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江小龍心中暗叫!


    自己剛剛大意了!這三個人明顯是外地來的,自己昨天才剛剛從程家出來,今天就被這三個人盯上了,明顯是有人給他們帶路啊!而且這個人一定是自己的仇家,唐家的人,這是要借刀殺人啊!


    “他們家除了他和他父親,根本就沒有別人!”秦書生一邊喊到,一邊快步跑過來,指著江小龍說到,“這個小東西詭計多端,三位大人千萬不要相信他!”


    看到張家三人開始懷疑自己,江小龍急忙為自己申辯,“三位大人,小龍沒有說謊,這個秦書生乃是小龍仇人,他是在汙蔑我!”


    不等秦書生再開口,江小龍又說道:“不信你們跟著我一起到我家去看,那個鐵道士一直賴在我家,你們見到他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江小龍很清楚這三人武功絕對高於自己,若是表現出一點想逃掉的意思,先不說這空曠的地方有幾成把握逃掉,光是自己現在的內氣恐怕都不夠自己施展“綿雲梯”跑上幾裏地的!自己一定會在到家之前被這三個人抓住,到時候秦書生一煽風點火,自己恐怕是必死無疑啊!


    “不要!三位大人,他父親江鶴武功極高……”


    “嗯?”沒等秦書生說完,為首的張家高手便皺起了眉頭,這時那個個子最矮的張家人則是不屑道:“極高是多高?難道能力敵我們三人聯手?”


    秦書生聽到那矮個人如此說,心中更急,不過卻不能反駁,隻好說道:“那江鶴自然不是三位大人的對手,但是、但是……”秦書生眼珠一轉,“但是若是江鶴和那個鐵道士聯手的話,恐怕也是有些麻煩!”


    這個秦書生竟然如此急智,這真是讓江小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江小龍心中不禁著急起來:看來自己要想迴到江宅,難度重重啊!


    “三位大人,這個秦書生雖然胡謅了很多事,不過他之前說我父親武功極高倒是真的,要不是那個鐵道士經常找我父親切磋武功,我想他也許早就走了。”江小龍隻能順著秦書生的話往下編。


    “而且我父親出手經常控製不好力度,有時候三拳兩腳就能把鐵道士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江小龍頓了一下,接著皺著眉、小聲嘀咕道:“有時候卻也需要幾百迴合才能擊敗鐵道士。”


    這個神情落到張家三人眼裏,便是江小龍覺得他對自己父親武功忽高忽低有一些難為情。


    矮個子張家人嘿嘿笑了兩聲,“三供奉,看來那個江鶴應該是個會秘法的人。”


    為首的張家人,也就是矮個人嘴裏的三供奉,他心中倒不是沒有想過江小龍是否在撒謊,但是他覺得江小龍的神態又不像是裝出來的,畢竟是個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江小龍經曆了一場生死巨變,心中僅剩的童真可能也隻有在程藥藥這種極為親近的人麵前才能顯露一二了。


    看到秦書生還要說話,張家三供奉擺了擺手製止了他,“我們張家不欲與黑龍州交惡,所以才會變裝而來,務必早去早迴!兩位堂主,帶上這個小友,我們速去江家!”


    聽出這個張家三供奉語氣中對自己似乎沒有多少敵意,江小龍心中大定,想來他們更多是為了報仇,而自己的這套《綿訣》貌似不是首要之事。


    “哈哈哈……”就在一行五人即將離開這個小山崗,準備前往江家的時候,忽然一陣蒼老但卻雄渾的笑聲在五人耳畔響起。


    “什麽人?”張家三供奉瞬間轉頭,眼睛瞪得極大,似乎看見了什麽令人驚恐的事情。


    江小龍也轉過身,看到自己剛才所站立的位置正站著一個身形瘦削的老者。


    老者身著寬鬆麻衣,腳上一雙黑色布鞋,看起來似乎極為普通。雙手背在身後,腰板挺直,麵容紅潤無須,黑白相間的頭發草草盤了盤,僅用一根草棍別住。


    “閣下何方高人?如此悄無聲息出現在我等身後,不知有何貴幹?”張家三供奉定了定神,語氣平穩地問到。


    不過眼前的老者根本沒有迴答張家三供奉的意思,隻聽他問到。


    “小龍,若是你父親不是這三人對手怎麽辦?若是加上你也打不過他們怎麽辦?”


    江小龍愣了,這個老頭兒是誰,他似乎已經洞察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之前既然在演戲,現在不能因為一個老頭兒自己就前功盡棄。


    “我,我會勸父親不和三位大人動手,反正你們不是隻要抓住那個鐵道士就行?”江小龍雖然心中暗罵麵前的老頭兒,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分毫。


    “你不問問他們若是殺了那個‘鐵道士’後會對你們父子怎麽樣嗎?”沒等張家三人說什麽,老者又自顧自問起江小龍來。


    算了,順著這個老頭兒的話走吧,江小龍心中無限鬱悶。


    “這個老頭兒說的也是,不知三位大人報仇之後,會對我和我父親如何啊?”


