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清兀自感慨,卻又遺憾自己和栗子不能這般大張旗鼓。


    畢竟天妖白狐族和皇室都要臉麵,若當著全天下的麵將大肚子的公主嫁出去,終歸不是那麽好聽,好像顯得他們多嫌棄公主似的,又顯得公主“不檢點”。


    隻能等以後迴地球再風風光光辦一場了。


    最好是孩子四五歲的時候,讓兒子幫媽媽托裙尾,讓大小女兒在兩側當花童撒花,這場麵想起來都有種別樣的幸福感呢!


    “嘿嘿嘿……”


    “嗯?長清你傻笑什麽?”栗子香仰頭望。


    “沒,沒什麽。”牧長清擦了擦嘴角,“隻是幻想了一下咱們一家五口以後的生活。”


    “以後的生活啊……肯定很美~”


    “當然,必須的,咱爭取當蒼星界第一模範家庭!”


    “咯咯咯~好呀~”


    兩人眉開眼笑,小聲交談,待到外麵的迎接儀式結束這才停住,一齊往大殿門口望去,和薑晨眼神對上,並互相笑著點點頭。


    而後負責流程的主持妖繼續念文案,新郎新娘則是走兩步跪一下,嘴裏還念念有詞。


    牧長清細聽了幾句,大抵是跟宗門有關的祈福詞,不過等路程過半時又變了,變成了跟天地有關的祈福詞。


    總之麻煩得很。


    好在最後跟衝國古代差不多,新郎新娘互相對拜,再拜長輩,敬茶,並飲下交杯仙露。


    沒錯,是仙露不是酒。


    按栗子香說法,那兩杯仙露都是大清早從高品階靈植上采來的,很是珍貴,意寓清潔珍重。


    再然後新娘薑涼被送走了。


    直接連夜送去了九尾國,惟俠派上上下下則在新郎薑晨致感謝辭後正式開席。


    整個天盆燈火通明,主建築區和小浮空山上到處都是妖影,就連羽蛇翎辛也被迫營業,盤旋在湖邊,腦袋上的假龍角紮了兩朵大紅花,看上去蠢爆了。


    宴席一直持續到約莫晚上十點,加上之後的節目表演和煙花秀,又延長到零點後。


    賓主盡歡。


    牧長清一晚上不知道記了多少小細節,生怕漏掉什麽,迴去時還和栗子香仔細複盤了一次。


    次日,又馬不停蹄趕往九尾國黑狐族,參加同一對新妖的第二場婚禮。


    第三日去往狐族祖地參加第三場。


    第四日來到九尾國都城白狐城參加第四場。


    這場堪稱最盛大,五湖四海有頭有臉的妖來了好幾萬個。


    全城數百萬普通妖亦全部在圍觀,包括人類,而狐皇也很大氣,隻要是在城中的,無論人還是妖都收到了一份禮物。


    接著,這場婚禮持續了足足三日。


    頭一日遊城,讓未來的國君和皇後見見臣民。


    第二日儀式,複雜到讓牧長清腦袋發脹,從城中一路持續到皇宮和後方的白狐山。


    第三日正式成親。


    狐皇和狐皇後親自接受敬茶,一齊昭告天下,宣布禮成,全國減免賦稅和交易關稅半年,並赦免了一批罪名不是那麽重的妖。


    舉國歡慶。


    ……


    深夜。


    白狐山,涼月宮。


    牧長清穿著單薄睡衣倚靠在走廊圍欄上從上往下張望。


    白狐城依舊燈火通明,時不時的便有煙火衝天而起,炸出各種造型,將夜空渲染得多姿多彩。


    驀的,夜風拂過,將他發絲撩亂,亦將酒氣吹散了些。


    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


    一雙玉臂從腋下穿過,箍住胸口,緊接著熟悉的溫軟感從後背傳來,讓他忍不住動了動。


    “白狐山上夜晚風大,你怎麽隻穿一件薄睡衣就出來啦?一會兒著了涼可別怪人家罵你。”


    栗子香小臉貼緊,故作生氣。


    牧長清笑笑,低頭往下瞄了眼便繼續看向白狐城:“罵我?我還沒罵你呢,我起碼沒光著腳,你可是光著腳在冷冰冰的木板上走動,要知道寒從腳起。”


    “這個……人家剛洗完澡嘛。”


    “哦對,你還是濕著頭發出來的!”


