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達,眾妖四散。


    薑晨身後藍寶石光翼展開,體表電芒彌漫,一狐當先衝出山林直奔血狂號,滾滾天雷隨之席卷天穹,將那邊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剩下的分成了三隊。


    一隊以二哥滄瀾為首,騷擾天行號的對手血殺號,二隊以陸怡安為首,攻擊天行號周圍的魔族。


    總之主要目的都是保護天行號。


    最後剩下牧長清和鷹龍、憐華算作三隊,麵對血浪號。


    他張望了下,大手拍拍鷹龍腦袋,再看向坐在鷹龍背上的憐華,吩咐道:“你們兩個一會兒不用總圍著我轉,要到處遊走騷擾和幫助治療,光盯著我能起到的作用很小,知道嗎?”


    “可是姑爺一個人要怎麽對付一艘船啊?”憐華麵帶擔憂,“您又不像皇子殿下,有洞天境修為。”


    “無妨,底下不還有平波關麽?隻要我能引走血浪號首領血少浪,讓他們喘過氣,他們自然會向剩下的魔族發起反擊。”


    “唔……這麽說倒也是。”


    “所以聽我的沒錯,走……嗯?”


    牧長清剛擺出起飛姿勢,忽覺大腿一緊。


    低頭看去,隻見豆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正抱著他大腿死活不撒手,大有“你不帶我玩,我就不讓你走”的意思。


    他不禁一陣頭疼。


    平心而論,豆皮實力確實不弱,早在年初的時候便能戰敗化身境魔物,如今又經過一輪修行,想必更強。


    但牧長清就是不願讓她參戰。


    無它,唯擔心爾。


    小貓貓萬一出點意外,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貓皇和貓皇後交代,再加上她那個“覺醒技”貌似要遇到生命危險才會觸發,就更不願意了。


    一人一貓對視了會兒。


    就這麽點時間,場上風雲變幻,天行號那邊壓力陡輕,但血浪號卻在向薑晨靠近,試圖圍剿他。


    牧長清無奈,彎腰拎住豆皮命運的後脖頸,將她也放在鷹龍背上,故做生氣道:“你這丫頭,等完事兒看我不揍你屁股!”


    “略略略~爹爹才不舍得呢喵~”


    “我……”


    行吧,被拿捏得明明白白。


    牧長清哭笑不得,再次拍了下鷹龍腦袋,後者立即振翅起飛,帶著豆皮和憐華奔向戰場,速度奇快,好似一道黑紅色閃電,不過在這同為黑紅色的霧氣裏並不算顯眼。


    緊接著,牧長清也動身了。


    短距瞬移至血浪號上方,無鋒綻放光彩,釋放出八片樹葉急速旋轉,再化作鋒刃割裂空氣,向四麵八方的魔物突襲而去。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樹葉速度極快,劃過空氣帶起刺耳的摩擦聲,刹那間洞穿了大量魔物的身體。


    場上瞬間哀鴻遍野,鮮血飛濺。


    除了元神境,誰也擋不住這些葉片。


    即便能擋住一兩片,馬上就有第三片、第四片……甚至所有葉片排著隊從身上捅過去。


    捅完之後那叫一個前透後亮。


    運氣好的可能隻是穿個肚子或者斷手斷腳,運氣差的直接靈渦破碎,甚至腦袋分家,被迫轉變成整體實力大降的能量體。


    而這還不算完,牧長清又扔出三張三檔靈能塔符落在地麵。


    由於自身實力的提升,它們的實際威能比起上次在千草國用的還要強幾分。


    此刻,塔頂部的寶石正迅速從塔身內部汲取能量,並在幾秒鍾後蓄能完畢。


    三道粗壯的、閃電般的光束瞬間激發而出,刺破長空,撕裂空氣,直奔血浪號。


    轟!


    數千米距離轉瞬即至,光束準確命中目標,三個肉眼可見的圓形衝擊波以觸碰點為中心,迅猛擴散、融合、又擴散……


    血浪號表麵防禦屏障光芒暴漲,整艘船受此影響偏離了航向,還有不少身處保護外的魔物被波及,連肉身帶能量體全數化作虛無。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裏。


    等動靜消停些許,第二波攻擊已經準備就緒,再次發動。


    然而這一次,三道光束都沒能命中血浪號。


    它們在即將接觸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緊接著分別出現在天行號麵前、平波關上方,以及牧長清眼前,好似被“策反”了。


    隻有牧長清知道,那三道光束方才是被空間術法強行改了道。


    果不其然,當他活學活用將光束們再次改道後,血浪號中央樓閣,大門突然被暴力推開,一名表情十分陰鬱的年輕男子從中而出,站在甲板上遙望牧長清,正是首領血飛浪。


    他大意了!