    “我看你資質不錯,我打算將你和你父親引薦到我張家,隻要簽了血契,以往的事情一筆勾銷,而且還有不小的賞賜!”張家三供奉從一開始就覺得眼前的少年是個習武的好苗子,所以根本沒有什麽殺心。


    “血契?”江小龍倒是聽程藥藥說過這個東西,聽說製作起來極為複雜,貌似還和什麽魂神法陣有點關係。據說要是簽了血契就是直接鎖住了魂魄,如果主家要簽血契者死,隻需毀掉血契,即使相距千裏之外,也能瞬間滅掉簽血契者的魂魄。


    江小龍隻是被血契分了一下神,就再次恢複了正常的神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問到,“這位大人,都有什麽賞賜啊?呃,還有血契是什麽啊?”


    “哈哈哈,放心放心,賞賜絕對讓你心滿意足,血契也無需在意,那隻是一種契約。”張家三供奉對江小龍的態度十分滿意。


    “很好,很好!”老者慢慢向前走了兩步,“你倒是對你父親信心十足啊!”


    江小龍剛想反駁,隻見老者雙手上舉,身上寬鬆的麻衣竟然自動飛起來,從老者身上脫下。


    “呃……”看著瘦骨嶙峋的老者,江小龍忽然忘了自己想說什麽,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這老頭兒多長時間沒吃過飯了?


    然而下一刻,老者的變化卻顛覆了江小龍的認知!


    老者放下雙臂,雙拳內扣,深吸一口氣,隻見他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膨脹,不到十息的時間,老者竟然變成了一個壯漢,一個肩膀竟然足足有腦袋大!


    “混元童子功!”張家三供奉低沉喊道:“來者不善!一起上!”


    張家三人分別從老者正麵、左側、右側發動攻擊,出手之快遠遠超過先前試探江小龍武功時候的速度,但饒是這樣,老者依舊神態輕鬆,雙臂看似輕鬆的揮舞,便將張家三人的攻擊紛紛化於無形。


    “混元童子功!”江小龍心中一驚,這人難道和江鶴一樣,曾是龍衛?


    江小龍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仔細觀察場上形勢,他本想出手試試看能不能幹掉一個張家之人,但這四人的戰局威勢太強,他根本無法近前。


    四人相鬥許久,似乎雙方都沒有明顯優勢。


    江小龍難得見到這麽精彩的打鬥,看著看著竟然已經忘記自己還身處險境,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四人的招式變換之中。他漸漸可以看出張家三人的配合,三供奉主攻、矮個人牽製、外功高手主要是防護,然而似乎三人之中這個外功高手卻是武功最低的那個。


    一旁的秦書生哪裏見過這種打鬥場麵,此刻戰局泄露的威勢已經將他嚇倒在地了。


    忽然老者雙拳震開三供奉和矮個人,一記中衝拳直接衝著那個外功高手打去,外功高手雙臂交錯夾住老者手臂,看書 ww.uukash 但是江小龍卻看到老者的手腕似乎瞬間長了一截,不自然地伸長了拳頭,一拳重重擊在外功高手的左胸上。


    江小龍還震驚於老者手腕突然增長出拳,就看到張家外功高手被這一拳直接打飛足有三丈遠,嘴裏大口大口吐著血,麵如白紙,左胸塌陷,全身癱軟。


    江小龍心裏一驚,這個老者竟然有這等功力,實在是、是、太強了!


    張家三人才勉強與老者戰平,此刻被老者抓到機會重傷一人,瞬間便破綻百出、左支右絀,不到半刻鍾,剩下的張家兩人也都重傷倒地。


    老者除了身上幾處微青的傷痕,再無其它掛彩!


    “你、是、誰?為何、要滅、我等?”張家三供奉明白眼前的老者明顯是下了死手,此刻眼見另外兩人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而自己也是髒腑俱碎,若非還有一股內氣護體,此刻也應該命喪黃泉了。


    老者還是沒有理會張家之人,而是緩緩收功,待身子恢複原本的瘦削便拾起麻衣重新穿在身上。


    “小龍,你來祭拜老黃,老朽很是欣慰,這張家的麻煩老朽便順手幫你收拾掉,也算是給老黃一份祭奠吧。”


    “您是黃叔的朋友?”江小龍心中迴憶著唐斌的話,這個老者莫非是“阿蛟”!


    “嗬嗬,黃叔?這個老頭子還是喜歡裝年輕,竟然讓你這個娃娃喊他叔叔。”老者緩緩走進江小龍,“老朽童蛟,你可聽過?”


    “原來是童老,江叔向我提起過。”


    “江叔?”童蛟眯起眼睛看著江小龍,“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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