!”那個武將一邊與萬仞山戰鬥,一邊喊道。


    他的話讓眾人都驚訝不已,因為那話語中分明透著幾分關心。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跳下一蒙麵之人,手中長劍直接將激鬥地難解難分的萬仞山與那個金槍武將分開,然後一個縱步,在夢無痕和吳誌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一掌打在龍麒的百會穴上,直接將龍麒打得昏死過去。


    “放心,他死不了!此時必須將他打入假死狀態,否則他必會爆體而亡!”蒙麵人對夢無痕解釋了兩句,然後迴手舞了數個劍花,左掌平推,竟然憑空在那蒙麵之人麵前用內氣製造出了一個旋風。


    “爾等速撤!”蒙麵之人對著夢無痕和萬仞山說了句,然後便控製著旋風攻向了已經內氣空虛的神衛軍。


    這是蒙麵人一記極其強大的殺招,以無上內功催動,雖然攻擊範圍較為固定,但是殺傷力大,與尋常秘技不可同日而語。


    “你是什麽人……”那金槍武將隻是開口說了幾個字,便不得不全力抵擋蒙麵人的旋風。他已經將金槍深深紮入腳下的土地中,借此可以在旋風中多抵抗一些時候。


    良久,旋風散盡,金槍武將看了看四周,除了他,神衛軍竟然無一人存活。包括他的黑馬,此時也已經摔死在一塊兒墓碑旁。


    “可惡!”金槍武將迅速唿吸幾下,調息完畢後,便追著蒙麵人而去。


    而那蒙麵人此時則是早已經追上了萬仞山和夢無痕等人,一是萬仞山一行人傷者極多,更兼此地乃是山林之中,眾人行進極其緩慢;二來那蒙麵人施展了旋風,定下了旋風的位置後,便不再需要控製旋風的運作,所以他施展輕功後,輕易便追上了萬仞山等人。


    “多謝兄台相助!”見那蒙麵人出現在自己身旁,萬仞山連忙道謝。


    “此事無需多言,眼下我等尚未安全!我的殺招對付那些已經被龍麒吸幹內氣的神衛軍還頗為有效,但是對於徐晉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等到我的秘技結束,徐晉必會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來!”那蒙麵人一邊說,一邊示意萬仞山隨他而行。


    自然有人帶路,萬仞山自然不會拒絕,便跟著那蒙麵人轉了彎,向太玄山山腰行進。


    “徐晉?”吳誌樺重複了一下自己剛剛從蒙麵人口中聽到的名字。


    吳誌樺早年隨著喬良在冒險鎮中冒險時,經常迴去查找各種江湖上的消息,徐晉這個名字很顯然曾經在他查到過的情報中出現過。


    “嗯!那個手持金槍的家夥就是徐晉,乃是陳國神衛軍軍團長,手下掌管著四個神衛軍,剛剛出現在那片墓地的不過是第二軍團的八支小隊。此人武功極高,我遠不是此人對手。”那蒙麵人一邊帶路,一邊簡練地說到。


    “我要戰勝此人,也著實艱難。”萬仞山接道,“不過若是得兄台相助,在下倒有把握合我二人之力將其擊敗。”


    “若是那徐晉追來,再說吧。”蒙麵人沒有再多說話,而是引著眾人來到了一處太玄山山腰比較偏僻的一個小山坳中。


    山坳正中有一處籬笆院子,幾間草房支在院子正中。


    “有客人嗎?”正中一間大草房房門被推開,一個青年手中拄著一根棍子從房中出來。


    這個青年雙目已失,腿也有些跛,隻能靠著手中棍子探路行走。


    “先把龍麒放下!”眾人進了院子之後,那蒙麵人去了麵布,指揮抬著背著龍麒的吳誌樺,將龍麒放在了一處平整的青石上。


    這時夢無痕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那兩個陌生人。


    蒙麵武者年紀約有四十餘歲,麵上隻留了唇須,顯得比較年輕和幹練。隻見他開始熟練地對龍麒進行運功導氣,幫助龍麒穩定體內經脈中大量暴亂的異氣。


    很明顯,這個蒙麵武者是認識龍麒的,而且肯定與龍麒關係匪淺,從他危急關頭出手相救就能看出來。


    而那個失明青年則是約有二十餘歲,比龍麒年歲長些,似乎受過重傷,並且被毀了容,雖然他現在麵上毀容的地方已經不明顯,但是夢無痕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他臉上受傷的痕跡。