    完全沒料到平波關這麽快就有了增援,而且其中居然也有擅長空間術法的存在!


    若非如此,血浪號方才絕對不會遭受那般攻擊。


    趁他打量自己,牧長清也在打量他。


    血飛浪一頭灰白長發隨意披散,身著血魔圖騰長袍,身形瘦弱。


    乍一看跟人類沒太大區別,但若仔細看,便能發現他的眼睛比較奇特——眼白為黑、眼球為灰、瞳孔為紅,給人第一印象格外不好相處。


    此外皮膚也偏白。


    不是栗子香那種粉嫩白,而是病態白,不知道還以為他患了什麽絕症。


    對視隻持續了三秒鍾。


    第四秒時,牧長清突然消失在原地,緊接著他先前所處的地方已經被血飛浪占據,同時一柄寬背大刀迅猛斬下。


    數百米長的刀氣沒有命中目標,直直朝下飛去,將地麵撕開了一條巨大裂口。


    “來將何人?”他仰頭大喝,瞬移追擊,身體雖瘦弱,聲音倒是很有力。


    牧長清再次閃避,順手召迴樹葉懸停在身前並巨大化。


    轟!


    大刀隔著十幾米遠斬在樹葉上,頓時光芒暴漲,天穹上炸出一圈巨大靈力衝擊波。


    趁著這個空檔,牧長清拔刀出鞘,神情嚴肅道:“非將也,小兵牧長清而已。”


    “嗬,小兵?你們人類當真無聊,將便將,兵便兵,故作謙虛未免顯得太過惡心!”


    “……”


    “不過我也無所謂,反正殺了你這空間術法擁有者便是大功一件。”


    牧長清氣息轉冷,冷聲道:“巧了,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那便戰!”


    “來戰!”


    樹葉收迴,無鋒衝天而起與它們一道在旁邊掠陣。


    牧長清則身負刀鞘,雙手持刀,向前爆衝。


    咚——


    兩刀相撞,炸起沉悶聲響,而後又同時分開,等再次相撞時一人一魔出現在了下方兩千米處,再一閃,又來到西邊三千米處,速度奇快無比。


    別說元神境,就連化身境也不一定看得清他們兩個的動向。


    往往是前一陣戰鬥餘波還沒消散,他們就已經出現在其他地方製造出新的動靜。


    短短兩分鍾下來,整個戰場到處都是牧長清和血飛浪的氣息,哪怕周邊山脈也不例外,成片的林木和山崖被摧毀。


    其中一座山更是被血飛浪釋放出的“刀爪”徑直斬成三截,中間筆直,兩邊傾斜,好似爪子。


    牧長清險之又險躲過,整個人忽然變得虛幻起來,像高速移動下產生的殘影,但實際上他依然懸在空中。


    下一瞬,刀鋒狂舞,無數道巨大刀氣縱橫交錯斬出,霎時間鋪天蓋地,所有觀戰者眼中除了密集如血海般的刀氣,什麽都看不見了。


    血飛浪立即被淹沒。


    但他並不慌,眯起紅色瞳孔喃喃自語:“不錯,比我想的要強,但……也僅限於此了,元神境後期終究是元神境——魔來!”


    血色刀氣浪潮中,他舉起大刀,一個相貌駭人的骷髏魔頭虛影立即浮現在刀身側麵。


    也不見他有什麽太大的動作,僅僅隻是轉身揮刀向前斬出,那骷髏魔頭便脫刀而出,體積暴漲,懸在空中堪比一座小山。


    而後發出宛若九幽地獄般的嗚咽聲,張嘴將沿途刀氣全部吞噬。


    並且隨著吞噬的數量增加,其原本黑暗的色彩漸漸開始泛紅,仿佛在充能。


    “嗚——”


    天地幽肅。


    牧長清停止斬擊,右手挽了個刀花將沸血反過來,刀尖朝下刀柄朝上,再雙手持握住舉過頭頂。


    “血潮浪湧!”


    他一聲爆喝,整個人如流星般衝向下方群山。


    嗤——


    沸血三分之二身軀插進了地下,狂暴力量順勢鑽進山體向四麵八方擴散。


    下一秒,大地震顫,山石爍爍。


    數百道直徑超過十米的血色岩漿光柱衝破地表,直上雲霄。


    以牧長清為中心,周圍五裏範圍內如同火山爆發,更如同世界末日,大量光柱幾乎讓這座山毀於一旦。


    其中有十九道正好命中骷髏魔頭,將它轟得顛三倒四,無法正常吞噬。


    但要說實際傷害並沒有多少,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堅硬無比,十九道血色岩漿光柱僅僅隻是讓它缺了些口子而已。


    至於血飛浪,他皺了皺眉,騰挪躲閃,不想硬抗。


    接著,牧長清雙手結印,控製那些光柱在到達頂點時劃過一道拋物線,全部調頭轟向骷髏魔頭。


    轟!


