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洞?”呂布目光看向木鹿。


    “主公,這祝融洞相傳乃是上古火神祝融的後代,信奉的圖騰是火焰,各個性如烈火,尤其是祝融族的女子,唉~”木鹿說到最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祝融族的女子如何?”這一說到女人,不但甘寧眼睛亮了,龐德也不禁將目光看向這邊。


    “諸位有所不知,這祝融族乃是走婚製,走婚製諸位可知道?”木鹿看著眾人道。


    “這個自然知道。”甘寧點點頭,走婚製嗎,男人留種不留姓,生出來的孩子跟女方姓。


    “知道就好好說了,這走婚製的在這南疆也不少,但這祝融洞卻是為數不多女人當家的,每一任族長都是女子,號祝融夫人。”木鹿笑道。


    甘寧聞言不屑道:“女人當家,能鎮得住場麵?”


    木鹿搖頭道:“這祝融一族的女子,性如烈火,剛硬無比,每一任族長都是能獵殺虎豹的女子,沒這個本事可當不了祝融族族長。”


    “獵殺虎豹?”眾人有些不可思議,女子也有這般本事?吹吧。


    見眾人一臉不信,木鹿搖頭道:“這南疆之地,以武為尊,這祝融一族,占據著不少富庶之地,若族長沒有本事,諸位不會以為祝融族可以傳承至今吧?”


    話糙理不糙。


    甘寧覺得對方說的有些道理,他雖然有些混賴,但畢竟也算是豪強出身,豪強之間,若沒了靠山,相互吞並都是常有的事,這道理其實放到哪裏都沒錯,人跟人之間或許還能恪守些底線,但兩個挨的近的勢力之間,那可就沒那麽多道德可講了。


    “那他們就沒有過男族長?”龐德不信道。


    “帶來洞是祝融族的分支,洞主通常都是祝融族族長的兄弟,有了兒子,通常也會在帶來洞長大。”木鹿大王笑道:“聽說最近這祝融洞正在選新洞主,主公可要去看看?”


    “哦?上任洞主走了?”呂布好奇道。


    祝融洞是肯定要收服的,畢竟這木棉事關北方民生,但人家剛死了老族長,這個時候去,多少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覺。


    “那倒沒有。”木鹿搖了搖頭道:“為了保證威懾力,祝融族的族長感覺自身年老力衰之後,就會開始甄選新的族長,以保證族長的威懾力。”


    跟中原王朝不同,在南疆時刻麵對生存壓力以及其他蠻族的覬覦,任何一個族群都絕對不容許小族長出現的,這點北方的遊牧民族也一樣,必須保證族長有足夠的能力帶著部落生存下去,而中原王朝相對安逸,又有法度,即便帝王年幼,也有容錯空間,但幼主繼位,對社稷同樣有極大危害。


    “這南中各族都是如此傳承?”呂布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那倒不是,祝融族畢竟是女人做主,容易被人覬覦攻擊,所以才必須保證族長年輕力壯!”木鹿笑道:“主公若是願意,不如一同前去,這南疆三十六洞洞主多半迴去觀看,畢竟這也是祝融族向南疆展示武力的機會,讓大家不敢妄動。”


    “定這規矩之人,倒是頗有遠見!”呂布讚賞的點點頭,祝融族這種傳承製度,倒是一個長久之法。


    不過此法是否適合大漢,這還得另算。


    木鹿點點頭,祝融族是這南中傳承最久遠的種族,確實有叫人心折的地方。


    “也罷,那便幫我遞上拜帖,若是祝融洞洞主不願讓我等觀禮,我等也不會去打擾人家。”呂布點點頭,他對南疆各族人的習俗抱有很大的好奇心,不過也不是一定要去。


    “這個主公放心,隻要不是前去鬧事,祝融族歡迎任何人前去觀禮!”木鹿微笑道。


    “以前也未有漢人官員參與,便替我遞上拜帖吧。”呂布看著木鹿道,這也算呂布對南疆各族的一種善意,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


    “喏!”木鹿點頭將這件事應下來,他覺得祝融族應該不會排斥,畢竟以前也邀請過八大士族去過,呂布論身份,可比那八大士族強多了。


    當下,木鹿親自去往祝融洞為呂布送拜帖。


    “這個消息,恐怕攔不住!”待木鹿走後,呂布看向張遼道。


    張遼微微一怔,隨即看向呂布:“主公是想……”


    “這南中八姓才是我等收服南疆最大的阻礙,我若現身祝融洞,八姓必然會設法來攻殺於我!”呂布看著張遼道:“到時候,文遠留下來,率部前往八姓,孝直那邊已經探好了八姓位置、族人。”


    說到這裏,呂布看著張遼道:“其他幾家,尚可網開一麵,抓人便可,若不反抗,便莫要為難,但那雍氏,妄圖裂我疆土,夷滅其三族。”


    其他家族隻是態度模糊而已,這個罪不至死,呂布要的隻是將這些家族遷往關中,讓他們無力再來插手南中之事,但雍家……從他們提出裂土稱王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哪怕南疆不收,雍家也非滅不可!


