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出殯。.tw[]用我大伯的話說,熱鬧的像趕集一樣。晚輩這天全部來,聽夥房上那滿臉肥肉的家夥說今天大概得準備30人的飯,一鍋飯估計還不夠,我才現白事確實應該改革了,雖然實行火化但隻是換湯不換藥,該浪費的一分不少,幾百口人胡鬧地吃上七天飯,可喪事全部如此已是亙古不變的規矩。開飯時間人來的如夏夜的繁星,等吃過膽礬人去樓空,空的如早上的星星,連個刷碗的人都找不到,人人都跑去砸金花打撲克去了。


    我們兒孫輩們又去靈堂前裝逼去哭。奶奶一生雖無建樹但能兒孫滿堂去了也走的風風光光,確實還算沒白來人世一遭。接下來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孫女外甥們的席。那些管事的開始亂收小費,根據他們的收入按10-0元不等收取,而且中飽私囊,就像我那幾個當小老板的哥哥姐姐一人拿出200,當他們吊唁時我就又得哭,如果每次都哭我們早虛脫了。


    捱到中午,開始出殯。大伯爸爸和大哥哭的唿天搶地天崩地裂,連我大哥家的小p孩我一小侄子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才現我真的不孝。但我卻鐵石心腸地認為那裏隻是一堆塵土而已。


    我沒有再落一滴淚。\\


    我聽見周圍的鄉親們竊竊私語"有三個哭的厲害的呀,真的親孫子和不親的有區別呀!""周宇這孩子怎麽不流淚?快哭呀,他是不是親孫子啊?"


    我心說"靠!我不是?你是親孫子行了吧!我流一滴淚你給我多少錢呀?當然我也不是財迷心竅的人,我隻是覺得我沒必要裝,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的呀!如果我把雷引下來了傷及無辜別怨我呀!


    直到我走到墳頭我也沒醞釀出一滴淚,像得了便秘一樣難受,實踐證明:我不孝。我也覺得我不正常,在如此莊重肅穆的情況下,在如此根深蒂固的思想下我顯的是個十足的傻蛋,但我真故我在,我不會去偽裝,誰願意說誰說,誰願意罵盡管罵。


    從墳地迴來,那些管事的才吃飯。他們吃的卻是牛肉雞肉什麽好的才,而且每人幾瓶啤酒,比親戚門吃的好多了。我便用冷冷的目光盯著他們狼吞虎咽的表情,其實我也不怨他們,整個風俗習慣都這樣,這樣才是走的最風光的。


    不禁感歎:老人在時連幾斤雞蛋都吝嗇地買給他們,去世後別人卻吃的那麽滋潤。聽說花了將近9000元,而9000足夠一個農村老人用上幾年!我感大襖人性的悲哀與冷漠,也真正見到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們摘去那個虛偽麵具之後的麵目是多麽的醜陋與猙獰。


    晚上別人散去之後,大伯和我爸開始分那些辦事剩下的東西,菜一人多少,酒一人幾箱,連味精調料,打火機都分的一清二楚,而大伯與爸的臉上掛著的是黑奴被解放後的輕鬆,我敢說他們就感覺不到失親之痛!


    然後爸和我姐興高采烈地討論辦事的收支情況:共建款10000多,花銷9000,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參聽過某些當官的靠家中有喪事狠賺一筆,但我們都是布衣世家,賺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是暫時救急,而且上麵有我的空頭支票。


    媽見大伯家大哥朋友眾多,人家那些都的酒池肉林裏走出來的朋友,光建款接近三千,而我家弟的朋友建款500,我的朋友隻有三人上禮,建的很少,原因是我的朋友都還在上學,他們不可能請假迴來,而這樣的錢其實隻是一種唿吸送錢的方式,今天你有事我給你,明天我有事你給我,到最後都是收支平衡,沒有絲毫意義,所以姐就讓我說了幾個城裏同學,每人50,100不等,大學寢室同學350,竟有800之多,差點讓我把網友也說出來。


    然後晚上大哥就借著剩的東西大宴群友,跟<<夜宴>>似的,奶奶屍骨猶寒他們已經酒肉穿腸過,笑聲傳天下了。30多個酒肉朋友愣是熱火朝天地像喜事一樁,其喜慶程度不亞於過大年或婚禮。於是我又懷疑那天我大哥流出來的到底是淚還是酒?


    大伯也感歎:七天,像打仗,總算弄清楚了,心中也沒負擔了。同時我也清楚地看見他臉上掛著的分明是喜悅又哪兒會有失親之痛呢?


    殯葬真的得改革了,這樣的鋪張浪費好象很是天經地義,沒有誰提到對與不對,一群表麵上哭哭啼啼內心卻是樂歪了嘴的偽君子!一群借喪事之名大肆吃喝玩樂卻又顯得天經地義的無聊之人!一群歡歡樂樂吹吹打打的鬧著的(總覺得他們是在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又怎麽會是喪事呢?


    農村的愚昧與落後,抑或是風土人情,是我不懂他們還是他們不懂我?誰是誰非誰又能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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