    轟!


    爆炸聲接二連三。


    一道道光柱穿梭縱橫,或正麵撞擊,或擦身而過,總算將骷髏魔頭炸出了絲絲裂痕。


    與此同時,本就千瘡百孔的山體終於支撐不住,在這股動靜中轟然倒塌,塵土鋪天蓋地。


    平波關裏的妖們都看傻了。


    誰也沒想到一個元神境後期修為的人可以和化身境中期的血飛浪打得有來有迴,甚至就目前來看似乎還占了一點上風。


    再看血浪號,失去了首領的指揮後戰鬥力已是不如之前。


    加上血狂號此刻在被一名九尾白狐牽製,平波關防禦大陣壓力小了兩成左右。


    “眾道友!”


    城中忽而有妖淩空,大聲唿喊,“時機已到!元神境及以上者,隨我出城,分別協助九尾白狐與那人類男子,其餘妖貼緊大陣戰鬥,注意互相結陣支援,扛不住就進城躲避!”


    “是!”


    下方眾妖齊唿,可謂山唿海嘯。


    大量身影禦劍騰空,衝出防禦大陣,互相之間組合成不同陣型,應對魔族攻擊。


    另有五六十名元神境及以上強者魚貫而出,衝向四麵八方,和三艘魔族戰船上的其他同級別強者戰作一團。


    戰局立馬混亂無比,幾乎每一秒都有身影從天上掉下來,血水將大地染得赤紅又腥臭。


    戰場也從之前的平波關及附近往周邊擴散,覆蓋了近百裏,海狐殿入口正好被囊括其中。


    下方,殿前廣場上。


    眾妖緊張無比看著前方那巨大光幕,光幕為上帝視角,正實時顯示著戰場局勢。


    左側能看到薑晨周身雷霆環繞,隨手一揮便天降神雷,將魔物轟殺成虛無。


    中間能看到滄瀾幻化獸體,狗嘴一張,爆發滔天吸力,一口吞噬半座山和近百個魔物。


    右側則能看到牧長清刀劍縱橫,血色蔽日,硬生生以劣勢修為與另一名空間術法擁有者打得難解難分。


    再看中間,鷹龍肆意翱翔,純淨赤火焚燒一切,間或伴隨著濃厚的治療氣息湧出,鑽入路過的每個妖身體裏。


    當然,豆皮也不甘示弱,正半蹲在鷹龍背上跟它比誰噴火厲害。


    乍一看,場麵局勢穩住了,隻要再拖延一陣子,等待飛魚國真正援軍到來,這群魔物的覆滅便隻是時間問題。


    但大家還是很擔心,尤其栗子香、薑涼和狐皇後。


    若非顧全大局,她們恨不能現在就參與進去。


    隻有勺子大叔席地坐在最前方,一邊品茶一邊張望,眼神裏完全看不出任何擔憂。


    “大叔……”栗子香上前幾步半跪下來,憂聲唿喚。


    “嗯?”勺子大叔迴頭笑笑,“怎麽?”


    “您喜歡長清做的菜對吧?”


    “是。”


    “那您看啊,長清萬一出了什麽事,您是不是就吃不著了?”


    “哈哈。”


    “您別笑……栗子說認真的,若是他以後不能給你做飯了,那多可惜呀!”


    栗子香眼神真誠,晃了晃他的肩膀。


    勺子大叔便笑得更開心了,揮揮手示意她停下,再次抿茶,不慌不忙。


    然而就在小白狐以為他喝完這口茶就會幫忙的時候,他卻搖搖頭,淡定道:“我若,插手,此戰,便……無甚,意思。”


    “……”


    “莫慌,靜看,便是。”


    “好吧……”


    栗子香臉色灰暗許多。


    不過她倒也沒有怪勺子大叔,心裏反而依然相信他不會見死不救,畢竟他徒弟還在自己男人手裏攥著呢!


    頓了頓,她重新看向前方光幕。


    這一眼不得了,她當即傻眼,隻見先前那個被牧長清狂轟濫炸的骷髏魔頭不知何時從黑色變成了赤紅色,並且體積再度增加,飛到了平波關上空。


    其表麵光芒如心髒般閃爍,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氣息亦越來越龐大。


    再過了會兒,整顆骷髏魔頭開始往內坍縮——這是爆炸的前兆啊!


    雖然不在現場,但光看這架勢就不得了,一旦爆炸恐怕會直接摧毀平波關防禦大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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