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零陵方向正有一支賊軍向這邊而來!”


    斥候探得的消息讓魏延和徐晃都有些驚訝,魏延問道:“多少人馬?”


    “當有萬餘人。”斥候躬身道。


    “再探!”


    “喏!”


    斥候退走後,魏延皺眉看向徐晃:“會否有詐?”


    蔡瑁可是剛剛兩萬大軍被打的丟盔棄甲,這個時候再來,還這麽大張旗鼓的來,讓人覺的有些古怪。


    這事出反常必有妖必有妖啊!


    徐晃點點頭:“小心為上!”


    畢竟就這段時間的交戰經曆來說,對方也不可能覺的一萬多人夠他們打,這其中確實有些古怪。


    雙方距離接近,對方也沒有絲毫躲避或者停下來的意思,魏延看向徐晃道:“我去接敵,將軍率藤甲兵接應!”


    藤甲兵畏火,魏延擔心對方是知道這個然後跑來搦戰的,畢竟山越之中,也是有藤甲的。


    “小心!”徐晃沉聲道。


    魏延點點頭,率軍迎向對方,待對方靠近之後,魏延立刻下令將士列陣戒備,卻見敵陣之中,一將飛奔而出。


    這是什麽路數?


    魏延皺眉看著來人,卻見那將領飛奔來到陣前,看了一眼魏延陣容後,一臉不屑的朗聲道:“吾乃零陵大將邢道榮!賊將,還不下馬受降,我可饒你一命!”


    魏延:“……”


    “去問問。”魏延不知道對方有什麽依仗,讓副將前去詢問。


    副將策馬來到陣前,皺眉喝道:“賊將,好大的口氣。”


    “非我口氣大,爾等隻有這點人馬,拿何勝我?你可知昔日山越數萬大軍便被我率萬軍擊敗,你們這些人馬,看起來也不過五六千人,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與爾等計較,快快下馬受降,免得本將軍親自動手。”邢道榮傲然道。


    感情這是把我們當山越了?


    魏延算是看懂了,哪是什麽有詐,分明是遇到個傻子,頓時失了興趣,一揮手,一張張連弩架起。


    “爾等想幹什麽!?”邢道榮見狀大怒,跟著看準了帥旗方向策馬便衝來。


    “讓開!”看到這一幕,魏延止住將士們放箭,等到對方殺到近前,手中長刀手起刀落,隻一刀便將邢道榮兵器震飛,反手一刀便將邢道榮挑落馬下。


    戰馬衝進人群,很快被製服。


    邢道榮栽了個跟頭,在地上滾了幾圈頭昏腦漲的站起來,看著周圍一架架對準自己的連弩,沉默片刻後,重新跪倒在地:“將軍饒命!”


    魏延:“……”


    打了半輩子的仗,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來的時候氣勢洶洶,敗的幹脆利落,投降的時候毫無廉恥。


    “就你這本事,竟然還想斬將奪旗?”魏延看著邢道榮,很奇怪對方哪兒來的自信?


    斬將奪旗不是沒有,呂布早年經常幹這種事兒,典韋好像也幹過,但能做到這種事兒的,哪個不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當世頂尖的武將,你一個偏遠地方的小角色,無論力氣還是武藝都很一般,哪來的自信做這種事兒?


    “末將……”邢道榮尷尬的笑了笑不知該怎麽說,他打山越、宗賊的時候經常這麽打,未逢一敗。


    其實其他不論,論勇武邢道榮還是有一些的,百戰未逢一敗是真的,但對手通常都是零陵郡一帶的宗賊、山越,厲害些的對手基本沒遇到過,也漸漸養成了他這自大的毛病,有些本事,但也就在零陵郡這樣的地方耀武揚威一下。


    山越、宗賊哪懂什麽兵法?自然是勇者為尊,但這套放到中原就不行了,中原這邊早就過了以武論英雄的時代,就算早年以勇武成名的武將,如今比的也基本都是帶兵能力。


    把邢道榮放在早期諸侯割據那會兒,若能活到現在,或許也能當個厲害將領,可惜在零陵,整日麵對的就是山越、宗賊這種對手,時間久了,本事不見長,但自信倒是頗足,畢竟呂布都不敢說自己從無敗績,不敗之名給人的成就感太高了。


    主將一個照麵衝進人家軍中再沒有出來,剩下的零陵將士被魏延命人一輪齊射便殺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狼狽逃迴。


    魏延知會了徐晃一聲,帶著人馬先行追上去,一路追到城下後,順著亂軍直接殺入了城中,蔡瑁還在和劉度聊天,聽到潰軍退迴來的消息有些懵,出來看的時候便跟劉度一起被殺來的魏延直接射死在亂軍之中。


    穀</span>到死……蔡瑁都沒弄清楚怎麽迴事,兩萬大軍潰敗時都沒被殺,這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死在了亂軍中。


    魏延在攻占泉陵之後,才知道太守劉度還有荊州大將蔡瑁已經死在了亂軍之中,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


    當下如同之前在長沙和桂陽一般,留了少量人馬後,帶領大軍繼續前行,蔡瑁都死了,那接下來攻占武陵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了。


    他讓降兵帶著蔡瑁的屍體去武陵,先動搖軍心,而後和徐晃一路,直逼武陵,看對方是準備撤迴封江水軍,還是要直接投降?


