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些人,生活在亂世之中,可是都不容易。咱是從洛陽來的,可誰不想在這亂世之中多些保障呢?就比如說,長官您,不也是為了自己和家人活下去,這才當的兵麽?”說著,顧青詞的手裏邊已然是多了兩塊大洋,腳下的腳步也沒停,靠近了那名西北軍班長。:筆瞇樓


    “等等,站住,你要幹什麽?”那西北軍班長開口喊道,手中的槍已經取下,並且子彈上膛。


    看著那西北軍班長樸素的裝扮,還有他那軍裝上有些破洞的地方,顧青詞就知道了,他八成是從苦哈哈的清水衙門調過來的。


    於是,顧青詞的臉上更多的是尊敬和討好,他說道:“長官,您要知道咱是洛陽人,咱不得給您看看咱的證件不是?”


    說著顧青詞便伸出了手,然後還低聲說了一句:“長官您看,咱就孤身一人來到這兒,也不能給您添什麽麻煩,您這十幾杆槍對著咱呢,咱害不了您,您放心看吧!”


    聽完了這句話之後,那西北軍的班長才放鬆了許多,畢竟此刻他是占了絕對優勢的,他確實也不必緊張。


    於是,那西北軍班長便是伸出手,沒想到一拿就是顧青詞的兩塊大洋,他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轉瞬又恢複正常了。


    “你是個好老百姓,確實,生活不易,既然來了此地,我也不能為難你。放行吧!”那西北軍班長揮了揮手,手下的西北軍官兵馬上移開了一條路。


    此時顧青詞十分有禮貌地朝那西北軍班長作了一揖,說道:“小生謝過長官,如有寸進,定當常來拜訪長官!”


    顧青詞的“會做人”“懂事”,顯然給了那名西北軍軍官很大的麵子,看他臉上的笑容都知道了,都快咧到嘴角了。


    “平安就好。走吧!”顯然,這名西北軍班長是老實憨厚的人,竟然報以憨厚的一笑。


    “好咧!”顧青詞嘿嘿一笑,然後放下了麵紗,他不想讓人看見他長了一張貌似十分好欺負的臉啊,不然很容易招來麻煩的。


    放下麵紗之後,顧青詞的臉就重新恢複成那張波瀾不驚的模樣。


    對於顧青詞而言,有時候笑容或者是冷漠,都是一種偽裝和武裝,他都必須好好利用起來。


    此次前往陝西而去,顧青詞身上也帶了一些大洋,畢竟窮家富路這句話永遠是正確的。


    要不是顧青詞身上帶有銀兩,恐怕過剛剛那一關都要費些功夫呢。


    隨著逃難的人群往靈寶縣的方向走去,靈寶縣也越來越近了,好在哨卡距離縣城並不遠,所以理論上走一段就到了。


    人潮洶湧,但前進的速度卻是奇慢的,因為這些人的組成部分,大多是老弱病殘,走得慢些了也正常。


    在走近了靈寶縣城之後,顧青詞才發現,原來靈寶縣城的城門的警戒力度已經是極高的了。


    城門支開了一半,另一半都是荷槍實彈的西北軍官兵在守衛著,顯然,這些西北軍官兵的任務就是甄別好是難民還是進城辦事的人。


    沒辦法,亂世當用重典,陝西的情況已經如此惡劣,如果不采取一些積極措施的話,一定會波及河南的鄰近縣城的。


    “是來逃難的鄉親們,你們往西門那邊去,那裏設置了粥棚,那兒有吃的,起碼能肚子沒那麽餓了!”站在城門的西北軍士兵大喊著,顧青詞慢慢擠了進去才發現,這裏整整布置了一個連的西北軍官兵,這僅僅隻是一個城門啊。


    看來,這場大旱,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啊……顧青詞的眉頭輕皺。


    不過顧青詞也不是那等沉不住氣的人,他既然是來找可靠的人,那就必然是從災民入手了,他不可能去城裏挖人的——若得幸福安穩,誰願顛沛流離?很顯然,城裏的人,就是幸福安穩的人。


    換句話來說,就是城裏的人,並不是他的目標人群。


    跟隨著難民的大流顧青詞開始前往西門,顧青詞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重兵把守的大門。


    確認過眼神,的確是南門。


    和那些西北軍說的一樣,粥棚的確設置在西門,此時也的確是熱火朝天的狀態,隻是有了官兵在現場維持秩序,這才沒有混亂。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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