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想自己好像確實有一個月沒到了。


    顧青詞想了想後,說道:“確實,我有一個月沒來了,這一個月裏邊,我都在做我的準備。”


    “做準備?你還真想把我搶上山當壓寨夫人啊?”徐若晴笑了笑,通過這麽久以來的交流,她大概知道顧青詞這個人在心術想法方麵,可能並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麽正氣淩然,相反,他還有些亦正亦邪,像登入他們徐公府的圍牆,如同是迴家一般。


    “有這個想法,要是你爹迴來了,我就來登門拜訪,若是你爹不同意,我就搶你上山!”顧青詞輕輕笑著,笑容中卻有一股強大的自信。


    “流氓!”徐若晴笑叱了一句,臉上的笑容及時隻有微弱的燭光的情況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笑靨如花。


    顧青詞心頭一動,一把將她擁在了懷中。


    沒有顧青詞想象中的反抗,隻是過了一會兒,便有了一陣抽泣。


    “你怎麽了?是信陽羅家的實力很強麽?”顧青詞問了一句。


    “我們的感情,是不受世俗所祝福的,你我想要在一起,便要衝破這世俗的規矩,你能做得到麽?你的能力能否扛得住?我爹是跟馮大帥的那批人,如果真出了疏漏,你能頂得住麽?顧家能頂得住麽?到時候,你又怎麽辦?”徐若晴邊流淚邊說著,她盡量不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哽咽。


    顧青詞聽這話,哪能不清楚徐若晴的心思?分明就是擔心他嘛。


    顧青詞笑了笑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顧青詞雖說沒有強權,也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但有些事,我得去做。至於顧家那邊怎麽樣,我自有萬全之策,你也太小瞧我們顧家了,我們還有韓主席在上麵頂著。再說了,搶你的人是大盜汪十三,關我顧青詞什麽事?”


    呆滯,絕對的呆滯,徐若晴絕對想不出竟有人能如此厚顏無恥,這不人家還在這裏麽?就挖好坑要坑另外一個人了?他真的不怕被雷劈嗎?


    “咳咳咳……話說,要是我爹從信陽迴來了,你該怎麽辦?”徐若晴趕緊轉移話題,還不知道顧青詞小賊心裏邊藏著多少壞水呢。


    “迴來就迴來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信陽羅家,這究竟是個什麽背景?不會也和馮大帥還是蔣主席這些人有關吧?”顧青詞十分認真地問了一句。


    徐若晴想了想,開口說道:“沒有沒有,據我所知的話,羅家在信陽是名門望族,出了不少讀書人,當地政府和百姓都很看得起他們,因為當年羅家的上一任家主幫助了我爹,所以才有的指腹為婚這麽一迴事兒。”


    “名門望族,那就好辦了,君子可以欺方。”顧青詞喃喃著說道,明顯,他在算計著人家羅家。


    躺在顧青詞的懷裏,看著他臉上的那一絲充滿了壞水的表情,徐若晴忽然感覺,他好像也不是那麽可惡,甚至是充滿了魅力。


    隻是徐若晴不知道的是,她所欠缺的這一種安全感,也許隻有眼前這名滿肚子充滿了“壞水”的壞小子才能給予。


    此時的顧青詞,正滿腹心機地算計著這個“名門望族”的羅家,完全沒有注意到懷中的小虎妞已經完全是一副“小迷妹”的表情了。


    對於顧青詞來說,羅家有錢有勢有名望,要不是遠在信陽,完全可以碾壓了他顧青詞,所以這些事的後續反應,他必須要意料到。


    換句話來說,就是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要在他的可控範圍之中。


    就算是鬥,也要有勇有謀地鬥,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這就是顧青詞的為人處世之道。


    君子可以欺方,這固然是一個方向不錯,但要實施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許多事情都是要經過細細琢磨了,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正所謂不謀全局者,不謀足以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這就是他的人生信條了。


    信陽羅家,這絕對不是一個可以任老太太拿捏的軟柿子。


    不管怎麽樣,他顧青詞要幹這一件事,都必須要考慮到各方麵的因素影響。


    又比如,徐公府老爺迴來了。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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