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說了幾句話,外麵夏知縣便匆忙迴來了。一看就知道,他這是直接從衙門迴來的,連身上的官服還沒有換下來呢。


    方氏一見這樣,剛忙讓丫頭先服侍夏知縣去把衣裳換下來。不多時,夏允辰換了一身家常的便服迴來,顧承勇一家,又重新見過夏允辰。


    顧承勇領著家人向夏允辰行禮,夏允辰便伸手扶了顧承勇一把,“以後咱們都是親戚了,何必這麽多禮呢。”說著,便扶住了顧承勇。


    正好這時顧承勇抬頭,夏允辰一見顧承勇,當即便驚唿出聲,“恩公,竟然是恩公?夏某拜見恩公。”說話間,這位夏知縣,撩衣就要跪下來。


    顧承勇連忙扶住對麵的人,“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在下何時成了大人的恩公?大人莫不是認錯人了?”顧承勇有些疑惑道。


    “恩公,你可是當初蘇州府衙的捕頭顧承勇?可還記得五年前,蘇州府下轄的永安縣,出了一起山賊綁架的案子?我便是當日被山賊綁去,勒索夏府要一萬兩贖金的那個夏家二公子啊。”夏允辰顯然是十分激動,緊緊地抓住了顧承勇的手。


    “恩公,若不是你當時闖入山賊老巢,救了在下,哪裏還有我夏允辰的今日,隻怕我墳頭都長滿草了呢。”這夏允辰一邊說著,又要下拜,被顧承勇給架住了。


    夏允辰這麽說,顧承勇倒是想起來了。那是他隨著林大人到蘇州府的第二年,臨近的永安縣出了一起山賊擄人要贖金的事情。是他親自帶人,闖入了山賊的老巢,清剿了那些山賊,救出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來。“當初那人,就是大人你?”顧承勇有些不敢置信。


    “正是在下,那時我已經被山賊折磨的就剩一口氣了,迴家整整養了大半年的病。等到身體好了,偏巧又趕上了秋闈,便一心在家讀書,未能前去拜謝恩公。秋闈時,我中了舉人,之後又是進京參加春闈,春闈之時,中了二甲第二名,留在翰林院中待了一年。前年秋天,正好懷遠縣出缺,便被外放到此。”夏允辰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幾年的事情。


    “夏某一直都想去拜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可惜始終未能如願。當日在蘇州城,我中了舉人,林知府曾經擺宴為我等一眾同年慶賀,那時宴席上,遠遠地見了恩公一迴。隻是可惜,恩公可能是有什麽事情,來去匆匆的,並未能與恩公當麵致謝。後來打聽才知,恩公出門辦差去了,不在府城,唉,竟是錯過了。”


    “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地見到了恩公,恩公救命之恩,夏某實在是不知如何報答了。恩公,還請受在下一拜。”說著,夏允辰又要行禮。


    顧承勇扶著夏允辰,笑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我也不是什麽捕頭,就是一個普通的農人了。大人,當初救人,那是顧某的職責所在,那是公事,值不得大人如此記掛在心的。”


    屋子裏的人,都被麵前這一幕給弄懵了,好不容易到現在,才算是明白了一些。“相公,原來這就是相公時常提起的那位恩公?看來恩公家與我們倒是有緣,恩公救了相公,恩公的閨女,救了我還有我的孩兒。如今,咱們兩家,又要成為親戚了呢。”


    方氏那邊站起來,緩步走到夏允辰的身旁,朝著顧承勇深施一禮。“奴家方氏,謝過恩公救我相公一命。”


    顧承勇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呢。”


    馮氏這邊,也站起來,攙扶住方氏,“算了算了,還去記掛以前那些事做什麽?如今咱們兩家,可算是親戚了呢,以前的那點子事情,就不要總是提起了。”


    那頭,方氏的母親,方家老夫人這時也是喜笑顏開,“對,對,侄女這話說得對,以後你們兩家好好相處也就是了。難得在這邊竟然遇上故人,也是一段佳話,晚上大家夥好好的熱鬧一迴。”


    說話間,老太太就朝著嬌顏招招手,“來,那個小丫頭,過來到外祖母這邊,讓我瞧瞧。都說你這小人兒機靈的很,我也看看。”方氏要收嬌顏做義女,那方家老夫人倒是還真算的上是嬌顏的外祖母了。


    嬌顏上前來,向著老夫人行了一禮,“嬌娘見過老夫人,老夫人福壽安康。”


    “好,好,這丫頭,還真是好相貌啊,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好。”老夫人瞧清楚的嬌顏的模樣,又是一番讚歎。“來,到我身邊來坐著。”


    嬌顏很是乖順的坐在了老夫人的身邊,這位方老夫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呢,還是乖一點兒吧。


