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位是河內司馬氏,司馬防,此番我軍能順利攻占河內,全憑司馬氏投奔,此外司馬氏已經交上所有田產、奴仆。”徐榮待呂布和華雄敘舊之後,見司馬防被冷落到一旁,呂布也沒搭理的意思,雖有些不明,但總不能將人就這麽晾在這兒,當下跟呂布介紹道。


    “司馬建公。”呂布看了司馬防一眼,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此人對自己的排斥、厭惡,臉上那麵無表情還真不是裝的。


    “見過溫侯。”司馬防對著呂布一禮。


    呂布點點頭:“建公名望頗高,可願就任司徒之位?暫時沒有俸祿,三年後開始發俸。”


    以前沒有俸祿是因為朝廷沒錢,現在朝廷有錢了,那再不發俸就有些過了,但發俸的話,三公俸祿太高,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通常沒什麽用,所以呂布想出個新招,三年為限,三年後再給俸祿,但這幾年天災頻頻,通常三公是當不了三年的。


    按照大漢慣例,一旦出現天災,就得罷免一兩個三公,罷免之後再上,那就得重新算了。


    再一個,呂布這次迴朝肯定也要晉升三公了,如今高順、徐榮、張遼這些大將都將要成為封疆大將,呂布的九卿之位有些不夠用了,這個事後,晉升三公也合情合理,他的功績匹配三公足夠了。


    司馬防顯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真實情況,不過要他為呂布效命,自然是不願的,對著呂布微微一禮道:“多謝溫侯厚愛,隻是老夫年事已高,恐……”


    “那便迴去吧。”呂布擺擺手。


    明顯不待見自己,看他名聲不錯,讓他做個三公,但若他自己不願,呂布也不會求著人做,大不了將之前因天象被罷黜的三公再提上來再做一遍。


    司馬防有些尷尬,哪怕打定主意不輔佐呂布,但呂布這態度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還有啊。”似乎想起了什麽,呂布看向司馬防道:“主動向伯盛投誠,應該不是建公的主意,他若願意出仕,可以直接來長安。”


    司馬防愕然的看向呂布,自己可什麽都沒說,這呂布是神仙不成?當下有些不服氣的看著呂布:“溫侯如何斷定不是老夫所為?”


    “布並無輕視建公之意,不過建公自見我以來,無論神態、言語,都不似會主動向我歸附之人。”呂布看了他一眼,隨口解釋了一句。


    不爽和排斥都已經快要寫在臉上了,呂布就是沒有神級感知,能夠感知人情緒,恐怕也很難不知道。


    人年紀大了,本事未必漸長,但倚老賣老的脾氣卻是無師自通。


    那種骨子裏的不屑和康居,哪怕以呂布如今的心性,都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他兩腳。


    司馬防自討了個沒趣,對著呂布微微一禮後,告辭離開,反正他也沒指著呂布幹什麽。


    不過這事兒在司馬懿聽聞之後,差點吐血。


    “父親因何不要!?”司馬懿錯愕的看著司馬防,三公啊,雖然不是呂布嫡係,但至少可以離呂布近些。


    “我司馬家世代忠良,怎能屈身事賊?”司馬防冷哼一聲道:“莫不是沒了他呂布,我等就不能活了?”


    “能活。”司馬懿無奈道:“但耕地、佃農都交出去了,沒了朝廷的庇護,恐怕很難如往日一般了。”


    司馬懿等呂布召見的這些時日仔細研究過關中士人的生活,那些願意為朝廷效力的,雖然朝廷經常拖欠或是不發俸祿,但會在其他方麵予以補償,比如商稅的讓利,司馬懿本就是想要通過這條路積累些底蘊。


    就算不親自經營,也可以以這個政策為由,掛幾支商隊在自家名下,至少可以保證吃穿不愁,若能自己建立一支商隊,那每年的收益也不比種地差多少。


    但這些前提是家中有人為朝廷效力,沒有的話,司馬家就隻能坐吃山空了。


    司馬防若是能位列三公,這減免的稅賦可不少,隻要勤懇些,不會比之前家中有田產差多少,尤其是他們這種主動獻上家財的,看看楊家現在混的就不錯。


    偏偏司馬防把這些到手的東西給推走了,這讓司馬懿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那便足夠了,我司馬氏豈能為富貴所動!”司馬防冷哼一聲道。