    那蒙麵武者的導氣術很耗費力氣,因為僅僅幾息的工夫,那蒙麵武者竟然已經滿臉大汗。


    夢無痕看著麵色棗紅的龍麒此時已經漸漸恢複正常,心中的擔心便放下了許多。


    這時她才有空去看看其他人的受傷情況。


    已經陣亡的幾個人的屍體,眾人並沒有一並抬上逃跑。此時到這裏的人除了幾個少數受了輕傷的武者以外,其餘人均是受了不同程度的重傷。


    其中有幾人甚至是剛剛到了這間院子便徹底暈了過去,仿佛一路上的逃亡已經耗盡了他最後的力量。


    好在邢一針堂主竟然沒受什麽大傷,此時正忙著為重傷之人療傷。而萬仞山那邊也有一個銅針藥師才忙碌,雖然醫術一般,但是在邢一針不時指點下,還是慢慢地同邢一針一起穩定住了眾人的傷勢。


    就在眾人忙著救人的時候,一股氣息已經悄然逼近。


    夢無痕猛地一抬頭,那個手持金槍的武者已經出現在這個籬笆院子外麵了。


    “徐晉!”


    “江鶴?!”


    神衛軍軍團長看著那個蒙麵武者在為龍麒導氣療傷,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一臉凝重地喊出了那蒙麵武者的名字。


    “江鶴,好久不見了啊,你在日落山脈失蹤後,我可是還找過你一陣子呢!”徐晉的口吻似乎是在對一個老朋友說話。


    見江鶴不迴他,徐晉也不惱,接著說道:“我倒真不知道你在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個安身的地方,景色倒是不錯。”


    夢無痕聽著徐晉的語氣,似乎對於龍麒和江鶴剛剛對他的手下發起的攻擊並不在意。夢無痕已經剛剛向江鶴確認過,在他的那個殺招旋風中能夠存活下來的人最多也不會超過一成。u看書 ww.uukanhu.co 難道他的手下死了這麽多人,他還能如此輕鬆地與江鶴交談嗎?還能任由江鶴給龍麒療傷嗎?


    夢無痕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她想不明白眼前徐晉的態度為何是一種人畜無害的樣子,難不成是欲擒故縱?


    “怎麽樣?龍麒有沒有大礙?”徐晉見江鶴還是不迴話,又問到。


    “不過話說你是怎麽教他的,怎麽能讓他學到‘蠶吸大法’這種邪功呢?”徐晉的語氣似乎是在埋怨江鶴,讓夢無痕越來越困惑兩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與龍麒之間的關係。


    “不懂不要瞎說。”終於,在徐晉墨跡了半天後,江鶴迴了徐晉一句話,“龍麒修煉的是鬼門殘卷,這是一種功法合技,你不清楚就不要胡言亂語。”


    “他應該快醒過來了。”忽然那個失明的青年說了這麽一句話。


    徐晉立刻看向這個青年,仔仔細細地盯著那個青年看著,漸漸皺起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


    “嗯,既然你說他快醒過來了,那麽他應該是快醒過來了,最近這一年來,你的耳力越來與準了。”江鶴平靜地對著那個失明青年說道。


    江鶴此時已經停止了對龍麒體內暴亂內氣的導引,開始靜坐調息,畢竟他剛剛為龍麒導氣已經耗費了太多了內氣。


    這時,龍麒果然如同那個失明青年所言,悠悠地醒了過來。


    而當他從那塊兒青石上坐起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失明青年。


    “大哥?你、你——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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