    那邊夏允辰也平複了下來,這時恢複了正常,正跟顧承勇說話呢。方氏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倒是還不算太晚。“相公,不如先讓人家去休息一下。這時候也不早了,待會兒咱們就擺了酒席,好好地招待相公的恩人。”


    夏允辰連連點頭,“顧兄還是先去休息一下,這邊正好預備晚宴,待會兒咱們兄弟再聚。”


    來到人家的地盤,自然是人家怎麽說就怎麽做了。顧承勇點頭,“也好,這一路風塵,也是該梳洗一下。”


    於是,有丫頭就領著顧家人,去了客院休息。眾人各自都去梳洗了一下,然後才又聚到一起。“真是沒想到啊,這位夏大人,原來竟是永安縣的人呢,父親竟然還救過他。”嬌顏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這世界真的就那麽小麽?


    馮氏摟著嬌顏,笑道,“你爹爹當初,不知道救下多少人呢。他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最是嫉惡如仇的,偏偏做的又是捕快捕頭,專門就是抓壞人。那些年,被你爹抓起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後來我都有些害怕,生怕人家背地裏報複什麽的。你還記得咱們迴來的路上麽?那都是你父親結下的梁子呢。”


    馮氏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看向顧承勇的目光,卻是溫溫柔柔,半點兒怨懟都沒有。很顯然,馮氏並不覺得顧承勇有什麽錯處,反而,以有這樣的丈夫為榮。


    嬌顏也笑了,“要是咱們早知道還有這些事情,前次買地的時候,爹爹就該直接來找夏大人。”她這是開玩笑的,顧承勇如今就是普通的百姓,那知縣大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


    “淨是胡說,小丫頭這是故意打趣你爹爹我呢?看我怎麽收拾你。”顧承勇瞪了閨女一眼,就要伸手去抓嬌顏。


    嬌顏連忙躲到了苗素問的背後去,“師父救命啊。”


    苗素問笑笑,“偏是你愛淘氣,來,好好坐下,你爹逗你玩兒的。”說著,便把嬌顏摟在了懷裏。


    文修幾個,都看著嬌顏在那耍寶兒,各自笑嘻嘻的。隻有文韜,因為剛剛的事情,觸動了心事,有些悶悶不樂。


    馮氏心細,就發現了文韜的異樣,連忙扯過文韜來,“韜兒,你別這樣,最近咱們都忙,等著過些時候,嬌兒還要去府城的,據說是京城要來人。到時候讓嬌兒幫著打聽打聽,看看京城楚家有沒有什麽消息。要是可以,咱們就想辦法打聽一下你爹娘的事情。”


    文韜一聽這個,一下子就抬起頭來,看著嬌顏,“嬌兒,你到時候,一定幫我好好打聽一下,可以麽?”他很想知道,父母如今是個什麽情形。


    嬌顏點頭,“好啊,這個我來幫你。其實二哥你根本就不用這麽擔心的,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呢。假如這時候京城突然來找你,還真不一定就是好事情。”


    被流放的官員,除非是國家有特別大的喜事,否則,是不會被赦免的。至於翻案,那就更是笑話了,當時楚大人都沒能救下人來,怎麽可能後來又能翻案成功?所以說,一旦這時候京城有消息,隻怕壞消息要占九成了,還不如啥消息都沒有的好。


    文韜也懂這些,隨即點點頭,“嗯,我懂,我不會再像以前似的了,你們放心吧。不管如何,我都會好好讀書,將來若是我有出息了,才能想辦法救迴父母。”


    文韜這麽說,大家夥都鬆了一口氣。這人性子太倔,愛鑽牛角尖兒,大家夥還真是挺害怕他又犯毛病的。“你能這麽想,也算不辜負了我師父和師娘,還有文修哥哥顏兒他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要是到現在還想不清楚,我倒是不介意再揍你一迴,讓你開開竅兒。”那邊,紹遠瞅著文韜,笑嗬嗬的說道。


    文韜一聽紹遠的話,立時就瞪起了眼睛來,“你給我等著,等哪天再,我非得好好揍你一迴不可。”這個臭小子,他怎麽聚那麽討厭呢?


    紹遠聳聳肩膀,“隨便啊,想揍我,你也得能打得過我才行呢。嗬嗬嗬,就你現在的本事,恐怕夠嗆。”紹遠很是囂張的說道。


    文韜氣的直瞪眼,他的長項是學文,而不是習武。雖然他跟眼前這臭小子同一時間開始習武的,可是從一開始,他就不如紹遠,經過這一年,更是被紹遠落下了很多了。“你等著,我一定會努力的。”


    文韜忙著跟紹遠鬥嘴,倒是就把心裏那點兒悲傷,給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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