    也沒說呂布要司馬懿入仕的事情,直接帶著司馬懿迴了河內。


    司馬懿也隻能無奈跟著父親迴去種地了,雖然田產獻出去了,但對於這種,呂布其實隻是剝奪擁有權,想要種地的話,那呂布不可能不讓種。


    所以要活下去根本不難,之所以很多人接受不了,隻是因為過不上以往那種奢靡生活而已,或者說生活水平下降而已。


    司馬家還是保留了財富的,加上自己耕作,不入仕的話,三代以內還是能夠過上富庶日子的,但坐吃山空之下,三代往後就沒這麽好了。


    呂布自然不知道司馬懿的糾結,這邊見過了徐榮和華雄之後,又將魏續、魏越、成廉叫來,三人這次自然也有升賞,隻是無需迴朝正式封賞,呂布這裏便給三人升了官位,另外又多給了些上次,承諾三人過些時日讓人來換防,讓他們迴去休息一些時日。


    這般在洛陽待了月餘,帶到寒冬過去,春暖花開時,呂布方才帶著眾人一路返迴長安。


    一別三年有餘,再迴長安時,還是那座城池,卻似乎又變得有些不同了。


    呂布迴朝,第一時間自然是前去拜見天子。


    “溫侯辛苦了。”劉協如今已非昔日稚子,頗有幾分帝王威儀,見到呂布迴朝,微笑著讓呂布入列:“此番先平巴蜀,再破南疆,而後退諸侯聯軍,溫侯神勇,可比昔日項籍!”


    “托陛下洪福,臣此番僥幸退得諸侯亂軍,皆乃將士用命,臣不敢貪功。”呂布對著劉協肅容道。


    “那是自然,不過若無溫侯運籌帷幄,焉有這般大勝!”劉協搖頭笑道。


    這麽些年了,他也算看開了,隻要呂布不要他命,他也不想再爭什麽了,爭不過,最後還搞的自己膽戰心驚,這次呂布出兵,其實是有人想攛掇劉協動手的,不過被劉協否決了。


    呂布的理念,劉協其實是很認可的,而且隨著年紀的增長,見識的增加,劉協捫心自問,就算讓自己執掌,也無法做到呂布這般地步,既然沒人家厲害,那乖乖的看人家不就好了?何必再搞風搞雨?


    這次呂布能夠順利征伐,後方沒有出亂子,固然有呂布在關中得民心的緣故,但同樣也是劉協拒絕跟一些人合作的原因。


    沒了劉協這個皇帝支持,那些想搞事的人也沒了最基本的大義在手,又是在呂布的核心地盤,怎麽搞?


    “陛下,臣以為,以溫侯之功,至今卻屈居於九卿之位,難免叫人以為我大漢不知用人,臣以為,以溫侯今日之功績,足以位列三公!”鍾繇出列,對著劉協一禮道。


    劉協點頭道:“正是,溫侯,此前朕已與群臣商議過此事,莫說此番大震朝廷威名,溫侯這些年的功績,區區衛尉早已不足,朕願拜溫侯出任太尉一職,不知溫侯願否?”


    “陛下,臣恐德行不足服眾!”呂布搖了搖頭,他迴來就是晉升三公的,但卻不能天子一封他就接受,這樣一來顯得過於急躁,二來嗎也有點兒廉價的意思。


    “這……”劉協聞言有些遲疑。


    呂布笑道:“陛下,臣以為,此番能夠平蜀中,退諸侯,皆乃將士用命,臣以為,當先封賞有功將士才行,至於臣,不急!”


    劉協大概知道呂布的意思了,微微點頭:“好,那此事朕就與百官再商議一番。”


    接下來就是商議封賞之事,徐榮、高順、張遼三人不但在此番作戰中算是功勳最高的一批,同樣未來也是獨當一麵的大將,在呂布的建議下,張遼為鎮南將軍,主鎮巴蜀之地。


    高順為鎮東將軍,駐守南陽。


    徐榮為鎮北將軍,駐守河洛一帶。


    除了此三人之外,華雄、馬超、魏延、龐德、徐晃皆為雜號將軍,馬超繼承了伏波將軍之號,徐晃為鎮軍將軍,華雄為鷹揚將軍,魏延為討賊將軍,龐德為破虜將軍。


    此五人之下,則是甘寧、張任、鄧宇、高覽、魏續、魏越、成廉等在這一仗中出過力的將領,皆被封為校尉。


    除此之外還有張虎、高義、華安、典滿也正式入仕,不過都是小將,在各地當縣令或是軍中小校,未能擔當大任。


    在呂布的建議下,朝廷又拿出大批物資封賞此戰將士,雖不能升官,但賞賜卻是足夠。


    這些事情落定之後,劉協再度拜呂布為太尉,呂布一番推脫之後,最終接受了這次升職。


    畢竟到如今,呂布繼續待在九卿之位上,已經有些說不過去了。


    除了呂布升任太尉之外,司徒一職也被荀攸推薦給鍾繇,雖非呂布嫡係,但這幾年鍾繇對呂布的態度也漸漸改變,這次升任司徒,倒也不全是利用,有俸祿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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