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這是哪來的這麽多援軍,南昌拿不下,焦都督豈不是要腹背受敵?”


    望著對岸的滾滾濃煙,又轉頭看了看遙遙在望的南昌城,馮素琹憂心如焚,恨不得立刻飛過江去。


    焦都督軍中,雖說有燧發槍兵,可那種火器的威力,哪能和她的獨立營相比,屯兵堅城之下,麵對這麽多韃子的夾擊,恐怕藥丸。


    可是,此處壓根找不到渡船,江麵又有三裏多寬,她們手中的步槍根本就夠不著,隻能幹瞪眼。


    “要是有幾門迫擊炮就好了,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向他討……”


    馮素琹跺著腳咕噥道,人在最開心,或最無助的兩個極端時刻,第一時間想到的人,一定是心中最掛念的那個。


    急歸急,馮素琹卻並未手足無措。


    冷靜下來後,她叫過馮小霞,命她帶一個排打頭,全軍立即往下遊趕,一路搜找渡船。


    結果,一直往下遊走了十多裏地,趕到一個叫珠波灘的地方,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兩艘漁船。


    然而這裏已經是贛江北支了,江對岸並不是南昌城,而是處於北支和中支之間的一個叫揚子洲的江心洲。


    船老大找到了,都是漁民,人倒是很老實,當即戰戰兢兢地答應幫忙,但這種內河漁船並不大,每艘船連人帶馬每次隻能上去二十來人,兩艘船來迴一次,大約隻能渡過一個排。


    才這幾個人,想要駕兩艘船逆江而上去支援,顯然是不現實的,無奈之下,馮素琹隻得強壓溯江而上的念頭,咬牙下令渡江,眼下之計,隻有先想辦法過江再說了。


    一個多時辰後,全軍終於全部過江,很快便來到了中支江岸邊,這次,有了那幾名漁民的帶路,很快就在下遊十裏處找到了另幾艘小型漁船。


    渡江開始,馮素琹站在江邊眺望著南方,二十多裏外,南昌城上空煙塵彌漫,隱隱傳來的爆炸聲卻已聽不分明。


    “隻要還有爆炸聲,就還來得及……”


    馮素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自己。


    具體戰況不得而知,但隻要激戰未停,焦都督就還沒有敗,希望就還在。


    正在此時,隻見中支上遊歪歪斜斜地漂來數艘冒著煙的大船。


    “是韃子!”


    身旁的馮小霞失聲驚叫道,她看清了船上插著的旗幟。


    “別慌,像是潰兵,去,命漁船上的人攔住他們……留幾個活口!”


    馮素琹眯眼望著前方,她也看清了,來船有五艘,看樣子都受了傷,有的冒著濃煙,有的船帆都破了……


    一陣排槍和手雷的攻擊,就繳獲了那幾艘已破損的大船,上麵擠滿的清兵早已是驚弓之鳥,突遭打擊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一下子全做了俘虜。


    有了那幾艘船,渡江速度加快了數倍,很快,六百多人全部過了江,留下一百餘人看守俘虜後,其餘人繼續趕路,前麵十多裏外,就是贛江南支了。


    從俘虜口中,馮素琹欣喜地得知,明軍來了一支很厲害的援兵,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近萬的八旗兵幹得潰不成軍……


    “一定是他們來了!應該是劉團長派來的吧?”


    馮素琹心下大定,頓時渾身輕鬆。


    ……


    當她們趕到南昌北門對岸的時候,正趕上兩千餘清軍潰兵,正紛紛上船東竄,馮素琹當機立斷,全軍沿江策馬一路往東,她要找個狹窄之處堵住他們。


    終於,趕在這幾十艘敵船到達之前,在一個叫下塗裏的渡口,她們找到了一艘破舊的漁船和一艘渡船,有船就好辦了。


    贛江南支本就不寬,這裏又是一段狹窄又蜿蜒之處,江麵最窄的地方隻有兩百多米,是個打伏擊的絕佳場所。


    一聲令下,女兵連迅速行動,馮蕙雲帶著一個排上船,其餘人則分散於江岸伏擊。


    那同來的四百明軍中,弓箭手一同參加伏擊,其餘大部則藏在身後林中,等待抓俘虜。


    瑤族女子果真名不虛傳,馮素琹的女兵連,一百多姑娘無論翻山越嶺,還是上船下河,都如履平地,個頂個的不讓須眉,轉眼的功夫,一張伏擊大網便已完成。


    當兩艘早早候在江心的船上,密集的彈雨夾雜著成片的手雷飛向第一艘敵船的時候,整個清軍船隊的命運就注定了。


    驚惶未定的清兵,做夢都沒想到逃出十裏後,會再次遭到突襲,槍聲一響盡皆喪魂失魄,船隊轉瞬便淩亂不堪,冒著彈雨跳江的清兵十之七八,正好成了一個個活靶子……


    ……


    “緊趕慢趕,終於啃到了一段尾巴……”


    敬完禮後,馮素琹看著劉旭磊,甜甜地笑著說道。


    “不錯不錯,馮營長真是神兵天降,幸虧有你這最後一擊,才全殲了韃子,”


    劉旭磊翹了翹大拇指,笑著道,“我一定向林總報喜,給你請功!”


    “我才不要什麽功呢……”


    馮素琹笑靨如花,卻話鋒一轉,嬌嗔道,“劉大哥,你跟他……說說唄,再給我配一點厲害的家夥。”


    參加特戰訓練之時,她可是什麽武器都見識過了的,可林嘯這小氣鬼,別說迫擊炮、狙擊槍什麽的了,就連機槍和卡賓槍都不給她一支。


    哎!還是不把她當自己人哪!


    “這個……一定轉告,一定轉告。”


    劉旭磊陪著笑道,在這個貌美如花的霹靂嬌娃麵前,他可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可是老大的女人……


    雖說一直帶兵在外,林嘯和兩位美女之間的故事,他可是早有耳聞,尤其是眼前這位,她可是救過老大命的。


    “不過,你才帶這麽幾個人到處亂闖,要是林總知道了……”


    殺了這麽多韃子,戰場還在冒煙,可她的神態,就跟隻做了一桌子菜似的,這女子,野得很哪!


    “我這叫到處亂闖嗎?哼!”


    馮素琹一點都不買他的帳,嬌哼一聲,昂著頭道,“我這叫出奇製勝,要不然,這麽多韃子不就跑了?”


    “對!對!不過,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不跟你說了,打掃完戰場,我就走。”


    “走?去哪裏?”劉旭磊驚咦道。


    “九江呀,這裏歸你,九江歸我,哈哈!”


    “啊?”


    就你這幾個人,去攻九江?


    劉旭磊呆了半晌,急中生智道:“這樣吧,馮營長,你先跟我迴南昌,我那裏有電台,先請示一下林總好不好?”


    “不請示!”


    聽到可以和林嘯通話,馮素琹心中一跳,嬌嗔著咕噥道,“誰讓他不給我配電台的。”


    “呃……”


    劉旭磊噎了一口,苦笑著道,“馮營長,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攻打九江是大事,此去沿途還隔著好幾個縣呢,別說你兵力太少,隻怕彈藥都不夠用啊。”


    “對呀,劉大哥,你給我點彈藥唄?”


    “好好好,好說,那……我們先迴城?”劉旭磊諂笑著道。


    小姑奶奶,終於有一樣東西能留住你了?


    (提問:明天啟年間,因彈劾魏忠賢二十四大罪而被誣入獄的左副都禦史楊漣,是被哪位錦衣衛親手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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