    “喏!”張遼會意。


    另一邊,木鹿親自去了祝融洞為呂布下拜帖,祝融夫人自然高興:“早聽說這位溫侯乃大漢第一等的英雄人物,之前還怕人家不願,如今既然人家願來,我祝融洞自然歡迎,還要多謝木鹿兄引薦了。”


    祝融夫人已經年近五十,惡劣的環境加上遠超常人的艱苦,讓她雖然尚未到老的年紀,但身體多年積攢下來的暗傷讓她看上去足足比實際年紀老了十歲,也難怪這麽急著找繼任之人。


    “我現在已經拜了溫侯做主公。”木鹿歎了口氣,看著祝融夫人道:“夫人放心,我並非來做說客,不過我看主公這次是真心想要讓我兩族通好,我記得祝融族也有去我們天秤寨換取鹽巴還有北邊兒的藥物。”


    天秤寨便是呂布建立第一杆大秤的集寨,名字是當地人起的,那杆大秤太有標誌意義了,隔著老遠便能看到。


    “是不錯,不過漢人有句話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現在進來,必定是有所圖的,誰知道將來會如何?”祝融夫人略顯蒼老的眼神中,透著智慧的光芒,看著木鹿道:“木鹿兄既然想要拜他為主,我等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我們南疆各族平日裏打歸打,但終歸是一家。”


    走婚也好,跑婚也罷,反正這南疆各族之間,多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所以有南疆一家的說法。


    “我明白,但我也可以跟夫人保證,我家主公跟以往那些如同豺狼一般的漢家官員是不同的。”木鹿點了點頭,看著祝融夫人道。


    “能讓木鹿兄這般維護,看來這位溫侯非常人呐!”祝融夫人微笑道:“真期待與之相會。”


    “夫人一定不會失望。”木鹿起身道:“話已經傳到,若夫人不反對,那我這便去向主公迴複了。”


    “我送木鹿兄。”祝融夫人起身道。


    “不用了,你這身體……”木鹿擺了擺手,複雜的看了祝融夫人一眼,忍不住還是將心裏話說出來:“當年大比,若不是隻比勇力,跟你走婚的就是我不是那個……”


    “木鹿兄!”祝融夫人看著木鹿的麵色有些不悅了。


    “不說了,說有什麽用?一把年紀,還能活迴去不成?我走了,你也別送了,虛偽。”木鹿有些無語的擺擺手,出門時有些煩躁。


    “唉~”看著木鹿離開的方向,祝融夫人搖了搖頭,看著門外的女衛道:“去將紅纓叫來。”


    “是!”


    不一會兒,一名高挑矯健,英氣逼人的女子進來,對著祝融夫人一禮道:“見過阿母~”


    “紅纓,這次大比,若不出意外,你就是下任祝融夫人了。”祝融夫人緩緩起身,看著女子,有些憐愛道,這是她看著長大的,也是族中最英勇的女子。


    紅纓點點頭,她的確有信心。


    “你去讓人準備一下,到時候可能會有人生亂。”祝融夫人看著紅纓道。


    “阿母,什麽人敢在我們祝融族大比時作亂?紅纓這就帶人去挑了他!”紅纓目光一厲,大聲道。


    “你呀!”祝融夫人搖了搖頭:“不是衝我們來的,大漢的溫侯要來,我懷疑,到時候會有人對他不軌!遠來是客,我們不能讓他在我們祝融洞出事。”


    “溫侯?就是那個呂布?聽說他是最厲害的漢人!”祝融夫人目光一亮,大眼睛裏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感覺。m.Ъimilou


    “就是他。”祝融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怎麽,想要他當你的夫婿?”


    “那要看他是不是真的那般厲害!祝融夫人的夫婿,沒有弱者!”紅纓傲然道。


    “你應該不會失望,不過先做好護衛,不能讓他被刺殺在這裏。”祝融夫人笑道。


    “嗯,阿母放心,紅纓這就去安排,沒人敢在祝融洞鬧事,更沒有人可以在這裏鬧事後全身而退!”紅纓答應一聲道。


    祝融夫人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當年的自己,不也是這般驕傲自信麽?可能每個人都要去過這一關,也可能是每一個祝融夫人必須渡過的劫難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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