    “沒有啦,是半濕!”栗子香爭辯,哼唧一聲,“半濕懂不懂?沒有在滴水了……”


    “那也不行,來,相公用靈力幫你暖暖,走你——”


    大手稍稍用力,小白狐被牧長清輕鬆轉了個身按在身前,麵對麵。


    許是覺得這樣不夠得勁,栗子香又摟住他脖子,兩腿盤住他腰,嫩白晶瑩的小腳丫在後腰處互相交叉,箍得死死的。


    四目對視。


    一朵超大號煙花突然炸裂,映得兩人側臉紅紅綠綠。


    “唔……溫柔點兒啦,差點把人家嘴皮磕破了。”


    “還說?你舌頭鑽得可比我快多了,小狐狸精,看為夫懲罰你!”


    啪~


    屁屁挨了一巴掌。


    但栗子香非但沒有不滿,反而呻吟出聲,臉色愈發羞紅,主動吻了上去。


    吻到四周仿佛失去了聲音,吻到兩人眼中除了彼此再無其他,這才悄然分開,氣喘籲籲,互相幫對方擦拭唇角上的水漬。


    “還不下來啊?”


    “不下……我喜歡這樣抱著你,哪怕有點色色的。”


    “哈哈,傻瓜,那你抱緊了,我得騰出手幫你弄幹頭發。”


    “嗯~謝謝相公~”


    栗子香抱緊些,將小腦袋擱在牧長清肩膀上,任由他散發溫熱氣息的大手在雪色發絲間遊走,將每一根頭發都烘幹。


    完事兒又拿出梳子,一點點梳齊整。


    好在她發質極好,沒有分叉,不然得多費不少工夫。


    一切結束,兩人依舊沒有迴屋睡覺的意思。


    夜風再起。


    城中煙火少了些。


    栗子香忽而抬起頭,眼眸含水,柔情道:“相公,香兒今天感受到胎動了哦~”


    “胎動?”牧長清挑眉,“聽過,但具體是怎麽個意思?”


    “笨!顧名思義就是胎兒在動嘛,寶寶們今天一直在鬧騰,多的時候一個時辰能鬧上十幾二十次呢。”


    “……”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她緩緩偏頭看向星空,眼中倒映星辰,滿是溫柔之色,“能清晰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沒有當過母親的妖和人大概這輩子都無法理解這種幸福~”


    牧長清撓撓頭,遲疑道:“如此頻繁不會疼嗎?”


    “不疼,才那麽丁點大能有多大力氣?不過等到中後期或許會有點,這也是為什麽到了那個時候孕婦總要攙扶著,因為胎兒這時候的體型和力量比之前大,亂走動的話,無論對於胎兒本身還是母體,出意外可能性均有所增加。”


    “嗯,到時候我天天陪著你。”


    栗子香巧笑嫣然,低頭親吻額頭,滿足道:“不用,你好好修煉就行,其他的有三姐妹在呢。”


    “可是……”


    “沒有可是——走啦,迴屋睡覺覺去~”


    “好吧。”


    牧長清拿她沒轍。


    盡管已經懷孕,但她還是跟之前一樣小女生,動不動撒嬌,讓他很是受用。


    仔細想想這樣也好,誰還不願意自己老婆年年十八歲,永遠會賣萌了?


    多有情趣!


    然而說是迴屋休息,兩人並沒有真的馬上休息,栗子香知道自家男人這段時間精神一直很緊繃,主動用各種方式幫忙減壓。


    什麽jiojio啦……手手啦……溫軟啦……


    尤其後者時,牧長清驚奇地發現自家小狐狸居然……溢那什麽了!


    她自己也有點訝異,沒想到會這麽快有,因為她未曾吃過相關的輔助類藥物或者食物,正常來說要到孕期結束甚至產子後才會有此物。


    於是……


    牧長清吧唧下嘴,仰頭望著天花板,表情略顯古怪。


    “嘖……”


    “怎麽樣?味道很差嗎?”栗子香臊紅臉輕聲問。


    她整個兒蒙在被子裏,裹得緊緊的,好似這樣就能和周圍世界隔絕開來。


    頓了頓,見他不吭聲,便又追問:“說話呀!人家都快羞死了!”


    “哈哈哈,這有什麽好害羞的?”牧長清摸摸她軟趴的狐耳,附耳吐氣,“此乃正常生理現象,跟母愛有關,一點都不色情好不好?”


    “你還說!快告訴我啦!”


    “行,其實這東西味道嘛……沒什麽味道。”


    牧長清聳聳肩,“比較淡,隱約有些甜味,但不是特別明顯,當然也可能是量比較少的原因。”


    唰——


    被子拉起將頭蒙住。


    小白狐快羞死了,在被子裏一陣亂踢,哼哼唧唧,半晌才停下,接著悄咪咪露出雙眼,羞澀無比道:“那……那相公要不要再來點兒?”