    現在留給對方的選擇餘地似乎也沒有太多了。


    蒯越等人在看到蔡瑁屍體後,麵色都不太好看。


    蔡瑁能力如何不說,但卻是荊州軍的三軍主帥,如今蔡瑁之死自然是很傷士氣的,本就不高的士氣,如今更低迷了。


    而更難受的是,這支殺入荊南的小股人馬已經快要殺到武陵了!


    一支數千人的兵馬,硬生生在五萬大軍的阻擾下,將荊南四郡拿了三個,逼的五萬大軍不敢輕動。


    如今沒五萬了,零陵、桂陽、長沙相繼失陷,如今隻剩武陵一郡,現在可用之兵隻有兩萬多,還多半都在江麵上封鎖江麵,阻攔敵軍大軍進來。


    也就是說,現在就算迎戰,他們兵力跟對方相若!


    這個結果,讓人有些絕望,畢竟之前魏延和徐晃一直是以少打多都沒什麽戰損,如今兵力相若的情況下,哪怕是占據守勢都沒什麽安全感。


    劉琮看了看沉默不語的眾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諸位,事到如今,降吧。”


    投降?


    眾人看向劉琮,除了戰死之外,眼下似乎隻有這條路可走了,但……投降代表著他們將放棄自己在荊州境內的一切地位,包括已經擁有的財富……好像如今也沒了。


    蒯越等人苦笑一聲,他們自然不想死,事到如今,也隻能降了。


    魏延和徐晃抵達武陵的第二日,劉琮在蒯越等人的陪同下,出城獻降,魏延和徐晃都覺的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當查清楚城中的兵力後,二人算是徹底明白對方為何投降了,不投降沒辦法,就這兵力,想要守住武陵這邊的城池也很難啊。m.Ъimilou


    武陵投降,而後文聘和王威的水軍被召迴接受投降,張遼命人將荊州這些核心成員接迴荊北之後,這才放心收編荊州水軍。


    甘寧走了,文聘一定要留著給自己帶水軍,接下來進攻江東,他們順流而下,占據地利。


    荊州之戰與呂布向徐州動兵基本上是同一時間段開始,劉琮投降比曹操投降晚了幾天,當呂布準備進軍江東時,張遼這邊也開始做對荊州水師做最後整合了。


    “將軍,何事憂愁?”魏延和徐晃帶著黃忠、文聘和王威進來時,正看到張遼長籲短歎,有些意外道。


    “老將軍快坐!”看到黃忠,張遼笑道,此老乃文聘和劉磐的半個老師,水戰也是精通的,張遼收編荊州軍侯,文聘和劉磐知道此老被擒後,連忙向張遼舉薦,張遼帶著文聘和劉磐去見黃忠。


    黃忠在文聘和劉磐的勸說下,最終答應出來幫張遼整合水軍,但要求參戰,誰都知道,江東之戰是這平定天下的最後一戰,老將七旬高齡,空有一身本事,卻一生不得施展,這老來眼見天下重歸一統在望,希望這最後一戰可以參戰,不求混得什麽仕途,隻求向著天下出口惡氣,自己不是沒本事,隻是生不逢時爾!


    張遼跟黃忠探討用兵之道,對此老能力也算認可,是以才會這般敬重,一者是敬其年邁,二者也是黃忠確有本事。


    “將軍不必如此,老夫隻想將軍給老夫一個證明自身之機!”黃忠抱拳道,他不需要這種客套。


    “都坐!”張遼點點頭,讓眾人都坐下。


    “將軍,何事長籲短歎?”魏延好奇的看向張遼道。


    “我們整合水軍的時日怕是不多了。”張遼歎道。


    眾人不解的看向張遼。


    “昨日主公送來書信,甘寧帶著渤海水師已經抵達巢湖,讓我等策應主力渡江攻打江東。”張遼將呂布派人送來的書信給眾人看。


    “我們這邊水軍才是主力吧!?”魏延和黃忠都急了,荊州水軍那可都是有多年水戰經驗的,一群才訓練了一年不到的水軍怎麽比?主公糊塗了!?


    “聽說是出了類似太極車的船,什麽樣也不知道,但能承載火神砲。”張遼歎道,承載火神砲的船是什麽樣的,無法想象,反正樓船都用不了,之前試驗不但翻了一艘樓船,還把一門火神砲給送入了江底。


    魏延聞言不說話了,太極車跟普通馬車顯然不是一迴事,以此推斷,這新船……好想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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