    “算了吧,你才剛開始,估計攏共也沒多少,還是讓我來跟寶寶們聊聊天~”


    “也行~”


    被子隨手掀開。


    牧長清小心翼翼攙扶著孕婦往床梁上靠,又用枕頭墊住,讓她呈現半坐半躺的姿勢。


    完事兒俯身下去仔細觀察。


    相比於半個月前剛迴清香園時,她的肚皮終於稍稍鼓起了一點,開始顯懷了,不過得從側麵看才能發現,正麵看依舊跟平時沒有太大差別。


    摸~


    大手在肚子和小腹上輕輕摩挲,細細體會,似乎是想感受到寶寶們的動作。


    栗子香不禁莞爾,嬌嗔道:“傻瓜,人家才剛開始胎動沒幾天,這樣是感受不到的,假若能,寶寶們到了偏後期最活躍的時候不得踢死他們娘親?”


    “……”


    “你要用耳朵傾聽~”


    “咳,我知道,這不是都想試試麽。”


    牧長清隨意狡辯兩句,深吸口氣,偏著頭靠了下去。


    耳朵接觸的刹那,他感覺下方嬌軀顫了顫,很快又恢複正常,隨著唿吸緩慢起伏。


    一秒……


    兩秒……


    三秒……


    周圍無比安靜,如同打下了噤聲禁製。


    一人一狐大氣不敢喘,遙相對視。


    驀的,牧長清眼神明亮許多,嘴巴也不由自主咧開了,活像個傻子。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肚皮,又豎起大拇指對向栗子香,嘴巴開開合合,從口型來看是在說“我感受到了”!


    後者溫婉笑笑,不打擾,繼續讓他聽。


    不知怎的,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前所未有的可愛,或者說,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麽可愛?


    那眼神,那動作,那喜悅,像極了看見玩具的小男孩。


    真好~


    十幾分鍾後牧長清擔心栗子香著涼,依依不舍從肚皮上爬起來,將她輕輕抱進被窩,蓋好被子,掖緊各個角落,心滿意足道:“太神奇了!”


    “咯咯咯~怎麽個神奇法?”


    “就……有聲音你知道吧?”


    牧長清悉悉索索鑽進去,將她摟緊,迴味道,“大致是那種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知道寶寶們在幹嘛。”


    “可能是動彈時晃動了羊水。”


    “我也是這麽猜的。”


    “然後呢?還有什麽呀?”


    “還有心跳聲!非常輕微,若非咱們修仙者耳力超群,估計是聽不著的。”


    栗子香點點頭,輕撫他麵龐,笑盈盈道:“是的呢,那相公聽出區別沒有?比如快慢?”


    “唔,區別……”


    牧長清眉頭微蹙,仔細迴憶,但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這個我確實沒聽出什麽區別,感覺各個方麵都差不多,隻能確定有三道心跳聲。”


    “嘻~繼續說繼續說~”


    “好,再有就是我還聽到了劃水聲,可惜隻出現過兩次,不知道是不是寶寶們動了。”


    “應該是,我那會兒有點感覺。”


    “等等……你說他們會不會在你肚裏打架啊?”


    “???”


    栗子香一臉古怪之色。


    打架?


    意識都沒有的胎兒怎麽打架嘛?


    無意識觸碰可不能叫打架。


    她哭笑不得,安慰道:“不會啦,咱倆的寶寶哪有那麽暴力?”


    “也對……”


    “實在不行你哄哄唄?”


    牧長清挑了挑眉:“怎麽哄?”


    “說說話,唱唱歌都行的,五個月的寶寶有聽覺,說不定會在潛意識裏留下痕跡哦!”


    話落,某人來勁了。


    仰頭看著天花板琢磨用哪個方法,很快決定用唱的。


    可以唱什麽呢……


    他對兒歌著實沒什麽研究,絕大部分早都忘到外婆橋了。


    “寶寶……寶寶……寶貝……寶貝……哎,有了!”


    牧長清眼前一亮,顧不上栗子香詢問,悉悉索索鑽進被子裏。


    先是對著她肚皮哈了口氣,然後清了清嗓子,溫柔開口:“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


    “啦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倦的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要你知道你最美~”


    歌聲經過被子過濾後顯得悶悶的,但栗子香發誓,這是她此生聽過最好聽的歌!


    因為,裏麵滿滿的都是父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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